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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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幸福和甜蜜的杨梦棋是感觉自己泡在了蜜糖里面。林子默和她是温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分开。他是接着办自己的事情，于是叫来王强，让他去把赵文轩请来有事情商议。全身已经好了一个大概的王强，腿脚是灵活了不少，领了命就转身离去。
坐在前厅的林子默是没有闲着。在赵文轩赶来之前，他是又接待了两拨给自己送礼物的士绅和商人。他们送来的东西里面包括了银子，田地，丝绸，布料，古董……没有拒绝的林子默是照单全收。他可不想辜负了这一大帮子人的“善意”。
“兄长找我有何事？”赵文轩是看见他的前厅已经堆满了各色的礼物道。
“自己选喜欢的东西。”林子默是大大方方道：“别和我客气。既然我们已经结拜，那么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你不要，我就只要找人全部给你抬去。”
不知如何是好的赵文轩，推辞道：“这一些礼物都是别人来恭贺兄长荣升的。我怎么能拿？”
起身的林子默是指了指王富贵送来的五百两现银，赵员外送来的一口好刀，刘掌柜送来的十坛三十年的竹叶青等等道：“王强，你找人把这一些东西全给他送去。”
“老爷，我知道了。”王强是侧立在房柱旁边，默默地记在心中道。
“哎……大哥，你这是……”显得有一些无奈的赵文轩是欲言又止道。
林子默是走到他的身旁，伸手就抓住他的左手腕，笑道：“我和你是兄弟，就不要那么的生分。你放心的收下，没有可担心的。还有一些女人家用的东西，即使你问我要，都不会给你的。我是已经先行送给家里面的两位美人了。”
站在边上的王强是突然的插了三句嘴道：“赵大人，你就收下老爷的心意吧！如今的平南县，你和老爷可谓是能只手遮天的人物。我是真瞧不出谁还敢和你们作对。”
“你不要没大没小，没有了规矩。这一些也是你能说的？”林子默是脸色一沉，呵斥道。
王强是顿时就低下了头，站在原地默不出声，安静的听完自己老爷的训斥。
“兄长，莫要生气。”赵文轩是面露笑容的劝解道：“我收下就是。”
“这就对了。”林子默是呵呵地笑道：“我们坐下喝茶，顺便说一说招募的相关事宜。”
他是明确的授意赵文轩应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不要因为他们送给自己一些小礼物就对这一帮子士绅和商家法外开恩。平南县城的防御是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毕竟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情。林子默是只得委屈他唱白脸，而自己来唱红脸。他的目的是非常的明确，就是要让他们“出血”。矗立在一旁伺候的王强，始终是保持了绝对的安静，再没有敢乱插嘴。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五十二章　红脸

果不出林子默所料，平南县城的那一群士绅和商家是让自家的仆人冒名顶替各自的儿子前来参加训练。这一些殷实家庭出生的少爷们怕吃苦还在其次，最害怕的就是上阵杀敌，毕竟他们可都听说了那一仗的惨烈。他们是自然不想去送死，而他们各自的爹是更加的舍不得。
在他们的传统思维里面是好铁不打丁，而好男不当兵。至于保卫平南县城的差事，他们认定是一群丘八应该做的事情，而非他们所为。得到林子默授意的赵文轩是亲自带兵去那一些大户人家挨门挨户的抓人。他本来就是武家出身，所以做起来是毫不手软。
平南县城是立刻就炸了锅一样。大户人家的那一帮子当家人是一起来县衙门找林子默评理。坐在自己衙署的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他们来了。林子默的小小衙署是很快就被这一群人给挤满，而他仍旧是坐在上面悠闲的喝茶。
王富贵是这一群大户人家的代言人。他们之所以选他，是由于他在平日里面没少在人前吹嘘自己和林子默的关系是如何的好。事到如今，王富贵是自然而然的就被众人给推举了出来。他是由于推脱不掉，不得不站出来替这一帮子人说话。
“县丞大人，赵百户是在挨家挨户的抓人。”站在最前面的王富贵是走出一步道。
徐徐放下手中茶的林子默是面色平和道：“上次，我邀请你们喝茶就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既然我把全权事宜交给了赵百户，那么不好再插手去管。你们可都是我们平南县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干出这等事情来？”
没有直接回话的王富贵是回过身，看了看他们，毕竟他的话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妥之处。各家大户的当家人是彼此看了看，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于是干嚎起来。他们是一面干嚎，一面把目光集中到了王富贵的身上。
“子默兄，我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就帮大家一个忙吧！”重新转过身的王富贵是想利用自己和他的特殊关系，亲切的称呼道：“我代大家给你作揖了。”
他是说着说着，就朝坐在上面的林子默是作了一个揖。
“你可别这样。”镇定自若的林子默是佯装出吃惊的表情道：“我记得王兄是只有一个独生子，而且还在幼年。难道，你的儿子也被赵百户给抓了？”
“那到是没有。”王富贵是实话是说道：“我是被众人推荐出来，向你请愿的。我们都是平南县人，可不能让一个外乡人在本县横行霸道。”
“对，我们是坚决的不同意。”大户们是纷纷地响应他的话道：“我们要去府里告他。”
“你们都给我安静。”耷拉着脑袋的林子默是看了看自己前面的众人道：“招募的事情，我是以平南县公文的形式发下去的，所以衙门内是有留底的。再说，我是事先都知会过你们，而你们都没有表示反对。这么大一件事情，我是自然要上报府里知晓。府里下发给我的公文是同样没有提出反对，反而还赞誉了我们平南县的做法。”
他是把府里下发给自己的公文是找了出来，并且交到了王富贵的手里。仔细看完公文的王富贵，让大家是传阅了一遍再回交到了林子默的公案前放好。由于他们找不到好的突破口，便默不出声起来，毕竟知道全部的道理都站到了他的一边。
林子默是曾经朝府里要钱，要粮，要人，要武器等等，但是府衙门以‘自行解决’为由给回绝掉。再一次上公文的他，依然提起了要这要那的事情，并且加了一条关于招募的方案。浔州知府是见有开出“空头支票”的文章可做，于是就大方的开了出来。
这张“空头支票”到了林子默的手里是立马就成为了堵塞平南县大户人家的口实。自己的上司都同意的事情，就不能说他是独断专行，不顾及士绅们的死活。他是按照规矩办事，所以是坐得端，行得正，不怕他们的威胁。
大户们是再一次的干嚎起来，想要得到林子默的怜悯和同情。林子默是早就铁了心要他们掏银子，所以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接着喝茶。现在这个情况，他可不着急，而着急的人全在自己的下面站着。
“我们都知道你和赵百户是结拜兄弟。你要是能出面，我们相信他定然是要给你三分面子。”不得已的王富贵是再一次站了出来道。
“你们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林子默是不急不慢道：“我和赵文轩是结拜兄弟，的确不假。不过，我这一位义弟的性子倔强的很，而且还认死理。我的话，真未必就真管用。”
王富贵是再朝他作了一个揖道：“子默兄，你就帮一帮大家吧！你的恩情，我们都会记住的。如若你说了话，仍然不行。我相信大家是不会赖在你这里不走的。”
林子默是假装一副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道：“罢了。谁叫我们是乡里乡亲呢？那我就让人把赵百户请到大家面前说一说，免得说我给大家不帮忙。不过，事情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义弟的脾气，真就是那样的。”
“那是自然。”王富贵第三次朝林子默是作了一揖道：“我们就劳烦县丞大人了。”
林子默是让门外小厮去寻赵文轩来这里商议事情，而他是让众人坐下。由于他们的人多而椅子有限，所以能坐下的人都是这平南县排的上号的人。乘这一个机会，林子默是好好地看了看他们这六名肥头大耳的主儿，心想不狠宰你们一次真是对不住老天爷给的机会。
一柱香过去，全身武装的赵文轩是独自一个人走进了林子默的衙署。
目不斜视的他是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道：“兄长，差人找我有何要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林子默是表情认真道：“大家伙对于你抓人的事情有一些异议。所以，我让人寻你来就是为了说清楚此事。”
“这一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说。”转过身的赵文轩是面对平南县的大户们道：“这是军令，自然是要按照军规来处置。你们的儿子不到我的营前报到，那就是违反了我的军规。我会对冒名顶替的人重责三十军棍以是惩戒，而正主儿将会受我五十军棍的惩处。”
“你这不是往死里打吗？”大户们中是有一人脱口而出道。
林子默是跟着插进一句话道：“你能不能法外施恩，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生，是死，是残，都不是标下所考虑的范畴。”赵文轩是冷冷道：“我没有按照逃兵来直接处置他们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们能不能活，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你要杀我的儿子，那我就先杀了你。”大户们中有三，五个人是异常的激动道。
赵文轩是手握刀柄，双眼半闭半睁，冷笑道：“想杀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一个本事了。而我要想杀你们，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我跟随兄长率领的十名士卒去夜袭三千叛军营地都不怕。难道，我赵某人还会怕你们吗？”
大户们是早就知晓了他们的义勇事迹。他的话一出口，立刻就把蠢蠢欲动的人给打压下去。他们是清楚的知道，众人一起上都不是赵文轩的对手，于是只得把希望是再一次寄托到了林子默的身上。在这一个屋子里面，对赵文轩能起到作用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林大人，你到是说一说话啊？”平南县的大户们是接二连三的恳求道。
“大家有话就好好地说。既然我把赵百户请来，那么我们就好好地商议一下。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大家都可以慢慢地谈。”林子默是和和气气道：“文轩，你不要太固执，别朝牛角尖里面钻。你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让大家伙儿听一听嘛！”
“他们的儿子的命是命，那么老百姓的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心里早就有数的赵文轩是朝他双手抱拳道：“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不过，前提就是要能加强平南县城的防御，要不然一切免谈。”
林子默是继续唱红脸道：“你们是都已经听了一个清楚吧！由于你们的儿子都犯了军规，想要救他们，那就得看你们这一些当爹的人如何做了？爹和儿子都是血肉相连，而我是不愿意看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发生。”
“林大人，说如何做，那么我们照办就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的大户们是非常有默契道。
林子默是佯装想出一个好办法道：“我只是给你们提出一个建议。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么就当我没有说。说实在话，这个事情和我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是顾念到同乡的情谊，最终才决定趟的这一趟浑水。”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五十三章　十万两

没有直接说要银子的林子默是把话题引到了城墙和城门都需要修理，还要招募更多的义勇等等的上面。他是一面说，而赵文轩是一面的点头表示同意。大户们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和明明白白。他们是粗略的算计了一下，晓得将要付出一大笔银子。
大户们不是没有动过联合起来把赵文轩给弄走的念头。不过，事情急就急在他随时可以对他们的儿子施加刑罚。等他们把赵文轩调走的调令盼到，各自的儿子早就性命不保了。大户们是不得不拿出割肉剜疮的勇气，直接问了林子默一个具体的数字。
“要是把全部的费用加在一起，我估计应该要十万两银子。”林子默是掰扯指头道。
大户们中的不少人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十万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也不是小数目，所以他们的脸上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就一个劲的哭穷，说没有。前世是商人的林子默，早就替他们计算过了。自己让这一群大户是每人要拿出三，五千两银子来救各自的儿子。对于他们而言，他相信虽然有一些痛，但是根本就不成问题。
“林县丞，你老能不能少要一些？十万两白银实在是大多了。”王富贵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子默是满脸的不悦，假装生气道：“你这话说的真是奇了怪。这十万两银子又不是进我林某人的腰包，而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平南县城所用。你们要是觉得我办事不利，那么就去和赵百户说。至于你们的这一件事情，我不管了。”
吓的王富贵是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是撒手不管道：“你可别介意我刚才所说的话。那只是我随口说一说而已。这十万两银子……哎呀……”
赵文轩是随即插嘴来附和林子默的话道：“你们各自看着办。要是你们觉得这十万两银子太多，不拿也没有关系。那么，我就只能对不起各位的儿子了。”
大户们中的一个人是爱子心切，发急道：“赵大人，你可千万别那样。你容我们下去商议一下。无论事情成还是不成，我们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你们就快一些下去商量。我再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赵文轩是不冷不热道：“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没有闲心陪你们在这里耗。”
“我们知道了。不会耽搁你过多的时间。”王富贵是再一次代替众大户回答了他的话道。
一屋子的人是缓慢的走了出去，来到宽敞的院子中间是叽叽喳喳地商议开了，而屋内只剩下了林子默和赵文轩。坐在公案后面的林子默，手里是拿着茶盏，看似悠闲的喝茶，但是心里依然是没有底。他还是担心这一群大户们变铁公鸡来个一毛不拔。
看了一眼屋子外的赵文轩是朝内走了三步，来到公案前是压低声音道：“兄长，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吗？连我都觉得你要十万两银子是狮子大开口。”
“他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子默是喝了一口茶道：“在这一个非常时期，他们的儿子是拒绝履行县衙门对他们的征召就不是东西。这一群人盘剥老百姓就笑呵呵，而要他们出钱就苦哈哈。既然百姓们都出人出力，那么他们就得出银子。这个世界上那来只索取不付出的道理？”
赵文轩是点了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话道：“这一群大户在平日里是跳得最欢，而只要一出事就想方设法的躲。如若他们不把银子拿出来，就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刀不是吃素的。”
“文轩，别激动。你把自己的戏演好就成。”林子默是叮嘱道。
一柱香的时间是很快就过去，而这一群大户是陆续的返了回来。虽说王富贵是没有出一两纹银，但是他仍旧担当起他们的发言人。在众人的眼里，他在林子默的面前还算说的上话。
“你们都商议好了？”坐在椅子上面的赵文轩，一只脚是踏在椅面上，似笑非笑道。
王富贵是朝他作了一个揖，媚笑道：“我们都已经商议好了。这十万两白银，我们是由每家均摊来出了。不过……”
“怎么着？你们还有附加条件？”赵文轩是很是不爽的问道。
额头出汗的王富贵是急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是没有附加条件。我们只是想林大人能把出钱大户们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面，好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们是为富而仁。”
“这个是应该的。”林子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安抚他们那一颗正在流血的心道：“我还会把你们的义举上报到府里，好让知府大人褒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