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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外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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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师徒三人进了大厅,程灵素的目光从没离开过他三人,只见石先生慢慢转过头去
,和田归农对望了一眼。两人神色木然,目光中全无示意,但程灵素心念一动,已然明白
:“他两人早已相识。田归农知道我师父的名字,知道‘无嗔大师’才是真正的‘毒手药
王’。这位少林高僧却也知道。”忽又想到:“田归农用来毒瞎苗人凤的断肠草,原来就
是这人给的。”田归农宝刀锋利,石先生毒药厉害,坐稳了两张太师椅,八只玉龙杯之中
,只有一只还没主人。群豪均想:“是否能列入八大门派,全瞧这最后一只玉龙杯由谁抢
得。”真所谓人同此心,顷刻之间,人丛中跃出七八人来,一齐想去坐那张空椅,三言两
语,便分成四对斗了起来。顷败者退下,胜者或接续互斗,或和新来者应战,此来彼往的
激斗良久,只听得门外更鼓打了四更,相斗的四人败下了两人,只剩下两个胜者互斗。这
两人此时均以浑厚掌力比拚内力,久久相持不决,比的是高深武功,外形看来却是平淡无
奇。福康安很不耐烦,接连打了几个呵欠,说道:“瞧得闷死人了!”这句话声音甚轻,
但正在比拚内功的两人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两人脸色齐变,各自撤掌,退后三步。
一个道:“咱们又不是耍猴儿戏的,到这里卖弄花拳绣腿,叫官老爷们喝彩!”另一个道
:“不错!回家抱娃娃去吧!”两人说着呵呵而笑,携手出了大厅。胡斐暗暗点头:“这
二人武功甚高,识见果然也高人一等。只可惜乱哄哄之中没听到他们的名字。”转头问郭
玉堂时,他也不识这两个乡下土老儿一般的人物。
郭玉堂说道:“他们上来之时,安提督问他们姓名门派,两人都是笑了笑没说。”胡
斐心想:“这两位高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姓名也没留下。”
他正低了头和郭玉堂悄声说话,程灵素忽然轻轻碰了碰他手肘,胡斐抬起头来,只听
得一名武官唱名道:“这位是五虎门掌门人凤天南凤老爷!”但见凤天南手持熟铜棍,走
上去在空着的太师椅中一坐,说道:“哪一位前来指教。”胡斐大喜,心想:“这厮的武
功未达一流高手之境,居然也想来夺玉龙杯,先让他出一番丑,再来收拾他,那更妙了。”只见凤天南接连打败了两人,正自得意洋洋,一个手持单刀的人上去挑战。这个人的武
艺可就高了,只三招一过,胡斐心道:“这恶贼决不是对手!”
果然凤天南吼叫连连,迭遇险招。那使单刀的似乎不为已甚,只盼他知难而退,并不
施展杀手,因此虽有几次可乘之机,却都使了缓招。但凤天南只是不住倒退,并不认输,
突然间横扫一棍,那使单刀的身形一矮,铜棍从他头顶掠过。他正欲乘势进招,忽地叫声
:“啊哟!”就地一滚,跟着跃了起来,但落下时右足一个踉跄,站立不定,又摔倒在地
,怒喝:“你使暗器,不要脸!”凤天南拄棍微笑,说道:“福大帅又没规定不得使暗器。上得场来,兵刃拳脚,毒药暗器,悉听尊便。”那使单刀的卷起裤脚,只见膝头下“犊
鼻穴”中赫然插着一枚两寸来长的银针。这“犊鼻穴”正当膝头之下,俗名膝眼,两旁空
陷,状似牛鼻,因以为名,正是大腿和小腿之交的要紧穴道,此穴中计,这条腿便不管用
了。群豪都是好生奇怪,眼见适才两人斗得甚紧,凤天南绝无余暇发射暗器,又没见他抬
臂扬手,这枚银针不知如何发出?那使单刀的拔下银针,恨恨退下。又有一个使鞭的上来
,这人的铁鞭使得犹如暴风骤雨一般,二十余招之内,一招紧似一招,竟不让凤天南有丝
毫喘息之机。他眼见凤天南棍法并不如何了得,倒是那无影无踪的银针甚是难当,因此上
杀招不绝,决不让他缓手来发射暗器,那知斗到将近三十招时,凤天南棍法渐乱,那使鞭
的却又是“啊哟”一声大叫,倒退开去,从自己小腹上拔出一枚银针,伤口血流如注,伤
得竟是极重。厅上群豪无不惊诧,似凤天南这等发射暗器,实是生平所未闻。若说是旁人
暗中相助,众目睽睽之下,总会有人发见。眼下这两场相斗,都是凤天南势将不支之时,
突然之间对手中了暗器。难道凤天南竟会行使邪法,心念一动,银针便会从天飞到?偏有
几个不服气的,接连上去跟他相斗。一人全神贯注的防备银针,不提防给他铜棍击中肩头
,身负重伤,另外三人却也都给他“无影银针”所伤。一时大厅之上群情耸动。胡斐和程
灵素眼见凤天南接二连三以无影银针伤人,凝神观看,竟是瞧不出丝毫破绽。胡斐本想当
凤天南兴高采烈之时,突然上前将他杀死,一来为佛山镇上锺阿四全家报仇,二来好显扬
华拳门的名头,但瞧不透这银针暗器的来路,只有暂且袖手,若是贸然上前争锋,只要一
个措手不及,非但自取其辱,抑且有性命之忧。
程灵素猜到他的心意,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只玉龙杯,咱们不要了吧?”胡斐
向蔡威和姬晓峰道:“这位凤老师的武功,还不怎样,只是……”姬晓峰点头道:“是啊
,他放射的银针可实在邪门,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竟是没半点先兆,直至对方一声惨叫
,才知是中了他的暗器。”蔡威道:“除非是头戴钢盔,身穿铁甲,才能跟他斗上一斗。”蔡威这句话不过是讲笑,那知厅上众武官之中,当真有人心怀不服,命人去取了上阵用
的铁甲,全身披挂,手执开山大斧,上前挑战。这名武官名叫木文察,当年随福康安远征
青海,寒旗斩将,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乃是清军中的一员出名的满洲猛将,这时手执大斧
走到厅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同僚袍泽齐声喝彩。福康安也赐酒一杯,先行慰劳。
两人一接上手,棍斧相交,当当之声,震耳欲聋,两般沉重的长兵器攻守抵拒,卷起
阵阵疾风,烛光也给吹得忽明忽暗。木文察身穿铁甲,转动究属极不灵便,但仗着膂力极
大,开山巨斧舞将开来,实是威不可当。
周铁鹪、曾铁鸥和王剑英、王剑杰四人站在福康安身前,手中各执兵刃,生怕巨斧或
是铜棍脱手甩出,伤及大帅。斗到二十余合,凤天南拦头一棍扫去,木文察头一低,顺势
挥斧去砍对方右腿,忽听得拍的一声轻响,旁观群豪“哦”的一下,齐声呼叫。两人各自
跃开几步,但见地下堕着一个红色绒球,正是从木文察头盔上落下,绒球上插着一枚银针
,闪闪发亮。想是木文察低头挥斧之时,凤天南发出无影银针,只因顾念他是福大帅爱将
,不敢伤他身子。那绒球以铅丝系在头盔之上,须得射断铅丝,绒球方能落下,虽然两人
相距甚近,但仓卒间竟能射得如此之准,不差毫厘,实是了不起的暗器功夫。木文察一呆
之下,已知是对方手下容情,这一针倘是偏低数寸,从眉心间贯脑而入,这时焉有命在?
便是全身铁甲,又有何用?他心悦诚服,双手抱拳,说道:“多承凤老师手下留情。”凤
天南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说道:“小人武艺跟木大人相差甚远,这些发射暗器的微末功
夫,在疆场之上那是绝无用处。倘若咱俩骑马比试,小人早给大人一斧劈下马来了。”木
文察笑道:“好说,好说。”
福康安听凤天南说话得体,不敢恃艺骄其部属,心下甚喜,说道:“这位凤老师的玩
艺儿很不错。”将手中的碧玉鼻烟壶递给周铁鹪,道:“赏了他吧!”凤天南忙上前谢赏。木文察贯甲负斧,叮叮当当的退了下去。群豪纷纷议论。人丛中忽然站起一人,朗声道
:“凤老师的暗器功夫果然了得,在下来领教领教。”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他满脸麻皮,
正是适才发射铁菩提而中毒的柯子容。他手上涂了药膏后,这时毒性已解。他兰州柯家以
七般暗器开派,叫做“柯氏七青门”。那七种暗青子?便是袖箭、飞蝗石、铁菩提、铁蒺
藜、飞刀、钢镖、丧门钉,号称“箭、蝗、菩、藜、刀、镖、钉”七绝。虽然这七种暗器
都是极常见之物,但他家传的发射手法与众不同,刀中夹石,钉中夹镖,而且数种暗器能
在空中自行碰撞,射出时或正或斜,令人极难挡避。若在空旷之处相斗,还能窜开数丈,
然后看准暗器来路,或加格击,或行躲闪,但在这大厅之上,地位窄小,却是极难对付了。
凤天南将鼻烟壶郑而重之的用手帕包好,放入怀中,显得对福康安尊敬之极,这才朗
声说道:“这位柯老师要跟在下比试暗器,大厅之上,暗器飞掷来去,若是误伤了各位大
人,那可吃罪不起。”周铁鹪笑道:“凤老师不必多虑,尽管施展便是。咱们做卫士的,
难道尽吃饭不管事么?”凤天南含笑抱拳,说道:“得罪,得罪!”胡斐心想:“无怪这
恶贼独霸一方,历久不败。他交结官府,确是心思周密,手段十分高明。”
只见柯子容除了长袍,露出全身黑色紧身衣靠。他这套衣裤甚是奇特,到处都是口袋
和带子,这里盛一袋钢镖,那里插三把飞刀,自头颈以至小腿,没一处不装暗器,胸前固
然有袋,背上也有许多小袋。福康安哈哈大笑,说道:“亏他想得出这套古怪装束,周身
倒如刺猬一般。”
只见柯子容左手一翻,从腰间取出一只形似水杓的兵器来,只是杓口锋利,有如利刃。原来那是他家传的独门兵器,有一个特别名称,叫做“石沉大海”。这“石沉大海”一
物二用,本身有三十六路招数,用法介乎单刀和板斧之间,但另有一般妙用,可以抄接暗
器,敌人不论何种暗器发射过来,他这铁杓一兜一抄,便接了过去,宛似石沉大海般无影
无踪,他反可从杓中取过敌人暗器,随即还击。这“石沉大海”不属于十八般兵器之列,
乃是旁门的兵刃,江湖上也有称之为“借箭杓”的,意谓可借敌人之箭而用。
他这兵器一取出,厅上群豪倒有一大半不识得。凤天南笑道:“柯老师今日让我们大
开眼界。”胡斐却想:“同是暗器名家,赵三哥潇洒大方,身上不见一枚暗器,却是取之
不绝,用之不尽,这姓柯的未免显得小家气了。”
只见柯子容铁杓一翻,斜劈凤天南肩头。凤天南侧身让开,还了一棍,两人便斗将起
来。那柯子容口说是跟他比试暗器,但杓法精妙,步步进逼,竟是不放暗器。斗了一阵,
柯子容叫道:“看镖!”飕的一响,一枚钢镖飞掷而出。凤天南年纪已然不轻,多年来养
尊处优,身材也极肥胖,但少年时的功夫竟没丝毫搁下,纵跃灵活,轻轻一闪,便把钢镖
让了开去。柯子容又叫道:“飞蝗石,袖箭!”这一次是两枚暗器同时射了出来。凤天南
低头避开一枚,以铜棍格开一枚。只听柯子容又叫道:“铁蒺藜,打你左肩!飞刀,削你
右腿!”果然一枚铁蒺藜掷向他左肩,一柄飞刀削向他的右腿。凤天南先行得他提示,轻
轻巧巧的便避过了。众人心想,这柯子容忒也老实,怎地将暗器的种类去路,一一先跟他
说了?那知他掷出八九枚暗器后,口中呼喝越来越快,暗器也越放越多,呼喝却非每次都
对了。有时口中呼喝用袖箭射左眼,其实却是发飞蝗石打右胸。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口
中呼喝乃是扰敌心神,接连多次呼喝不错,突然夹一次骗人的叫唤,只要稍有疏神,立时
便会上当。倘若暗器去路和呼喝全然不同,对方便可根本置之不理,恶在对的多而错的少
,只偶尔在六七次正确的呼喝之中,夹上一次使诈,那就极为难防。郭玉堂道:“柯家七
青门的暗器功夫,果是另有一功,看来他口中的呼喝,也是从小练起,其厉害之处,实不
输于钢镖飞刀。他这‘七青门’之名,要改为‘八青门’才合。”姬晓峰道:“但这般诡
计多端,不是名门大派的手段。”程灵素手中玩弄着从烟霞散人处夺来的大烟袋,说道:
“那凤老师怎地还不发射银针?这般搞下去,终于要上了这姓柯的大当为止。”姬晓峰道
:“我瞧这姓凤的似乎是成竹在胸,他发射暗器是贵精不贵多,一击而中,便足制胜。”
程灵素“嗯”的一声,道:“比暗器便比暗器,这柯子容摽里摽唆的缠夹不清。”这时大
厅上空,十余枚暗器飞舞来去,好看煞人。周铁鹪等严加戒备,保护大帅。安提督等大官
身侧,也各有高手卫士防卫。众卫士不但防柯子容发射的镖箭飞来误伤,还恐群豪之中混
有刺客,乘乱发射暗器,竟向大帅下手。程灵素忽道:“这姓柯的太过讨厌,我来开他个
玩笑。”只听得柯子容叫道:“铁蒺藜,打你左臂!”程灵素学着他的声调语气,也叫道
:“肉馒头,打你的嘴巴!”右手在烟斗上凑了一下,随手一扬,一枚小小的暗器果然射
向他的嘴巴。这暗器飞去时并无破空之声,看来份量甚轻,只是上面带有一丝火星。俗语
道:“肉馒头打狗,有去无回。”众人听到“肉馒头,打你的嘴巴”八字,已是十分好笑
,何况她学的声调语气,跟柯子容的呼喝一般无二,早有数十人笑了起来。柯子容见暗器
来得奇特,提起“借箭杓”一抄,兜在杓中,左手便伸入杓中捡起,欲待还敬,突然间”
嘭”的一声巨响,那暗器炸了开来。众人大吃一惊,柯子容更是全身跳起。但见纸屑纷飞
,鼻中闻到一阵硝磺气息,却那里是暗器,竟是一枚孩童逢年过节玩耍的小爆竹。众人一
呆之下,随即全堂哄笑。柯子容全神贯注在凤天南身上,生恐他偷发无影银针,虽然遭此
侮弄,却是目不斜视,不敢搜寻投掷这枚爆竹之人,只是骂道:“有种的便来比划比划,
谁跟你闹这些顽童行径?”程灵素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走到东首,又取出一枚爆竹,在烟
袋中点燃了,叫道:“大石头,打你的七寸。”常言道:“打蛇打七寸”,蛇颈离首七寸
,乃是毒蛇致命之处,这一次竟是将他比作了毒蛇。众人哄笑声中,那爆竹飞掷过去。这
一回他再不上当。程灵素这爆竹又掷得似乎太早,柯子容手指弹出一枚丧门钉,将爆竹打
回,嘭的一响,爆竹在空中炸了。程灵素又掷一枚,叫道:“青石板,打你的硬壳。”那
是将他比作乌龟了。柯子容心想:“你是要激怒我,好让那姓凤的乘机下手,我偏不上你
的当。”当下又弹出一枚丧门钉,将爆竹弹开,仍是在半空炸了。
安提督笑着叫道:“两人比试,旁人不得滋扰。”又见柯子容这两枚丧门钉跌落时和
安放玉龙杯的长几相距太近,对身旁的两名卫士道:“过去护着御杯,别让暗器打碎了。”两名卫士应道:“是!”走到长几之前,挡在御杯之前。程灵素笑嘻嘻的回归座位,笑
道:“这家伙机伶得紧,上了一回当,第二次不肯伸手去接爆竹。”胡斐暗自奇怪:“二
妹明知凤天南是我对头,却偏去作弄那姓柯的,不知是何用意?”柯子容见人人脸上均含
笑意,急欲挽回颜面,暗器越射越多。凤天南手忙脚乱,已自难以支持,突然间伸手在铜
棍头上一抽。柯子容只道他要发射银针,急忙纵身跃开,却见他从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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