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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外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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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爽快,来头显又不小,自也乐得叨扰他一顿。喝了一会酒,菜肴都已上齐,汪铁鹗实在忍

耐不住了,说道:“你这位大哥怨我无礼,我越活越是胡涂啦。”说着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

重重一击,又道:“一时之间我竟想不起你老哥的名字,真是该死之极了。”

胡斐笑道:“汪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儿晚上,你不是还在舍下吃饭吗?只可惜一场

牌九没推成,倒弄得周大哥跟人家动手过招,伤了和气。”汪铁鹗一怔,道:“你……

你……”胡斐笑道:“小弟便是胡斐!”

此言一出,汪铁鹗和张九猛地一齐站起,惊得话也说不出来。胡斐笑道:“怎么?小弟

装了一部胡子,汪大哥便不认得了么?”汪铁鹗低声道:“悄声!胡大哥,城中到处都在找

你,你敢如此大胆,居然还到这里来喝酒?”胡斐笑道:“怕什么?连你汪大哥也不认得

我,旁人怎认得出来?”汪铁鹗道:“北京城里是不能再耽了,你快快出城去吧?盘缠够不

够?”胡斐道:“多谢汪大哥古道热肠,小弟银子足用了。”心想:“此人性子粗鲁,倒是

个厚道之人。”那张九却脸上变色,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汪铁鹗又道:“今日城门口盘查得

紧,你出城时别要露出破绽,还是我和张大哥送你出城为妙。那位程姑娘呢?”胡斐摇头

道:“我暂且不出城。我还有一笔帐要跟福大帅算一算。”张九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更是显

得异样。

汪铁鹗道:“胡大哥,我本领是远远的不及你,可是有一句良言相劝。福大帅权势熏

天,你便当真跟他有仇,又怎斗他得过?我吃他的饭,在他门下办事,也不能一味护着你。

今日冒个险送你出城。你快快走吧。”胡斐道:“不成,汪大哥,你可知我为什么得罪了福

大帅?”汪铁鹗道:“我不知道,正想问你。”胡斐当下将福康安如何在商家堡结识马春

花,如何和她生下两个孩子,昨晚马春花如何中毒等情一一低声说了,又说到自己如何相

救,马春花如何思念儿子,命在垂危,自己虽然干冒万险,也要将那两个孩子救了出来去交

给她。汪铁鹗越听越怒,拍桌说道:“原来这人心肠如此狠毒!胡大哥,你英雄侠义,当真

令人好生钦佩。可是福大帅府中戒备严密,不知有多少高手四下守卫,要救那两孩子,这会

儿是想也休想。只好待这件事松了下来,慢慢再想法子。”胡斐道:“我却有个计较在此,

咱们借用了张大哥的服色,让我扮成卫士,黑夜之中,由你领着到府里去动手。”张九脸色

大变,霍地站起,手按刀柄。胡斐左手持着酒杯喝了口酒,右手正伸出筷子去挟菜,突然间

左手一扬,半杯酒泼向张九眼中。张九“啊”的一声惊呼,伸手去揉。胡斐筷子探出,在他

胸口“神藏”和“中庭”两穴上各戳了一下。张九身子一软,登时倒在椅上。

店小二听得声音,过来察看。胡斐道:“这位总爷喝醉了,得找个店房歇歇。”店小二

道:“过去五家门面,便是安远老店。小人扶这位总爷过去吧!”胡斐道:“好!”又赏了

他五钱银子。那店小二欢天喜地,扶着张九到那客店之中。胡斐要了一间上房,闩上了门,

伸指又点了张九身上三处穴道,令他十二个时辰之中,动弹不得。

汪铁鹗心中犹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眼见胡斐行侠仗义,做事爽快明决,不禁

甚是佩服,但想到干的是如此一桩奇险之事,心中又是惴惴不安。胡斐除下身上衣服,给张

九换上,自己却穿上了他的一身武官服色,好在两人都是中等身材,穿着倒也合身。

汪铁鹗道:“我是申正当值,过一会儿时候便到了。”胡斐道:“你给张九告个假,说

他生了病,不能当差。我在这儿等你,到晚间二更天时,你来接我。”汪铁鹗呆了半晌,心

想只要这一句话儿答应下来,一生便变了模样,要做个铁铮铮的汉子,甚么荣华富贵,就是

一笔勾销;但若一心一意为福大帅出力,不免是非不分,于心不安。

胡斐见他迟疑,说道:“汪大哥,这件事不是一时可决,你也不用此刻便回我话。”汪

铁鹗点了点头,径自出店去了。胡斐躺在炕上,放头便睡,他知道眼前实是一场豪赌,不过

下的赌注却是自己的性命。

到二更天时,汪铁鹗或者果真独个儿悄悄来领了自己,混进福康安府中。但这么一来,

汪铁鹗的性命便是十成中去了九成。他跟自己说不上有什么交情,跟马春花更是全无渊源,

为了两个不相干之人而甘冒生死大险,依着汪铁鹗的性儿,他肯干?他自幼便听从周铁鹪的

吩咐,对这位大师兄奉若神明,何况又在福康安手下居官多年,这“功名利禄”四字,于他

可不是小事。若是一位意气相投的江湖好汉,胡斐决无怀疑。但汪铁鹗却是个本事平庸、浑

浑噩噩的武官。

如果他决定升官发财,那么二更不到,这客店前后左右,便会有上百名好手包围上来,

自己纵然奋力死战,也定然不免。这其间没有折衷的路可走。汪铁鹗不能两不相帮,此事他

若不告发,张九日后怎会不去告他?

胡斐手中已拿了一副牌九,这时候还没翻出来。要是输了,那便输了自己的性命。这副

牌是好是坏,全凭汪铁鹗一念之差。他知道汪铁鹗不是坏人,但要他冒险实在太大,求他的

实在太多,而自己可没半点好处能报答于他……汪铁鹗这样的人可善可恶,谁也不能逆料。

将性命押在他的身上,原是险着,但除此之外,实无别法。福康安府中如此戒备,若是无人

指引相助,决计混不进去。他一着枕便呼呼大睡,这一次竟连梦也没有做。他根本不去猜测

这场豪赌结果会如何。

牌还没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牌。瞎猜有什么用?他睡了一个多时辰,朦胧中听得店堂

有人大声说话,立时醒觉,坐了起来。只听那人说道:“不错,我正要见‘玄’字号的那位

总爷。喝醉了么?有公事找他。你去给我瞧瞧。”胡斐一听不是汪铁鹗的声音,心下凉了半

截,暗道:“嘿嘿,这一场大赌终究是输了。”提起单刀,轻轻推窗向外一望,只见四下里

黑沉沉的并无动静,当下翻身上屋,伏在瓦面,凝神倾听。汪铁鹗一去,胡斐知他只有两条

路可走;若以侠义为重,这时便会单身来引自己偷入福府;倘若惜身求禄,必定是引了福府

的武士前来围捕。他既然不来,此事自是糟了。但客店四周,竟然无人埋伏,倒也颇出胡斐

意料之外。要知前来围捕的武士不来则已,来则必定人数众多,一二个高手尚可隐身潜伏,

不令自己发现踪迹,人数一多,便是透气之声也能听见了。他见敌人非众,稍觉宽心。但见

窗外烛光晃动,店小二手里拿着一只烛台,在门外说道:“总爷,这里有一位总爷要见您老

人家。”胡斐翻身从窗中进房,落地无声,说道:“请进来吧!”店小二推开房门,将烛台

放在桌上,陪笑道:“那一位总爷酒醒了吧?若是还没妥贴,要不给做一碗醒酒汤喝?”胡

斐随口道:“不用!”眼光盯在店小二身后那名卫士脸上。只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灰扑

扑一张脸蛋,丝毫不动声色,胡斐心道:“好厉害的脚色!孤身进我房来,居然不露半点戒

惧之意。难道你当真有过人的本领,绝没将我胡斐放在心上吗?”只听那卫士道:“这位是

张大哥吗?咱们没见过面,小弟姓任,任通武,在左营当差。”胡斐道:“原来是任大哥,

幸会幸会。大伙儿人多,平日少跟任大哥亲近。”任通武道:“是啊。上头转下来一件公

事,叫小弟送给张大哥。”说着从身边抽出一件公文来。

胡斐接过一看,见公文左角上赫然印着“兵部正堂”四个红字,封皮上写道:“即交安

远客店,巡捕右营张九收拆,速速不误。”胡斐上次在福府中上了个大当,双手为钢盒所

伤,这一回学了乖,不即开拆公文,先小心捏了捏封套,见其中并无古怪,又想到苗人凤为

拆信而毒药伤目,当下将公文垂到小腹之前,这才拆开封套,抽出一张白纸,就烛光一看,

不由得惊疑交集。原来纸上并无一字,却画了一幅笔致粗陋的图画。图中一个吊死鬼打着手

势,正在竭力劝一人悬梁上吊。当时迷信,有人悬梁自尽,死后变鬼,必须千方百计引诱另

一人变鬼,他自己方得转世投胎,后来的死者便是所谓替死鬼了。这说法虽然荒诞不经,但

当时却是人人皆知。

胡斐凝神一想,心念一动,问道:“任大哥今晚在大帅府中轮值?”任通武道:“正

是!小弟这便要去。”说着转身欲行。胡斐道:“且慢!请问这公事是谁差任大哥送来?”

任通武道:“是我们林参将差小弟送来。”

胡斐到这时已是心中雪亮:原来汪铁鹗自己拿不定主意,终究还是去和大师哥周铁鹪商

量。周铁鹪念着胡斐昨晚续腿还牌之德,想出了这个计较,他不让汪铁鹗犯险,却辗转的差

了个替死鬼来。由这人领胡斐进福府,不论成败,均与他师兄弟无涉,因此信上非但不署姓

名,连字迹也不留一个,以防万一事机不密,牵连于他。这一件公文他夹在交给左营林参将

的一叠文件之中,转了几个手,谁也不知这公文自何而来。林参将一见是“兵部正堂”的公

事,不敢延搁,立即差人送来。周铁鹪早知左营的卫士今晚全体在福府中当值守卫,那林参

将不管派谁送信,胡斐均可随他进府。这中间的原委曲折胡斐虽然不能尽知,却也猜了个八

不离九,心下暗笑周铁鹪老奸巨猾,在京师混了数十年的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但对他相

助的一番好意,却也暗暗感激,当下说道:“上头有令,命兄弟随任大哥进府守卫。”跟着

又道:“他妈的,今儿本是轮到我休假,半夜三更的,又把人叫了去。”任通武笑道:“大

帅府中闹刺客,大伙儿谁都得辛苦些。好在那一份优赏总是短不了。”胡斐笑道:“回头领

到了钱,小弟作东,咱哥儿俩到聚英楼去好好乐他一场。任大哥,你是好酒好赌、还是好

色?”任通武哈哈大笑,说道:“这酒色财气四门,做兄弟的全都打从心眼儿里欢喜出

来。”胡斐在他肩上一拍,显得极是亲热,笑道:“咱俩意气相投,当真是相见恨晚了。小

二,小二,快取酒来!”

任通武踌躇道:“今晚要当差,若是参将知道咱们喝酒,只怕不便。”胡斐低声道:

“喝三杯,参将知道个屁!”说话间,店小二已取过酒来,夜里没甚么下酒之物,只切了一

盆卤牛肉。胡斐和任通武连干三杯,掷了一两银子在桌上,说道:“余下的是赏钱!”店小

二大喜,正要道谢。任通武一把将银子抢过,笑道:“张大哥这手面也未免阔得过份,咱们

在福大帅府中当差的,喝几杯酒还用给钱?走吧!时候差不多啦。”左手拉着胡斐,向外抢

出,右手将银子塞入怀里。店小二瞧在眼里,却是敢怒而不敢言。要知福康安府里的卫士在

北京城里横行惯了,看白戏、吃白食,浑是闲事,便是顺手牵羊拿些店铺里的物事,小百姓

又怎敢作声?

胡斐一笑,心想此人贪财好酒,倒是容易对付,当下与他携手出店。将出店门时,忽听

得屋顶上喀的一声轻响,声音虽极细微,但胡斐听在耳里,便知有异,低声道:“任大哥,

我忘了一件物事,请你稍待。”一转身,便回进自己房中,黑暗中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形越窗

而出,身法甚是快捷,依稀便是周铁鹪。胡斐大奇:“他又到我房中来干么?”微一沉吟,

揭开床帐,探手到张九鼻孔边一试,果然呼吸已止,竟是被周铁鹪使重手点死了。胡斐心中

一寒:“此人当真是心思周密,下手毒辣。本来若不除去张九,定会泄漏他师兄弟俩的机

关,只是没料到我前脚才出门,他后脚便进来下手,连片刻喘息的余裕也没有。”既是如

此,他反而放心,知道周铁鹪对己确是一片真心,不致于诱引自己进了福府,再令人围上动

手。于是将张九身子一翻,让他脸孔朝里,拉过被子窝好了,转身出房,说道:“任大哥,

劳你等候,咱们走吧。”任通武道:“自己弟兄,客气什么?”两人并肩而行,大摇大摆的

走向福康安府。只见福府门前站着二十来名卫士,果是戒备不同往日。胡斐跟着任通武走到

门口,一名千总低声喝道:“威震——”任通武接口道:“——四海!”那千总点了点头,

说道:“今儿大伙得多加点劲。”任通武道:“那还会错么?”胡斐道:“老总,你说今晚

会不会有刺客再进府来?”那千总笑道:“除非他吃了豹子胆,老虎心。”胡斐哈哈一笑,

进了大门。到达中门时,又是一小队卫士守着。一名千总低喝口令:“威震——”任通武答

道:“——绝域!”那千总道:“任通武,这人面生得很,是谁啊?”任通武道:“是右营

的张大哥,你没见过么?”那千总“嗯”了一声,道:“这部胡子长得倒是挺威风的。”两

人折而向左,穿过两道边门,到了花园之中。园门口又是一小队卫士,那口令却变成了“威

震——千秋”。胡斐心想:“倘若我不随任通武进来,便算过了大门,也不能过二门。即使

我探听到了‘威震四海’的口令,也想不到每一道门的口令各有变化。”进了花园,胡斐已

识得路径,心想夜长梦多,早些下手,也好让马春花早一刻安心,又想:“二妹见我这么久

不回去,必已料到我进了福府,定也忧心。”当下加快脚步,向福康安之母的住所走去。任

通武很是诧异,道:“张大哥,你到那里去?”胡斐道:“上头派我保护太夫人,说道决计

不可令太夫人受到惊吓。你不知道么?”任通武道:“原来如此!”便在此时,前面两名卫

士悄没声的巡了过来。左首一人低喝道:“报名!”任通武道:“左营任通武!”胡斐道:

“右营张九!”那人“啊”的一声,手按刀柄,喝道:“什么?你是谁?”胡斐心中一凛,

知道此人和张九熟识,事已败露,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是胡斐!”那人惊得呆了,一

时手足无措。胡斐伸指一戳,点中了他的穴道,左手手肘顺势一撞,又打中了另一名卫士的

穴道。任通武惊惶失措,道:“你……你……干什么?”胡斐冷冷的道:“大丈夫行不改

姓,坐不改名,我姓胡名斐的便是。”一面说,一面将两名穴道被点的卫士掷入了花丛。任

通武吸一口气,刷的一声,拔出了腰刀。胡斐笑道:“人人都已瞧见,是你引我进府来的。

你叫嚷起来,有何好处?还不如乖乖的别作声。”任通武又惊又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胡

斐道:“你要命的,便跟着我来。”任通武这时六神无主,只得跟在他身后,眼见他一伸手

一回肘,便打倒了两名武功比自己高得多的卫士,若是与他动手,徒然送了性命,只盼他别

闹出什么事来,连累了自己。但胡斐既然进得府来,岂有不闹事之理?任通武这般痴想,也

不过在无法之中自行宽慰而已。胡斐快步到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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