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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剑情录-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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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功或是药剂,若是如此,自己倒要小心为好。
“公子!”钱宏安把那颗乌黑发亮的药丸托在手心,送到了徐玉面前。
徐玉忙伸手接过,那药丸的腥臭味更是浓郁,当即皱着眉头,将它放入了口中,直着脖子咽了下去。药丸一入口,那份想要呕吐的感觉就更是强烈,他怕一时将药吐了出来,失去了疗效,自己不得康复,还辜负了钱宏安的一片好心,只得拼命地忍着,但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腹中却如同刀绞,痛得他冷汗直下,呕吐之欲却再也控制不住,口一张,喉咙里也就直泻而出,直到连腹中的黄水苦胆都差点一齐吐了出来,方才觉得好受一点——而吐出的杂物中,除了没有消化得了的胃渣外,还有大量的黑色血块,腥臭扑鼻。徐玉此时觉得内力好象略略恢复少许,但却已经吐得两眼发花,四肢绵软,几乎就要抬不起头来。
“公子,药力开始发作了,你运功调息一下,在下给你反护法。”
钱宏安眼见徐玉吐出了腥物,知道药效已经发作,心中颇喜,忙出言提醒他运功疗伤。
徐玉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道:“这个什么罗天净心丸好厉害,差点没有把我的内脏都给吐了出来。”也不敢多想什么,忙盘膝坐好,开始运功调息。
清源心以以它特有的轨道运行着,内息源源不绝地由四肢百汇产生,每一个穴位都吸入了丝丝的凉意,徐玉知道,这就是天然之气,这似乎柔弱无比的天然之气,却强韧得很,慢慢地修复着破损的经脉,然后又经过丹田穴扩散开去,周而复始地循环,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和四周连为一体,他也成了周围的一份子,天然之气如同是水一般紧紧地包裹住了他,让他徜徉其中,体态一片温暖,如沐三春暖阳,舒服无比。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得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邪火从丹田内蹿了出来,他似乎能清楚的看得到自己体内的状况,那股邪火一出来,就开始不停地吞噬着天然之气,同时也开始迅速增强,一股股灼热的感觉遍布全身。
第三章
而这个时候,清源心经也不甘示弱,天然之气释放出丝丝凉意,如同是寒冬的雪水,不停地扑灭着那股邪火,两股完全不同的真气,在体内不停的征战,不停地相互吞并,徐玉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刚才钱宏安给自己的那颗罗天净心丸并没有排除他体内的幽冥暗火。
也许罗天净心丸对被幽冥暗火所伤的人有着奇特疗效,但他并不是被它所伤,而是吸取了大量的幽冥暗火进入了经脉中,如同是引狼入室一般,净心丸只不过对它起了个调和的作用,根本就没法清除体内的阴毒,清源心经虽然想将这不融和的异物排出体内,但却又似乎力量不够,幽冥暗火也同样想吞了清源心以产生的天然之气,但也不能得逞,那个真气和暗火相互的对峙着,苦得却是徐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似乎猛地取得了一个突破口,竟然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慢慢地融和起来,慢慢地循着经脉开始运行,功行七十二周天后,幽冥暗火与清源心经似乎已经完全水乳交融,徐玉有脸上浮现了同种淡淡的柔光,但一瞬间就又转为正常,整个人似乎也发生了质一般的变故,原本请秀俊美的容貌似乎偏与隐柔,损于文弱,但如今却整个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俊美依然,却更显得洒脱飘逸,丰神如玉,出尘脱俗。
徐玉睁开眼睛,感觉看到的这个世界似乎更清晰,神经系统也变得敏锐起来,周围的弄好也变得更是贴近,一种无可言喻的感觉升上了心头,他似乎有所了悟,仿佛抓住了什么。但却又想不明白,如同隔着一层纸,看似只要一捅就破,却偏偏就是捅不下去。
天与地似乎都变得明亮清楚起来,徐玉心中惊喜,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内功修为有了质的飞跃,他知道这个要归功于幽冥暗火,若没有这种和清源心经完全相反的内力注入体内,自己就是修炼一辈子,也许也达不到这个境界。但他也明白,若是没有罗天净心丸起调和作用,他必定会被这两股真气活活折磨而死,倒得谢谢那个钱宏安。
想到这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却见房里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一尘不染,透过打开的窗户,徐玉向外看了一下,不觉吓了一跳,只见西天的晚霞如同女人脸上的胭脂一般,煞是美丽可爱,却是又是一天的落日时分了——想到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开始运功疗伤的。怎么自己感觉才不过一个多时辰样子,就过了一整天了?
正感疑惑之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清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而后在门口停了片刻,门就被人推了开来,只见阿大走了进来,一见着了徐玉好好的站在地上,不禁大喜,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兴奋地一把将他抱住。
徐玉苦笑着问道:“怎么啦?”
“公子,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阿大不停地用力拍着徐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实他不是在做梦,徐玉确实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徐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叫道:“快放开我,我没有死在幽冥鬼姬的手中,但若是你再打我两下,我就要死在你的熊掌之下了。”
“哦!”阿大忙松开了徐玉,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解释道,“公子,我太高兴了,所以。。。。。。嘿嘿!”
徐玉心中颇为感动,想到自己身边,真正关心他的,大概就只有这个阿大了,虽然他也是潘玉奎没安好心的送给他的。想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一天吗?就把你急成了这样?”
“一天?”阿大惊叫道,“公子,什么一天啊?都已经过去三天了,你居然不知道?”
“三天?”这下换徐玉惊叫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大,口中嘟囔了几下,半晌过后,终于问道:“你是说,我运动入定,已经整整三天了?”
阿大慎重的点头道:“我们都很着急,但又没办法,总算老天开眼,你平安无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那个钱大人倒也是好人,自己有皇命在身,却又担心你,说什么也要等你醒来后再走,这几天好象比我们还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来那个钱宏安一直放心不下,还呆在这个小镇,因为他救了徐玉,阿大对他心生好感,这几天两人走得颇为近乎。
徐玉心中忽然不无讽刺的想道:“若不是他们都认定了我是罗天圣教的少教主,只怕我这时就算横尸荒野,他们看见了也会只当没看见,更别说援手相助了。”
“那你还不快去把钱大人请过来?让我好亲自谢谢他。”徐玉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应该拜谢一下。就算到了京城,自己可以找到罗天净心丸还给他,但若不是他的援手,也许自己根本就撑不到京城,就会死在路上。想到这里,又不禁暗恨幽冥鬼姬,不知道她的幽冥暗火到底是什么性质,虽然现在他已经把它完全的归为已用,但还有没胡什么后遗症,就不知道了。最好是能弄到幽冥暗火的修炼口诀,好好的研究一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疾人说梦。
“好,我这就去。”阿大听了,忙转身跑了出去。徐玉清醒并且已经没事,他心情愉快,脚步也轻松许多。
阿大去后不到片刻,就又听得有人的脚步声急急而来,阿大、南宫天羽和钱宏安三人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
徐玉见着了钱宏安,忙快步迎了上来,一揖到地,说道:“徐玉多谢钱大人救命之恩。”他也如阿大等人一样,称他为钱大人,而不再和他以江湖中人的习惯称呼。
钱宏安忙一把扶住他道:“徐公子折杀我也,在下并未尽力,只不过一颗药丸而已,主要还是公子武功高深,这等区区小伤,自然是不在话下。”
徐玉忙又和他客套了数句,一边忙着让座,两人在房中按主宾之位坐定,闲话数句,谈话中徐玉这才知道,原来钱宏安是收到了杨先之的书信,知道原来的杭州城知府柳成杰已死,现由其子柳平担任了知府一职,他是专程补一道圣旨而来的。本来,这等小事,根本就用不着他这个皇帝亲随的大内侍卫出马,但他自己却还有点私事,再来说是心中羡慕江南美景,西湖风光,想来好好的见识一翻,所以就特地讨了这个差事,跑了一趟杭州。
徐玉也从他的言谈中知道,他所谓的私事就是来参加那个珠宝大会,而且他也很隐晦的提到,他好象有着非来不可的理由。看着他脸上那一道深深的伤痕,以及眼神中的一丝无奈,心中不禁好奇,问道:“难道你也是某个珠宝行的掌柜不成?所以非得过来主持大局?”
钱宏安闻言,笑了笑道:“徐公子果真聪明,虽然没有猜中,但亦不远也,我不是什么珠宝行的掌柜,而是代表老钱的。”
“老钱?”徐玉不禁愣住,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隔了片刻才问道:“你是老钱钱庄的?”
钱宏安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次的珠宝大会,交易额过高,要求所使的三家银票的主人必须到声,以防有假票出现。你大概也知道,珍珠坊乃是宝庆银楼、会珍楼以及如意居联盟所开,他们的大老板自然也都在场,而通宝却是国家所设,这次朝廷也派了重员前来坐镇;老钱就是鄙家所有,本来这等场合,应该我家父亲自前来,但不巧家母却病了几天,虽然不过是偶然的染上些风寒,并不要紧,但我父亲平时什么事都看得开,就是放不下母亲,一听说母亲病了,什么事也不管,闭门谢客,专门在家陪着母亲。我想大概恐怕除了我们老钱破产外,他老人家是不会出面的。”
徐玉心中一动,暗想着天下竟然有这等痴心的男子,上官辕文为了谪仙子终生不娶,那是因为没有得到,没有得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如同他对欧阳明珠的感情一样,男人天生就是贱,对于送上门来的东西,常常不屑一顾,却对明明知道得不到的,痴痴追求。所以,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明明家中有着娇妻美妾,却依然要去青楼歌馆,寻欢作乐。事实上,他们哪个心中不知道,那些青楼女子,怎会有真情相待?但却总是不知足的求着一夜风流。
想来要让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几十年如一日般痴守,纵然是再美的容颜也会看腻,而这个男人却有着甲天下之巨富,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这份情恐怕不是一般的深厚,徐玉心中猛得想到情魔临终所言——“若是当爱情的繁华与浪漫全部散去,一切都归于平庸,还能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那才是真正的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徐玉忍不住脱口说道:“令尊到真是个痴情男儿。”
第四章
钱宏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淡淡的道:“不错,家父极爱家母,所以除了我母亲外,他并没有纳妾,更从来不逛青楼妓窑,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就生了我一个,几次都曾以钱家人丁单薄这名,让我的父亲纳个妾。却没料到她每次只要提起这事,家父就雷霆大作,虽然不会向我母亲生气,却拿家里的下人和我这个儿子做出气筒,几次过后,我母亲也就只能作罢。所以,家中我是独子,什么事都躲不过。哎——我要是有个兄弟什么的,到底也好有个臂膀依靠。”说到后来,他竟然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南宫天羽听到此,忍不住插口道:“若是手足不和,为了家产的继承权甚至反目,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言语之中一片的愤然,想来这些日子,他和那个自幼在外的南宫天翔相处的极不融洽,所以听到此,就忍不住感慨。
钱宏安点点头,也略有所思地道:“你说得倒也极是,古往今来,为了家族财产之争,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比比皆是,家父也曾这样对我的母亲说起过。”
徐玉自小是孤儿,倒没有这方面的体会,但想到以前在昆仑山上的时候,为了一些小小的利益,南宫天翔也没少给他脸色看,是以也颇有了悟,当即点了点头,道:“兄弟若是不和,倒不如不要。”
钱宏安笑了起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理论,当即岔开话题道:“在下这次有上命在身,既然徐公子贵体已经痊愈,在下决定今天晚上就动身,赶往京城。”
徐玉怔了怔,原本他还想约他一路上京的,正好套问一点关于罗天魔帝的私事。他是大内侍卫,必定对汉王极为熟识。而且他也是罗天圣教中人,却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忽然徐玉心中一动,暗想着他既然是老钱钱庄的少东家,怎么还去做大内侍卫?钱家的财势必然非等闲,难道他还在乎官场中的这点奉禄?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钱大人,在下有一个疑问,如梗在喉,不得不问。”
“徐公子有话只管说就是。”钱宏安豪爽地笑道。只是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看起来有点恐怖。
徐玉点头,犹豫了片刻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下好奇的想问一下,钱大人是老钱家的少东家,怎么会混迹官场?”说道忙低头喝茶,毕竟他与钱宏安算是初识,这等冒然的打听人家的私隐,常常会造成误会。
钱宏安却毫不在意的笑道:“这也没什么,徐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年头生意不好做。光有钱有什么用,你搁起官府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吗?一句老话说明了——有钱没势遭人欺。说得一点没错,为了老钱,我特地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个官衔。你别见笑,这是真的。但身其位,就不得不谋其事,所以我还是要尽快赶回去的。”
徐玉听了,忍不住就要笑,这个问题他倒没有想到。没有官场中人罩着点,没权没势的大富人家,自然是那些贪官们眼中最好的肥肉。所以天下的有钱人,大都会花上些银子,为家族中的子弟谋个官衔什么的,或者也有直接参加科举,进入官场。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图个虚名,实际还是为了家族富贵谋算。还有一种人就是像他义父秦无炎一样,养着大批的高手为他卖命,谁要是敢轻撄其锋,后果堪忧,这样的人物,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官场中人能动的。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由在下做个东,我们喝上几杯,等到了京城,我们再好好的聚上一聚,如何?”徐玉笑道。
“当然好!恩——我家就在西大街的后巷里面,你到了京城,打听一下钱府,知道的人应该不少;要不,你随便去哪一家老钱的钱庄问一下也行。”钱宏安豪爽地笑着。
徐玉点了点头,想着用了他的罗天净心丸,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回赠的,只有那天在珠宝大会上买得的绛红色的珍珠手链,是他想要而没有买成的,如今不若就送了给他,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虽然这是买给欧阳明珠的首饰,但想着京城繁华,必定有着老字号的银楼,等到了之后,再好好的去挑选一串手珠,送给她就是。
想到这里,忙叫过阿大来,问道:“阿大,上次我们在珠宝大会中买的那个红色珍珠,你放在哪里了?”
阿大见问,忙道:“公子,你不是一直把那珍珠带在身上吗?”
徐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糊涂了!”口中说着,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看了看,见那珍珠果真在里面,便取了出来,笑着向钱宏安道:“钱大人,你我一见如故,在下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这串珍珠,聊表一下心意,还请你别嫌弃。”他绝口不提什么罗天净心丸以及他相助等事,只是说自己有意结交,让钱宏安没有推却拒绝的理由。
钱宏安看到这串珠子,眼睛不禁一亮,这串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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