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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孤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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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难生愕然道:“但,老板,‘大寂四剑’的剑谱经你事后检点,并没有遗失呀!”

何起涛磨牙如挫:“霜儿的信上已有解释,在我们两年前帮庆的那一晚,魏长风趁乱潜入内院我夫妻寝居之中,意图盗取这套剑谱,却未料到你大嫂因为过于劳累,提早返回住处而撞个正着,他在情急之下,索兴翻脸逼迫你大嫂交出剑谱,你大嫂自是峻拒不从,进而打算挣扎示警,魏长风生恐事败,才杀了你大嫂灭口,人死了,房间也搜乱了,他仍然不曾得逞——”

屠难生回头看着屈归灵,轻声道:“屈兄,事情大部分被你猜对了,凶手果然是熟人,而且,目的并不在于劫色,我们判断误差的地方,仅是凶手先进房中,后被老板娘碰上,而非凶手跟随老板娘潜入寝居……”

何起涛激动地道:“这又有什么分别?无论谁先谁后,人总是死了!”

屈归灵静静地道:“何帮主,其中大有分别,由此可见魏长风动机不在劫色,夫人衣裳破裂,仅是挣扎下的巧合,至少,夫人未遭玷污,仍是清白无瑕的!”

何起涛怒道:“不管怎么说,魏长风杀我妻女,依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屈归灵道:“当然,何帮主,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霍邦在旁接口道:“当家的话还没有说完;魏长风之所以甘冒此大不韪,以他如此尊高的身份去盗取‘大寂四剑’的剑谱,主要目的便在于盗得剑谱之后,好加以研究分析,寻思破解之法,以便能够压制当家的,眼看他倒不一定有什么独霸江山的野心,他是不服输,也防范着有一天大局分裂之际好拿来对付我们,总之,起意决不善良!”

长叹一声,何起涛道:“我何曾有意以我的‘大寂四剑’去威胁魏长风?又几时起过唯我独尊的念头?江湖一把伞,有难万人掩,大家全有千百张嘴在等着吃饭,谁能断谁的路呢?可恨魏长风却萌生毒念,存心恶绝,无理无由的掀起这漫天血雨腥风,他毁了我,何尝不是毁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啊……”

屈归灵道:“何帮主,此中内情,可谓异常曲折隐密,令媛却是在什么机缘之下获悉其前因后果?”

何起涛沉重地道:“是一句话,是魏长风的一句话引起了霜儿疑窦——这孩子太聪明,太机灵,她的聪明与机灵固然使她揭发了母亲惨死的真相,却也累她赔进去自己的生命!”

屈归灵道:“能不能请帮主说得详细些?”

霍邦形色忧戚地插进来道:“当家的先歇口气吧,接下去让我来说——这趟如霜领着‘浪里四蛟’前往‘青牛坪’‘白梅园’去向她义父‘七巧元君’吴若郁拜寿,魏长风亦是座上客,如霜在席间恰好被安排与姓魏的合坐一桌,本来便彼此熟稔,谈起话来即无所拘束,在酒宴快要终结的当口,魏长风大概喝多了几杯酒,又假惺惺地出言慰悼起我们嫂子来,千不该,万不该,他竟说漏了一句话,他向如霜表示,嫂子死得真惨,一刀入心,凶手泯灭人性,莫甚于此……”

何起涛僵寒着面孔道:“而内人之死,当初基于颜面问题,一概向外宣称是急症突发,不治而死,除了我父女及帮里极有数的几个亲近兄弟外,连一干自己人都全然不晓,魏长风又如何知道内人是死于刀伤,且一刀入心?”

霍邦又道:“这句话立刻引起如霜疑心,而魏长风一言溜出,神色亦变,他当即乱以他语,并匆匆退席,如霜越想越是不对,自则不肯轻易放过,不待中宵,便亲自潜入魏长风暂寓的精舍之内,向魏长风严词诘问,姓魏的搪塞不过,在恼羞成怒之余。干脆豁将出去,把事情始末和盘托出,然后不等天亮,即行离去……”

屈归灵道:“何姑娘未免考虑欠周了,她就不怕盘出真相之后,魏长风当场将她灭口于精舍之中?”

霍邦叹息着道:“所以才说如霜这孩子过于聪明了;她事先已将‘浪里四蛟’分布在精舍之外,以为接应,同时她方处于‘白梅园’内,魏长风不免惮忌,生恐惊动吴若老,对他殊多不便,这才忌讳着连夜离开,然而,在他向如霜透露真像的时候,亦早决定了不让如霜活下去的主意,这一点,如霜也明白……”

屈归灵不解地道:“但是,何姑娘为什么不向她义父‘七巧元君’吴前辈求援呢?”

霍邦幽徐地道:“这孩子宅心仁厚,思维细密,姓魏的向她透露真像之后,曾威胁她不得泄漏给吴若老知晓,否则玉石俱焚,六亲诛绝,事实上,如霜亦清楚她义父业已洗手归隐,无论其处境,实力,各方面皆不允许再和魏长风对抗,如果她露了风声给吴若老,吴若老势必不能坐视,牵累波及之下,跟着来的便是刀兵连连,血肉横飞,吴若老清修之地,立将化为修罗鬼域,一片愁惨……

为了她义父的得享晚年,如霜未做只字投诉,只留下一天时间来写好这封信,自己别作逃命求生的打算……“

屈归灵缓缓地道:“终究,何姑娘还是未能逃过魏长风的毒手……”

霍邦表情木然道:“她早已知道此劫难渡,信里剖析分明,她担心的只有一样——不知这封信能否顺利交到我们当家的手里。”

目光定定的投注在屈归灵脸上,何起涛神色怆楚,咽着声道:“我不知该怎么谢你,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感谢才好,屈老弟,你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来交换霜儿的绝笔信平安送达——冥冥中,霜儿大概早已预料到会遇上你这么一位遵诺执诚的人!”

屈归灵道:“帮主高抬,我只遗憾到得晚了一步……”

是的,确然晚了一步,但世间事往往都是晚了一步,如果样样般般皆是恰到好处,适逢其会,天底下也就没有这么多悲欢离合,这么些遗憾悲悔了。

大厅里,四个人是四张郁凝的面庞,是八只相对黯然的眸瞳,愁惨似一块无形的巨石,如此沉重的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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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第十一章不是系铃难解铃

在僵窒的气氛里,屠难生猛地站起,恨声道:“这样说来,昨晚摸进来的那群刺客,六成也是受姓魏的指使而行凶!”

何起涛道:“那干刺客里,不乏好手,他们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幸好大伙发觉得早,我的反应还不算慢,才险险逃过这一劫……”

霍邦形色阴沉地道:“大概是姓魏的在最后拦截屈兄不遂之后,生恐如霜的信件将送达当家的手中,因此才先发制人,不让我们有得悉真相的机会——”

屠难生冷笑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如霜灵佑屈兄逢凶化吉,履险如夷,终于还是送到了信,揭发了魏长风这衣冠禽兽的滔天罪行——他尚是老板的结拜兄弟呢,简直猪狗不如!”

屈归灵低声道:“有两个人,我想请问一下,各位是不是知道他们出身来历?”

屠难生忙道:“屈兄且请示下,是哪两个人?”

轻咳一声,屈归灵道:“‘海夜叉’田听潮,‘燕子’危中行。

两眼大睁,屠难生诧异地道:“田听潮本是‘黄香社’‘宣日堂’的二堂主,在‘黄香社’中,地位极为崇高,但在年余之前,闻说业已离开原来职位,另谋他就去了,而‘燕子’危中行一向活跃在渤海一带,是个水面上独立组合‘长橹会’的瓢把子,不知屈兄为何问起此二人来?莫不成另有因由?”

屈归灵叹息着道:“掩饰得真好,真妙……”

何起涛疑惑地问:“老弟是指——摇摇头,屈归灵道:”不错,我正是在说田听潮与危中行两个,在渡口上,他们把的便是最后一关,而且几乎就被他们得逞,当时由他们的语气判断,我肯定这两位朋友即是那企图夺信者的直属手下,但照屠大掌法这么一说,他们却又不是……“

重重一哼,何起涛道:“以前或者不是魏长风的人,如今必然脱不了干系!”

屈归灵道:“所以说他们把身份掩饰得好,就算有人追根,一时也不易盘出底细来。”

霍邦接过来道:“这两个人都有一身好水性,屈兄若在水面上和他们发生冲突,千万要小心!”

屈归灵耸肩道:“二当家说得正是,若非我这几下子提纵功夫还勉强派得上用场,只在过渡的那条船上就叫他们摆平了,回想起来,也真是险!”

略一沉吟,他又道:“另外有档子事,现在寻思,方才恍然大悟——在我到达‘海口集’之前,‘黄香社’的三老龙王亦曾约见于我,也是劝告我不要把何姑娘的信函送来,并且表示信中所叙,牵连极大,更有引起兵刀浩劫的可能,言谈之间,似有苦衷,我虽婉拒了他,他除开神情遗憾,却未苛责于我……”

怔默了一会,何起涛语声干冷地道:“曹笃为人十分正派,道义观念极重,看来魏长风已将此事始末转告了他,否则,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他如今立场之窘迫艰困,我们可以想像得到,而亲家总是亲家,渊源所系,他不能不出力。”

屈归灵正色道:“帮主算是说到正题了,这桩公案,帮主往后是个什么计较?”

屠难生抢着道:“自然不可罢休,老板娘与如霜的血仇,绝对要报!”

屈归灵道:“这是件流血残命的大事,一旦行动,后果便极端严重,大掌法,你认为‘黄香社’会采取什么态度?水路码头,‘千帆帮’、‘黄香社’、‘铁桨旗’是鼎足而三,如若三老龙王站在魏长风‘铁桨旗’一边,贵帮恐怕就吃重了。”

屠难生是一副破斧沉舟的表情:“任凭搅起漫天腥风,掀七海三江浊浪,我们也要同姓魏的拼到底!”

侧首注视何起涛,屈归灵慎重地道:“帮主的看法如何?”

面颊上的肌肉颤搐了一下,何起涛坐直身体非常缓慢地道:“我以为……决裂的形势难以避免,恐怕非要流血不可;屈老弟,其中不止是我何某妻女的两条命,还包括得有整个组合的尊严及威信,有人杀害我妻,杀害我女,更派遣大群刺客闯入老巢来准备将我本人亦一齐剪除,我们假设依旧闷声不响,缩头缩尾,将来‘千帆帮’尚能在道上讨生活么?”

霍邦也凝重道:“而魏长风包藏祸心,存意不良,即便我们能以隐忍,他迟早也放不过我们,今日不发,他时必发,在制敌机先的前提下,我们就要吃很大的亏了……”

屈归灵喃喃地道:“这倒也是事实……”

何起涛微微合上双眼,嗓调沉闷:“我同曹笃,亦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平时彼此走动得虽不怎么勤快,契谊总是有的,他的个性我明白,是被那层儿女亲家的关系困住了,要不然,他不但不会搭理此事,反过来更将深恶痛绝……我的看法,一朝兴起干戈,‘黄香社’大概不见得会替魏长风出多大的力,至少,明着不会……”

霍邦有些忧虑地道:“当家的,有没有必要派人去见曹老大?干脆把事情摊开来明讲,看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要战要避,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屈归灵搭腔道:“只怕三老龙王未必方便做明确答复,他夹在中间,实是左右为难。”

屠难生不由心火上升:“要说讲道理,不该我们去问曹老大的意思,应是他找我们表明立场才对,事情他既已插过手,且有包庇之嫌,莫非连几句话都摆不出来?”

霍邦皱着眉道:“难生不要急躁,兹事体大,必须从长计议,鲁莽不得……”

何起涛沙哑地道:“曹笃的处境尴尬,可能是他不便先找我们谈论的原因,我们派人去问他的打算,倒也不失是个可行的法子,必要时,二弟你就走一遭吧?”

霍邦微微哈腰:“但凭当家的吩咐。”

何起涛又向屠难生道:“等会下去,你马上召集帮里重要兄弟聚议,宣达红灯信号,叫大家紧急备战,船上码头,生意来往,都得加派人手防护,还有,先不必说明是为了什么,免得激起兄弟们的怒气,冲动之下乱了章法……”

屠难生道:“老板放心,我包管办得妥贴。”

看着屈归灵,何起涛接着道:“今晚上我们就把话说到这里,屈兄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屈归灵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忽道:“何帮主,我在想,如果要起干戈,不妨也算我一份。”

微愣地直视着屈归灵,何起涛的嘴角不停抽动着,好一阵,他始稳定下情绪:“屈老弟,你对我们所做的,已经超出了你的本份太多……我们再有所求,就是不识进退了,不,我们不能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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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屈归灵平静地道:“令媛临终前的嘱托,使我觉得我该为她做的不止是送到这封信而已,我愿意替她再尽绵薄,或者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我做了就会感到心安,何帮主,请相信我,这个决定并非出于此情此景的感触而发,乃是我几经斟酌才认知的意念!”

何起涛的眼眶泛红,呐呐地道:“不过……不过……屈老弟,这样我们岂非太奢求于你,太牵累于你?”

淡淡一笑,屈归灵道:“说到牵连,帮主,打一开始,我就已经被牵连进来了,不是么?”

“千帆帮”总堂口里,有一座正式接待贵宾用的独立大厅,名字就叫“桅房”,“桅房”的石砌建筑高大恢宏,线条简单而有力,整幢屋宇是一般楼房的三层之高,从顶至地,便只是这座大厅的全部格局:“桅房”内的布置厚重朴实,窗明几净,敞亮宽阔,人一走进来,就有一种安定平静的感觉。

此刻,“桅房”的大门开启,何起涛正在接待一位意想得到的访客———“黄香社”的大当家“三老龙王”曹笃,与他一起迎驾的,还有霍邦、屠难生,当然,免不了要屈归灵做陪。

曹笃是轻车简从,仅带着两个人来,一个是他的贴身近卫“双棍搅天”

金秀,一个便是“黄香社”接引舵“的舵主佟无双,但这两位却不曾跟随着进入大厅,在到达门口的时候,便已自动伫立于外。

与何起涛及霍邦、屠难生匆匆寒暄过后,曹笃目光投注在屈归灵脸上,彼此一见礼,俱不由摇头苦笑,心中那股酸涩,简直不用提了。

人相继落座,下人献上香茗,即刻退出,大厅中先有一阵短暂的沉寂,然后,曹笃轻咳一声,神色间有着掩隐不住的窘迫:“起涛,我这趟日夜兼程赶来,为的是什么事,相信你也清楚——”

何起涛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想曹老此来,是为了你弟妹与侄女遭害之事……前天晚上我还在和霍二弟商议,打算要他专程跑一趟‘伏波岛’,向曹老你请示一下,这笔漫天的血债,我该如何自处,曹老忧己及人,却先不辞旅途劳苦,赶了过来,隆情高谊,实令我何起涛感激不尽……”

曹笃老脸透红,尴尬不已地道:“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起涛,我们是老朋友,你该知道我的处境极其为难,其中痛苦彷徨,非局中人不能体验,起涛,至少你须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只是不愿风波闹大,平添无数冤魂厉鬼……”

面颊痉掣了一下,何起涛低沉地道:“曹老悲天悯人的心意,我领会得到,问题在于我的妻女如此无辜横死,这两条冤魂厉鬼,就算白搭,就可以不做数了么?”

连连摇手,曹笃忙道:“你不可误会,起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决不是这个意思……”

何起涛苦涩地道:“眼前我心乱如麻,悲痛无限,还望曹老有以教我,怎生解脱?”

曹笃搓着手,迟疑地道:“起涛,听说你前天已经下令全帮进入红灯状况,勒令所属加强备战了?”

点点头,何起涛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曹老,对方杀害了我的妻女不算,业已更进一步有了斩草除根的行动,要不是兄弟们反应快,我也早遭那人的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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