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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少,高攀不起 作者:秋如意(vip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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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生疼,又浸了血腥,那里混着男人愤怒发泄的气息,带着微酸,涩涩,浓烈得像火焰,焚尽那面一直以来她自以为,却薄弱得像纸片般的欺障。
原来,她竟是这么娇情,扭捏,造作,假惺惺的女人。
这么,这么糟糕的女人!
——丁莹那个人,初看清傲难以亲近,其实骨子里——骚!还没约几次,就拜倒在爷的西装裤下了。一上了chuang,什么清傲冷淡都没啦!一准儿地当你是太阳,天天绕着你转悠。舒服是舒服,但这么容易上手的女人也实在无趣得很。
——莹莹,当初游自强是不是也在这张大办公桌上,用同样的姿势,跟你做过?
连一个相识才数月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还这么遮遮掩掩的,造给谁看,作给谁瞧,不嫌可笑么?!
她浑身一抖,紧守的那一角,轰然倒塌。
怀里紧抱着那个包包,滚落在地。
背心一疼,那唇重重压下,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她只能睁大眼,看到那双黑眸里喷博的焰色,烈烈地,竟带着恨。
一道撕裂声,震动空气,彻入耳底,有什么念头已经挡不住地要宣泄出来。
“立”
抗拒,婉转坠迤在脚下的大丽花波丝地毯上。
缠乱的脚步,支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纤细的白指在森黑色的西装面料上,抓出扭曲的痕。
她双靥绯红如桃,媚眼如丝,又似含着悲,蓄着怒,沉沉的痛,淬于眼角,颗颗滚落下腮。
无力地攀附在那具宽阔的肩头,无力地抗拒,垂死的挣扎,可笑地承受。
“丁莹,你瞧瞧,这就是你自己!”
男人突然松开扶持的手,将她的脸转向漆黑的幕,那里却清晰地印着女子的意乱情迷,那眉,那眼,那凌乱的发鬓,红肿的唇,分分泄露了那藏在深处的一个秘密。已经,再不是秘密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漆黑的镜子里,映着他和她并帖的面容,他的呼吸擦过她的滚烫的脸,那粗一壮的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不放,他把她攥进黑夜的深渊一起沉仑,却还问出这样可笑的问题。
“阎立煌,你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那么你”
你和杨婉的一掖春宵,又该怎么解释?!
可是他没有给她陈叙的机会,已经放开了她,松开了手,气息尽褪。
冰冷的空气一下包裹住她的身体,她瞳仁收缩,看着黑镜中的人,竟然在后退。
“呵,丁莹,我真该感谢你!”
他霍然转身,大步离开。
留给她的,竟是,那么熟悉的——措手不及!
他要感谢她什么?
她不懂,她也不想去弄懂。
走廊里一下空荡荡的,寂无人声,仿佛刚才那场“战争”,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惶惶然地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撑起身,双退却失力地跌坐在地,心里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剧大黑洞,瞬间就吞噬了一切,张着可笑的大嘴,森森地看着她的——
可笑,愚蠢,自欺,娇情,造作,卑鄙自私!
若要爱,怎能不伤?
原来退避,才是最伤人的么?
他走了!
这次,是真的吧!
砰——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在耳里炸开。
她苦笑着,摇摇欲坠地扶着墙,站起身。
原来刚才一切,却是男人最后的“晚餐”,她付的餐资,用来购筑未来的“自由”和安心么?!
她转过身,手伸向电梯按扭。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沉重的脚步声又从身后传来,她的手没能及时按下。
男人的眼眸,却已收缩成针尖。
“丁莹。”
她惊讶转身,没料到他又会去而复返,只是他的脸色,却不若不曾这般再出现的好,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被塞进她手里,连带着一张薄薄的小纸片儿。
她低头扫一眼,目光却被那裹着苹果手机的纸条上的字母定住,那是世界著名的银行。掌心摊开,露出纸条的另一半,霍然是一串天价数字,黑色签字力透纸背,洞穿了薄薄的纸片,戮刺的洞,一下扎进她心底。
那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
却还听那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就应该一直在等着你,讨好你,纵容你吗?丁莹,你除了拒绝,逃避,你还会什么?你明明想要,却不愿意主动半分,你能等来什么 。。。
?呵,从头到尾,你除了跟我说不合适,不方便,不可能,不行,还会什么?”
“现在,你可以如意了!除了分手,你的确没什么能等到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帖着他奖励标志的手机,和一张标价八十万人民币的花旗银行支票?!
丁莹觉得当前的这一幕,太过戏剧化,感觉不真实。
可是阎立煌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不,至少比起丁莹,要老练那么一点点。
“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我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话落,离去的脚步声,再没有回头。
握着手机和支票离开,电梯的灯光一下一下刷过女子苍白的脸,脚步虚浮如游魂,混混噩噩,不知前途。
走出金色的旋转大门,迎面一阵秋风,路人行旅都纷纷缩紧了脖子,收起肩头,有人偎进了身边的怀抱,并肩相拥,愈行愈远,融化在一片垂坠的水帘里。
下雨了么?
她记得,好像手机天气预告说要下雨的样子。
抬起包包去遮脑袋,手中的纸片儿飘落在地,她愣了一下,却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纸片儿无依无靠地,在风雨里倦缩,逃逸。
当一个环卫工人拿着铁钳子走来,就要拾走那纸片时。
“不,那是我的。”
她一下咋醒,冲上前,在铁钳子落下时,将纸片拾了回来。
环卫工人不满地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罚款就不知道爱惜环境,真是书读得多了,脸皮就一个比一个厚了。”
她拍掉纸片上的灰,心里却一片苦涩。
是不是人总要在彻底失去后,才知道那“好”?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是,却完全无法松口气,一点儿也不开心。
手里拿着的这张小纸片,藏着她毕生无法获得的财富。黑色数字,挽过一个又一个圈儿,一圈连着一圈,圈住的是谁的后悔不及?
到最后,各归其位,这就是她和他的结局吧!
酒店
“哐”的一声,震得整层楼的玻璃窗都在嗡鸣。
“先生,您,我们这玻璃墙幕是从俄罗斯那边进口的高级防弹材质,他们总统座驾用的就是这个。连子弹都打不坏,您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就不要折磨自己的,啧,多好的一双手啊!”
送餐的服务生低腰哈背,做势仿佛要托起阎立煌的手,模样配着调侃的语气,一般人都会捧场一笑了。可怜服务生最后也只得到一个大大的冷眼儿,上衣兜里多出一张红色老人头。
再次甩上房门,男人用力扒着脑袋,心口几个起伏,冲回卧室拖出一个运动袋,扛着就出了门。
随后,酒店健身房成为男人挥汗如雨、尽情发泄的世界。
那时,手机调成了震动,在反复响了几遍之后,终于停歇。
“这位爷,今天可是吃了伙药了。”
“对,你最好拿出全副精神应战,否则爷可不会客气!”
“噢,怎么,不会是被姑娘甩了吧?”
“你特么猜得也太掉爷份儿了,爷像被人甩的么?从来都是爷不要的货,什么东西——”
“噢,停停停!”
拳击台下,本来看得热火朝天的帅哥先生们,一见情况失控,一个个全丢下水瓶儿冲上台子去拉人,好一番折腾终于消停了。
“抱歉,医药费全算我的。”阎立煌明明打赢了,却是一脸黑灰。
这边遭池鱼之灾的人,抚着青紫横布的脸,无辜得也不知该说什么。
恰时,有两个年轻小伙跑来,出示名片,把人扶走了。
阎立煌回头,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
来人朝阎立煌摇了摇手,衔着一抹淡薄的弧,无边眼镜后的眸色温和含笑,踱步过来,将一瓶薄荷水递来,他接过,就埋头灌了一大口。
“抱歉,我又失约了。”
本来,他便是计划骗着小女人一起用晚餐,顺便也完成对好兄弟的承诺,介绍彼此认识。如果今晚小女人愿意留下
但现在一切的可能都已成过眼云烟,他一怒之下,逞了少爷脾气,把一切都搞砸了。
天知道,那女人竟然真拿着他给的支票,拍拍屁股走人!
他有了杀人的冲动。
“兄弟,真正的好女人,总是比较难追一点儿。”
“咳,路易斯咳,你”
“ok,ok!我知道,你别激动。”
阎立煌被自己呛到脸红脖子粗,眼神闪来躲去,然后一抹脸转移话题。
“我来干嘛?呵,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不找那部只会‘关机’的手机了?”
阎立煌立即抬头看着兄弟,“你找到了?”
路易斯唇角一弯,“这手机,就是今晚那位让你失约的人的?”
阎立煌的嘴角立即拉成一条直线。
路易斯眼角抹过一道亮光,口气又添了几分好整以暇的调侃,“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这手机我们最后是在一个倒卖贼货手机的线上查到的。”
男人口气一沉,“被偷了?”
路易看了眼男人,补充道,“追得还算及时,因为是个老款,暂时还没卖掉,里面留下的东西”
“手机是不是在你那儿,快给我。”
这么着急,看样子份量可不轻了。
阎立煌被路易斯逗了几逗,基于再次失约,阎立煌也只有忍着被佻戏,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手机。
到手后,他却突然问,“能查到是谁偷的不?”
路易斯从男人倏然黯沉的眼底,看到火光灼灼的跳动,“立煌,我不建议你在西南这块儿,搞得动静太大。如果,你真有意”
阎立煌将手机塞进兜里,同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一起,声音却是一冷,“爷就教训个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偷,他们要笑就笑吧!人在哪儿?”
路易斯默了一下,恰时随身的小弟过来,附耳说明已经把那些被兄弟打伤的人安置好了。想想,这男人被女人挑起的火头,若是不能由女人灭了,换一种方式,也无可厚非。
“好吧,随你。不过”
“行了,路易斯,你才从大哥位置上歇下来几年,怎么越来越娘儿性胆小了。想当年,你亲手教训欺负小然的人渣,那气势——”
阎立煌懒得听告戒,大手一挥勾着路易斯的肩膀,就往外走,边走还边细数着彼此的少年勇。
这一掖,在蓉城的某个小小的暗巷里,多了一个被敲掉大牙,断了几根手指头的醉汉。
虽然公司规定,国庆前禁止非必要性的提前请假回家,丁莹还是给李倩打了电话求情。
暂时,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不想战战兢 。。。
兢地去面对,男人那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深不可测。
工资卡里,是公司方便员工提前打到的当月薪资,看着那丰厚的数字,比起男人支票上的那一堆黑圈儿,更让人通体舒畅。
还是勤奋自立赚来的钱,用得让人踏实,舒心。
这一日,她处理好了钱包手机遗失之后的问题,在街上与好友金燕丽碰头,一起大采购,大包小包,折腾到天黑才作罢。
“唉,其实我不太想回家。”好朋友要分手时,真心感叹。
丁莹很明白,“怕你父母又催你,亲戚朋友笑话你,已婚表姐妹们挤兑你?”
“小银子,你真不愧是姐的超级闺蜜。”
丁莹笑笑,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有时候就想,干脆找个印度阿三啥的脱光算了,事前约法三章,事后各行其道。”
“小金子,能闪婚的话,咱早就闪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是呀!咱们注定做个三高白骨精,气死那些看得到吃不到心如刀绞的挫男人!”
在发完豪情壮志之后,回头还得面对社会生活现实,不是么?
当踏上家乡的土地时,时间的脚步仿佛都为这座欣欣向荣的小城停驻,缓慢悠闲的节奏,比起工作的那座被喻为“来了就不想离开”城市,更符合这句名言的注释。
丁莹的家人和亲戚,多数都在这座小城生息。自然,这浑身上下,都帖着小城人民的鲜明特色。
“爸!”
小区门口,就瞧见了父亲,丁莹高兴极了,拖着行礼箱跑起来,回家的愉快方才在心底炸开。
父亲一边嚷着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丁莹一边说着都买了些什么东西,老人得知有自己一直想要的也是眉开眼笑。
只是,在爬上所住的六楼时,父亲的脚步似乎比以往,慢滞了许多。
岁月,有时候总在你不经意之间,留下残忍痕迹。
家门早已打开,就像她每次回家时一样,那里,飘来熟悉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父亲刚才说母亲已经准备了她爱吃的菜,已经从那大门里飘了出来,进门之后,就听到母亲愤常的大嗓门,嘹亮,亲切,欢欣不矣。
那首歌唱的真没错,回家的感觉,真好!
“姑妈,我的卡车呢?”
“你个小讨债鬼哟,你的卡车、吊车,挖挖车!”
丁莹有一个亲哥哥,小侄儿已经满五岁,快到上学的年纪,最好玩的就是各种工程车。
捏捏小侄儿白嫩可爱的脸蛋儿,看着小家伙又长高长壮了,和上次见面时,又有了些许不同,总是让丁莹五味杂陈。
她的确铤娇情的,当年被迫升了辈份儿,许久不适应从姐姐辈儿变成了“妈”字辈儿,还被好友金燕丽笑话了好久。
逢年过节和小家伙相处得久了,有了感情,慢慢的,似乎也患上了“妈妈”症,以后看到可爱活泼的小娃哇,总会心痒痒地去逗一逗,也会跟有孩子的同事摆一摆娃哇经。
同事会催她赶紧结婚生一个自己的,她却只能淡淡笑过。
几年前,她曾做梦都在幻想着拥有自己的小家,有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小娃哇。之后,她再无期待。
“听说你表妹已经扯证儿了,她和她妈一样,都是早婚型的。估计明年就要带孩子吧!”一个红色炸弹,不参加也得参加。
“哦,还有一个也耍上了,听说还是单位上的领导。家里有钱得很,那男娃哇今年还考了公务员。”
其实,丁莹不怕被人催,最烦躁的还是听到东家结婚、西家生子,无形的对比气氛下,那种打拼多年仿佛还一事无成的孤寂落寞,格外刺裸裸。
这个社会总是这样,女人成就只在于结婚生子。纵使她从小好胜,读书最好,打拼最苦,收入最高,但也心气儿最傲。却不是家长们眼里的——乖孩子!
对于小城的人来说,她这就是——还没长大,不够成熟。
虽然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可是在这种气氛下,谁不会受点儿影响,生出点儿“屎”意来。
睡前
“莹莹,别怪妈妈催你。最近,有没有相中意的男孩子,交往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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