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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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傻也知道是要结果二人的性命。知道无力反抗的他们，使劲的拖动双脚上面笨重的脚镣，做出了本能求生的后退。
步步紧逼的赵文轩是选中一个目标，先直刺了一剑，便刺中了山贼老五的咽喉。动作极快的他，拔出插入的长剑，一个大后退，使得喷涌出来的鲜血没有溅撒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既来不及惨叫，又来不及双手捂住咽喉窟窿的山贼老五是当场毙命。
背靠在墙角的孙六斤，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晚了，而只是在临死前还说出了一句非常义气的话道：“都是我的错，对不住全寨的兄弟们了。”
赵文轩听见他这一句话，如同放屁一样的臭不可闻。反手一剑的他，准确无误的划破了孙六斤的喉咙，殷红色的鲜血是不断的从伤口喷涌出来。死相极其难看，双眼张得特别大的孙六斤，展现出了死不瞑目的悲惨模样。结果掉他们二人的赵文轩，转身走出房间，而步入了看押周龙的屋子。自己的最后一个工作目标便是送二龙山的寨主去阴司路。
看见他剑上还滴血的周龙，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显得极为无奈道：“时到今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没什么可说的。我先走一步也只是在地狱里面等着你和林子默。”
不想同他废话的赵文轩是正手一剑，干净利落的划破了他的喉咙，而红色的血液自然而然便从口子中流了出来。盘踞三十余年的二龙山大当家周龙，便这样死掉。
走出房间的赵文轩是站在门口，命令自己的士卒们道：“把他们给我扔到荒郊野外去喂野兽。”
军士们是领过将令，便赶紧进屋去收拾。赵文轩是走到一口水井前面，命一个士卒打上来一桶清水，便让他为自己清洗手中的一柄长剑。不敢怠慢的小兵，仔仔细细地为他们的千户大人清洗佩剑。他擦拭干净之后，是才双手交给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赵文轩。
长剑入鞘的赵文轩，步履匀速的去了点将台。先到一步的林子默，脑子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自己觉得这样简单，直接，粗暴的斩杀了三百多名山贼，实在是太浪费，毕竟他们可以废物利用。很快便下定决心的他，准备让赵文轩军中一部分没有杀过人，双手没有沾过鲜血的军士，进行一次破胆练习。
林子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义弟知晓。没有表示反对的赵文轩，确实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练习，毕竟可以提前让那一些生瓜蛋子感受一番鲜血和死亡，致使他们在战场上面不会吓得不知所措。
坐在主将位置上面的林子默，注视着一边站立的杨羽道：“一会儿，你也杀几个山贼给姐夫看看。你要是不敢，那么再想继续跟在我的身边，恐怕就不行了。”
嘴巴张得老大的杨羽，表现出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一言未发便傻呼呼的望着自己的姐夫。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七十二章　猎物

赵文轩是命自己的十个百户，去各自的营中挑选出了那一些双手未有沾过人血的士卒出列，然后再打乱他们原来的建制，划分出每十个士卒为一组。站立在校场左侧的他们，怀揣各种复杂心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时刻。校场的右侧便是一群即将死去那三百多名山贼的入口，而他们是被赵文轩营中的精锐所看管。失去人身自由的他们，要么被关进硕大的囚笼，要么被一串串地捆绑起来。山贼们中要是有人稍有异动，瞬间就被诛杀。
校场的东，南，西三面，早已经布置下了防止意外发生而混编在一起的火铳手，弓箭手和长枪手。位于北面的点将台四周，外围站立着刀盾手，而里面站立着戒备的火铳手。如此布置的目的既能保证重要人物的安全，又能防止山贼们逃跑，毕竟林子默是没有选择直接砍掉他们的脑袋，而是要在这一场耍弄中，检验一翻赵文轩的那一些没有破胆士卒们的真正勇气。
在此之前，林子默是自然会再一次表现出对山贼们的欺骗手法。他让传令兵把自己的话带给山贼们，让他们知道有一次活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有没有真本事，那就得看个人的造化。第一批的十名山贼是几乎被捆得如同大闸蟹一样，被己方的士卒们驱赶着进了校场。左方是并排而立，手持扑刀的十名士卒，而右方便是双腿能够活动的十名山贼。
山贼们想要活命下去的办法，便是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不被杀，便可获得走出校场的自由。至于能活着走出校场的山贼，会不会在校场以外被杀，那可就不是林子默保证的范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山贼的剩余价值，所以根本就不会真心放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领过林子默将令的传令兵，急匆匆地跑下点将台，故意拉长声音，高声喊道：“开始。”
十名山贼是朝西面八方，撒腿便跑。他们怀揣“希望”，想要得到这活下去的机会。事前，十名士卒是已经被各自的百户告之，谁要是不能完成杀死一个山贼的差事，便鞭打二十下和罚没饷银三个月。他们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完全不想被打和没银钱花。所以，他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便各自跑散开去追杀自己的“猎物”。
坐在点将台上面的林子默是耷拉着脑袋，满面笑容，右手还很有规律的摇动着折扇，心情极好的看着一个个官军士卒是高举扑刀便在后面追一个个玩命儿朝前面跑的山贼。他觉得自己安排的这一场破胆训练，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多时的功夫，校场内便传出了一个山贼被刀砍死而发出的惨叫声音。
林子默是注意到面无表情的杨羽，轻轻一笑道：“你先认认真真地观摩一下，然后我才会安排你去操刀实践。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丢我的脸哦！”
完全没有听见的杨羽，虽然亲眼看见过自己的至亲之人死于山贼之手，但是真让他动手杀人，免不得心中忐忑不安。自己看见这一种完全不对等的画面，觉得十分的解恨。十名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的山贼们，一一地都被身后的官军士卒所杀死，而十名官军士卒杀完山贼们的表情都是大同小异，决计没有出现林子默第一次杀人时，那一种病态的快感。
第二批，第三批……山贼们是陆陆续续地被对应批次的官军士卒杀的只剩下二百人左右。其中有一些想朝校场外面跑的山贼，要么被火铳手打成筛子，要么被弓箭手射成刺猬，还有便是被长枪手捅得满身的窟窿，和被刀盾手是乱刀砍死。落了空的练胆士卒，自然而然被安排进下一组，再行继续完成每人杀死一个山贼的差事。
注意到场下已经有不少官军士卒开始呕吐不止的林子默是先传令下去暂时休息，然后突然站起身，走到杨羽的面前，语气平和道：“现在，我想看你表现一下了。士卒们的差事是一人一杀，而你要做到一人十杀才行。你可千万不要让姐夫失望哦！”
已经呕吐过数遍的杨羽，没有胆量违拗自己姐夫的意思道：“我尽力而为好了。”
林子默是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口气坚定的知会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这是你为死去亲人报仇的大好机会。若你要是觉得十人不够祭你家人的亡灵，我可以安排你无限制的杀下去，直到你把全身的力气用完为止。”
说完话的他，侧身走到自己义弟的身旁，低声交代了一番接下来的事情。听到赵文轩是乐不可支，笑声连连。一面走下点将台，命自己的士卒去准备木桩，一面摇动脑袋的他，觉得自己的义兄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自己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杨羽这小子恐怕够呛。
回坐在主将位置上面林子默，看见赵文轩的士卒们是搬运来十支木桩，然后便由两名士卒扶住一支木桩，而另一名士卒抡起手中木槌猛砸木桩的顶部，直至把它牢靠的陷入地面为止。完成差事的这一批人退下去之后，另一批官军士卒是押着十名山贼，进入了校场。这十名贼人是被分别的绑在了一支木桩上面动弹不得。林子默之所以这样安排，便是念及杨梦棋和杨羽之间的关系，要不然自己才懒得花费这一番工夫。
重新站起身的林子默，顾念自己和杨梦棋的夫妻感情，神情和善道：“我陪你一同去。”
年少气盛的杨羽，心怀读书人的万丈豪情，但是杀人这差事办将起来可就完全不一样。自己的内心是反反复复地被各种杂念纠结。他自然是想为死去的父母和弟妹报仇。不过，没有杀过人的杨羽，免不得内心里面会害怕。他和那一群粗人不一样的地方，便在于有脑子和想法。长期经受条件反射训练的士卒们只知道听命行事，要不然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不会过多犹豫的他们，在选择你死和我死之间，当然会选择前者。
跟在林子默身后的杨羽，步履显得有一些沉重的走下点将台，直接的来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山贼面前。他看见山贼的脸孔已经开始扭曲变形，双眼中充满了恨意，而神情中透露出一股想吃人的气息。杨羽第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本能的朝后面退了一步。自己是深知打架和杀人，完全就是两码事情。这时，走过来的一名士卒是双手捧着一把长刀，递送到了战战兢兢地杨羽。双手握住刀柄的他，顿时有一种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
负手而力的林子默，站在杨羽的左边不远处，稍微带有命令的口吻道：“开始吧！”
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的杨羽，鼓起勇气的朝前走了三步。他用刀尖对准了山贼的胸口，但是迟迟不敢下手。自己非常的明白，这一刀下去的结果，便是一条活生生地人命丧于他手。即便他的面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山贼，也是一条人命。
瞧见自己将要被一个怂人杀死的山贼，突然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便破口大骂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毛都还没有长齐，便想杀死爷爷。呸，要是没有人给你撑腰，做梦去吧！老子死在你的手中，实在是太丢人。”
没有想听这一个山贼继续骂下去的林子默，轻描淡写的呼唤了一声高翔的名字。心领神会的高翔是走近山贼面前，两记十足的重拳，便把他的下巴给打脱臼了。即便忍住剧烈疼痛的山贼，想骂也骂不出来。不过，他的双眼是死死地盯住杨羽不放。又过了半杯茶的功夫，双手已经汗流不止的杨羽，仍旧没有下手。进退两难的他，完全不知所措。站在旁边的赵文轩等人，要不是瞧在林子默的面子上，早就放声的大笑起来。
“我让你杀一个山贼，有这么困难吗？”林子默是显得有一点儿不满意杨羽的表现道。
侧过身的杨羽，满脸出大汗道：“姐夫，你容我再试一试，毕竟我从未干过这种事情。”
双手握刀的他是左比划过去，右比划过去，然后闭上双眼，高高地举起手中长刀，‘啊’的大叫了一声，一刀下去便砍了一个空。用力过猛的杨羽，受到作用力的影响，差一点儿是一头栽倒在地。实在忍不住的赵文轩等人，‘哈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
没有笑的林子默是瞧见他这一幅样子继续发展下去的结果，挺多就只能当一个太平时期的小吏，而自己娘子杨梦棋还对她这一个堂弟急于厚望。自己是摇了一下脑袋，伸出右手停于半空，而站在一旁的高翔是心领神会的拔出自己腰间的钢刀，双手捧着刀刃递送了过去。
抓住刀柄的林子默，脸上便习惯性的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面对山贼，疾步上前的他，右手一个用力横劈，直接就把山贼的头给砍了下来。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七十三章　冰镇西瓜

林子默是动作迅速，左右晃动了一下身体，一个正刀和一个反手刀，便又结果掉了两个山贼的性命。站直身体的他，瞧准高翔腰间的刀鞘口，便来了一个钢刀入刀鞘。自己是为杨羽做完必要的示范动作，重新负手而立，想要瞧一瞧他接下来的表现。
高翔念在自己和杨梦棋是同乡的情面，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道：“堂少爷，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表现，毕竟主人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
双手紧握长刀的杨羽是走近一个活着的山贼面前，依然是刀尖对准了对方的胸口。这一个山贼是把他先前的表现看得一清两楚。不想再受活罪的他，没有破口大骂，而是神情中充满了对杨羽的鄙夷之色。像学自己姐夫动作的杨羽，左右轻微摇摆着身体，但是仍不见他下手。
突然走到他身后的林子默，朝杨羽的背后是用力推了一把，便见刀尖是直插进了山贼的心窝。伴随着山贼一声撕肝裂肺的叫声，大红色的鲜血是顺着刀刃是流了出来。面色一下变得惨白的杨羽，双手松开握住的刀柄，便呕吐了起来。没有去看杨羽的林子默，注意到这一个山贼还没有断气，于是搭了一把手，便见刀刃是贯穿了他的身体，最终要了他的命。
二百七十度转身的林子默是面对赵文轩，显得有一点儿无奈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看样子，我要是不把这小子带回去找郎中来诊治一下，恐怕将会大病一场。”
完全理解她的赵文轩是没有二话道：“兄长只管去忙自己的事情。至于余下的山贼，我会命士卒们一一地结果掉他们的性命，而决计不会让一个还有气息的山贼离开我的军营。”
点过头的林子默是命两名狼牙卫队的成员，左右夹起呕吐完毕的杨羽，便告辞而去。紧跟在他身后的高翔，觉得杨羽实在很搞笑，便心下想来，这里所杀之人本就应是该杀之人。这一群山贼被自己的主人搞得如同砧板上面的肉一样，可以随意任人宰割。如果要是让自己的这一位堂少爷面对叛军，那早就丢了性命。没有多嘴的高翔是一路保持缄默的回到了府衙。
翻身下马之后的林子默，直接选择回到了后堂，毕竟杨羽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长脸了。得知了一点儿情况的杨梦棋，一面吩咐下人去请郎中，一面赶到自己堂弟的房间去看望。此时，林子默是没有闲情雅致留下来陪杨羽，而是选择去了花厅休息。在没有空调和冰箱的明朝，感觉天气越来越热的他，只得依靠人工扇风来解暑。给自己主人泡好茶的纪小娟，便拿起自己一把随身的绢扇，站在他的左旁为其扇风。
享受起明朝大户人家**生活的林子默，不经意间瞧见纪小娟的额头上面有细细汗珠，便知道不止自己热，于是命她把前任知府备下的冰，取些出来解暑。心里欢喜的她，径直的离开花厅，就去了地窖取冰，毕竟在主人凉快的同时，自己也能借一些冷风。
一盏茶的功夫，纪小娟的身后跟随着府中的两名小厮和一名小丫鬟。二名小厮是抬起装有一大块冰的青花瓷盆，而小丫鬟的双手捧起一个盖好的青花瓷托盘，而托盘内装有切成一块块地西瓜和碎冰。放下托盘的她，没有像两名小厮一样离开，而站在青花瓷盆的旁边是用双手中的大葵扇，朝自己主人的方向扇风。
“我瞧见你这么久不回来，还以为你掉进茅坑里面去了。”看出纪小娟想得周到的林子默，开玩笑道：“幸好，你还没有掉进去，要不然我都不能留你在我身旁了。”
站回自己原来位置的纪小娟，缓慢的摇动起手中的绢扇道：“主人就会取笑奴婢。”
感觉到阵阵凉风吹来的林子默，很是惬意，端起旁边的热茶也品了一口。“借到光”的纪小娟，同样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而那一名小丫鬟是累的满头大汗。身份低微的小丫鬟，自是不能抱怨，还得勤力，要不然自己就会被纪小娟安排去干更苦更累的差事。在她看来，扇风的差事，已经要比其她同样身份和地位的小姐妹强太多了。
正好从纪小娟手中接过一块冰镇西瓜的林子默，拿在手中打算吃之时，便看见杨梦棋是从花厅外面走了进来，而自己娘子的神情不太好。他不用去想就能猜到了她的来意。林子默是把手中的一块西瓜递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