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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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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纵情演绎,在鲜明的景象底下,却处处匿藏着激情的伏笔,哀而不伤。而壮烈的情景,以

她独有的方式娓娓道来,份外有种紧压人心的沉重和浓得化不开,举轻若重的情怀。

谢安动容转身,冲口而出道:“唱得好!”

布置高雅的厅堂内,纪千千席地静坐在另一边,纤长优美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明媚而

带着野性的一对美眸,像在深黑海洋里发光的宝石般往他射来,无限欷殻У厮苹刮创痈詹徘�

曲的沉溺中回复过来般,柔声道:“你老人家哭哩!为甚么要哭呢?”

每趟谢安见到这位被誉为秦淮第一的才女,总有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惊艳感觉,那并不涉

及男女私欲,而是像对名山胜景的由衷欣赏。她除了无可匹敌的天生丽质和秀美姿容外,纪

千千那灵巧伶俐的性格气质更是令人倾倒。她绝不是那种我见犹怜,需要男人呵护疼爱的女

子,事实上她比大多数须眉男子还要坚强,天生一种永不肯向任何人驯服的倔强,一种永不

肯为迁就而妥协的性格。她的琴固是名动江左,她的剑亦是大大有名。建康都城的权贵想见

她一面,还须看她小姐的心情。

这无所畏惧的美女,花容秀丽无伦,乌黑漂亮的秀发衬着一对深邃长而媚的眼睛,玉肌

胜雪,举手投足均是仪态万千,可以热情奔放,也可以冷若冰霜。谢安隐隐感到她并不如表

面般,甘于过秦淮第一名妓卖艺不卖身的生涯,而是在渴望某种惊心动魄的人或事的出现。

偌大的盛堂,只有他们两人,倾听着河水温柔地拍打秦淮两岸。

纪千千从不在意自己倾国倾城的仙姿美态,尽管她贵族式笔直的鼻梁可令任何男子生出

自惭形秽的心情,大小恰如其份的丰满红润的香唇可以勾去仰慕者的魂魄,可是当她以轻盈

有力的步伐走路时,颀长苗条的体态,会使人感到她来去自如的自由写意,更感到她是不应

属于任何人的。

她穿的是右衽大袖衫,杏黄长裙,腰束白带,头挽高髻,没有抹粉或装饰,可是其天然

美态,已可令她傲视群芳,超然于俗世之上。

谢安来到她琴几的另一边,油然坐下,没有直接答她的问题,却道:“治世之音安以

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以上之言,只是腐儒一

偏之见。干爹却认为曲乐只要情动而发,便是佳品。像千千的琴音歌艺,根本不到任何人来

品评,是属于夜空明月映照的秦淮河,琴音歌声牵起的澎湃感情,在河浪般的温柔中激烈暗

藏地拍打着繁华的两岸,余音便像泛映河上的波光。”

纪千千从跪坐起来,为谢安摆酒杯子,笑意像一抹透过乌云透射出来的阳光,喜孜孜的

道:“干爹说得真动听,让我们忘掉世间一切烦恼,千千敬你老人家一杯。”

两人碰杯对饮。

谢安哈哈一笑,放下酒杯,欣然道:“我常在怀疑,天下间是否有可令我乖女儿倾心的

人物呢?”

纪千千不依地白他一眼,娇媚处足令谢安心跳,淡淡道:“至少干爹便可令女儿倾心

嘛!不要把千千看得那么高不可攀好吗?”

谢安哑然失笑道:“若时光倒流,干爹仍是年轻少艾之年,定不肯放过拜倒千千石榴裙

下既痛苦又快乐的滋味。就像建康城内为千千疯狂的公子哥儿,可是至今仍没有一个人得千

千青睐。听说司马元显那家伙昨天在闹市向千千纠缠,结果落得灰头土脸,成为建康的笑

柄。”

司马元显是司马道子的长子,自恃剑术得司马道子真传,家世显赫,在建康结党营私,

横行霸道,人人畏惧。

纪千千俏脸现出不屑之色,若无其事的道:“多谢干爹关心千千,却勿要让此人的名字

打扰我们今夜的兴致。”

谢安微笑道:“明天我会使人向司马道子传话,着他管教儿子,不要骚扰我谢安的乖女

儿。”

纪千千垂下螓首,一言不发。

谢安讶道:“千千还有甚么其他心事?”

纪千千抬头往他望来,眼现忧色,轻轻道:“千千在担心哩!干爹从未试过这么直接介

入千千的事情中,令女儿觉得事不寻常。”

谢安微笑道:“人总是要变的,更会随时移势易而变化。多年来干爹一直奉行黄老之

术,清静致虚,谦以自守。不经意下反攀上现在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权力处于峰巅的险境,

盛极必衰下,已没有多少风光日子可过,所以想趁现在还有点能力,为千千略尽人事而

已!”

纪千千娇躯微颤,沉吟良久,幽幽道:“干爹是否在提示女儿呢?”

谢安点头道:“此战若败,当然一切休提,如若侥幸获胜,建康将变成不应久留之地,

对我对你而言,均是如此。昔日干爹离东山出仕朝廷,舍下啸遨丘林的生活,只是别无选

择。现在于权位的巅峰生出引退之心,仍是没得选择,为的是家族的荣枯。”

纪千千一对秀眸射出崇慕的神色,轻柔的道:“干爹是非常人,故有非常人的智慧,千

千受教啦!绝不会当作是耳边风。”

谢安浅叹道:“不论何人当政,仍不敢拿我谢家如何,且一天谢玄仍在,给谁人以天作

胆,在对付我谢家前,仍须三思。我唯一放心不下就是你这乖女儿。”

纪千千两眼微红,垂首道:“干爹不用担心,你老人家离开建安之日,就是女儿上路之

时,没有干爹在,建康再没有值得女儿留恋之处。”

谢安的说话语调,颇有遗言的味道,令她芳心微颤,泛起非常不祥的感觉。

大晋南迁后,王导和谢安两朝贤相,先后互相辉映,为大晋建立偏安的局面,其间发生

王敦之乱和苏峻之乱,均曾攻陷建康,造成大灾难,乱事虽平,晋室却是元气大伤,全赖谢

安放弃隐逸的生活,出主朝政,使晋朝达致前所未有上下一心的团结局面,而这兴旺的情

况,却因苻坚大军的南来,晋室对权臣大将的疑忌,彻底被粉碎。谢安是近数百年来罕有高

瞻远瞩的明相,不但预见苻秦军的南来,更清楚战胜或战败后形势的变化,预早作出绸缪,

没有期望,也没有失望,只是脚踏实地去做该做的事。

纪千千对他的心事,比之谢玄或谢石更为了解,亦感到他对大晋的无奈和悲哀。

低声说道:“干爹对复出东山一事,有否后悔呢?”

谢安微笑道:“这么多年来,尚是首次有人敢问我这句话。我有否后悔呢?”

他双目露出茫然和带点失落的神色,叹一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如谢安说的,他根本没有得作选择。当时他堂兄弟的谢尚和谢奕相继去世,亲弟谢万

兵败废为庶人,谢石权位尚低,且以他的才能,恐也难有大作为,若他不肯代表谢家出仕,

谢门将后继乏人,沦为衰门,为了谢家庞大家族的荣辱升沉,他是责无旁贷。

纪千千轻轻道:“让女儿再奏一曲,为干爹解闷如何?”

谢安正要叫好,更想多喝两杯,宋悲风的声音在入门处道:“禀上大人,司马元显求见

千千小姐。”

纪千千听得秀眉紧蹙,谢安不悦道:“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宋悲风道:“沈老板已说尽好话,元显公子仍坚持要把一份礼物亲手交给千千小姐,说

是赔罪之礼。”

谢安淡淡道:“他若不肯把赔礼留下,那便请他连人带礼给我滚出去。悲风你要一字不

漏的把我的话转述,其他的由你看着办,只要不伤他性命便行。”

宋悲风一言不发的领命去了。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功亏一篑



燕飞和刘裕在一座山丘顶上的乱石堆中探头北望,均看得呆若木鸡,差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

边荒集消失不见,横亘眼前是高达三丈的木寨,左右延展开去,一边直抵颖水西岸,木寨外是光秃秃一片广达半里的空地,所有树木均被砍掉,既用作建材,又可作为清野的防卫手段,免致敌人掩近仍懵然不知。

木寨坚固的外围每隔三丈许设一望楼箭塔,上有秦兵居高把守,这样的望楼眼见的也有近百个。最大的两个夹颖水而建,或可称之为木堡,两堡间置有可升降的拦河大木栅闸,颖水东岸亦是形式相同的木寨。

木寨外栏顶上挂满风灯,照得寨外明如白昼,只有想送死的人才会试图攀木栏进入。近颖水处开有一可容十马并行的大门,把门者近百人,刁斗森严。此时一队达三百人的苻秦骑兵,正从敞开的大门驰出,沿颖水南行,似乎在进行巡夜的任务。

河道的水路交通和近岸的官道,均被彻底隔断。

两人瞧得头皮发麻,一时间没法作正常的思索,早先拟好的潜入大计完全派不上用场。

燕飞苦笑道:“我和拓跋圭约定留暗记的那棵柏树,该已变成木寨的一根支柱呢。”

刘裕苦笑道:“这就是百万大军的威力,换作我们,即使全军投入日夜不停的努力,没有十天八夭,休想完成此横跨十多里的木寨坚防。”

燕飞心中一动,问道:“我离开边荒集只三、四天光景,那时苻秦的先锋军刚刚到达,以百万人的雄师,怎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完成行军任务。”

刘裕一拍额头,点头道:“那至少须十五天到二十天的时间,还牵涉到粮草辎重各方面的复杂问题,能二、三十万人来到集内已算相当快捷。且须把全体人员投进工事建设,方可在这么短一段时间内建成眼前的规模。若我现在手上有数万军马,便可用火箭焚毁木寨,趁对方疲不能兴之时,施以突袭,包保可打一场漂亮的大胜仗。”

燕飞沉声道:“苻融为何要这样做?”

刘裕仰望天色,双目神光闪闪,思索道:“若在木寨外诸山头高地加建小规模的木寨,可以倍数提升边荒集的防御力,使主寨固若金汤,进可攻退可守,令边荒集变成边荒内的重要据点,更可控制颖水,保障粮道的安全。假如前线失利,即可退守此处。若秦军夺下寿阳,两地更可互相呼应,在战略上是非常高明的一着。”

燕飞明白过来,百万大军像一头庞大至连自己也无法指挥手足的怪物,但若在边荒的核心设立据点,便可作储存粮草、辎重的后援重镇,看前线作战情况施援或支持。

刘裕忽然信心十足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秦人目前只建成防卫南方的木寨外围和拦河的木闸,另一边仍在大兴土木,只要我们绕过前寨,便可由另一边潜进去。”

燕飞猛地别头后望,刘裕吓了一跳,随他往后方瞧去,丘坡下往南延展的密林,在月色下枝摇叶动,被风吹得娑娑作响,却没有异样的情况。

燕飞迎上刘裕询问的目光,道:“或者是我听错,还以为有人来偷袭。”

刘裕倒抽一口凉气,道:“说不定是卢循又或安玉晴呢。”

燕飞观察天空,看不到乞伏国仁的天眼,稍为轻松点。叹道:“快天亮哩!我们再无选择。兄弟!来吧!”

司马元显继承了司马道子高大威武的体型,样貌英俊,二十岁许的年纪,正是年少有为的表率,兼之一身剪裁合身的华丽武士服,本该是任何少女的梦中情人,可惜目光阴鸷,神情倨傲,似乎天下人全都欠了他点甚么的,该给他踩在脚底下,教人难生好感。

不过他非只是有勇无谋的人,年纪轻轻已是满肚子坏心术,像乃父般充满野心,誓要把其他人踩在脚下,且依附者众,有所谓的“建康七公子”,他便是七公子之首,聚众结党,横行江左。

此时他坐在秦淮楼的主堂内,身后立着七、八个亲随,神情木然,一任秦淮楼的沈老板垂手恭立身前说尽好话,仍是毫不动容。

堂内其他宾客,见势不妙,不是立即打退堂鼓,便是匆匆而过,躲进其他雅院厢房去。

宋悲风踏入主堂,司马元显和背后亲随十多道目光全往他投过来,神色不善。

宋悲风神色平静,笔直走到司马元显身前,施礼后淡淡道:“安公着悲风来代千千小姐收下元显公子的礼物。”

司马元显双目闪过怒色,神态仍保持平静,皱眉道:“元显当然不敢打扰安公,不过因元显想当面向千千小姐赔罪,希望安公可行个方便,让千千小姐赐见一面。”

宋悲风表面丝毫不露出内心的情绪,心中却是勃然震怒。即使司马道子见着谢安,也不敢不卖谢安的账。司马元显不论身份地位都差远了,根本没有向谢安说话的资格,然竟嚣张至此,难怪凡事一向淡然处之的谢安会动了真怒。

宋悲风想到面子是人家给的这句话,立即神情不动的道:“安公还吩咐下来,若元显公子不愿把礼物交由悲风送上千千小姐,便请元显公子连人带礼给他滚离秦淮楼。”

司马元显登时色变,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谢安如此对他不留余地。他尚未决定要否立时发作,后面亲随已有两人拔剑扑出,大喝“奴材找死”,挥剑往宋悲风照头照脑劈去,吓得立在一边的沈老板大惊跌退。

不论司马元显如何自恃乃父威势,仍晓得绝不能对谢安的随员动武,正要喝止,事情已告结束。

宋悲风腰佩的长剑闪电离鞘,登时寒气剧盛,司马元显眼前尽是森寒剑气,如有实质,包括司马元显在内,人人均感到此时若作任何异动,将变为所有剑气集中攻击的目标。

如此剑法,确是骇人之极。

众人虽久闻宋悲风和他的剑,可是因从未见过他出手,并不太放在心上,到此刻终领教到他的手段。

惨叫声起,两名攻击者跄踉跌退,两把长剑当啷声中掉在地上,剑仍是握在手里,只是手已齐腕和主人分开,一地鲜血,血泊裹握剑的两只断手,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锵”!

宋悲风还剑鞘内,神色木然,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从容瞧着脸上再没有半丝血色的司马元显,油然道:“安公吩咐下来的事,纵使悲风会为此丢命,悲风亦必会尽力为他办妥。”

司马元显听着手下为两名伤者匆匆敷药包扎的声音,虽是恨不得立即拔剑把眼前可怕的剑手斩成肉酱,却更清楚纵是群起围攻,怕亦无法办到。即使他老爹肯亲自出马,单打独斗,亦无必胜的把握。倏地立起来,怒喝道:“没用的东西!我们走!”

大步踏出,忽然转身戟指宋悲风道:“宋悲风!你给我记着!这笔债我定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宋悲风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转身去了,留下气得脸色发青的司马元显和手下们。

果如刘裕所料,边荒集北边仍停留在伐木的阶段,西边外围木栅只完成小半,如若工程完成,把边荒集包含的大木寨,将把颖水两岸的广阔地区规划在寨内,颖水则穿过木寨,往南流去。

边荒集的西南,颖水的东岸,营帐似海,不住有船从上游驶来,边荒集的码头上泊着以百计的大小船只,处处风灯火把,照得边荒集内外明如白昼。

以万计的荒人和秦兵,正辛勤地伐木运木,荒人指的是原属边荒集各胡帮的徒众,若他们晓得会被迫日以继夜的作苦工,恐怕都会学汉人般大举逃亡,不过此时当然悔之已晚。

各帮会的荒人穿的当然是布衣便服,秦兵也脱下甲胃,动手作业,尤有利者是伐下的木材,东一堆西一堆的方着,形势混乱,人人疲态毕露,即使有人在他们身前走过,也肯定没有理会的闲暇或精神。

刘裕和燕飞伏在附近一座山坡的草树丛内,观察形势。

伐木的场地虽是一片混乱,可是边荒集的东、北墙外却是刁斗森严,墙头高处均有秦兵在放哨。

颖水两岸的守卫更是紧张,哨岗处处。

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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