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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征服者 作者:夜九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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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前的刘表哪里有书中的那种窝囊样,整个一高人名士的风范,相比之下何颙之流就多了不少市俗之气,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双方的境界高下立判,张扬暗骂罗贯中误人子弟啊。
张扬正心中感慨,那边马日磾袁隗张温等人已经迎上前去。
这时张让赵忠和崔烈、丁宫等人也登上堂来,后面也跟着好几位宦官和文武官员。从王匡的介绍中,张扬得知长着一张麻脸的是宋典,瘦高个是段圭,笑嘻嘻的是郭胜,细眉细眼的是前司空张济张元江,长脸的是谏议大夫夏牟。
不过张扬注意到袁绍和其他人最关注的是丁宫后面的那位其貌不扬长得圆滚滚的武官模样的中年人,他记得王匡介绍他时称他为卫尉董侯,乃是当朝董太后的弟弟。
一旁王匡介绍完,略显诧异地嘟哝道:“董侯什么时候和张让他们搅在一块了,难道是两宫和好了?还是张让转向董太后了?”不过看来他自己对这两种解释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张扬同样注意到周围的众人似乎同样也有些疑惑,毕竟宋典和张让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人选分歧而闹翻还在众人的理解范围内,一向和何皇后水火不相容的董太后的弟弟与素来站在何皇后一边的张让赵忠等人走在了一起这件事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何进虽然心中吃惊不小,不过他也是久经官场之辈,表面上不动声色,故意视而不见,对前来迎接的马日磾道:“翁叔兄,恭喜恭喜啊!你看,景升兄刚上京来屈就本府府掾,就被我拉了过来给你贺喜,我这位客人请得不坏吧,啊,哈哈。”
场内众人的视线再次转向了何进和刘表,一时间,道贺的,打招呼的,热闹不凡,倒把张让等人给冷落在了一旁。
张让微微一笑,忽然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高声道:“皇上有旨。”说完,昻首挺胸,慢慢地向大堂内进踱去,等他到了正中位置转过身来,堂内众人在三公的率领下已跪倒了一片,连何进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张让眼里闪过一丝得色,表面上却是一脸严肃,只见他继续高声道:“皇上金口玉旨赐太尉马日磾人形宫灯一座,望卿尽忠职守,为国分忧,钦此。”
话音一落,就有张让手下宦者抬上来一尊人形宫灯。张扬偷偷一瞧,只见那宫灯约有一人多高,灯座为一宫女模样,面容沉静,右手上扶,左手下托,浑身金光灿灿,估计是铜制镀金的,尽显皇家气派,心说乖乖,这不是长信宫灯吗,到底是实物,比在图片上看可印象深刻太多了。
当然,人形宫灯虽精美,不过除了张扬以外,堂上众人多半也不怎么在意,大家更多的是看中“御赐”这个名份和荣誉,连马日磾这般淡泊之人也忍不住脸露喜色,当下赶紧再次叩首,高声应道:“谢主龙恩!”
宣旨完毕,待众人起来,张让微笑着道:“马大人,圣上对你可是恩宠有加啊。”
马日磾虽然谦和,却并不迂腐,闻言接口道:“还要多谢张侯爷的美言。”
张让笑道:“翁叔兄德高望重,我等虽久居宫内不闻世事也是知道的。这次选太尉,我就跟皇上说,非马翁叔不行,张某虽见识浅陋,好在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一片为国的忠心皇上倒也是深信不疑的。”竟是老实不客气地自居起举荐之功来。
堂上众人都是知道底细的,无不佩服张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非张派的众人更是在心中大骂无耻。马日磾是老实人,既不想当面戳穿张让的谎言,也不愿意违心地去附和,只好含糊地说道:“皇上的圣恩,咱们做臣子的永世都无法报答。”
众人的心理张让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张让是个非常明智的人,他从来就没指望过能得到这些所谓的名士权臣的尊重,因为他深深知道身份家世就是这些所谓的名士权臣唯一可以倚仗骄傲的资本,无论是身为宦者的自己,还是出身屠户的何进,其实根本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尊重。
可笑何进却始终不能领悟这一点,反而拼命去拉拢名士来为他自己脸上贴金,实在是愚不可及。所以对张让来说,与其寄希望于名士朝臣的认同,不如直接用权利和金钱去征服,而他的权利之源就是皇权,只要拥有一天皇帝的支持,他就有信心将这些高傲的名士大臣牢牢地踩在脚下。
想到这儿,张让微微一笑,对马日磾道:“马太尉今天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本侯可是企盼已久了。”
一语惊醒了马日磾,他一边谦逊道:“哪里能比得上张侯爷府上。”一边赶紧吩咐开席。
张温和黄琬等人见马日磾完全被张让牵着鼻子走,不禁对望一眼,大为失望。不过他们也知道马日磾本性忠厚老实,要他抗衡老奸巨猾的张让确实也是为难他了,只恨自己又不能喧宾夺主,顿时都有些泄气。
张扬见张让一个阉人居然玩弄着各大公卿大臣,在心里不免对张让暗暗竖起大拇指。
随着太尉大人一声令下,众管家下人顿时忙碌开来。好在今天场面虽大,大家却也都不是生手,置案几的置案几,支帷幄的支帷幄,才一会儿工夫就万事齐备。
张扬第一次参加如此高级别和大规模的汉代贵族宴会,不由暂时将担心烦恼抛到脑后,饶有兴趣地细细打量起来。
今天的宴会因为出席的人数众多,采用的是纵列双席。即由数排双人案席沿东西相对摆放,主席则位于正北,中间空出一个空间供观赏歌舞用,整个席位呈一个空心的品字形。
座位安排是整个宴会礼仪中最重要的一环,基本上离主人越近身份越高,越是前排身份越尊贵。另外因为今天是双席制,出席者坐的自然也是双人用榻,这就更有一个座位安排的问题。基本上坐在一起的身份都要差不多,而且还要考虑到双方的关系,这是非常考究主人的交际常识和情报能力的地方。
当然,象何进、张让等人因为身份不同,自然是一个人独自享用,至于身为主人的马太尉更是可以单独享用坐床。说是床,其实就是大一点的榻,只是背后和左侧还有一块相连着的类似屏风一样的挡板,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
今天的宴会论身份尊贵自然首推大将军何进和司徒崔烈、司空丁宫,太傅袁隗,不过张让不仅是侯爵,还是代表皇帝颁发赏赐的使者,因此反倒坐在了右手首席,位居司徒崔烈之上,和左手首席的何进正相对。
张扬忍不住在心里大赞张让聪明,他毕竟和他们没什么直接的仇怨,再说身为现代人的他对宦官的看法自然也不会象当时的一般士人那么有偏见。
唯一让张扬不舒服的则是坐在了对席的袁术那不时投过来的阴冷的目光。
酒菜上齐之后,众侍女躬身退往两侧后方静静肃立,大堂一角的乐工席那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丝竹管乐之声,大将军何进和中常侍张让领头,众人一起高举耳杯(饮酒的酒器之一,类似带耳的浅碗)向马太尉表示祝贺,宴会正式开始。
酒过数巡,众人聊了几句京城的风月趣事,话题转到了打算另立新军的事,何进微露不屑地说道:“北军五营自光武皇帝以来一直担负拱卫京师,征讨四夷之职,前些年平定黄巾之乱时更是战功卓著,本侯倒不知还有什么建立新军的必要。皇上圣明,断不会出此无用之举,想必是有小人在背后蛊惑。”
张让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倒是其余诸常侍有些按耐不住,宋典不冷不热地道:”皇上圣明,自然懂得是非轻重,大将军难道认为皇上会是偏听偏信之人吗?”
一句话抓住了何进的语病,让何进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刘表昔日颇吃过宦官的苦头,现下又和何进站在一处,自不会袖手旁观,当下仗着自己名士的身份轻咳一声,分辩道:“皇上自是圣明的,不过小人太多,难免也有被蒙蔽的时候,大将军忠心为国,这等国家大事自然是要向皇上直言的,总不能让小人得了逞去。”
见刘表开口小人,闭口小人,诸常侍除张让和一直笑嘻嘻的郭胜外脸上都泛起了怒意,赵忠第一个忍不住,冷笑道:“党锢余孽,若非皇上网开一面,早已成冢中枯骨久矣,何敢在此狂言?”
刘表闻言大怒,再也保持不住稳重的名士风度,长跪而起,厉声道:“我辈党人,只知天地正气,虽刀刃加颈,有死而已,阉宦小丑,能禁吾言否?”
在座的众名士如何颙,王匡等人原本事不关己,坐看何进和宋典等人争论,只是赵忠这句话实在刺耳,又牵涉到当年的党争,无不奋起声援。另一边诸常侍也不是好惹之辈,除张让以外连郭胜也跟着长跪而起,反齿相讥。
张温黄琬卢植等素来和名士走的近的重臣也都面露不忿,开始还有几分顾忌,在旁好言相劝,但听着听着见话题渐渐移到了当年之争,他们当年都是当事方,便忍不住在话语中开始夹枪带棒起来,不一会儿也卷入了战团。
一旁的张扬惬意的喝着小酒,一边看着争的面红耳赤众人,不由心里发笑,感觉自己正在看一群小丑表演。
、第七十三章 躺着也中枪
剩下的中立派如袁隗袁滂等都是微微皱眉,至于崔烈丁宫等素来亲宦官的大臣因为立场尴尬,都是只顾低头饮酒,不敢作声。大堂上一时群情汹汹,空气中火yao味十足。
另设新军的事,张扬这些日子也略有耳闻,想来一定是关于设立西园八校尉的事。只是张扬虽然知道有这么回事,却也不太清楚内幕,毕竟史书上也没有记载的很详细,再说这些日子来,他越发觉得史书所载也未必就是真实了,因此偷偷地向王匡打听起来。
原来灵帝自黄巾之乱后一改以前对朝政不闻不问的态度,开始重视起军事来。无奈汉军多年来不修战备,早已不复当年之强,便是号称精锐的北军五营,因为加入了不少贵族子弟,各级军官也多有买官得职的,战斗力也远不如以前,又不好尽数裁撤,因此便存了另设新军的念头。
而诸常侍早对北军的指挥权垂涎已久,只是何进将军权看得比命还重,根本不给别人插手的余地。现在见皇帝有了这个念头,那还不在旁边拼命吹风,只要乘机拿下新军的指挥权,自己的权势便更加牢不可破了。
对此,何进自然是拼死反对,而朝中其他的大臣既不愿见到宦官势力的增强,也不愿让何进一直独掌军权,因此倒是更在意新军指挥权的归属。因此袁家有袁绍担任了虎贲中郎将,其他各家也有子弟担任要职。
酒宴的气氛本已渐渐恢复,不过这世上总不缺惟恐天下不乱的,一个略带嘶哑的嗓音再次打破了堂上至少在表面上已显得很融洽的气氛。
“依我说呢,设新军也罢,不设新军也罢,关键还是看能不能加强中央禁军的战斗力,以便于威慑各地的叛逆,我大汉北军士兵向来骁勇善战,只要能有一个强有力的主帅,也未必就一定要另设新军了,遂高兄,你说呢?”
这话明是帮何进,暗地里是指责何进无能,毕竟北军五营是直接归属何进的大将军府管辖,这番话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张扬闻声看去,却是卫尉董重。
如此公然挑衅,何进没理由不作出回应,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死敌董太后一方。不过不等何进发言,他弟弟何苗已抢先出声讥讽道:“条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军事了,何某倒是孤陋寡闻的紧,现下幽燕反叛久久不能平息,不如请大将军改日向皇上举荐,让条侯前去领军平叛,想来定会是马到成功的了。”
堂上众人都知道董重是典型的二世祖,又向来讨厌运动,让他领军别说打仗,只怕连简单的行军都会让他累趴下,何苗此言一出,董重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何进的幕僚以及素来和董重不和的几个大臣闻言都笑出了声。
董重素来骄横惯了,听何苗当面讥讽,顿时怒不可遏,想也不想,冲口就道:“竖子狡言,北军强兵驽将,世人周知,本候难道冤枉你们了?”
这话一下子就把北军众校尉全得罪了,就连太尉马日磾也不由皱了一下眉,毕竟他也才从射声校尉升上来,董重这话竟是将他也带了进去。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袁术却忽然大声反驳道:“卫尉大人此言差矣。北军众校尉中能人无数,比如张将军年纪轻轻就连败强敌,又勇力过人,称之为京师第一勇士亦不为过也,如何可说北军无人耶?”
听袁术忽然吹捧起自己来,张扬开始颇有些惊讶,随即明白他不怀好意,他这招可谓毒辣啊!
妈的,老子可是躺着也中枪,要知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袁术凭空给自己带上的这顶“第一勇士”的帽子,只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张扬转眼略一扫视,果然席中不少武将已经有些面色不豫了,因此当即笑了笑,开口道:“袁大人此言差矣,有道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张某这点粗浅武艺,便是今天在座诸位大人之中能胜过在下的就大有人在,如何能当得‘第一勇士’的称号?”
袁术既然给张扬扣上了一顶难戴的大帽子,那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挣脱,闻言皮笑肉不笑地道:“张将军何必如此谦虚。”转头又对董重道:“公路听说董大人新近招募到一个叫燕乌的鲜卑武士,号称‘东鲜卑第一勇士’,董大人既说北军无人,不如就让他和赵将军比试比试,看看我大汉北军精锐是否真是浪得虚名。”
董重生性骄横残忍,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喜欢看部下武士与人生死决斗,以从中取乐。那燕乌是他新近花重金从鲜卑招来的勇士,据说有裂狮伏虎之能,而且生性残暴,手下从无活口,自到京里不到一个月,已经先后在决斗中杀了好几名京中的知名勇士。
因为无人再敢挺身应战,董重早已觉得有些无趣,现在听说袁术代北军向自己挑战,却是正中下怀。反正胜了可以大大挫一下死敌何进的锐气,败了也不过死一个奴才罢了,再花钱去招就是,更何况看张扬的身量虽也算魁梧,却无论如何不能跟燕乌相比,料想还是赢面居大。
当下董重点头道:“就这么办,一阵定胜负。”又扭头冲何进道:“遂高兄不会怯战吧。”
何进虽然不清楚袁术和张扬之间有什么恩怨,对袁术冒然代北军向董重挑战颇为不满,若不是因为袁术好歹是在帮自己说话,而且还是袁隗的亲侄子,早就要开口斥他无礼了。
不过既然董重公开向自己叫阵,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弱的,何况自己从未承认过张扬是北军第一,就算输了自己也有话说。
当下听何进朗声应道:“条侯既然存心求败,何某敢不从命。”转头对张扬道:“张将军,北军的荣誉就看你的了。”
堂上众人多半听说过燕乌的厉害,对张扬都不太看好,只不过某些人见前段时间在朝堂上张扬临危不惧,侃侃而谈对张扬倒有几分期待,因为立场不同,自然有的高兴,有的同情,心情各不一样。
袁术自然是欣喜若狂,想不到董重这个蠢才如此配合,心道张扬小儿,你以为你躲在军营就无事了,看你这次不死定。
王匡有心劝阻,无奈何进话已出口,当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何况这里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只好急在心里。
其余众大臣当然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毕竟张扬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和势力,自然犯不着去插一杠子,就算有几个对张扬颇有些好感的,限于自己的立场也说不出口,毕竟张扬算是何进的人,又事关北军和董重之争。
张扬了何进,董重之言,心中先是一阵大怒,自己好歹是堂堂朝廷武将,何进和董重竟然让他象一个角斗士一样去和蛮族武士决斗,而且还根本不征求自己的意见,简直视自己如无物;随即又是一片冰冷,见那些自己之前送过礼的大臣,在关键时刻居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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