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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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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铁锤打烂。
空空儿推开了那个军官,走近城门看了一看,笑道:“也难不倒我。”说罢,取出一根铁线,随手拗曲,插进锁孔,撩了两下,只听得“嚓”的一声,那两扇门给空空儿一推便即开了。
空空儿笑道:“想不到我这鼠窃狗偷的本领在这里居然能派用场。”要知空空儿乃是天下第一神偷,开锁的本领也是无人能及的。
却不料空空儿笑声未绝,那城门也才刚刚打开,忽听得“轰隆”一声,又是一个千斤闸放了下来,把出口之处隔断。原来墙头上那个黑衣武士虽然中箭,尚还未死,是他拉动机关,把这千斤闸放下来的。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空空儿听得“轰隆”声响,才跑过去,已是迟了一步,千斤闸已放下来了。
这千斤闸放了下来,陷地数寸,要托起它,非得数千斤的气力不行。空空儿与曲离合力一试,还是托它不起。
曲离叹口气道:“想不到仍是功亏一篑。”空空儿道:“也不见就能困住咱们,只须再有一个好手就行了。”曲离道:“却到哪里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好手?”要知托得起千斤闸的非得有深厚的内力不行,像辛芷姑这样只是剑术高明的好手,那还是无济于事的。
空空儿笑道:“这有何难?你看,现在不是就有好手来了?”
曲离出去一看,只见两条人影在长街那边兔起鹘落的追逐,正向着这边城门跑来。曲离瞧清楚了不禁又惊又喜,这两个人,在前头的是“笔扫千军”华宗岱,在后面追赶的那个人则是“雪山老怪”司空图。原来华宗岱和空空儿夫妇一同来设法救南夏雷的,不过分头行事而已。
令得曲离吃惊的还不只此,抬头望去,只见天际一抹红光,起火的地方正是拓拔赤的元帅府。
空空儿道:“曲兄,你在这里把守,我去接应老华。”一声长啸,扑上前去,哈哈笑道:“司空老怪,今番你可是中了我们的诱敌之计也!”司空图见了空空儿,不由得心头一震,再一眼,又看见曲离,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司空图叫道:“曲副元帅,你……”曲离道:“你回去告诉拓拔赤,我这副元帅不干了!”
空空儿笑道:“那能容他这样快回去?”笑声未了,已是欺到了司空图的面前,剑光一闪,立即便是一招杀手,遍袭司空图的九处大穴。
跟在司空留的后面有一队骑兵,此时亦已来到。司空图以大摔碑手解开了空空儿的一招,华宗岱转过身来,沉声说道:“你们的人多,对不住,我也不能和你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双笔一分,左点“期门”,右点“白海”。华宗岱的“惊神笔法”专挑奇经八脉,而且出手沉重,因此虽然只是点两处穴道,却与空空儿的“一剑刺九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司空留若是和空空儿或华宗岱单打独斗,可以稍占上风,但也相差不了多少。此时华宗岱回身反扑,饶是司空图的本领再好,也抵挡不住两大高手的夹攻。
剑光笔影之中,只中“嗤”的一声,司空图的两条衣袖都被空空儿削去。原来司空图挥袖要排开空空儿的短剑,同时又要应付华宗岱的判官笔,力量一分,两边都抵挡不住。华宗岱的笔尖也挑落了他的风帽,笔尖几乎擦着了他的头皮,司空图吓得魂飞快散,连忙逃回去。曲离叫道:“穷寇莫追,由他去吧!”那队骑兵此时刚刚行到这条街上。
那队骑兵看见司空图仅仅是照面两招,就给空空儿和华宗岱杀得大败而逃,不由得都是心惊胆战。前面数骑,连忙勒住马头。
司空图逃回骑兵队中,怒道:“你们怕什么,他们两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一齐行上去,马蹄也可以把他们踏成肉泥!”他刚刚逃脱了性命,仗着人多,惊魂方定,又在趾高意扬了。
此时形势,空空儿、华宗岱等人要保护受了伤的南夏雷,不能逃出城去,这数百骑倘若是真的一齐冲来,的确是难以抵挡。但一来由于这些骑兵见了空空儿,胆子怯了几分,多半想道:“你这老怪自己也都怕死,却要我们送命?”二来,其中许多人是曲离的旧部,看见曲离与空空儿同在一起,因此也是踌躇不前。
曲离朗声说道:“拓拔赤迫得我不能不离开幽州,你们若是想要升官发财,尽可上来拿我;若还有点旧日之情,那就让我出城。”曲离素来得军士爱戴,他这么一说,过半的士兵拨转了马头。
司空图喝道:“曲离纵敌私逃,已是叛将,还有什么私情可言?你们放他出城,元帅面前如何交待?”队伍中一部份拓拔赤的亲兵,受了鼓励,又再纵马向前。
曲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愿杀我自己的士兵,你们出城去吧!”空空儿笑道:“别忙,用不着咱们动手,亦无须滥杀无辜。”
话犹未了,只见横街小巷里乱石如暴雨般的扔出来,还有绊马索和长柄挠钩之类的武器突然伸出,骑兵纷纷落马。
原来在幽州城内,还有许多丐帮的弟子未曾出城参加义军的。空空儿和幽州丐帮分舵的舵主乃是故交,他这次进了幽州,先到丐帮分舵,作了巧妙的安排。那满空的烟花就是潜伏在幽州各处的丐帮弟子所发。现在阻击官军的也是丐帮的弟子与及由丐帮所组织起来的百姓。
这队骑兵一大半已先进了,另外一小半受到丐帮和百姓的阻击,落马的落马,逃跑的逃跑,不到半刻,也都走得干干净净。司空图独力难支,当然也只好逃回去了。
空空儿,华宗岱,曲离三人合力,把千斤闸托了起来,南夏雷与曲英不用下车,就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路上空空儿与华宗岱说起刚才在曲离家中之事,华宗岱笑道:“曲将军,我倒是替你出了口气,把拓拔赤的那个鸟元帅府一把火烧了。可惜却找不着沙铁山,令妹之仇只有等待他日再报了。”
原来华宗岱和空空儿乃是按照计划,分头行事的。空空儿到曲家救南夏雷,华宗岱则到元帅府放火,牵制敌人。这一计划,果然大获成功。拓拔赤的兵力要分散到各处搜索,又要留下一部份救火,已无余力追赶他们了。
到了野外,后面不见追兵,曲离忽地跳上马来,说道:“多承高义,助我脱难。曲某无以为报,唯有退出军旅,以谢知己。后会无期,请受曲某一拜。”
空空儿吃了一惊,连忙把曲离扶了起来,说道:“曲兄,你不到我们那儿么?”曲离叹口气道:“我们这次出兵乃是不义之师,曲某以前口里不说,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曲某身为回纥大将,岂能反戈相向?是以只有削发为僧,从今之后再也不问军旅之事了。”以曲离的身份,有此觉悟,已是不易。
空空儿说道:“人各有志,曲兄既是执意如此,我也不便相强。可惜的只是曲兄从此封刀礼佛,我却少了一个可以切磋武功的朋友了。”说罢,两人执手大笑,豪迈之中带了几分惺惺相惜的苍凉意味。
曲英道:“哥哥,请恕妹子不能跟你回去了。”曲离道:“你有你的去处,我有我的去处,你有了归宿之处,我正为你高兴呢,你不必难过了。”回过头来,对南夏雷道:“南兄弟,令妹托你照顾了。”曲离当然知道妹妹对南夏雷的心意,这两句话已是含有将妹妹的终身大事付托与南夏雷的意思。
暮霭苍茫中,曲离单独一骑走了。他以回纥名将的身份,走得如此寂寞凄凉,众人均是不无嗟叹,唯有曲英心里想道:“哥哥如此下场,倒是免遭拓拔赤之害,也算得是不幸中之幸了!”
众人在夏侯英帐中欢聚,铁铮兄妹上来拜见师父,空空儿一看,单独不见浩罕,正要询问,忽听得一声虎吼,笑道:“师弟回来了。”
原来前几天浩罕和士兵去打猎,捕获了一头吊睛白额虎,比他以前那头坐骑还更威猛,浩罕极为欢喜,用心训练,今天开始试骑。
众人出去一看,只见果然是浩军骑着老虎回来,虎背上还驮有一个女子。南秋雷又惊又喜,叫道:“龙姐姐,你怎么啦?”
原来龙成芳在途中遇上回纥兵,虽得突围,却已受伤。幸亏遇上了浩罕,浩罕所骑的猛虎吓退了追兵,将她救回。
南秋雷笑道:“你来了,咱们可就更热闹了。你的伤怎么样?”
龙成芳苦笑道:“伤不要紧,但我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南秋雷道:“龙姐姐这是那里话来,你的本领比我高明十倍,怎说摇不上忙?咱们的义军之中有许多女兵,正是要有本事的女子教她们武艺,你来了不正好吗?”
华剑虹道:“龙姐姐你还未知道吧,咱们的女军头领就是褚葆龄姐姐,你和她不是相识的吗?正好帮忙她啊!”华剑虹只知道龙成芳与褚葆龄相识,却不知道她们之间有许多恩怨纠缠,毫无避忌的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龙成芳早已服了浩罕给她的一颗“小还丹”,因此只是将养几夭,伤就好了。在她养伤的期间,褚葆龄是每天都来看她。南夏雷带了曲英也来看她一次。龙成芳见南夏雷亦已成双成对,心中更增失意之感。
一日,龙成芳心中郁闷,策马郊游,不知不觉间越行越远,忽听得马铃声响,一骑快马从山坳奔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龙成劳抬起头来,只见来的是个面如锅底的汉子,哈哈笑道:“幸会、幸会,龙二小姐,你还认得我么?”
原来这个黑汉子乃是魏博的牙军统领尉迟俊,为了贪图功名富贵,不惜以将门之子的身份,去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手下的。去年穆庄主做六十大寿之时,尉迟俊借拜寿为名,到穆家庄来搜刘芒,龙成芳曾见过他。
龙成芳大吃一惊,登时清醒,斥道:“你挡着我的路做什么?给我滚开!”
尉迟俊哈哈笑道:“你不必假惺惺了,你不是从贼军中逃出来的吗?一定是因为吃不了苦了,否则就因为刘芒不要你了,对不对?不管怎样,你既然是进了出来,咱们就可以做个朋友了,好好谈谈吧!”
龙成芳满面通红,又羞又气,斥道:“住嘴,我没有功夫和你说话。你给我滚开!”纵马飞刀,直冲过去。
尉迟俊却不与她交手,侧身一闪,让她过去之后,忽地撮唇呼啸,啸声未已忽听得隆隆之声,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塞住出口,山上突然出现许多兵马。尉迟俊这才哈哈笑道:“看你这个丫头还跑得了么?”
原来尉迟使是带了魏博的三千牙军,前来赴援幽州的。他把军队扎在山上,据险固守,等待幽州的兵马前来接应,才好冲过义军的防地。
尉迟俊一声令下,牙军把山上的石头推下来,石头滚在她的前面,用意是在堵塞这条山谷的出口。当然若是她不顾一切行过去的话,还是会给山石打伤的。
谷口的石头堆高三尺,眼看就要给封闭了。忽见一队人马行到将近谷口之处,乱箭齐发,射向山上,箭法奇准,有十几个正在将石头推下来的牙军,中箭滚下山来,给乱石从身上碾过,变作了一团团的肉饼。这一阵突如其来的乱箭,登时把山上的牙军吓住,没有中箭的连忙缩起头来,躲在岩石后面,石头也不再滚下来了。
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叫道:“龙姐姐,别慌,我来了!”话犹未了,只见褚葆龄已是纵马跃过谷口的石障,后面还跟着两匹空骑。
这一瞬间,龙成芳当真是惊喜交集,同时又羞愧得无地自容。想不到她所妒忌的褚葆龄竟然不顾生命的危险冲进死谷之中救她!
褚葆龄带了两匹空骑,旋风般的来到她的身边,叫道:“赶快上马,跟我出去!”龙成芳无暇道谢,连忙换马。在谷口外面那队女兵乱箭掩护之下,冲出了死谷。
可是褚葆龄带的这队女兵只有一百多人,她是赶来接应的,无暇多调兵马,同时她也并未料到会遭遇敌方的大军的。
近谷口处两边山坡上的牙军,一时间未知敌方虚实,给女兵的神箭吓住,但也不需多久,便看清楚来的只是一百多女兵了。
尉迟俊喝道;一追下去,捉着了就给你们做婆娘!”牙军本来是魏博一镇的精锐,一知敌方虚实,胆气复壮,再加上尉迟俊的“鼓励”,顿时纷纷纵马下山,大呼小叫道:‘是呀,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岂怕了几个婆娘!”“老子正少一个挥家,哈哈,拼了性命捉她一个也是值得!”
牙军人强马壮,又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初时受女兵突如其来的奇袭,未知虚实,未兔心怯,如今有了防备,女兵的箭法虽准,效果却是大大不如刚才奇袭之时了。牙军舞起铁盾防身,虽然也还有人中箭落马,但大队牙军仍是紧追不舍,终于追上了褚葆龄这队女兵。
尉迟俊哈哈笑道:“女孩儿家只宜穿针引线,哪宜舞刀弄枪?跟了我们的兵士回家当婆娘吧!”
褚葆龄大怒,挥剑上前迎战,可是鞭长剑短。她的剑刺不到尉迟俊身上,尉迟俊的长鞭却可以打得着她。褚葆龄仗着精妙的骑术闪避,侥幸未曾受伤,但也是处于下风了。
转瞬间这队女兵已是陷入重围,牙军争先恐后的上来要捉俘虏,双方白刃相接,女兵宁死不屈。初时牙军只想活捉,给女兵伤了多人之后,牙军也杀得性起,不顾死活了。
正在危急间忽见尘沙大起,旌旗招展,金鼓雷鸣。褚葆龄一看,喜出望外,叫道:“铁寨主,快来!”说时迟,那时快,那支军马的前锋部队已经杀到,为首两骑,正是铁摩勒与辛天雄。
尉迟俊见是铁摩勒,如何还敢抵敌,连忙逃走,主将一逃,士无斗志,不消多久,三千牙军已是给铁摩勒手下的喽兵杀的杀,伤的伤,擒的擒,能够逃跑的不到十分之一,当真可以说得是全军覆没。
铁摩勒下令清理战场,辛天雄道:“只可惜给尉迟俊逃了。”
铁摩勒道:“癣疥之患,不必理它。咱们去会夏侯英吧。”走了一程,已经有人前来迎接,最前的一骑正是铁摩勒的女儿铁凝。
铁凝叫道:“爹爹,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展伯承上前,叫了一声:“叔叔。”说道:“家父去世之后,侄儿一直未曾得去拜谒叔叔,请叔叔恕罪。”
铁摩勒早知他父母双亡之事,说道:“我本来要把你接上山的,这几年来东奔西跑,也是一直没有余暇找你。好在你已长大成人,成了一位少年英雄了。你在江湖上扬名闯万之事,我都已知道。我想你的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高兴的。”
展伯承眼圈一红,说道:“多谢叔父关心。”铁摩勒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你们小一辈的都聚会屯,我替你们高兴,你们也应该高兴才是。嗯,我今日得见两位故人之子,我可真是高兴啊!”
铁凝笑道:“还有一位故人之婿呢,爹爹你还记得褚公公褚遂吗?这位是刘大哥刘芒,他和褚葆龄姐姐已经订下了婚约了。”
刘芒此时正在和褚葆龄说话,他们二人听得铁凝这么一说,面红红的过来与铁摩勒见礼。
褚葆龄道:“凝妹,你怎么一见爹爹,就拿我们开玩笑了?”
铁凝笑道:“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话的。”铁摩勒听说褚葆龄和刘芒订下了婚约,心中倒是有点诧异。
铁摩勒心里想道:“我只道褚遂的孙女儿是早已许配给小承子的了,却原来她另有姻缘。”
辛天雄道:“凝侄,你哥哥呢?”铁摩勒道:“对啦,还有华姑娘呢?他们到了没有?”
铁凝道:“早已到了。今天我们还是一同来的呢。”铁摩勒道:“哦,那么他们哪里去了?”铁凝笑道:“哥哥眼中只有嫂子,把我抛下来了。”
展伯承笑道:“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你的哥哥。是这样的,我们一共是六个人出来,除了铮弟这一对,还有南夏大哥和曲姑娘。到了半路,我们已经知道这边打了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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