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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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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好!”

却见他身形呼的一个疾转,已如同一只大雁似的翻出了一丈五六,却又干笑了声道:

“果然高明,见识了。”

他说了这句话,竟如同一缕青烟似的,往来路星掣电闪而去。

照夕急怒之下,一点足尖,正欲以轻功提纵之术中的“踏水登萍”紧蹑而去,可是转念一想,不由又临时把足步定住了。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中想自己一味死拚,此人却并无斗志,更由其行动上看来,似又对我没有敌意,宝剑既已还我,又紧紧逼他作甚?

他这么想了一阵,那人却早已驰得无影无踪了,管照夕不由叹息了一声,暗忖:看此人武技不弱,只是自己初入江湖,根本不识此人,他却又为何有此雅兴,来找我作耍呢?

他想了一会儿,确实也不解其中意思,只好怀着一腔惆怅往来路驰去。

他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怔了一下,仿佛觉得先前那人语音似颇悉,好似自己认识一般,可是却又想不起是谁。

突然他脑中想起了一人,不由啊了一声道:

“不会是他吧?”

想着他竟自展动了身形,拼命地直向客栈之中奔驰而去,他这么一鼓作气地驰回了客房,当时却不直回房中,却向隔室那叫申屠雷的书生住处蹑足而去,见他房中的两扇窗子和自己房子一样地是敞开着。

管照夕既动了疑心,当时也就决心要察看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多心,或是这名叫申屠雷的人,果真是一个身怀奇技之人?

他这么想着,已纵身上了窗台,却见那房中,尚透出极其微弱的一线灯光。

他不由吃了一惊,猛的向下一伏,用“老猿坠枝”的身法.突地借一臂之力,把整个的身子,挂在了窗栏之上。

似如此稍停了一会儿,细听房中并没有什么声音,这才慢慢引臂而上,细细向房中一打量,不由暗笑自己是多疑了。

原来目光所见之处,那个叫青砚的书僮,光着上身,已睡着了,他是睡在靠窗的一张小床上。

那叫申屠雷的少年,却是半身倚偎在床角,半身靠着桌边,也已睡熟了。

尤其可笑的是,一只脚在床上,一只脚在半拖在地板上,地上一卷书,半开着的丢着。

书案上一盏蜡台,红蜡已尽,烧成了一根秃捻子,依然还在吐缩着豆大的火光,烛泪却淌了半个烛盏。照夕不由皱了皱眉,心说:

“这位哥儿也真是用功,只是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烛火岂是好玩的?”

想着向上一长身,已经飘飘地窜进了房中,他轻轻走到桌前,先把地上那本书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申屠雷轻轻放平在床上,手触处,只觉得他身上似出了不少汗。

可是申屠雷却转了个身子,睡向里面去了,照夕却没想到其他,当时挥掌把桌上残烛熄灭,径自回房而去。

第二天,照夕方在浓睡之中,却听得门外“啪啪”的敲门之声,一人道:

“管兄起来了么?”

照夕听出是隔壁申屠雷的声音,不由翻身而起道:

“老兄!你起得早啊!”

申屠雷在门外微微笑道:

“早上天气凉快,要等着太阳出来,那可就不想动了。”

照夕一面答应着,一面起身开了门,申屠雷遂含笑走进来。照夕让他坐下,却见申屠雷已穿得整整齐齐,管纱长衫,外罩天青马褂,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帽子,配着宝石结子,显得一派斯文的模样。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天这么热,你又何必穿得这么整齐呢?”

申屠雷低头看了看身上,笑道:

“读书人走到哪里,总应该不忘斯文才好。”

照夕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道:

“我可顾不了许多,天太热了!”

说着遂唤来小二打水净面,这时那叫青砚的小僮也走了过来,对着照夕叫了声:“管相公。”请了一个安,照夕见他已把东西都挑到走廊上了,不由笑道:

“你们居然比我还急。”

说着又问申屠雷道:“你们有马没有?”

申屠雷含笑道:

“外出之人,岂能没有马,连你的马,我也让小二备好啦!”

照夕点了点头道:“好!你们等我一等。”

说着匆匆把东西理了一理,一面道:

“昨晚上,我可没睡好……到现在头还有点昏沉沉的感觉。”

申屠雷忽然怔了一下道:

“不是你说,我倒忘了……管兄!你看这件事,可有多么怪?”

照夕回头道:“什么事?”

申屠雷走近了一步,遂小声道:

“昨夜我本想看看书,谁知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今天早晨你猜怎么样?”

照夕心中一动,微微皱了一下眉道:

“怎么样呢?”

申屠雷脸上变着颜色道:

“今天一睁开眼,我竟是好好睡在床上了,你说这事怪是不怪?”

照夕差一点想笑,当时忍住笑,摇了摇头道:

“人在半睡之中,常常忘记自己做了些什么,一定是你自己看累了上床去睡了,这没有什么奇怪,我就时常有这种情形的。”

申屠雷低头想了想道:

“也许是这样……不过,我还很少这么糊涂过。”

这时店小二端上了点心,申屠雷又唤来青砚,三人草草用毕,照夕问多少钱,那小二却道:

“这位公子付过了。”

申屠雷只是微笑着,照夕遂点了点头道:

“那么,把我们房钱算一算吧!”

店小二又笑了笑道:

“不劳操心,这位公子也付过了。”

照夕不由脸色一红,看着申屠雷道:

“你也太客气了,总要留一点给我呀!”

申屠雷哈哈大笑,道:

“我与管兄一见投缘,今后借重处尚多,区区金钱,何足挂齿,我们走吧!”

管照夕听他这种笑声豪气,不禁怦然心动,暗暗赞许道:

“好一个脱俗的书生,看来这个朋友,我管照夕是交定了。”

想着遂笑了笑道:“话虽如此,可是金钱一项,仍是由你我分担才好,否则,小弟岂不受之有愧?”

申屠雷嘻嘻一笑,一面点头道:

“既如此,往下住店,由你支付就是。”

照夕欣然点首,这时小二已把马牵了出来,照夕见除了自己的马以外,尚有二马一骡,都已鞍蹬齐备,尤其是那小骡背上,都放好了箱子;另外青砚那匹马上,也有些日用什物。

三人下阶上马,由侧门而出,直向一条驿道上行去,经过一日休息,人马都甚有劲,照夕双足一磕马腹,那马长嘶了一声,向前疾奔而去,照夕一面回头道:

“来!我们跑它一程。”

申屠雷微微一笑道:“使得!”

他把双腿一夹,坐那匹花斑马,已泼刺刺猛追上去。二马这一阵疾驰,霎时间已跑下了十数里之外,身后早已失去了那青砚的影儿。

照夕留心申屠雷的骑术,暗惊对方虽是一读书人,却有很精的骑术,他上身挺直纹丝不动,可是双腿却能随着马波上下起伏。这种本事,看来虽易,可是若非经年老手,断难至此地步。

再留意那匹马,个子虽不顶高,可是鼻孔极大,两耳下垂,驰骋时却往后紧竖,正是难得的良驹,不由勒马笑道:

“申屠兄!你这匹马太好了,我这马却是万万比不上。”

申屠雷早也在暗中留意了对方,对照夕控马骑术也是十分佩服,闻言笑道:

“照夕兄你太客气了,你这匹马,也是难得的好马呢!”

管照夕拍了拍坐下马,见它已经不住长跑,鼻子出息有声,不由感叹道:

“小弟北京故居,倒有两匹好马,比这匹可强多了!”

申屠雷笑道:“改日到了北京,小弟一定要至府造访,就便看一看吾兄的宝马。”

照夕微笑不语,二人柳下谈笑半天,才见那青砚在马上汗下如雨,一只手还拉着一匹驮书的骡子,自身后跑来,远远地看见二人,不由大叫道:

“我的少爷,你们可别再跑了,可真要了我的命了,我又骑不好。”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们不妨放慢一点,好在离着北京已不远了,今儿晚上能赶到保定歇上一夜,明天就可到家了。”

申屠雷连连点头,同时由颈后抽出了折扇,连连地扇着,一面呼道:

“好热!好热!”

这时那青砚才算走到了,由马上下来,又由马颈上摘下了水葫芦,喝了好几口,嚷道:

“少爷!歇一会儿再走吧!”

申屠雷皱眉道:“不带你,你非要来,唉……我们要赶路,哪有许多时间等你呢?”

青砚却坐在树下直皱眉,又把鞋脱了,用手使劲地捏着脚,二人都看着他,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看样子他是真走不动了,这么吧,我们歇一会儿就是了。”

申屠雷叹了一声,翻身下马,照夕方才下马,却见来途驰来一匹黄马,在官道上扬起了满天灰土。其来如风,不多时已驰到近前。

这匹马本是其快如飞,谁知到了近前,却忽然放慢了脚步。马上人是一个黑高的彪形大汉,头上戴着一顶马连波的大草帽,身着一件土绸的马褂,前襟全都敞开着,露出长满着毛的胸脯。

这汉子扭过头对着这边仔细看了几眼,特别是在那小骡子身上看了几眼,这才抖了一下缰绳,那匹黄马复又如飞而去。

青砚不由翻了一下眼道:

“少爷!这小子准不是个好东西,东瞧西看的。”

申屠雷却瞪了他一眼道:

“不要胡说八道,莫非人家看看咱们也犯法不成?”

青砚不服道:“看人哪有这么看呀!我看……”

照夕早在那汉子过时,心中已有见地,只是不愿多说而已,当时微微一笑道:

“我们走我们的路,出门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申屠雷却对他笑了笑道:

“管兄所言及是,出门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小弟就不信,这京城附近,还会有人胆敢下手行劫不成?”

照夕也摇头道:“我想不会吧!”

这时青砚也由地上站了起来,一面拍着裤子上的土,一面说道:

“我们走吧!别再耽误了,还有好些路呢。”

申屠雷忍不住笑道:“你还知道要赶路,我看是吓着了。”

青砚红着脸上了马,也不说话,只是催着马,率先而去,使得二人都不由大笑了起来。

照夕同申屠雷,遂也各自上马,一路并排前行着,前行约有二里,却见这条官道分为二股,路边有指标,一书着“奔无极”,一为“奔新乐”。照夕按马不动,心中不解,申屠雷却以手中小马鞭,指着“奔新乐”的牌子道:

“到了新乐,直上清风店到望都县,再下去就是保定府了。”

照夕不由大喜,遂问道:“那这一边呢?”

申屠雷摇头道:“无极县下去是深泽,那是冀中的路,不对。”

说着策马直向“奔新乐”的驿道而去,照夕知道他是临县人,所以这一带情形十分了解,遂放心的随他一路策马而下。前行十数里,走过一片竹林,一边是一座不十分高的山。

这时烈日当头,三人都想快快策马走进竹林,好凉快一下,时间可也是正午时分了。

展望着这条黄土路上,竟是没有一个行人,忽见一个担着担子的小贩,自竹林中走了出来,他远远地叫道:

“客人!水蜜桃要不要?”

申屠雷点头道:“好!我们下马买几个挑子吃吃。”

那桃贩子笑着趋近,一面咳嗽着道:

“这桃子是京里来的,个大水多。”

申屠雷已下了马,一面指着前面那片竹林道:

“那边凉快,我们去那边。”

卖桃的贩子连连答应着,他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一双袖子高高的卷着,露出黝黑的一双胳膊,足下是一双芒鞋,裤管子亦是高卷过膝。

自他一来,照夕已对他十分注意,这时见申屠雷竟要买他的桃子,已知不妙,但却未说什么,只是策马紧紧跟下,一面回头对青砚招手道:

“青砚!你看好那头小骡子,把骡子牵过来。”

那卖桃子的,闻言猛然朝着照夕看了一眼,嘻嘻笑了笑道:

“这位相公,也要买两个桃子吃吃么?”

申屠雷却笑道:“我们是一起的,我买几个就是了。”

这卖桃子的却是不闻,仍然朝着照夕走了过去,不想申屠雷却跺了一下脚道:

“喂!你到底卖不卖呀?”

卖桃子的回过头来嘿嘿一笑道:

“我已说过,你倒是别慌呀,小老儿只有一双手呀!”

申屠雷这时走上了一步,一面笑道:

“我已说过买,我要买,你干嘛还要往那边走?”

那卖桃之人,年已半百,唇上留着胡须,当他抬头之际,才发现原来竟有一目失明,露着一个深而黑的窟窿,十分怕人!

他重重地把担子一放,哈哈笑道:

“卖你卖他,都是一样,相公!你看这个如何?”

他说着话猛然拿起一枚桃子,向上一扬,可是申屠雷却猛地往下一按,正按在这卖桃子的手上,一面笑道:

“这个不好!”

那卖桃之人,不由脸一阵红,他猛然放下桃子,向后一扬手;可是申屠雷却像是和开玩笑一般,向前一伸手,不偏不倚,正叼在这卖桃之人的手腕之上,只听那老者抖声道:

“你……”

申屠雷已松开了手,很快的自篮中挑了几个桃子,丢了十几个制钱,对着老者嘻嘻一笑道:

“你这桃子哪是京里来的,我看分明是旗杆顶来的,八成许是金老头子的买卖,对不对?”

那老者更不由脸色大变,即刻挑起了担子,回身就走,申屠雷只望着他后影,微微冷笑了笑。

这时管照夕早已日见一切,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申屠雷自知败露了身手,不觉脸色一红,照夕已趋前笑道:

“老兄!好高明的一手‘游龙探爪’,你可当真把小弟给瞒住了。”

申屠雷也不由吃了一惊,暗惊这管照夕真是好眼力,自己招式并未施出,只一伸手,他竟看出了是何招式,此人真是了不起。

想着不由窘笑了笑道:

“管兄休要取笑,其实你我原本是一道中人呢!”

照夕不由一怔,那申屠雷却哈哈笑道:

“阁下身手,昨夜早已拜领过,实在高出小弟百倍,怎么如此健忘呢?”

照夕这才恍然大悟,一时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却摇头笑道:

“好个申屠雷,原来是你呀!”

申屠雷这时却一抱双手,深深向照夕打了一躬,面带微笑道:

“小弟自一见管兄,已知决非一般常人,是以百般结讷,午夜造访,看看是否我道中人,却不想老兄听视极精,若非掌下留情,小弟哪还会有命在?专此谢罪,尚希不要怪罪才好。”

照夕这时乐不可支地笑道:

“申屠兄!你太客气了,不瞒你说,你那一身武功,小弟才是既敬又佩呢。”

二人这一说话恭维,那青砚在一边,只是弄了个莫名其妙,他手中拿着桃子,一会看看这边,一会又看看那边,这时二人俱已走进了竹林。

林中阴凉十分,竹叶散了一地,倒似铺就的席子一般,照夕笑了笑道:

“现在可高枕无忧了,那厮在你手中尝了滋味,已吓破了胆子了。”

申屠雷微微一笑道:

“这人左目失明,年岁也不小了,颇似传说中的独眼雕谢羽,要是此人,怕没有这么便宜就完了呢!”

照夕对冀省绿林响马,本就不清楚,对这独眼雕谢羽更是不知,不由问道:

“独眼雕谢羽又是何人呢?”

申屠雷看了照夕一眼,微微一笑道:

“管兄是新近入省之人,自是不知,要说起来这谢羽本人并不可畏,可畏的是他一个拜兄,此人也就是方才小弟所说的金老头子。”

照夕不由甚感兴趣道:“谁又是金老头子?”

申屠雷不由皱了一下眉道:“你连金老头子都不知道么?”

照夕脸红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我只知道有个金五姑,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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