警途-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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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愿你能够看到那一天吧。”张浩平对此，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愿吧。”牛兵同样不抱什么希望。

“你今天发现的证据，不止交出来的那些吧？”张浩平忽然的转换了话题，魏玲的案子，一直是他心底的隐忧。

“这两份，才是最为关键的。”牛兵缓缓的拿出了两份资料，杨敏慧留下的三份案子证据资料，牛兵仅仅是将魏玲拐卖人口的那份公开了。

“我就知道，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张浩平扫了一眼那些资料，脸色，显得更加的沉重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再问什么，牛兵最后怎么处理，他现在也不需要问了，他相信，牛兵会处理好的，最初，他多少还有些担心牛兵妥协，在巨大的压力下妥协，也属于一种无奈的选择，他虽然感觉着有些难以接受，可他也不会去说什么；现在，他倒是没有了这方面的担心，牛兵能够拉来这么一帮人助阵，那就表明，牛兵有了处理这么一件事的实力，以牛兵的性格和他对牛兵的了解，若是实在没有办法，牛兵或许会表面妥协，从而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都有可能，但是完全的放过这么一个人，那几本上没有可能。他最为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一个人能够放纵自己一次，就能够放纵自己第二次，一旦牛兵习惯了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就等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不希望牛兵走上那条路。

“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只是可惜，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狠辣。”牛兵微微的有些叹息，他有些惋惜杨敏慧的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这方面，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律工作者，他对于忠于法律有着自己的理解，杨敏慧该死不该死，他不想去评判，那也不是他能够评判的，可杨敏慧可能会出事，他是有着预感的，但是，他也不想花太多的精力去保护这么一个人，他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够了，从内心深处来讲，并不太在意这么一个人的死亡，这么一个人在他看来虽然并不该死，可死了也没有值得惋惜的。

甚至在他看来，这杨敏慧本来就是咎由自取，她完全可以不用死的，她如果不是抱着一线希望，而主动的将那些资料提交出来，她根本就不会死。他们为什么要杀她？他们想要杀她，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绑架案的重要一环，绑架案没有她虽然会有着不小的影响，可并不是致命的影响，他们想要杀她的真正原因，实际上更应该是这些资料，这些资料，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那才真正是致命的。她一旦交出了这些，那些人反倒是不可能再杀她了，因为，即使杀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是，她却是将这致命的东西死死的藏了起来，从而逼迫对方铤而走险，这些她手里的筹码没有保住他的命，而是夺走了她的命。

“在不到最后关头，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只是却不知道，当发现无法侥幸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好了，你也折腾了两天了，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张浩平摇了摇头。

“嗯！”牛兵点点头，两人各自的回家，虽然仅仅是两个人，牛兵也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去，回到家里，打开门，牛兵的酒顿时的醒了，燕子的屋子里，居然有着燕子的抽泣声。

“燕子，怎么了？”牛兵冲进了云中燕的屋子。

　0219　怒了

屋子里，云中燕和身躺在床上，低声的抽泣着，脸上满是泪水，而头下的枕头，已经有些的湿润，不过，看上去似乎完好无损的模样，这倒是让牛兵放心了一些，至少，云中燕本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怎么，那混球又欺负你了？我去把他给你抓来揍一顿……”虽然这次的云中燕看上去比以往更伤心的多，牛兵也并没有太在意，云中燕的性格还是比较急躁的，两口子闹矛盾，实在是正常不过。

“他不配……走，先陪姐去喝酒。”云中燕翻身坐了起来。

“大姐，我现在都有些头重脚轻了。”牛兵赶紧讨饶。

“那我自己出去喝。”云中燕拿起包，就往外走去。

“你就在家里，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吧。”牛兵很是无奈的道，他自然不敢让云中燕一个人出去。

“算了，我做点菜，我们将就家里的。”云中燕摆了摆手，去厨房忙碌了，这快过年了，家里也有着一些东西，熏肉酱肉什么的，云中燕也做了一些，蛋啊肉啊菜啊什么的，都还剩下了一些，随便做点，下酒倒是问题不大。

云中燕忙碌去了，牛兵躺在沙发上，却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昨晚也就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此时又喝了不少酒，人也是颇为的疲惫了。做饭的空隙，看着牛兵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她赶紧的去给牛兵拿了一件大衣盖在身上。直到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云中燕才叫醒了牛兵。牛兵直接的拿出了一瓶茅台，这次颜明刚一行人过来，都拿了不少好酒，剩下的酒都搬到了颜明刚的车上，颜明刚又把那些酒都留在了牛兵这里。

两人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喝起酒来，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以往。云中燕基本上都是一边喝酒，一边倾述，而这一次，云中燕根本没有倾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酒。不停的喝酒。

“燕子，你今天怎么了？”牛兵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兵，姐是不是很失败……”两人本来就并排坐在沙发上，看到牛兵问自己。云中燕看了牛兵一眼，下巴靠在牛兵的肩膀上，显得有些低沉的问道。

“燕子，两个人有些矛盾是正常的事情……”牛兵心底的担忧，更重了些。他隐约的感觉到，这次两人的纠纷，似乎不是小打小闹了，这次两人，恐怕真有些麻烦了，不过，他还是竭力的劝说着云中燕。

“这次不是矛盾了，明天姐就和他离婚，姐也不去找男人了。就一个人过，男人一点都不可信，以后小兵别撵姐走就是了。”云中燕头枕在牛兵的肩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自己掺了一杯。

“我难道不是男人？”牛兵不满的道。巧妙的转移着话题，只是，心底却是更加的沉重了一些，云中燕要是哭哭闹闹。或者是骂骂咧咧，那事情或许不大。可现在，云中燕连骂都不骂了，那恐怕，是真的伤心了。只是，他心底还是有些期待，期待能够出现一点转机，云中燕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而且，陆海铭这人，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真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而且，云中燕他们已经办了结婚证了，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可此时分手，也算是离婚了，一个离婚的女人，想要找到合适的婚姻，难度又增加了不少。

“小屁孩一个，还男人，不过，我们小兵子似乎也可以算是一个男人了，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了。”云中燕似乎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或者是，她根本也不愿意谈论那个话题。

“我这个模样，谁喜欢。”牛兵随口的道。

“影子就喜欢你，你要是说你和那若梦吹了，她肯定会来安慰你……”

“大姐，我们只是搭档，别想的那么美好……”牛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有那萌萌，我感觉对你也挺有意思的。”虽然大大咧咧，可云中燕也是女人，不缺乏八卦的潜质，那天连小萌和牛兵呆在一起的事情，它可是特别的留意，之后一路的神情，她也有所关注。

“还真看不出来，我们的燕子很有八卦的潜质。”牛兵一阵无语，萧影对他有好感，他倒是没有太怀疑，可连小萌，说实在的，他真没有半点往这方面想，即使那连小萌亲了下他的耳垂，他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别人只不过是对他的一种感激而也，虽然这种感激有些另类，可也决不至于让他去胡思乱想。连小萌是什么人？说相貌，连小萌虽然不算大美女，小美女还是算得上的，而他不过相貌普通，个头中等，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说文凭，人家堂堂大学生，他也就初中混了个毕业；说地位，他也就一个小地方的小警察，人家可是市里某位大人物的千金；尤其重要的是，人家还有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朋友，唐成浩身高一米八，相貌堂堂，谈吐举止都非常的不错，两人身份地位也算是相当，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点也不夸张。

“姐别的本事没有，看女人绝对一看一个准，要不，我们打个赌。”

“大姐，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好不好。”牛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切，你以为姐像你一样，大大咧咧的，姐可是仔细着呢，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连个牵手都没有，哪里有半点男女朋友的样。”

“大大咧咧，这个词用在谁身上更合适？”牛兵还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贯用来形容云中燕的词，此时居然被云中燕用来形容在了她的头上。

“姐虽然做事有些大大咧咧，可观察人，绝对是细致的。”云中燕显得有些心虚，显然，她自己也感觉，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似乎更合适。

两人继续的喝着酒，聊着天，谁也没有去提陆海铭的事情，牛兵没有提，他现在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不如等了解情况之后再去提，不过，此时的他也感觉着希望不大了，云中燕此时的冷静，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云中燕也是铁了心了，关键的是，这个时候陆海铭居然还没有出现，这个时候陆海铭还不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来不了；一个可能则是，他根本不敢来。来不了，似乎可能性不是很大，这种情况下，除非陆海铭动不了，或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否则，他肯定会来的；至于不敢来，这倒是容易理解一些，陆海铭是真的有些怕他，若是陆海铭做了什么对不起云中燕的事情，恐怕真有些不敢来这里。

一瓶酒被两人喝了下去，喝完酒，两人也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各自的回屋子里睡下，虽然晕乎乎的，牛兵躺在床上，也没有多少的睡意，之前是担心云中燕的安全，此时他担心的东西，却是更多了一些了，现在，他还不知道陆海铭究竟做了什么，可他知道，过错肯定在陆海铭那里，云中燕虽然有些小脾气，可绝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不是陆海铭彻底伤了她的心，她绝不会有着现在这样的表现。

陈钢他们的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担心云中燕的同时，案子的事情，他也不能不操心，袁栩不落案，他这边的一切工作，都无法展开，他怎么能够不担心陈钢他们的案子呢，然而，这案子并不是由他主宰，他现在除了等候，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迷迷糊糊中，牛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只是知道，自己被闹铃闹醒了过来，很是不情愿的起了床，云中燕也做好了早饭，早饭和大多数时候一样，煎蛋面，这也算是云中燕比较拿手的早餐了。云中燕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异常，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陆海铭这种杂碎，究竟做了什么，让燕子……云中燕的这种神情，却是让牛兵感觉着心底一阵阵堵的慌，他情愿云中燕大吵大闹一顿，那或许还有着复合的希望，而此时云中燕的冷静，却是让他明白，恐怕，陆海铭和云中燕，真的已经走到头了，两人刚刚的办理了结婚证，还没有走入婚姻的殿堂，恐怕结束已经成了定局了。而心痛的同时，牛兵对于陆海铭，也真的有些怒了。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是他真正当成亲人看待的，那除了云中燕，就没有其他人了，他的那些所谓的亲戚，他早也就不当成亲戚了，包括他的那些舅舅叔叔伯伯大姑小姑大姨小姨的，他都早没有把他们当成亲戚了，自从他父亲死亡，他成为孤儿的那一天起，这些亲戚，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还清晰的记得，父亲死亡之后，他的那些亲戚除了关心父亲的葬礼，根本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当然，他们也曾经提出收养他，可条件却是让厂里必须支付每月一百元的抚养费，机械厂的工人，那时候也还不到一百的工资呢，最后他的那些亲人虽然降价到了八十，可厂里依旧是没有答应，厂里只同意给三十元抚养费；双方没有谈拢，最终他成了孤儿；成了孤儿之后，除了那位父亲的老领导，老同事，就只有云中燕对他好了，那位老人家已经离去了，就剩下云中燕这位亲人了，云中燕受到了欺负，他如何能够不怒。

　0220　找上门来

牛兵终究还是强行的压下了去找陆海铭暴揍一顿的念头，此时的云中燕也是非常冷静了，完全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他去掺和，只能让事情变得益发复杂，而且，他毕竟是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不说严格执法，至少，也不应该带头违法。

“今天准备做什么？要我陪你吗？”尽管如此，早饭的时候，牛兵还是问了一句。

“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云中燕平静的道。

“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冲动。”牛兵叮嘱了一句。

只是，他没有找上门去，对方却是找上门来了，找上牛兵门的，不是陆家人，而居然是云家人，这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是下午下班的时候，而牛兵见到他们，则已经是天黑之后了，因为案子耽搁了一些时间，牛兵回到家里已经多了，屋子里显得有些热闹，云中燕自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堂屋里，坐着五个人，云中燕的哥哥嫂子，父亲母亲，还有一个人牛兵不认识，不过，看上去和云中燕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云中燕的叔父或者伯父吧。

“牛兵回来了。”云中燕的哥哥和嫂子，乃至于父亲母亲都认识牛兵，看见牛兵回来，几人几乎同时的招呼起来。

“哦，你们来了，有什么事情吗？”牛兵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这些人来这里的具体目的他不太清楚，可看情形，恐怕，那绝不是来看望云中燕的，因此，他甚至都没有招呼几人，只是应了一声。

“牛兵，燕子比较听你的话，你让她打开门出来一下行吗？”说话的人是云中燕的母亲，她一脸的期待。不过，似乎又有着一些胆怯。

“燕子，出来吧。”牛兵扫了眼这一家子，走到了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他倒是看出了云中燕母亲眼中的那一丝胆怯，其实不仅云中燕的母亲。还有云中燕的嫂子。包括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有着一些胆怯，或者说畏惧；当然，他们畏惧的并不是他牛兵的身份。而是牛兵打人的本事，牛兵可是揍过一些他们熟悉的人，牛兵揍过的万家兄弟，那是云中燕大哥的叔伯舅子，就是她嫂子的几个堂兄。几人可都是被牛兵揍的躺了几个月才好转。

“你回来了。”云中燕打开了门，看了眼牛兵，再看了眼屋子里自己的亲人，心底却是禁不住的有些酸楚，自己的亲人，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嫂子怎么态度她不太在乎，嫂子终究是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什么。她都觉得还能接受，可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自己的哥哥，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了出卖她这个女儿和妹妹。反倒是牛兵这个外人，义无反顾的照顾她的利益，照顾她的情绪。

难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么一个念头再一次的浮上了云中燕的脑海。她甚至还因此查询过，只是。结果却是让她有些沮丧，这的确是她的亲生父母，哥哥也的确是她的哥哥。

屋子里仅有的三座沙发，此时也是挤了四个人，唯一的一张椅子则是坐了云中燕的那位叔叔还是伯伯；两人只能是坐到一边的八仙桌上，房子并没有单独的饭厅，饭厅就是客厅，一张八仙桌，八张独凳，两人各自抽了一张独凳坐下。

坐下后，牛兵并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云中燕的家务事，而且，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