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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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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友时修管教严密,同时骥儿这孩子也知道‘洁身自爱’四字……这情形看来很不可能!”

宗元甲诧异不已,道:

“朗朗乾坤,七尺之躯,又会去了何处?”

把刚才的话又说了出来,柳天鸣道:

“骥儿行踪之谜,宗老弟,有您一臂之助,相信必可迎刃而解。”

沉思了下,宗元甲向“金雕”晏兆雄道:

“晏庄主,烦你向大洪山石旗峰总坛,发出‘箭书’一封,投向本盟掌法‘木笛金环’卜青,告诉他目前宗某行踪去处。”

欠身一礼,“金雕”晏兆雄道:

“盟主谕示,晏某遵嘱。”

作了这一决定后,宗元甲带着僧浩、孟达两人,跟“金雕”晏兆雄分袂而别……

晏兆雄回洞庭湖南岸“明湖庄院”,宗元甲带着“金戈双卫”,由“乾坤双飞”柳天鸣和岳申、田敏两人陪同,取道湘东株州,往“寒川门”总坛而行。

这里景色优美清奇,一片翠绿浓茂林木,令人感受到幽致的雅静,宽敞的石板尽端,一幢摩云矗立的巨宅——这就是“寒川门”总坛的“松鹤园。庄院。

“乾坤双飞”柳天鸣肃客入内,宾主大厅坐下后,宗元甲问道:

“柳门主,令友‘龙爪’时修,也住在这湘东株州附近?”

一点头,柳天鸣含笑答道:

“不错,时修住离此二十里的‘溪口集’镇上,待老夫吩咐家人,请他来这里。”

随即向侍立一旁的家人吩咐数语,这名家人疾步离开大厅。

宾主又谈到这件事上,“乾坤双飞”柳天鸣喟然道:

“这件事本来不敢有劳您宗老弟,只是这些时候来,老夫派遣‘寒川门’中弟子,四下寻访骥儿这孩子的下落,几乎把地面都翻了过来,却是影形沓然,毫无一丝一毫的端倪发现。”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听您前后说来,柳门主,时骥这年轻人的行踪不明,可能含有其他某种的因素……此‘因素’也可能出于一般所想像外的……”

两人在大厅上谈着时,厅门处一暗,进来一位方面大耳,身穿一袭长袍,带着浓浓书卷气,看来年纪在六十开外的老者。

柳天鸣含笑站起;一指宗元甲向老者道:

“时兄弟,这位难能轻易请到的贵宾——‘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宗元甲从座椅站起,在“乾坤双飞”柳天鸣引见介绍下,知道老者就是“龙爪”时修。

双方寒暄过后,柳天鸣向“龙爪”时修道:

“时兄弟,骥儿行踪之谜,令人百思不解,此番柳某特别请来宗盟主,相助一臂之力。”

十分不安的,这位“龙爪”时修道:

“宗盟主,为了小儿之事,有劳尊驾光临,时某深感不安!”

宗元甲诚挚的道:

“我等都是武林同道,时道友,不必因此感到不安……”

话题移转,问道:

“令郎失踪前夕,是否曾有异样的神情表露出来——如一脸忧伤,或是脸带喜悦之色?”

回忆了下,“龙爪”时修道:

“在时某回忆中,骥儿离家时,说是出外访友,一如往常,脸上并无任何异样的神情……”

这位“啸天盟”盟主,坐在“松鹤园”大厅客座上时,“金戈双卫”的僧浩、孟达两人,仍照老规矩,分别侍立在后面左右两侧……

两人也在细细留意听着,孟达突然接口道:

“盟……盟主,您不妨拿出那枚‘如意令’使用一下,说不定能找出一些头绪来?!”

沉吟了下,宗元甲道:

“不错,孟达,这也是个主意……”

厅上柳天鸣和时修两人,话是听进耳里,但却无法理会过来。

微微一笑,宗元甲向“乾坤双飞”柳天鸣道:

“柳门主,株州镇上大街闹处,该有不少酒店饭馆?”

这一听,这位“乾坤双飞”柳天鸣却是会错意了———脸色微微一怔,道:

“宗老弟,‘松鹤园’庄院虽然粗菜小酒,但也不会输于镇上酒店饭馆——您是嫌老夫招待不周?”

哈哈一笑,宗元甲道:

“那是您误会了,柳门主……”

就把这枚“如意令”的来历,说了出来,接着又道:

“丐帮弟子见到‘如意令’,如同见到帮主本人……宗某找着丐帮中弟子,可以探听一番,是否知道有关时骥的行踪去处……”

微微一顿,又道:

“我等不去镇街酒店,就不容易见到丐帮中弟子……”

两人听宗元甲这样说后,才始会意过来,“龙爪”时修道:

“不错,丐帮弟子遍散江湖各地,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任何风吹草动之事,都瞒不过他们耳目,说不定会知道有关骥儿的行踪。”

“乾坤双飞”柳天鸣看窗外天色,已将近午膳时分……岳申、田敏两人,在“松鹤园”庄院“寒川门”总坛,跟其他“寒川门”中弟子一样,另外有他们起居之处,柳天鸣吩咐家人,把他二人请来大厅。

岳申、田敏两人,跟“龙爪”时修早已相识,彼此含笑招呼。

“乾坤双飞”柳天鸣,把刚才宗元甲所说的情形,告诉了岳申、田敏两人……

“云中鹏”田敏道:

“门主,株州镇上西街闹处,有家‘天香楼’酒店很不错。”

笑了笑,宗元甲接口道:

“田兄,我们只是借用酒肆饭馆这样一个地点,跟丐帮中弟子接触,并非在于‘错,不错’那回事上。”

众人来株州镇街上,找到那家“天香楼”酒店,走进酒堂,宗元甲纵目回顾一匝……”

店堂贴向镇街一面,有一扇敞开的花窗,靠窗临栏处,就有一张尚未有客人坐下的桌座,宗元甲等众人就坐下这张桌座。

店伙把酒菜端上圆桌后,宗元甲从囊袋把那枚五六寸长绿玉“如意令”取了出来,走到花窗前,把“如意令”放在敞开的窗栏上。

宗元甲、“金戈双卫”、柳天鸣、岳申、田敏,和“龙爪”时修,七人表面上虽然在吃喝谈笑,但暗中都注意着那扇花窗上。

旁边的孟达,轻轻一碰宗元甲肘臂,悄声道:

“盟主,有人站在花窗外了!”

“赤麟”宗元甲抬脸看去,“天香楼”酒店花窗外的街边,正站着一个黑黝黝脸庞的汉子……

这人年纪看来四十出头,头顶束了一个发髻,两眼直愣愣地朝他们这张桌座看来……接触到宗元甲投来的视线时,不敢正视,急急离去。

相隔没有多久,这人已进来酒店,垂手站在他们桌座旁边,肃穆恭顺的问道:

“花窗上那枚‘如意令’,是哪位爷放下的?”

“赤麟”宗元甲转过脸看去,这汉子穿的是一套灰黑色短衫袄裤,虽然打了不少补丁,但看去还是十分乾净。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这枚‘如意令’是区区宗元甲,放于花窗上的,宗某与贵帮帮主‘七海穷神’曲道友,是忘年之交,乃以此信符相赠……”

这中年汉子接口道:

“见‘如意令’如见帮主,湘东分舵分舵主‘星狐’贺刚拜见宗爷……”

话到此,屈膝跪下,行了个跪拜大礼。

急忙伸手扶起,宗元甲道:

“宗某岂能受此大礼,贺分舵主,请快快起来。”

“星狐”贺刚站起身,问道:

“宗爷召见丐帮弟子,不知有何谕示?”

宗元甲命店伙添上一付杯筷,拉过一张坐椅,含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贺分舵主不必见外,请坐下后,我等可以细细一谈。”

贺刚躬身一声“告罪”,坐了下来。

宗元甲在贺刚杯中斟上酒,又把座上“乾坤双飞”柳天鸣等引见一番后,这才道:

“宗某有件事,想要偏劳贺分舵主……”

“星狐”贺刚欠身一礼,道:

“有帮主信符‘如意令’在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知宗爷所指何事?”

宗元甲道:

“丐帮弟子遍散江湖每一角落,宗某欲烦贺分舵主探听一人!”

贺刚问道:

“宗爷所要寻访的,不知是何等样人?。

刚才这一幕看进“寒川门”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眼中,固然对“赤麟”宗元甲能结识江湖中各式人物,暗暗为之钦慕,对丐帮弟子帮规之森严,一枚绿玉“如意令”就视同帮主亲临,亦不禁为之赞佩……”

“星狐”贺刚问出这话,柳天鸣一指旁边的“龙爪”时修,接口道:

“就是这位时道友的公子……”

丐帮中绝大多数弟子,俱是手执打狗棒,捧着破碗破钵,挨家挨户求乞要饭的,但其中也不乏藏龙卧虎,不露真相的江湖奇士,眼前这湘东分舵主“星狐”贺刚,就是后者。

贺刚听到这话,十分细心的接口问道:

“敢问柳门主,这位时公子今年几岁,有何特征,离走迄今有多久?”

“龙爪”时修接口道:

“小儿时骥今年二十三岁,略谙武技,平时接近的朋友,送他一个‘玉哪咤’的称号……”

“星狐”贺刚听到这里,轻轻“哦”了一声……敢情这位时公子,还是一位身怀技艺的武林中人。

贺刚见多识广,刚才宗元甲报出他的姓名,又指出跟帮主是忘年之交,已马上想到一个人身上——睥睨江湖,称雄武林的“啸天盟”盟主姓名,就是“宗元甲”三字。

眼前这张桌座上,已会聚了两位武林中掌门人,一个是“乾坤双飞”柳天鸣,另外一位就是这位“啸天盟”的盟主。

两位掌门人降尊纡贵,找来丐帮中弟子身上……

“星狐”贺刚一凛,一寒——看来这不会是桩单纯的事!

时修接着道:

“小儿时骥行踪不明,算来迄今已有一年左右!”

接着说出时骥的脸相及特徵之处。

“星狐”贺刚已发觉到这件事的不单纯,是以没有马上应诺下来,沉思了下,才向宗元甲道:

“宗爷,小的嘱令属下丐帮弟子,同时连络各地分舵,探听时公子的行踪下落……。

不期然中,贺刚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啸天盟总坛在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宗爷,如若探得一丝眉目,如何跟您取得联系?”

听到下面几句话,宗元甲已知道这位“星狐”贺刚,并非一般丐帮弟子……缓缓一点头,道:

“如果获得时公子的行踪线索,贺分舵主,宗某目前逗留在株州南郊‘寒川门’总坛‘松鹤园’庄院,烦您去那里一次便了。”

“小的遵嘱,就此告辞。”

“星狐”贺刚躬身退下,出“天香楼”酒店而去。

“旱地蛟”岳申“嗨”的吆呼了声,道:

“刚才那个丐帮弟子,看来还蛮有这回事的呢!”

笑了笑,宗元甲道:

“丐帮中门规森严,有不少不露真相,身怀绝技的出色人物……”

众人吃喝聊谈中,已结束了“天香楼”酒店的这顿午膳。

为了要等候丐帮弟子“星狐”贺刚的消息,“赤麟”宗元甲带了“金戈双卫”,就在“松鹤园”庄院,逗留下来。

眨动两颗圆滚滚的牛眼,孟达道:

“盟……盟主,这话不知道我孟达该不该说?!”

旁边僧浩接口道:

“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说,我说孟达,这要问你自己,盟主又怎会知道?”

笑了笑,宗元甲道:

“僧浩说得不错,孟达,你认为该说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不然就免了!”

嗫嚅了下,孟达道:

“就是您过去说的,嘴跟手是两回事,嘴里说得行,两手做来就不一定‘行’了……寻找时家儿子的事,我们不能指望在那些要饭的身上,盟主,我们也得出去走走探探才是。”

一笑,宗元甲道:

“这两天你耽在‘松鹤园’有点腻了,想出去松松筋骨?”

别别扭扭的笑了笑,孟达道:

“盟主,如果我孟达不承认,那就是骗您了……真的,大闺女留在深闺,心头说不出那回事!”

“赤麟”宗元甲向柳天鸣打个招呼,带着“金戈双卫”僧浩、孟达两人出来外面……

三人不骑牲口,信步走在官道上……宗元甲道:

“孟达,你是想去株州镇上乾一杯?”

舌尖舐舐嘴唇,孟达道:

“松鹤园庄院里的酒,喝进嘴里,就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没有味道!”

抬脸朝太阳渐渐移向中空的天色望了眼,僧浩道:

“盟主,我们现在走去株州镇上,也就是晌午的时分了……”

三人边走边谈,走在这条人迹稀少的官道上,目前已入深秋,虽然艳阳高照,但阵阵秋风送来,并不感到一丝暑意。

前面有座木桥,跨过一泓河溪……僧浩一指木桥桥墩处,道:

“这人雅兴不浅,盘坐桥脚处在钓鱼……”

宗元甲抬头看去,那人头戴一顶笠帽,身穿一袭灰灰的长袍……看到是个背影,不知是渔翁还是渔郎。

三人欲往株州镇,定须经过这座木桥——出“松鹤园”庄院,只是想松松筋骨,并非有要事待办……来到桥脚处,那垂钓者旁边时,就站定下来。

三人跨上桥脚,站在垂钓者的侧面……原来这是一个童颜鹤发,朗眉星眸,六十多岁的渔翁。

丈来长的渔杆顶端系上一条长线,长线的半截,已垂入河溪中。

虽然旁边站着三人,老渔翁仍目注渔杆长线,似乎浑然不觉……轻轻一声:

“着!”

老渔翁腕肘一抬,抬起渔杆,顶端那条长线,下面半截,也就从河溪中缓缓冒了出来……“渔翁得利”,老渔翁钓起一条七八寸长有掌心宽的鲤鱼。

嘻嘻一笑,孟达道:

“这位老人家还真有一手……”

话落半截,一双牛眼直瞪,又是一声惊“咦”!

这位老渔翁垂钓,那条垂入长线顶端,并无渔钩,光秃秃的只看到一条长线……

那鲤鱼就像给一股力量吸住似的,紧紧贴着长线垂入河溪的顶端……老渔翁伸手把海碗大的渔网一兜,那条鱼儿已进老渔翁身边的竹筐之中。

这一幕看进“赤麟”宗元甲眼帘,不禁暗暗为之怔住。

除非是在玩弄什么玄虚名堂,不然,这老渔翁定是个不露真相的绝世内家高手。

武家有“束湿湿成棍”诸类的绝技,就是将本身内家真力,灌输在一块湿布,或是浸水濡湿的衣衫上,这湿布或衣衫,就成了一项凌厉的御敌兵器。

眼前这老渔翁不用渔钩钓鱼,也可以用这种解释……那是运用他本身浑厚无比的内家真力,灌入长线顶端,河中游荡的鱼儿,触上垂入河中的长线顶端,给牢牢沾吸住,就成了“渔翁得利”。

老渔翁看了看盛鱼的箩筐中,哈哈一笑,长身整衣站了起来——朝桥脚边三人投过一瞥,肩扛渔杆,手提箩筐,衣袂飘飘,扬长而去。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十四章 蒲云茅庐

两眼直直的望着老渔翁离去的背影,孟达嘴里在嘀咕着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

叫了声“孟达”,宗元甲道:

“你忘了要去株州镇街上喝一杯?”

返魂回苏的孟达把身子转了过来,指了指老渔翁离去的方向,道:

“钓鱼不用钓具,这是啥名堂?盟主,这玩意我孟达就想不通了。”

一掀鼻子“哼”了声,僧浩道:

“我说孟达,你想不通的事可多哪,等你统统想通,就该两腿一直回姥姥家了!”

三人来株州镇街,找了家酒肆坐下,吃喝时孟达又想到那回事上,眨眨眼道:

“盟主,那老头儿钓鱼不用鱼钩,是玩的什么花样?”

抿抿嘴,宗元甲道:

“那老渔翁可能是不露真相的内家绝世高手——用内家真力灌入垂钓线头,河中的鱼儿就被它粘吸住了!”

一脸疑惑不解之色,僧浩道:

“这老渔翁不知是何等样人物,盟主?”

宗元甲尚未开口,僧浩已替他回答了:

“嗯,回去问问柳门主,可能知道……”

笑了笑,宗元甲道:

“老渔翁既然不愿泄了自己真相,柳门主恐怕也不会知道……”

株州镇街上一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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