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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外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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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昔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岁百余人,好之不
厌……”心想:“福大帅召集天下掌门人大会,不知是否在学这赵文王的榜样?”待读到:
“……臣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王大说之曰:天下无敌矣。庄子曰:夫为剑者示
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他心道:“庄子自称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
留行,那自是天下无敌了,看来这庄子是在吹牛。至于‘示虚开利,后发先至’那几句话,
确是武学中的精义,不但剑术是这样,刀法拳法又何尝不是?”忽听得背后脚步之声细碎,
隐隐香风扑鼻,他回过身来,见是一个美貌少妇,身穿淡绿纱衫,含笑而立,正是马春花。
胡斐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福康安的府第,我怎会想不到?”只见马春花上前道个万福,
笑道:“胡兄弟,想不到咱们又在京中相见,请坐请坐。”说着亲手捧茶,从果盒中拿了几
件细点,放在他的身前,又道:“我听说胡兄弟到了北京,好生想念,急着要见见你,要多
谢你那一番相护的恩德。”胡斐见她发边插着一朵小小白绒花,算是给徐铮戴孝,但衣饰华
贵,神色间喜溢眉梢,哪里是新丧丈夫的寡妇模样?于是淡淡地道:“其实都是小弟多事,
早知是福大帅派人来相迎徐大嫂,也用不着在石屋中这么一番担惊了。”马春花听他口称
“徐大嫂”,脸上微微一红,道:“不管怎么,胡兄弟义气深重,我总是十分感激的。奶
妈,奶妈,带公子爷出来。”东首门中应声进来两个仆妇,携着两个孩儿。两孩向马春花叫
了声“妈!”靠在她的身旁。两个孩儿面貌一模一样,本就玉雪可爱,这一衣锦着缎,挂珠
戴玉,更加显得娇贵了。马春花笑道:“你们还认得胡叔叔么?胡叔叔在道上一直帮着咱
们,快向胡叔叔磕头啊。”二孩上前拜倒,叫了声:“胡叔叔!”胡斐伸手扶起,心想:
“今日你们还叫我一声叔叔,过不多时,你们便是威风赫赫的皇亲国戚,那里还认得我这草
莽之士?”马春花道:“胡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么?”胡斐道:“大嫂,当
日在商家堡中,小弟被商宝震吊打,蒙你出力相救,此恩小弟深记心中,终不敢忘。日前在
石屋中小弟替你抗拒群盗,虽则是多管闲事,瞎起忙头,不免教人好笑,但在小弟心中,总
算是报答了你昔日的一番恩德。今日若知是你见招,小弟原也不会到来。从今而后,咱们贵
贱有别,再也没什么相干了。”这一番话侃侃而言,显是对她颇为不满。马春花叹道:“胡
兄弟,我虽然不好,却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所谓‘一见锺情’,总是前生的孽缘……”她
越说声音越低,慢慢低下了头去。胡斐听她说到“一见锺情”四字,触动了自己的心事,登
时对她不满之情大减,说道:“你要我做什么事?其实,福大帅还有什么事不能办到,你却
来求我?”马春花道:“我是为这两个孩儿求你,请你收了他们为徒,传他们一点武艺。”
胡斐哈哈一笑,道:“两位公子爷尊荣富贵,又何必学什么武艺?”马春花道:“强身健
体,那也是好的。”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阁外一个男人声音说道:“春妹,这当儿还没睡么?”马春花脸色
微变,向门边的一座屏风指了指,胡斐当即隐身在屏风之后。只听得靴声橐橐,一人走了进
来。马春花道:“怎么你自己还不睡?不去陪伴夫人,却到这里作什么?”那人伸手握住了
她手,笑道:“皇上召见商议军务,到这时方退。你怪我今晚来得太迟了么?”胡斐一听,
便知这是福康安了,心想自己躲在这里,好不尴尬,他二人的情话势必传进耳中,欲不听而
不可得,何况眼前情势似是来和马春花私相幽会,若是给他发觉,于马春花和自己都大大不
妥,察看周围情势,欲谋脱身之计。忽听得马春花道:“康哥,我给你引见一个人。这人你
也曾见过,只是想必早已忘了。”跟着提高声音叫道:“胡兄弟,你来见过福大帅。”胡斐
只得转了出来,向福康安一揖。福康安万料不到屏风之后竟藏得有个男人,大吃一惊,道:
“这……这……”马春花笑道:“这位兄弟姓胡,单名一个斐字,他年纪虽轻,却是武功卓
绝,你手下那些武士,没一个及得上他。这次你派人接我来京时,这位胡兄弟帮了我不少
忙,因此我请了他来。你怎生重重酬谢他啊?”
福康安脸上变色,听她说完,这才宁定,道:“嗯,那是该谢的,那是该谢的。”左手
向胡斐一挥道:“你先出去吧,过几日我自会传见。”语气之间,微现不悦,若不是碍着马
春花的面子,早已直斥他擅闯府第、见面不跪的无礼了。马春花道:“胡兄弟……”
胡斐憋了一肚子气,转身便出,心想:“好没来由,半夜三更的来受这番羞辱。”聂钺
在阁门外相候,伸了伸舌头,低声道:“福大帅刚才进去,见着了么?”胡斐道:“马姑娘
给我引见了,说要福大帅酬谢我什么。”聂钺喜道:“只须得马姑娘一言,福大帅岂有不另
眼相看的?日后小弟追随胡大哥之后,那真是再好不过。”他佩服胡斐武功和为人,这几句
话倒是衷心之言。当下两人从原路出去,来到一座荷花池之旁,离大门已近,忽听得脚步声
响,有几人快步追了上来,叫道:“胡大爷请留步。”胡斐愕然停步,见是四名武官,当先
一人手中捧着一只锦盒。那人道:“马姑娘有几件礼物赠给胡大爷,请你赐收。”胡斐正没
好气,说道:“小人无功不受禄,不敢拜领。”那人道:“马姑娘一番盛意,胡大爷不必客
气。”胡斐道:“请你转告马姑娘,便说她的隆情厚意,姓胡的心领了。”说着转身便走。
那武官赶上前来,神色甚是焦急,道:“胡大爷,你若必不肯受,马姑娘定要怪罪小人。聂
大哥,你……你便劝劝胡大爷。我实在是奉命差遣……”胡斐心道:“瞧你步履矫捷,身法
稳凝,也是一把好手,何苦为了功名利禄,却去做人家低三下四的奴才。”聂钺接过锦盒,
只觉盒子甚是沉重,想来所盛礼品必是贵重之物。那武官陪笑道:“请胡大爷打开瞧瞧,就
是只收一件,小人也感恩不浅。”聂钺道:“胡大哥,这位兄弟所言也是实情,倘若马姑娘
因此怪责,这位兄弟的前程就此毁了。你就胡乱收受一件,也好让他有个交代。”
胡斐心道:“冲着你的面子,我便收一件拿去周济穷人也是好的。”于是伸手揭开锦盒
之盖,只见盒里一张红缎包着四四方方的一块东西,缎子的四角折拢来打了两个结。胡斐皱
着眉头,道:“那是什么?”那武官道:“小人不知。”胡斐心想:“这礼物不知是否整块
的?”伸手便去解那缎子的结。刚解开了一个结,突然间盒盖一弹,拍的一响,盒盖猛地合
拢,将他双手牢牢挟住,霎时间但觉剧痛彻骨,腕骨几乎折断,原来这盒子竟是精钢所铸,
中间藏着极精巧极强力的机括,盒外包以锦缎,是以瞧不出来。
盒盖一合上,登时越收越紧,胡斐急忙气运双腕与抗,若是他内力稍差,只怕双腕已
断,饶是如此,一口气也是丝毫松懈不得。四个武官见他中计,立时拔出匕首,二前二后,
抵在他的前胸后背。
聂钺惊得呆了,忙道:“干……干什么?”那领头的武官道:“福大帅有令,捕拿刁徒
胡斐。”聂钺道:“胡大爷是马姑娘请来的客人,怎能如此相待?”那武官冷笑道:“聂大
哥,你便问福大帅去。咱们当差的怎知道这许多?”
聂钺一怔,道:“胡大哥你放心,其中必有误会。我便去报知马姑娘,她定能设法救
你。”那武官喝道:“站住!福大帅密令,决不能泄漏风声,让马姑娘知道。你有几颗脑
袋?”聂钺满头都是黄豆大的汗珠,心想:“这盒子是我亲手递给胡大哥的,我岂不是成了
奸诈小人?但福大帅既有密令,又怎能抗命?”那武官将匕首轻轻往前一送,刀尖割破胡斐
衣服,刺到肌肤,喝道:“快走吧!”那钢盒是西洋巧手匠人所制,弹簧机括极是霸道,上
下盒边的锦缎一破,便露出锋利的刃口,原来盒盖的两边,竟是两把利刃。聂钺见胡斐手腕
上鲜血迸流,即将伤到筋骨,心想:“胡大哥便是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能以此卑鄙手段对
付。”他对胡斐一直敬仰,这时见此惨状,又自愧祸出于己,突然伸手抓住钢盒,手指插入
盒缝,用力一扳,盒盖张开,胡斐双手登得自由。便在此时,那为首武官一匕首刺了过去。
聂钺的武功本在此人之上,只是双手尚在钢盒之中,竟然无法闪避,“啊”的一声惨呼,匕
首入胸,立时毙命。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胡斐吐一口气,胸背间登时缩入数寸,立即纵身而起,三
柄匕首直划下来,两柄落空,另一柄却在他右腿上划了一道血痕。胡斐双足齐飞,此时性命
在呼吸之间,哪里还能容情?右足足尖前踢,左足足跟后撞,人在半空之中,已将两名武官
踢毙。
刺死聂钺的那武官不等胡斐落地,一招“荆轲献图”,径向胡斐小腹上刺来,这一下势
挟劲风,甚是凌厉。胡斐左足自后翻上,腾的一下,踹在他的胸口。那武官扑通一声,跌入
了荷池,十余根肋骨齐断,眼见是不活的了。另一名武官见势头不好,“啊哟”一声,转头
便走。胡斐纵身过去,夹颈提将起来,一掌便要往他天灵盖击落,月光下只见他眼中满是哀
求之色,心肠一软:“他和我无冤无仇,不过是受福康安的差遣,何必伤他性命。”
当下提着他走到假山之后,低声喝问:“福康安何以要拿我?”那武官道:“实……实
在不知道。”胡斐道:“这时他在哪里?”那武官道:“福大帅……福大帅从马姑娘的阁子
中出来,嘱咐了我们,又……又回进去了。”胡斐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说道:“命便饶你,
明日有人问起,你便说这姓聂的也是我杀的。倘若你走漏消息,他家小有甚风吹草动,我将
你全家杀得干干净净。”那武官说不出话,只是点头。胡斐抱过聂钺的尸身,藏在假山窟
里,跪下拜了四拜,再将其余两具尸身踢在草丛之中,然后撕下衣襟,裹了两腕的伤口,腿
上的刀伤虽不厉害,口子却长,这时忍不住怒火填膺,拾起一把匕首,便往水阁而来。
胡斐知道福康安府中卫士必众,不敢稍有轻忽,在大树、假山、花丛之后瞧清楚前面无
人,这才闪身而前。将近水阁的桥边,只见两垄灯笼前导,八名卫士引着福康安过来。幸好
花园中极富丘壑之胜,到处都可藏身,胡斐身子一缩,隐在一株石笋之后,只听福康安道:
“你去审问那姓胡的刁徒,细细问他跟马姑娘怎生相识,是什么交情,半夜里到我府中,是
为了甚么。这件事不许泄漏半点风声。审问明白之后,速来回报。至于那刁徒呢,嗯,乘着
今晚便毙了他,此事以后不可再提。”他身后一人连声答应,道:“小人理会得。”福康安
又道:“若是马姑娘问起,便说我送了他三千两银子,遣他回家里去了。”那人又道:
“是,是!”胡斐越听越怒,心想原来福康安只不过疑心我和马姑娘有甚私情,竟然便下毒
手,终于害了聂钺的性命。这时候胡斐若是纵将出去,立时便可将福康安毙于匕首之下,但
他心中虽怒,行事却不莽撞,自忖初到京师,诸事未明,而福康安手掌天下兵马大权,声威
赫赫,究是不敢贸然便出手行刺,于是伏在石笋之后,待福康安一行去远。那受命去拷问胡
斐之人口中轻轻哼着小曲,施施然的过来。胡斐探身长臂,陡地在他胁下一点。那人也没瞧
清敌人是谁,身子一软,扑地倒了。胡斐再在他两处膝弯里点了穴道,然后快步向福康安跟
去,远远听得他说道:“这深更半夜的,老太太叫我有什么事?是谁跟她老人家在一起?”
一名侍从道:“公主今日进宫,回府后一直和老太太在一起。”福康安“嗯”了一声,不再
言语。
胡斐跟着他穿庭绕廊,见他进了一间青松环绕的屋子。众侍从远远的守在屋外。胡斐绕
到屋后,钻过树丛,只见北边窗中透出灯光。他悄悄走到窗下,见窗子是绿色细纱所糊,心
念一动,悄没声的折了一条松枝,挡在面前,然后隔着松针从窗纱中向屋内望去。只见屋内
居中坐着两个三十来岁的贵妇,下首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那老妇的左侧,又坐着两个
妇人。五个女子都是满身纱罗绸缎,珠光宝气。福康安先屈膝向中间两个贵妇请安,再向老
妇请安,叫了声:“娘!”另外两个妇人见他进来,早便站起。原来福康安的父亲傅恒,是
当今乾隆之后孝贤皇后的亲弟。傅恒的妻子是满洲出名的美人,入宫朝见之时给乾隆看中
了,两人有了私情,生下的孩子便是福康安。傅恒由于姊姊、妻子、儿子三重关系,深得乾
隆的宠幸,出将入相,一共做了二十三年的太平宰相,此时已经逝世。傅恒共有四子。长子
福灵安,封多罗额驸,曾随兆惠出征回疆有功,升为正白旗满洲副都统,已死。次子福隆
安,封和硕额驸,做过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封公爵。第三子便是福康安。他两个哥哥都做
驸马,他最得乾隆恩遇,反而不尚公主,不知内情的人便引以为奇,其实他是乾隆的亲生骨
肉,怎能再做皇帝的女婿?这时他身任兵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加太子太保衔。傅恒第
四子福长安任户部尚书,后来封到侯爵。当时满门富贵极品,举朝莫及。
屋内居中而坐的贵妇便是福康安的两个公主嫂嫂。二嫂和嘉公主能说会道,善伺人意,
是乾隆的第四女,自幼便极得乾隆的宠爱,没隔数日,乾隆便要招她进宫,说话解闷。她和
福康安实虽兄妹,名属君臣,因此福康安见了她也须请安行礼。其余两个妇人一个是福康安
的妻子海兰氏,一个是福长安的妻子。福康安在西首的椅上坐下,说道:“两位公主和娘这
么夜深了,怎地还不安息?”老夫人道:“两位公主听说你有了孩儿,喜欢得了不得,急着
要见见。”福康安向海兰氏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那女子是汉人,还没学会礼仪,
因此没敢让她来叩见公主和娘。”和嘉公主笑道:“康老三看中的,那还差得了么?我们也
不要见那女子,你快叫人领那两个孩儿来瞧瞧。父皇说,过几日叫嫂子带了进宫朝见呢。”
福康安暗自得意,心想这两个粉妆玉琢的孩儿,皇上见了定然喜爱,于是命丫鬟出去吩
咐侍从,立即抱两位小公子来见。和嘉公主又道:“今儿我进宫去,母后说康老三做事鬼鬼
祟祟,在外边生下了孩儿,几年也不去找回来,把大家瞒得好紧,小心父皇剥你的皮。”福
康安笑道:“这两个孩儿的事,也是直到上个月才知道的。”
说了一会子话,两名奶妈抱了那对双生孩儿进来。福康安命兄弟俩向公主、老太太、太
太、婶婶磕头。两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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