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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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晚？”
　　“你们的晚会不是8点才开始么？现在才7点半！”
　　赵小小一下子就笑起来了：“你该不是把这当成了工作会议，准备要准时到会吧？”
　　林旭听了讪讪的，他心里还真把这场晚会是当成会议来对待的。赵小小拉着他的手快步往里面走，“快点，我还要去换衣服。”林旭看着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迟疑，想提醒她，又怕她尴尬，又想可能赵小小是真急了没注意到。最后什么也没说，跟着她里面走。
　　
　　左拐右转的10几分钟后，终于在一个礼堂门口停了下来。赵小小也终于放开了林旭的手，林旭自然了点，在她看不见的一面甩甩手，觉得整条手臂都快僵了。里面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些学生是站着的。赵小小把他带到前面第二排的演员位置上坐好，告诉他自己现在要去后台，叫他坐着看节目，见他点头后转身向后台去了。
　　林旭在那个位置坐下，眼角向四处扫了一下，结果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带着好奇在打量他。他有点吃惊，想到赵小小是周稳的妹妹，一下子释然了：身世显赫！所以赵小小在学校也应该是知名人士吧。
　　
　　不一会儿，晚会开始了，一男一女俩主持出来浪涌了一通开幕词，接着校长致词，然后又是这个致词、那个致词。。。。30分钟后演出终于开始了。有歌舞、小品、独奏等等节目，水平有好有坏、良莠不齐。林旭始终安静的坐着观看，该鼓掌就鼓掌。
　　到了9点半，赵小小终于出现在台上了，她表演的是钢琴独奏。头发已经高高的挽起来，换了一身黑色小礼服，高贵端庄又出彩。给观众行了个礼，向林旭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坐到了钢琴面前，开始了弹奏。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林旭最欣赏的是理查德版本，在那个版本里，林旭体会出一种有条不紊的幸福感。赵小小也弹得很好，林旭却觉得她诠释出了女孩子谈恋爱的心情：
　　
　　甜美又忧伤。
　　
　　几分钟过去，一曲弹完了，赵小小却没能即时起身，停了弹奏的手指坐在那里的，好象还陶醉在那优美的旋律中。。。好一会儿，她才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几步面向观众谢幕，她又看了看林旭才向后台走去。而这时周围的眼神又开始打量林旭了，还伴着一些议论声：
　　“那人是赵小小请来的。。。。”
　　“我看到好几次他送赵小小回学校。。。”
　　“听说那男的和赵小小今天是牵着手进学校的。。。。。”
　　“这男的好帅。。。”
　　“他是赵小小的男朋友吧。。。。”？
　　“咦！请个男人来听她弹这个曲子，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这些议论时不时就溜一句在林旭的耳朵里，他的脑子里慢慢的开始嗡嗡响。
　　
　　回想起他和赵小小相处的情形：赵小小那满是仰慕的眼神、一会儿害羞一会儿生气、向自己使小性子、朝自己笑得美不胜收；她老是约自己出去，化漂亮的妆，穿那么淑女的衣服，性子变得那么温柔。。老是跟自己打电话。
　　自己夸她一句两句，她也会脸红半天。。今天又千叮万嘱的一定要自己来看她的演出。。弹的又是这个曲子。她，在暗示什么？！
　　
　　她！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噢，天！这下可真麻烦了！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小小已经出来了。她走到林旭身边坐下来，满脸的娇羞和期待，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深深的爱慕，一看就是陷入情网的春心大动的少女。林旭伸手捏捏额角，他的脑门已经开始隐隐作疼。
　　他是从来没朝这方面想，他只是欣赏她的个性，把赵小小当成妹妹，也一直是用宠妹妹的方式宠着她，从没有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和举动。他不知道怎么就让赵小小喜欢上了自己！这下可好，自己好不容易刚摆脱周稳，又掉进赵小小的情网。
　　
　　尼玛：我今年的桃花还真是开得多！！
　　
　　林旭已经没心思看节目了，一心想着如何结束赵小小对自己的绮念。看赵小小如此重视今天的样子，依赵小小直爽的性子，等会出去就会挑明这件事。自己倒底该如何做如何说，才能在不伤她自尊心的情况下委婉的拒绝她呢？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节目在他左思右想中结束，他们俩随着人流走出去，送赵小小回宿舍换衣服。一路上赵小小都在跟林旭说着话，还不时的观察林旭的神色，察觉他精神有点不集中，就问他是不是节目不精彩？林旭笑笑：
　　“一些节目还是比较精彩的！”
　　
　　有的节目真是太精彩了，待会就应该有后遗症出现了！
　　
　　赵小小兴致一下子高昂了，她有点紧张又有点害羞的问：“我弹得好吗？”
　　林旭心里一下子敲起了警钟，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弹得还不错！”
　　“那你喜欢吗”？
　　“我喜欢这首曲子”！林旭十分注意措词。
　　
　　“那你喜欢弹曲子的人吗？”
　　
　　该来的终于来了，赵小小走到林旭前边，转过身子面对林旭，明快鲜艳的脸上带着希翼和绝决的表情，她直接挑明了今天叫他来的目的，她今天一定要一个答案。即使是拒绝也好！赵小小不愿再在这份感情中不清不楚，欲罢不能，患得患失。她固执的不想再这样下去，她太年轻，已经不能承受这种身心俱累的煎熬了。
　　林旭心里泛起一丝苦味：如果不是赵小小，他可以很礼貌很果断的拒绝！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疼了四个多月的，是那种用了亲情用了心思的疼爱。他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的姐姐还是他的收养人和监护人。从小在别人的家庭中长大，使他对亲情特别渴望，这种感觉在遇到率真可爱的赵小小和林东成后尤其强烈。所以他把他们俩都当成自己的亲兄妹一样溺爱着。可林旭万万没想到她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
　　
　　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样的措词才能两全其美。
　　
　　赵小小看着林旭越来越凝重的脸色，火热的心慢慢变冷，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从认识以来，林旭虽然对她疼爱有加，却一直循规蹈矩。语言，动作，甚至眼神都从未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这根本不象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分明就是对姐姐妹妹的溺爱态度。
　　但是越和林旭接触，就越来越被他迷惑：温文儒雅、聪明睿智、博学低调、梅竹之姿，是她20几年来遇到的最让她动心的一个男人。在明明知道林旭对她没有男女情分的情况下，那份躁动的感情还是慢慢冲破理智，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并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直到自己再也管不住自己！
　　今天的告白，她是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的。就象死刑犯终是要砍了头，才能死了那颗拼命想活着的心！何况她还一直在安慰自己：也许就~~~是，就是~喜剧收场呢。
　　
　　林旭看着眼前女孩子眼里慢慢涌出来的泪水，他没有经验处理这种情况，接受与伤害都不是他的本意。他说什么都不对，喜欢不行，不喜欢更不能，他只能紧闭着嘴。
　　赵小小的表情越来越绝望，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林旭心疼了，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轻轻的的拍着她的背，嘴里语无伦次的道谦：
　　“小小，对不起，，小小，，对不起！”
　　哭着哭着，赵小小一把推开他，倔强的扬起已经哭花妆的小脸，毫不顾忌形象的用手背抹了两把泪，边哭边吼：“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呜~~，你要说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干吗，，，你不喜欢我，干吗要宠着我，，疼着我，，呜~，，你要对我这么好，，，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呜~，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呜~，林旭~你太狠了！”
　　
　　吼完转身边抹泪边跑了。。。
　　
　　满腔爱意付流水，梨花一枝春带雨！
　　
　　




☆、第15章　挨揍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天色已晚，正是书友们看书的好时候：
作者就不费话了。。
还是啰嗦一句：这前后几章大感情戏，心理活动太多。写得作者心力交瘁啊！吐血中~~~~~
　　　　　　　　　　　　　　　　　　　　
　　林旭看到赵小小越跑越远的背影，脑子里空空的：原来对人好，有时也会害人的！
　　突然又想起，赵小小这样跑出去，容易出事。赶忙起身去追，却哪里还有赵小小的身影？去宿舍看看没人，又跑出来找。他对这校园根本不熟悉，左转右转就迷了路，他又打赵小小的手机，刚接通就关机了！
　　最后只好逮住人就问：
　　“有没有看到赵小小”？问了好多人才听说她往校门跑去了。
　　又只好继续问：“怎么出校门？”
　　好不容易终于转出了校门，又迷茫了，外面车去车来、人来人去，去哪找人。。。？
　　
　　上车考虑了下：现在是晚上快10点了，一个情绪不稳的漂亮女生乱跑出去，肯定不太安全。何况她身上还是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外面只有一件羽绒服，衣衫相当单薄，这0下几度的天气在外面呆一会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担心赵小小出事。万般无奈他打响了周稳和许墨欢的手机，告诉他们赵小小情绪可能不太稳妥，手机关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叫他们帮忙找下人！
　　许墨欢还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乖乖的出来帮他一起找人，见面也只是很同情的说了一句：
　　“我早警告过你了，你自己不当回事！这下知道头疼了吧！”
　　
　　而周稳接到他的电话后，林旭向他解释了半天才说清楚。不过周稳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声音却阴渗渗的吓人；
　　“你是说小小刚才向你告白，你拒绝了她，然后她一身小礼服就哭着跑出去了。是这样吗？”
　　饶是林旭一贯冷静自恃，听到周稳阴冷的声音也生了些惧意，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用比较正常的声音回答；
　　“是的，麻烦周先生能帮忙到家里看看、朋友那里打电话问问，有消息了通知我一下！”
　　周稳听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林旭和许墨欢去宿舍向她的左邻右舍打听她交好的同学，然后一个个打电话问，都说没在她们那里，也没看到人在哪里。又向她们打听她平时会去哪些地方，这些事情做完，学校已经要关门了，赶忙出来。
　　俩人先开车把学校大门附近的酒吧饭店找了一遍，没看见人。又去了从她同学那里打听来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一一去跑了个遍，还是没人。期间林旭一直拔赵小小的电话，一直关机。打周稳的电话，周稳只是冷着声音告诉他，现在还没找到人，就挂了电话。
　　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后，依然没有赵小小这个人。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林旭和许墨欢也累得半死，没办法只好先回家，明天看情况在做打算。俩人告了别，分头开车回家。
　　
　　林旭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了周稳，确切的说是周稳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回来。他看到周稳时，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周稳和赵小小兄妹俩关系一直很好，此时此刻赵小小出了事，他肯定是相当着急的。来自己家来亲自来问清楚事情始末，是很应该的。而意料之外：林旭没想到快两点多了，周稳还守在自己家门口。
　　林旭认出周稳的同时，也看清了了他黑得象锅底的脸；那冷得象冰渣的眼神；紧抿的嘴唇以及整个微微发抖的身体！在凄惨的走廊路灯下，又难看气势又吓人。林旭能够体会他的着急担心，因为自己现在也感同身受着。连忙开了门，想着进去后问问他那边找的结果。
　　
　　林旭知道周稳他不是一个吃素的慈悲心肠的人，也亲眼看到过他气极时打人的情况。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他打！
　　
　　他开了门，让周稳进去后，关了门。刚把大衣脱下想弯腰去帮他拿拖鞋时，就被周稳一拳打在肚子“呯”的一声打倒在地。他全无防备，痛苦的抱着肚子蜷曲在地板上：那一拳周稳没留一点力。
　　
　　周稳在找人时，听严庄和一些朋友说小小早就在和林旭交往，在一起看电影时还被严庄亲眼看到过。他恨自己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把一个不知道脚踏几条船的混蛋、玩弄感情的情场浪子、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当成了一个宝。这个人渣他不仅一边和自己暧昧牵扯不清，还同时和自己的妹妹打得火热！
　　
　　真真是终日打大雁，却被一只雏雁啄了眼珠子！
　　
　　千年道行毁于一旦，阴沟里翻了船，被人家一人把自己俩兄妹玩弄在股掌之间。被玩得团团转不说，玩完之后，还伪装成一朵高贵的天山雪莲花，让自己都不忍心玷污他。自己在心里把自己唾弃了好一阵，也让周围的人看了一场好大的笑话，自己活了30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他听到这消息时还是相当有理智的。勉强克制自己的怒火，担心小小出事，到处去想办法找人却找不到，又害怕又恐惧。又跑到这里来想碰下运气，结果在看到罪魁祸首，还是跟以往没事人一样温和的面孔时：一夜对小小的焦虑担心、对林旭的痛恨、对自己的不耻各种情绪在他心里反复交战的情况下，怒极攻心！使出全力朝林旭腹部打了一拳。
　　
　　林旭躺在地上半天没能起得来。脸色变得苍白，全身冷汗一阵阵的冒，他咬紧牙关没哼出声，蜷在地上等这要命的急痛过去，他这时候还抱着让周稳打打出出气的想法，只想他出了气能够冷静下来，听自己的解释。
　　可是周稳没给他这样的机会，继续上来兜头兜脸按着林旭发着狠拳打脚踢，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旭一面护着面部躲避着，怕他打到眼睛；一面叫着：
　　“周稳，你听我说，你先住手好吗”？
　　周稳才不会听他说，嘴里一边咬牙切齿的骂：
　　“谁他妈的要听你说，你还想继续把你大爷当傻子玩是吧”
　　
　　“玩我，玩我妹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啊？！”
　　
　　“我叫你玩，今天大爷我玩死你”。
　　一边拳头象下雨似的，落在林旭身上。
　　林旭一边躲着一边看他好象快气疯了，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被他直接打死，得想办法自救。他用余光一扫发现手边正好有个掉下来还没碎的烟灰缸，一把抄起来一下子用力砸在周稳按住自己的那只手臂上，周稳吃痛缩回了手臂，林旭脚朝地上狠命一蹬，身子一下子滑到了沙发边。他快速的从沙发缝隙里摸出一个东西，拿起来直直的对着周稳，流了血的嘴发出了冷冷的声音：
　　
　　“周稳，你如果再发疯，我会一枪崩了你！”
　　
　　周稳追上来准备继续施暴的身子一下子刹住了，他眼里似乎要瞪出血的瞪着那把枪，乌黑油亮的枪口正无情对着他。他见过这把枪，在林旭的车上，他说是他姐姐给他防身用的。他自己检验过：那是真家伙，还有七颗子弹！虽然那只是一把准星都没有的袖珍枪，可这么近，瞎子也能打中他，要准星有P用啊。他知道厉害！所以他站住了。
　　林旭看他收了身子，悬着的心才回了胸腔。他死死盯着周稳，忍着全身的疼痛，一手拿枪指着周稳，一手撑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抹抹嘴角的血迹，清清口里的铁锈味，才开始说话：
　　“周稳，对于小小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你一定要相信我！”
　　
　　周稳虚眯着眼紧盯着林旭拿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