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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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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决,但你现在必须得先要澄清胸中的杂念,全心全意的,默想那两招剑法的变化。”

林寒青依言而行,摒除胸中杂念,全心全意的去想那两招剑法的变化。

刺入“百会穴”上的金针,帮助他灵活了思路,一去推想,那两把剑势变化,立时绵绵不绝的展现脑际。

只听那红衣怪人高声喝道:“好了没有,在下已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白衣女伸出纤巧滑嫩的玉手,轻轻握住林寒青的左手,笑道:“过去吧!他决然接不下你两招剑法。”

林寒青道:“姑娘珍重。”缓缓挣脱被握的左手,大步行了过去。

白衣女高声如道:“别忘了,我已把生死付托于你,决不能输给了他。”林寒青豪气飞扬,体内真气流转冲击,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才能一舒体内的充沛真气。

那红衣人在林寒青行来的同时,也缓步迎了过来。

两人之间,也不过是丈余的距离,这一来一迎间,立时碰上了头。

相距三尺左右时,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相对而立。

林寒青缓缓扬起了寒芒闪烁的短剑,领动了剑决。

这时,他心中只记着一件事情,就是要打败那红衣怪人。

那红衣人亦从林寒青神光暴射的双目之中,看出他胸中激昂的战志,和充沛的内力,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果然是有些变了,难道那白衣女娃儿,当真能在片刻之间,增进他的功力不成,果真如此,实是匪夷所思了。

目光转动,瞥见了林寒青前胸后背和后脑,各剩一枚金针。

但见林寒青手中剑诀一领,一招“天外来云”,刺向前胸。

红衣人已有戒心,横里闪开一步,右手斜里伸了过来,扣拿林寒青的右腕。

林寒青右腕一沉,短剑忽的翩向上面刺来,他对这位强敌,心中成意甚深,那普普通通的剑招,决难伤得到他,短剑翻上刺出,中途连易剑势。

红衣怪人心中有所顾及,不似刚才那般见招被招的打法,看他剑势上翻刺来,立时向后退避开去。

林寒青脑际还在想着那“天龙剑决”,眼看机不可失,那红衣人的退避,正好给自己一个从容施展天龙剑招的机会,当下左足移动,站了乾位,右脚脚尖着地,虚触地,明踏八卦,暗合九宫,短剑遥遥指向那红衣怪人前胸,口中低声吟道。“刀山抢林如碧波,剑海浪涌任我游。”短剑疾探而出,攻向那红衣人。

那红衣人看他举剑不动,口中念念有词,正待出言喝问,忽见寒芒一闪,林寒青已连人带剑攻了过来,右掌一挥,劈出一股掌风,人却向左边闪去。

那如落足未稳,林寒青短剑,又向前胸指到,不禁心头一震,身躯连连闪动,双掌交互劈出。

但是林寒青衣袂在那掌风中,飘飘飞动,身躯不停折转旋动,每次都灵巧的避开了他劈出掌力的正面,手中短剑有如磁石吸铁一般,始终指向他前胸要害。

那红衣人又惊又怒,双掌连环疾劈,身躯随着那劈出的掌势,左右让避,修忽之间,已劈出了二十四掌,闪移了一十二个位置。

但林寒青手中短剑,始终指定他前胸要害,如附骨之蛆,随行之影,挥之不去。

两人这等闪来转去,看去有如捉迷藏似的游戏一般,久久时间,不见出手互攻,其实,两人都已提聚了全身的功力,蓄势等待机会,那红衣怪人连劈数十掌,仍无法把林寒青逼退开去,已不再轻易出手,双目凝注在林寒青的短剑之上,候机反击。

林寒青手中短剑,虽然一直指着那红衣人的前胸要害,但却始终无法把剑势递出,因为,他一下找不出一个有把握的机会。

但见林寒青的脸上,滚下了滴滴汗珠,双方已成了无法罢手之局,只觉自己一直在那红衣人的掌力指影的笼罩之下,稍有失神,立时将伤在那红衣人的掌指之下。

那红衣人也有着难以停下之感,林寒青手中的利剑,一直指着他的要害,只要身子移动慢一步,立时将伤在林寒青剑下之危。

他脸上虽然有着红布掩遮,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却可闻得他沉重的喘息之声,显然,也有了筋疲力尽之感。

如若这不停息折转追逐之局,一直的延续下去,两人都必将活活的累死不可,但形势已成死结,谁也想不出一个解开这死结的法子,何况,谁也不敢分心去想。

只听那白衣女娇声说道:“他已经无力反击,快些改变剑招。”

这几句话,那红衣怪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是无法扳回劣势,回手反击。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任、督二脉中那流转的真气,又突然加速流转,内力绵绵而生,精神一震,剑招突变,施展出“龙飞凤舞”。

刹那间,剑凝一片清光,飞洒出点点寒芒。

那红衣人登时手忙脚乱起来,拼尽余力,劈出两掌,想阻拦住林寒青的剑势,人却疾向后面退去。

但见青芒流转,罩了过来,那红衣人心头大骇,右手“画龙点睛”,点了出去。

只感一阵寒气,直涌过来,赶忙缩回点出的右手。

那涌来寒芒,席卷而上,红衣人尽为剑光笼罩,匆忙问,一吸真气,仰身向后倒卧,想施展“金鲤倒穿波”的身法,让避开这一击,却不料林寒青的剑势,比他的身法,尤为快速,寒光已横扫而至。

红衣人一缩颈,忽觉头上一凉。

原来他头上戴的帽子,吃林寒青一剑扫过,削去一半,连头发也被削去了一半。

林寒青一收剑势,冷冷说道:“承让,承让。”

那红衣人圆睁着双目,望望林寒青,又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那白衣女的身上,缓缓说道:“明日午时,在下当再向两位领教,现在,两位可以入阵去了!”缓缓转身而去。

他脸上的红布未除,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从那语气之中听来,显然是十分沮丧。

白衣女娇声笑道:“站住!”

红衣人回过头来,道:“姑娘还有何见教?”

白衣人笑道:“咱们定有赌约,他如输了,我也束手就缚,任凭处置,如是你要输了,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难道你想赖么?”

红衣人沉吟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岂是人人可见的么?听我良言相劝,不用去见他了。”

白衣女道:“他那一剑,本可取你之命,斩你剑下,所以留下你不死,那无非是希望你能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

红衣人道:“明日午时,敝东主大筵天下群豪,两位届时见他,也是一样。”说完,又欲转身而去。

白衣女怒声喝道:“喂!你这人讲话算是不算?”

红衣人回头说道:“我是一片好意,两位如是执意要去,在下自当带路。”

白衣女笑道:“我要去劝劝他,让他改变一下心意,不用大筵天下英雄了。”

红衣人道:“敝东主,向来是不听人劝的。”

白衣女道:“他如不听我的劝告,说不得也要和他赌一场了。”

那红衣人头上帽子被林寒青削去了一半,乱发在风中飘飘乱舞,但自发以下,仍不能见,看上去更增恐怖之感。

只见他一双眼睛不停的在那白衣女睑上转动一阵,道:“敝东主武功、才智,强我何至十倍,纵然是姑娘亲自出手,也不是他的敌手。”

他言词之中,尽量推托闪避,极力想打消那白衣女求见梅花主人的用心。

白衣女道:“不用我亲自出手,一样的也要胜他,不信你等着瞧吧!”

红衣怪人语气突转冷漠,道:“怎么?你一定要见么?”

白衣女笑道:“自然是一定要见。”

红衣人叹息一声,道:“好吧!纵然我被杀了,你们也别想活;跟我走吧!”转过身去,大步而行。

白衣女突然加快脚步,走在那红衣人身后,道:“你不用害怕,我可说动那梅花主人,不让他处你死刑就是。”

红衣人道:“就我所知,凡见过敝东主的人,还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白衣人道:“我将是唯一的例外。”

那红衣人心中带怒,不再理她,只管放步而行。

白衣女举手一招,林寒青行快两步,和她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白衣女道:“咱们会见那梅花主人,你心中怕是不怕?”

林寒青道:“在下生死,不足挂怀,倒是姑娘的安危,事关重大,如若咱们不幸死在那梅花主人手中,明日英雄大会,有谁能主持全局?”

那红衣人突然停下身来,说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今夜明午,相隔不足十个时辰,早见晚见,都是一样,这位姑娘,最好是不要坚持己见了?”

白衣女道:“你不过怕那梅花主人杀你,不敢带我们去见他?”

红衣人道:“梅花门规戒森严,凡未得敝东主允见之人,属下擅自带人去见他,律戒必死,从无破例。”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这人也算是个英雄人物,虽是生死交关,倒也不肯轻诺寡信,见是非得见他不可,但不用你带去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如是我们自己找着了他,大概就不会连累你了吧!”

红衣人道:“这个自然。”

白衣女道:“那你揭面罩,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就不用你带我们去了。”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事,那红衣人只需举手之劳,揭开脸上红色的面罩,但却似遇上了绝大的难题,犹豫不决。

那白衣女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很重信诺,显然是出身正大门派,如若是江湖上真有梅花门这一脉武学,不论他如何的隐密,都难免要露出一点风声,但这梅花门却一直没有听人说过……”

那红衣人的身躯,突然一阵颤动,显然心灵上受了强烈的震撼。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话不错啊!那玄皇教组织是何等严密,但武林中亦有着该教的种种传说,这梅花门势力如此庞大,怎的却从未听人说过?”

只听那白衣女接道:“因此,我敢断言,你不是出身那梅花主人的门下。”

那红衣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不停地在那白衣女脸上流转,缓缓取下了脸上的红色面罩。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那人皮肤嫩白,五官端正,该是位十分俊俏的人物,奇怪的是双颊之上,各有一朵梅花图纹,花纹深陷,似是用火焰成,每一颗烙印,足足有一寸方圆大小,正烙在双颊之间,毁坏了那俊俏的面容。

那红衣人又缓缓带上红色的面罩,道:“在下已尊从姑娘之言。”缓缓转过身子,急急奔去。

林寒青望着那红衣人的背影,默然出神,直待他消失不见,才长长叹一口气,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白衣女仰脸望望天色,道:“扶我回到阵中去吧!我得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寒青心中有着重重疑云想问,但那白衣女已伸出手,搭在了他手肘之上,仰脸望天,凝目不语,显然,也正在用心思索。

两人回到那奇阵,韩士公早已多的心焦不耐,几次要冲出阵,寻找几人,都为素梅拦阻,看见两人归来,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道:“你们那里去了?”

林寒青道:“一言难尽,这短短时光之中,所闻所见,足够三天三夜想不明白了。”

韩士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那白衣女扬起素手,拔下林寒青身上的金针,道:“你刚才和那人剧战很烈,耗消真力甚大,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金针除后,林寒青忽觉着一阵阵困倦,涌了上来,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白衣女匆匆拔下自己身上金针,倒卧在草地上。

素梅取过一条棉被,盖在那白衣女的身上。

韩士公只看的目瞪口呆,低声问素梅,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梅道:“他们很累,得好好甜题一阵,才能复元,最好别打扰他们。”

韩士公自小在江湖上闯荡,但却从未遇上过此等情势,一时间茫然无措,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素梅缓缓坐下身去,守在那白衣女的身侧,眉目间泛现出重重忧虑。

韩士公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见素梅那付冷若冰霜的神情,担心碰她钉子,不敢开口。

较为活泼的香菊,也紧紧皱起了两道柳眉,站在素梅身后。

这是福凄凉的画面,每人都似有着重重的心事,愁眉苦脸的等待着,但心中却是又空空洞洞,谁也说不出等待什么?

韩士公忍不住心头一股闷气,站起身来,道:“两位姑娘在这里守着他们,老朽到阵外走走去。”

素梅缓缓抬起头来,道:“不行,这阵中奥妙无穷,岂能是随便走得出去的么?”

韩士公冷哼一声,默然不言,心中却是暗暗怒道:“我就不信,这几根竹竿、木枝布的阵势。当真能挡得住人?”

抬头望去,突见十几个黑衣人,健步如飞而来。

每人肩上,都抗着一捆木柴,堆在那竹阵之外。

黑衣人川流不息的往来,片刻间,在这竹阵的四周,堆满了木柴。

韩士公本想告诉素梅、香菊,但见两人全神贯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对其他的事,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虽已是六七十岁的人,但仍然带一份赤子之心,心中赌气,暗暗忖道:“哼!老朽这一把年纪了,难道不如你们两个毛丫头,沉得住气么?咱们等下去吧!就算他们放起一把火来,把咱们活活烧死此地,老夫也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

但见那木柴愈难愈多,片刻之间,已把竹阵全部围了起来,已然难见四周的景物。

素梅、香菊,仍然是毫无所觉,四道目光一直凝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似是在全神准备应变。

韩士公暗暗忖道:“只怕这两个丫头,全神贯注主人,没有注意到阵外之变,得告诉她们一声才好。”

心念一转,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姑娘……”

二婢头也未转动一下,似是根本未听到他呼叫之言。

韩土公心中有气,提高声音说道:“我说两个女娃儿,你们瞧到没有?”

素梅摇手说道:“别说话,好不好?”

香菊却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樱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韩士公心头有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天色已然是近黄昏的时分。

林寒青当先醒了过来,启开双目,顿见阵外,堆满了枯枝乱草,不禁心头大骇,道:“韩兄,那阵外枯枝乱草,是何人堆起来的?”

韩士公道:“梅花主人的属下。”

林寒青道:“他们堆下这柴草,那是要存心把我们烧死在此地了!”

韩士公道:“大概是不错吧!”

林寒青春他面上仍有激忿之色,心中奇怪,笑道:“韩兄和谁生气?”

韩士公道:“还不是那两个丫头,兄弟,你赶快想法子出阵去,老夫倒是要和她们比比看,到底是那一个沉得住气?”

林寒青和他相处时间已久,对他为人,已甚了解,微微一笑,道:“韩兄,何苦和她们女孩儿家一般见识。”

韩士公暗暗忖道:是啊!我这把年纪了,何苦和两位小姑娘家生气呢?不禁哑然一笑,道:“兄弟说的不错,不过这两个丫头十分可恶,强敌在阵外堆积柴草,分明是想把咱们活活烧死此地,老夫几次警告她们,两个丫头是理也不理,那我倒是要瞧瞧看,咱们谁怕死了?”

林寒青暗暗笑道:“六七十岁的人,还和孩子一般模样。”

要知这韩士公,在江湖之上,闯荡数十年,也就凭他一份急公好义,和待人热诚的赤子之心,才能化凶为吉,有惊无险。

转头看去,只见二婢各自执着那白衣女一双玉手,盘膝闭目而坐,右掌和那白衣女掌心相抵,正以本身真之渡入那白衣女的体内,助她复生。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她一个多病之躯,柔弱女子,竟能轻谈生死,不畏强暴,咱们堂堂男子,想来岂不惭!”

韩士公道:“凡具有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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