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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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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阳道长接道:“那就让开去路。”
邓玉龙缓缓说道:“如是道长觉得非动手不可,在下只好奉陪了。”
三阳道长道:“那很好!”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道:“邓大侠亮兵刃吧!”
邓玉龙眼看形势已然逼到了非动手不可之境,只好回顾容哥儿一眼,道:“把长剑借我一用!”容哥儿拔出长剑,双手奉上。
邓玉龙斜垂长剑道:“道长,请出手吧。”
三阳道长左手领动剑诀,一剑刺出。邓玉龙闪身避开,却未回击。
但闻一个沉重的声音喝道:“住手!”
三阳道长收住之剑势,回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本门中的长老上清道长,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有什么事?”
上清道长缓缓行了过来,欠身对三阳道长一礼,道:“掌门人,为了咱们武当派在江湖上的清誉,贫道斗胆请教掌门人一件事。”
三阳道长道:“什么事呢?”
上清道长道:“掌门人不应该坚持离此。”
三阳道长略一沉吟,道:“这是你一人的想法,还是包括了他人?”
上清道长道:“少林一瓢大师、丐帮的岳刚以及昆仓的赤松子,都有此感。”
三阳道长道:“咱们武当门中事,为什么要别人多言?”气冲冲回身大步而行。
上清道长虽然明明知晓他是借故而去,但却无法阻止。
但见人影一闪,邓玉龙又拦在了三阳道长的身前,道:“大约是除了武功之外,再无任何人能够阻止道长离开这里了。”
三阳道长也不答话,右手一抬,白芒闪动,一剑刺了过去。
邓玉龙也不再退避,长剑疾起,接下一招。但闻双剑交触的脆鸣声,绕耳不绝。
三阳道长右手连挥,长剑快速攻刺,眨眼间,攻出十二剑。
邓玉龙原地不动,接了十二剑。三阳道长眼看攻出了十剑,竟未能把邓玉龙迫退一步,心知遇上了劲敌,霍然后退五步,蓄势戒备。
邓玉龙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道长,在下请教一事。”
三阳道长道:“贫道不愿回答你任何问题。”
邓玉龙道:“道长可以不答复,但在下还是要问……”
声音突转冷厉,接道:“道长如若心中无愧,为什么不让在下搜查?”
三阳道长道:“贫道何等身份,武当派在江湖上何等声誉,岂能让人随便搜查?”
邓玉龙道:“丐帮中黄帮主,在江湖上,声誉、地位只怕不输道长,但道长却要属下搜查他。”
三阳道长道:“贫道说过了,不回答你任何事情。”
邓玉龙道:“可是道长如无法杀死邓某人,今日也无法离此。”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邓大侠若再不让路,就别怪贫道要下令他们群攻了。”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很好,在下久闻武当剑阵的威势,却是从未试过,今日能得一试,也好开一次眼界。”
三阳道长和邓玉龙几招中,已然觉出,单凭一人之力,很难胜得了邓玉龙,略一寻思,道:“邓大侠既有此意,贫道只好成全了。”右手一挥,道:“五行剑阵。”
只听一阵呛呛之声,四个武当门下弟子,一齐拔出了背后长剑。
三阳道长长剑一摆,站了主位,亲自主持剑阵。
邓玉龙冷然一笑,道:“道长,贵派五行剑阵,天下驰名,咱为自保,不得不全力出手,在下可能被毁于剑阵下,但道长和贵派中人,也可能伤在邓某剑下。”
三阳道长道:“你在武林中做了不少坏事,今日把你杀死,贫道心中也无愧疚。”言下之意,无疑下令给四位属下,要他们全力出手,不用手下留情了。
只听慈云大师高宣一声佛号,道:“三阳道兄。”
三阳道长回头去,只见那慈云大师快步行了过来,当下脸色一变,道:“大师意欲何为?”
慈云大师憎爱分明肃穆他说道:“老袖三思之后,觉得邓大侠并没有错。”
三阳道长道:“邓玉龙没有错,那是贫道有错了?”
慈云大师道:“道兄太固执。”
三阳道长道:“哪里说起?”
慈云大师道:“邓大侠要和道长相互搜身,似是无错。”
三阳道长道:“他为什么不搜大师呢?”
慈云大师微微一笑,道:“如若那邓大侠要搜老袖,老袖决不推辞。”
三阳道长道:“这么说来,大师觉着那邓大侠搜查贫道,是桩应该的事了?”
慈云大师道:“情势不同,还望道兄从权。”
三阳道长似想发作,但他立时又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贫道不似大师那般圆滑,很难从权。”
慈云大师道:“道兄,这就叫贫僧很为难了。“
三阳道长心中暗道:“目下场中实力,以那少林派最为强大,如若也把慈云大师给得罪了,只怕是很难离开此地了。”
心念一转,不得不对慈云大师改换一付容貌,笑道:“贫道离去之后,由大师和邓大侠合作,足以处理此间情势,贫道去留,并非重要了。”
慈云大师早已想好了要说的话,只要三阳道长出言顶撞,立时变脸,但三阳道长这等和气,却又是很少江湖经验的慈云大师,为之作难,轻咳了一声,道:“话不是这么说。”
三阳道长道:“那要如何?”
慈云大师道:“贫僧之意,觉着那位邓大侠说得十分有理。”
三阳道长心中暗惊,但表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镇静道:“哪一方面?”
慈云大师道:“搜查道兄,他同时也让道兄查他,那也不算羞辱道长了。”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这么说来,大师也同意邓大侠的话了?”
慈云大师很想找一句适当的措词回答,但他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好硬着头皮道:“不错,道兄又为何不肯同意呢?”
三阳道长道:“那是因为他说的不是你慈云大师。”
慈云大师道:“贫僧愿先和邓大侠互搜,道兄你呢?”
三阳道长双目中冷芒一闪,道:“大师,不用转弯抹角了,若贫道一定要走,大师是想要出手阻拦吗?”
慈云大师道:“那是只有一个办法,贫僧无法选择时,还请道长原谅。”
三阳道长道:“看来大师对贫道也动了怀疑,贫道个人事小,不能损失到我们武当派中的清誉,贫道答允道兄留下来。”
慈云大师道:“好极了,贫僧多谢道长赏脸。”
三阳道长淡淡一笑,道:“大师,贫道要派遣一位弟子离此,可以吗?”
慈云大师道:“这个自然可以了。”
三阳道长回目望着左首一位弟子,道:“你去吧!”
那道人一欠身,由三阳道长身旁,大步行了过去。
邓玉龙高声说道:“站住。”那道人回顾了一眼,突然放步向前跑去。
邓玉龙飞身而起,凌空虚度,直飞出六七丈远,拦住那奔跑的道人。
这正是轻功中最难练的“八步登空”。露一手轻功绝技,震骇全场,也使邓玉龙威名尽复。那奔跑的道人,只见人影一闪,邓玉龙已拦在他的身前,亦不禁为之一呆。
邓玉龙右手疾如电闪,就在那道人一怔神间,已然出手扣住了他的右腕。这一着快如电光石火,连那三阳道长也为之心头一震。
邓玉龙不再客气,右手一带,左手点中那道人穴道。
但闻刷刷两声,道人身上道袍,已为邓玉龙扯得片片碎裂。
这动作快如电闪,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扯去道袍之后,邓玉龙慢慢伸出双手,由那道人紧身衣袋中取出了一个针筒。
上清道长眼看武当弟子受辱,人已站了起来,正待出言喝止,瞥见邓玉龙从那道人身上取针筒,不禁为之一呆,又复缓缓坐了下。
三阳道长、慈云大师,同时脸色一变。
邓玉龙高举手中针筒,轻轻一按筒下机簧,只见两缕银芒一闪而逝,没入晴空。
慈云大师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好强的弹簧,好恶毒的暗器。?”
三阳道长突然仰脸大笑道:“好厉害的心机,好动人的阴谋。”
慈云大师怔了一怔,道:“道兄说什么?”
三阳道长道:“贫道想通了一件事。”
慈云大师道:“什么事?”
三阳道长道:“贫道请教大师一件事。”
慈云大师道:“道长请说。”
三阳道长道:“贫道和邓玉龙两人之间,哪一个可能为非作歹?”
慈云大师道:“这个,贫僧无法断言。”
三阳道长道:“邓玉龙武功绝世,手脚快迅,怎知那针筒不是由身上取出,放入本门弟子衣袋之中?”慈云大师大约是觉着有些道理,不禁望了邓玉龙一眼。
邓玉龙缓步从容地行近三阳道长,道:“道长说的有理。”
三阳道长道:“你也觉着有理吗?”
邓玉龙道:“不过,话虽有理,要用事实证明才成。”
三阳道长道:“如何一个证明之法?”
邓玉龙道:“道长和在下同时脱去外衣,由慈云大师派出两名弟子来,搜查道长和在下身上,也许还能搜查出一枚针筒出来。”
慈云大师目光转到三阳道长身上,道:“道兄意下如何?”
三阳道长淡淡一笑,道:“邓大侠,若贫道身上搜不出针筒,邓大侠怎么说?”
邓玉龙略一沉吟,道:“目下这针筒已有两具,但在下相信,决不止两个针筒,如若道长敢把另外三位道长一起算上,在下愿以项上人头作注。”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邓大侠很会见风使舵。”
邓玉龙笑道:“道长不敢赌了,是吗?”
容哥儿突然挺身对慈云大师说道:“大师,目下人赃俱获,只因那三阳道长是武当源的掌门人,权高位重,所以,你们不敢指说他是谋害容夫人的凶手,是吗?”
慈云大师道:“容施主……”
容哥儿冷冷接道:“千百位武林侠士,都已经为药毒所伤,真正的主凶现在大师眼前,但大师却心存姑息,不敢出手擒他,须知此时此情,一念之差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存亡。”
慈云大师道:“容施主之意是……”
容哥儿唰的一声,拖出长剑,道:“在下之意很明白,先行生擒了三阳道长。”
慈云大师道:“武当一派,在江湖声势浩大,和少林一向并称为武林两大主脉,有没有确实证据之前,老袖如何能轻易下令动手?那将造成日后武林动荡不安。”
容哥儿冷冷说道:“大师不敢下令出手,日后将后悔莫及了。”
慈云大师突然回头合掌对一瓢、一明一礼,道:“两位长老,今日之局,扑塑迷离,弟子确有难以处置之感,还望两位长老,指示一个方法。”
一瓢大师道:“那位容施主说的不错,应该先下手擒住三阳道长。”
一明大师目光转到上清道长的身上,道:“道长,咱们两人如果硬拼一掌,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上清道长道:“同时毒发,两个时辰内,双双死亡。”
一明大师道:“不错,所以,老袖劝道兄,暂时忍耐一二,不可轻易出手。”
上清道长道:“你们生擒武当掌门要贫道坐观不问?”
岳刚道:“道兄是最好不问,让他们拨开乌云,以见天日?”
上清道长道:“如是那人是你丐帮帮主,岳兄问是不问?”
岳刚道:“刚才敝帮主身受栽赃,老叫化心中虽有怀疑,但也未挺身而出。”
昆仓赤松子接道:“任何事要讲究一个理字,目下情势已经很明显,贵派掌门,可疑之处甚多:但等水落石出,邓玉龙如是信口开河,贫道愿相助向他问罪,此时,还望上清道兄忍耐一二。”
一瓢大师道:“如若事实确证贵掌门是造成这次大劫的真凶,道兄难道还要为他撑腰不成。”
上清道长道:“这个,贫道自然不会了。”
一瓢大师道:“那很好,在未找出结果之前,咱们只好作壁上观了。”
几人这一谈话,已然压制下上清道长,不准他过问此事。
三阳道长眼看上清为群豪所制,已然不敢再行援手,突然纵声狂笑一阵道:“邓玉龙,你当真想逼贫道和你一拼吗?”
只见邓玉龙痴立不动,若有所思,似是回忆什么?根本未听到三阳道长之言。
三阳道长一皱眉头,突然欺进一步,扬手一掌,指向邓玉龙的前胸。这一下陡然发难,双方距离又近,实是不易闪避。慈云大师虽然距离很近,但因事出意外,亦感救援不及。
只见人影一闪,容哥儿疾快绝伦地跃落在邓玉龙的身前,扬手接下一掌。
三阳道长一击不中,突然后退三尺。双目盯注在容哥儿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显然,容哥儿如不及时接下这一掌,这一击必将震伤那邓玉龙的内腑。
忽然邓玉龙如梦初醒,自言自语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
慈云大师一举手,两个灰衣老僧急步行了过来,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慈云大师道:“你们看着三阳道长,他如再有无礼举动,只管出手拦住。”
两个灰衣老僧应了一声,分站在三阳道长的左右。
慈云大师缓步行到容哥儿身侧,道:“容施主伤得重吗?”
容哥儿道:“还好,晚辈还承受得住。”
慈云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就叫老袖放心了。”
目光转到邓玉龙身上,道:“邓大侠明白了什么,可否说出来呢?”
邓玉龙点点头,道:“自然说给大师听了……”
这似是一个转机,但邓玉龙未说出情势之前,没有人能知道这转机是好是坏。
只见邓玉龙目光转到慈云大师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武当派乃是名门大派,掌门人更是德艺双全的人才,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了。”
慈云大师听他口气忽然一变,一时无法知他用心何在,不禁一呆,道:“邓大侠说的也是,武当和少林,近百年来一直齐名江湖,主持正义,不遗余力,对安定江湖贡献至大。”
邓玉龙道:“但这位三阳道长,却是主持这次大劫的首脑人物。”
慈云大师听他话风又一变,简直叫人听得摸不着头脑,不禁一扬慈眉,道:“阿弥陀佛,邓大侠的话,实叫老袖听糊涂了。”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大师不相信武当掌门人,会在江湖之上为非作夕,区区也不相信,这中间只有一个问题了。”
慈云大师道:“什么问题?”
邓玉龙道:“那就是有人冒充了武当掌门人的身份。”
慈云大师又是一怔,道:“这个不可能吧?”
邓玉龙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能说此事不可能呢?”
慈云大师道:“武当门下弟子,不下数百之众,难道连掌门人都不认识吗?”
邓玉龙道:“大师最早会见三阳道长,是何年代?”
慈云大师沉思了一阵,道:“二十年前了。”
邓玉龙道:“相聚多久。”
慈云大师道:“论法三日。”
邓玉龙道:“大师觉着三阳道长的为人如何?”
慈云大师道:“满腹经道,济世胸襟。”
邓玉龙道:“以后呢?”
慈云大师道:“以后老袖和他接掌了门户,两派仍然相往还。”
邓玉龙道:“几时停止了来往?”
慈云大师沉吟了良久,道:“十三四年前吧!武当派创立门户的纪念,老袖遣弟子送了一份贺仪,却遭拒收,此后,就未再往来。”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那时之后,江湖上开始施变。”
慈云大师道:“这个老袖倒没有记忆,这番江湖大劫,冰冻三尺,自非一日之寒,但何时开始,老袖却无法指出。”
邓玉龙道:“大师身份崇高,少林门下众多,一般江湖小事,大师自然不晓。”
慈云大师道:“老袖喜研经文,对江湖上事一向少管。”
邓玉龙道:“这就是了,大师仔细瞧瞧,此刻的三阳道长和二十年前,可有不同之处?”
慈云大师双目盯注在三阳道长脸上瞧了一阵,道:“老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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