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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论剑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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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了智慧,几乎把脑筋都绞断了,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利用别人冒充自己,即是冒充赫大龙,而由自己抽身出去,细加查看。

但谁能加以信任利用呢?赫氏兄弟他们,皆在严密监视之下,决计动弹不得,是以必须另找一人才行。

如若这个人不难找到,他早就不必痛苦了。正因他一早就考虑到无人可以帮忙,是以从开始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直到后来,实在想不到别的计策,这才又转回此一念头上。

他放眼四望,最先在老毒丐古不仁身上打主意,旋即放弃了此想,目光再度在厅中游戈。

最后,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那黑手派的领袖屠师娄大逆。

此人自然是不是好相与之人,更加不能托以腹心,然而谷沧海却一直盯注他,心中隐隐感到他是唯一有可能使这希望实现的人选。

谷沧海心口相商,想道:“我找上屠师娄大逆,要他假扮作我,而我则假扮作他。这样,我以黑手派掌门人身份出去行事,当然能瞒过了孙红线的耳目。但问题却是如何能使娄大逆答允互换身份。”

这真是一个妙想天开的主意,而且在事实上,有两大困难,首先自然娄大逆不肯的问题。

其次,赫家兄弟也未必答应,因为他这样做法,便得向外人泄漏了赫家兄弟相貌可以变易的秘密了。

他研究了一下,深信此路不通,不过屠师娄大逆却是可以利用之人。

当下以传声之法,向赫大龙说道:“大哥,小弟须得赶紧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一则可使孙红线永远搅不清楚,这一点是指待会儿要用上武功的话,小弟的手法容或略略有异,但她已是亲眼见过你出手的,定必极力作证,咬定小弟源出赫氏。第二点,小弟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之后,即可较为自由的行动了。”

赫大龙点点头,忽然起身,与他一道走人右首的厢房中。他们不曾踏出厅外,便不致惹起孙红线的注意了。

在那厢房中,赫大龙手法迅快之极,一下子把谷沧海那部大胡子取过,装在自己脸上。

其余服饰之类,根本无须变动。

谷沧海眼见厢房中有一张床铺,上有被裳等物。

当下灵机一动,过去把被裳拉开,然后向赫大龙道:“小弟在这儿这躺上一会儿,大哥请自回席。”

赫大龙微微而笑,道:“三弟你的花招真多,你是真的躺一会?抑是假的?”

谷沧海道:“自然是假的了,小弟岂敢相瞒。”

赫大龙道:“那么你如何使窥探者认为被中有人?”

谷沧海道:“这还不简单,小弟去捉一个人来,点住穴道,放在被窝里,定可瞒过对方耳目。”

赫大龙摇摇头道:“这就不好了,那样的话,你充其量只能露出一点头发,此是江湖上至为平凡无奇的手法,落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

谷沧海何等精乖,立刻说道:“还望大哥有以教我。”

赫大龙道:“我有一件东西,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咱们兄弟使用之时,更是妥当不过,但在未拿出来之前,咱们得计算好时间以及出入之路,以便你得以突然隐去,即使有人在外面窥看,也叫他看不出破绽。”

谷沧海查看后面的窗户,那是一条走廊。

廊上有人走来走去,却不离去。

因此,假如谷沧海从廊上脱身,实在很难瞒得过此人的监视。

谷沧海道:“大哥,你先把被内假人弄好,然后推窗招那厮过来,让他看看床上之人。小弟可趁此时,从这侧边闪出。”

赫大龙看过地形,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办。”

探手人囊,取出一包东西,即是一宗似皮非皮的质料之物。

赫大龙抖开来,约是一人高。

他在其中一处力吹,片刻间那张长形皮袋涨起来,身子倒没有什么,但那脑袋却极似人的脑袋。

赫大龙把这个皮制假人放在被内,被子盖好,只露出光秃秃的一颗头颅。若然如此就算数,便连小孩子也识得破。

谷沧海不发一语,细纫瞧他下一步如何做法。

只见赫大龙又拿出一些头发和胡须,逐样贴在头上,使之向壁而卧。这一来,宛然是个真人,尤其是与他们赫氏兄弟相似。

谷沧海大喜道:“行啦,任是一等一的老江湖,也看不出破绽了。”

他立刻缩在墙角,赫大龙如言推窗招那大汉过来。

谷沧海身法何等迅快,一下子遁出外面,得以自由行动。

现在他便得赶紧查出罗青的下落。

而时间越久,危险性就越大,尤是是赤身教之人,若是淫邪之辈,要整治一个女孩子,自然会使用毁去贞节的手法。

他忽跃忽伏的潜入内宅,已越过一重屋字,发觉那些暗桩岗哨,皆是女子。由此可知自己走入的这一片区域,正是赤身教的势力范围。

他在一座后院内停下脚步,隐身在窗下的树丛中,忖道:“我经过此窗之时,由于室内灯光辉煌,是以不敢窥看,但我的鼻子却告诉我,室内有一股香气飘送出来。这阵香气,正是花蕊夫人所用的香料……”

这等如说花蕊夫人目下可能在屋内,也可能这是她的寝室,刚刚用香薰过,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气味。

他侧耳一听,房内似乎没有声息,伸手轻按窗门,竟然可以揭起。他更不迟疑。快速而无声地揭开窗门,闪电跃入了去。

放目一瞥,但见这个房间全然无人,亦不甚宽大,从陈设上一望而知是个偏间。左边墙上有道门户,上帘深垂。他走过去,侧耳一听,隐隐有人声传来,但却不是在外面的房间。

谷沧海并不掀帘出去,只须凝神运功,便将一切声音完全收摄入耳中了。此时恰恰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当真死而无悔,是也不是?”

他吃一惊,忖道:“听这口气,分明是赤身教之人在审问敌人,可知被审问者必是罗青无疑。”

这女子口音极似是花蕊夫人,所以他十分小心,免得被她察觉,一闹开来,营救之时,棘手的程度将超过现在百倍。

被审问者没有作答,不须眼见,也可得知她一定十分倔强的紧闭着嘴,显示出决不作供的决心。

花蕊夫人的声音又道:“你至今尚未吃过苦头,一定以为本教的手段不过尔尔,甚至误以为本教不敢收拾你,嘿嘿,你可想错了。本教收拾仇敌之时,有几十种秘法,尤其对付我们女性之时,更有绝妙之法。”

她停歇一下,又道:“你如不信,我略略解释一种专门对付女人的法子让你听听。”

话声中断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一杯碧绿色的酒,入口清凉芬芳,沁人肺腑。但其实却是极为强烈的催情剂,你纵然从无这等经验,但药力一发作,你就自然而然的需要男人慰藉,如若这欲望得不满足,定必发狂而死。当你药力发作之时,只要是男人,哪伯是极为丑陋秽臭之人,你都不会选择,非达到目的不可,这是药力所生的作用,等到药力一过,那时你后悔已来不及了。”

谷沧海想象出那花蕊夫人,手中端着一只玻璃杯子,杯中盛着绿色的液体,冷酷地说话的神情。

他听得这等药酒如此厉害,也不禁大为吃惊。

当下速即从帘缝窥出,只见外面那间主房,十分宽大,布置得美轮美央,一望而知,必是富贵世家的闺阁。

正对面果然有一道门,亦被门帘所隔。

谷沧海轻轻掀帘而出,面上充满了杀机,决定只有空隙可乘的话,必须诛除这等恶毒可怕的女魔头。

想尽管这样想,但行动上却极为小心,先看过屋角的屏风后面,晓得必要时可以暂躲片刻,这才逼进门口,设法窥看。

从那一丝缝隙中望出去,但见这外间也相当宽敞,摆设得有如一个小型客厅。这正是对方何以不在房内举行审讯之故了。

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面向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云鬓雾鬓,美艳如花,相貌很似是花蕊夫人。

不过谷沧海却认得出是花蕊夫人的妹妹痴情汕子。

她手中果然托着一杯绿色液体,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正是罗青。她的头发被背后一个美女抓着,使她不得不仰脸向上,望住痴情仙子。

谷沧海见她神情坚决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之意,心中大是怜惜,忖道:“这等刺探敌情之事,本该由别人来做,而她以千金之躯,却敢承担下来,这等勇气实是值得敬佩。”

痴情仙子又道:“这一杯催情药酒,只要给你饮用了,我们想知道什么,都能得知。哼,你意下若有所疑么?我告诉你,当你如痴如狂的与男人在一起之时,对方问你什么话,你都会极详尽地回答。”

她突然间仰头纵声而笑,这个举动,连素有智名的谷沧海,也感到莫名其妙。

痴情仙子笑了数声,才道:“我见你面上似乎有了宽慰之色,可知你心中一定在想,这个男人既然替我们问话,那么一定不会是你家中之人了,我猜得对不对?如若没有猜错,那么我不妨告诉你,你的宽慰已是落空了,因为我从这一点已推测出两件事,其中之一是你最伯发生乱伦之事,至于毁去贞操这一宗,你并不十分在意。第二、既然你十分担心这一宗,可知你的家人,就在此庄之内,随时随地可以找到。如若你是自远方来的,我纵然有心毁你,一时之间,也无法抓得你的家人到此。”

罗青眼中透出恐怖的光芒,对方又接着道:“我目下先找一个男人,问出你的一切秘密,事毕之后,我再耗费上一杯药酒,就可以使你惨尝乱伦之痛了。”

她扬扬手,一个男人走入屋内。只见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满身肌肉十分发达而结实,面貌甚是英俊。

谷沧海眉头大皱,忖道:“这些淫妇随身都带着面首,真是可恶可根。幸而此入并非李一衡,不然的话,我出手诛杀之时,就大有麻烦了……”

念头方自掠过心中,只见又进来一个英俊男子,正是那衡山派的弟子李一衡。

此人前此在无理庄不禁楼中,被谷沧海收服,愿意供应消息。因是之故,谷沧海自是不想失去这一条内线。

痴情仙子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自愿供出一切内情呢?抑是要我施展这等手段?”

罗青双目一闭,眼角涌出两滴泪珠,神情既悲而又十分可怜。

痴情仙子一望而知她决心不说,当下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笨之人,试想你供出消息之后,本教不但不摧残你,还收为弟子,何等上算?”

罗青闷声不响,痴情仙子怒道:“好,好,那么我只好毁掉你了,虽说是良材美质,但也无可奈何之事。”

谷沧海这才明白对方何以如到如今,还没当真伤了罗青之故,敢倩这罗青资质奇佳,赤身教有意收为门人。

痴情仙子又道:“这两个男人你都看见了,现在让你自己选择一个。”

谷沧海立刻以传声之法,遥向罗青说道:“罗姑娘,在下柯继明是也,恰于此时方始找到你的下落。现在你不必害怕,但表面上却须装出恐惧的样子。”

幸而他传声之时,罗青恰恰闭上双眼,不然的话,她定会在眼色表情中露出破绽。

谷沧海又道:“等一会儿如若真的没有法子,你可挑选那个先入房之人,但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存你的清白,目下你光设法敷衍对方一下。”

罗青缓缓睁开双眼,第一次开口说道:“我既敢前来,早已置生死荣辱于度外,人虽是很重视这药酒,但我却深信这药酒不能影响我的意志。”以个人的安危影响天下武林的命运。

饶他智计如海,才慧绝世,当此之时,也生出了无法可施之感c因而内心之焦灼的痛苦,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眼见那壮男阿许抱着半裸的罗青进去,他面上流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使人联想起见到肥肉的饿狼。

罗青双手仍然被倒剪绑着,因而使她胸前双峰更为突出。

她的惶骇神情,不但不使对方怜悯,反而激起他的兴趣和兽欲。

另一个女子走进来,托着那杯绿色的药酒,一直等阿许在床边坐下,用力抱紧罗青之时,才拿起酒杯,送到罗青嘴边。

罗青当然咬紧牙关,闭口不饮。然而那侍女丢下银盘,腾出一手在她下巴处一捏,她的小嘴才张开。



〃》()

 第21章 当头捧喝春梦醒

谷沧海直到这最可怕一瞬间,仍然未想出可行之计,然而危机系于一发,实已没有缓冲的时间了。

他不顾一切的运足功力,扬手隔空一指点去,一缕指力射而出,不是击中酒杯或者别人,而是点中了罗青。

只见罗青身子突然一跳,肩膀猛可一耸,正好碰在那女子的手上。那杯药酒顿时掉在地上,绿色的汁液洒了一地。

然而罗青口中已被倒了小半杯,她虽是不想吞下腹中,但那药酒却往喉中钻,竟自动流入她肚子里。

那女子皱眉道:“看你,连一个女孩子都抱不住。”

阿许连忙陪笑道:“对不起,我自家也不知哪儿泄了劲……”

那赤身教的美女道:“算啦,这药珍贵无比,难以再得。现在得看你的本事了。”

阿许淫笑一声道:“不妨事,我定能收拾这个丫头。”

说话之时,一只手已经很不老实,在罗青那健丰满的身体上捏捏摸摸。

那赤身教的美女捡拾起酒杯和银盘,回身出房,顺手关上房门。

罗青被阿许毛手毛脚的摸了一阵,虽然十分忿怒,可是仍然本能地生出了异样之感。

她眼见这个男人低下头来,要吻她的嘴巴。

在这一刹那间,她脑海中掠过许多念头。

但无论如何,她似乎无法避免被这莽夫所辱的命运了。

她待要闭上双眼,却见阿许又抬起头,不禁大奇,想道:“难道他竟不屑于吻我么?”

此念一生,顿时心情紊乱,血液沸腾,泛起了被侮辱的感觉。

假如她冷静的想一想,这种心情实在不对,因为她此刻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如何反而会怪起对方竟不吻她呢?

阿许的头一直抬起,后来甚至向后仰去。

罗青此时才见阿许的后面,另行出现一张面庞。

她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柯继明,心中大喜过望。

谷沧海一手把罗青揽住,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捏在阿许左颊上,揍了一下,只见阿许面上立时瘀黑了一块。

他随即闪入后房,打窗间跃出,把嘴巴贴在罗青耳朵,问道:“咱们怎样走法?”

罗青向左方示意,谷沧海已放步奔去,但旋即折回,在相反的方向的墙头留下一点痕迹,又在墙的那边,也如法炮制。

之后,才当真向罗青指点的方向疾奔而去。

穿过一重院落。

罗青道:“东边末后的房间,堆满了柴草,可以躲藏一时。”

谷沧海如言跃去,用肩顶开木门。

但见这个房间堆了柴薪和干草。

他先把罗青放在草堆上,迅即把她双手的绳子捏断,让她恢复自由。

但他此举竟然做错了,因为罗青双手一旦可以活动,立刻抱紧他的颈子,两片红唇,已印到他嘴上。

谷沧海感到她的红唇十分炙热,登时晓得她正处于兴奋状态之中,换言之,即是欲火熊熊,十分饥渴。

他设法抬起头来,道:“罗姑娘你可曾饮了药酒?”

罗青道:“有一点倒在我口中。”

谷沧海沉吟一下,又道:“罗姑娘,你现下觉得怎样?”

罗青身子一扭,撒娇道:“我不要你称我姑娘,你不能叫我的名字么?”

谷沧海当机立断,道:“好了,以后我叫你的名字就是了,你现下觉得怎样?”

罗青道:“很好呀……”

她像蛇一般贻上去,嗲声嗲气地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谷沧海心知此是药力作祟,忖道:“我提醒她,让她勉力以意志克制药力呢?抑是虚与委蛇,以不使她恢复神志时,身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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