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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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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我们就天天网上见。我知道他是一个工程师,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的,搞网络的,在南京。再到后来,我们就约定在固定的时间上网。”
“哦,故事继续发展。”我说。
“是的,再到后来,一天没和他聊,就不痛快。”
“难舍难分了,哈哈哈哈!”
“可以这样说吧。记得有一天,我们学校微机房里没有空位置了,我就到街上找,谁知那天特别倒霉,所有的网吧都没有位置。我看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他没有看见我,一定很着急,就拉着好友满街找。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雪,街上寒风刺骨,我和好友边找边哭;真的,边找边哭。你不要笑我。”
“我没有笑,正认真听着呢!”
“后来,在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在街角的一家小网吧里,找到了一个空位子,我迫不及待地打开QQ,谢天谢地,他在那里。那时,我真的喜极而泣。我知道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是啊,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完全理解。”
“真的?”她仰起头,我看见了泪花。
“是真的。”我真诚地说。
“那我接着讲吧。那天我们聊了好长时间,感到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了。我忽然对他说,我要去南京看你。他说,你来呀。我知道,他认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是真的要去看他。我也没有和他多说,我要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
“真的去了?”我惊讶地问。
“当然,那天下午,我就到汉口长途汽车站买票,晚上就坐长途卧铺汽车向南京出发了。”
“真的呀?”我想我的嘴巴张得和我父亲前天的一样大了。
“当然啊。那天晚上,我躺在铺位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车轮与告诉公路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或者掀开窗帘看公路两边护栏上荧光反射的永远没有尽头的光带,想象着他看见我是的情绪形。”
“那一定很有意思。”我说。
“是的,”他接着说,“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到南京后,并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自己去找,按照他以前在QQ里告诉我的地址去找。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他在QQ里是不是骗我,如果我发现他有一丝的欺骗,我就立即回武汉。所以,我像一个探险者那样,在南京街头寻找着那家公司。真累呀,我还背着一只大包,里面有我的衣服呢!”
“找到了吗?”我急切地问。
“找到了。我在建康路的一座高楼的第二十层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那家网络公司。当我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惊呆了。我永远记得他的模样∶右手抚着鼠标,左手搁在键盘上,侧着脸,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我。”
“太有意思了。”我插话道。
“接着,他就猛地站了起来,猛地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我。整层楼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说这话的时候,留恋的语气仍然那样强烈。
“啊,多么浪漫哪!”我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
“你不要这样嘛。那天晚上,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你不要笑话我。我只觉得,他就是上帝派来陪我度过这一生的那个人。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我相信。”我说。
“他比我大五岁,像一个大哥哥。”
“本来就是一个大哥哥嘛!”我说,不过心里很酸,看来这位和我是同龄人了。他这样有魅力,而我,咳,不想了,继续听故事吧!
“这一次,我在南京住了一个星期。真是难忘的一个星期!”
“你不上课吗?”我问。
“寝室的姐妹们轮流帮我撒谎啊!”她得意地说,“大家都知道我和他的故事,都很感动,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她们有时候也劝我,说现在骗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就相信一个远在南京而且没有见过面的人呢?我说,凭我的直觉,我知道他是一个诚实的人——谢天谢地,我找到他了。”
“后来呢?”我知道故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否则她此刻也不会在这里给我讲故事,人就是这样,过去的总是最美的,身边的眼前的总是平凡的。
“后来,我们就奔波在南京——武汉一线,双周我去南京,单周他来武汉,连那开车的师傅都认识我了,因为我总是乘坐星期五晚上九点的车去南京的。他甚至都知道给我留一个好铺位了。”
“那么后来呢?”我知道故事快要向悲剧方面发展了,所以用了很轻的语调。
“后来,后来,就不说了吧。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猜得出来。”她轻声说。
“唉,我这个老乡,怎么就这样呢?”我装着义愤填膺的样子说。
“只要有过程,何必在乎结果。”她似乎大彻大悟了。
我忍不住笑了∶“你是自我安慰吧!”
“也许吧。在我毕业的前一个月,他去了加拿大。我们本来是约定我去南京就业的,我连学校都联系好了。”
“他去加拿大,已经向英国女王宣示效忠了吗?”我问。
她楞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点了点头。
“可惜呀,中国的纳税人又为西方培养了一个人才!”我开玩笑道。
“不要这样说他,换了别人,也会这样的。谁也不是圣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那样护着他。我这同庚兼老乡,是用什么魔力迷住了这个MM呀?
“是啊,换了别人,也会这样的,”我说道,“美人可以重新寻觅,而当英国女王子民的机会却不会有第二次!”
“我不怪他,如果有机会重新回到他身边,我会不顾一切地回去的。那风雪中寻找网吧的情节,那深夜在长途汽车上的情节,是我一生难忘的。”
“感动,感动。”我说。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因为你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她宽宏大量地说。
我很生气∶“我怎么没有那样的经历,在长途汽车想着一个人?我常常这样!”
“哦,那我错怪你了。”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事实:我们沿着这条小街走了两个来回。
“你家到底在哪里?我们为什么在兜圈子?”我问。
“看来,你的方位感很强,”她笑了一下,“我家就在这路边的宿舍楼里,六楼,离你住的地方只有150 米。这是我父亲单位的宿舍楼。原来我们住在你那里,后来搬到这里来了。”
“啊,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又问,〃 我为什么很少看见你?“
“因为我们的院子大门朝着另一条街看着。我告诉你,我每晚可以看见你窗户的灯光——你总是睡得那么晚,就是上网?”
“是啊。你还看见了什么?”我笑问。
“别的?好像还没有。”她也笑了。
“看来我早在你的监控之下了。那个来收房租的是谁?”
“是我的姨妈。她很困难,我妈让她收房租补贴家用。”
“我也很困难,你就不能减免一点吗?”我打趣道。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我家的亲戚!”
“怎么不是亲戚?都是”我不说了,玩笑开过分了,就不好。
“是什么了?你不要得意忘形,我是帮你的忙,你不要想入非非!”她正色道。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你拿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干什么?”我也不高兴了,我最不喜欢人家对我这样,好像我就是一个色鬼。
她就不说话了。我也懊悔,不该开那个玩笑,以至现在无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儿,我说:〃 转到那边去吧,我送你回家。“
她说:〃 就这样吧。“
我们就默默地向那边走。街上比刚出门时更冷清了,灯火全部熄了,有些黑。风吹过,可以听见树枝沙沙的声音。她不自觉地靠了过来,用手碰了碰我。我就我住了它。她也加了里,捏住了我的手。
转过街角,离她家所在院子的大门就不远了。她突然停了下来,仰着脸望着我,泪光楚楚。
“你怎么了?”我慌忙问。
“你真的是一个傻瓜吗?”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轻轻地搂住了她。
她没有反抗,只是自己用了力,紧紧贴在我的胸前。
我感叹,一个女人就是一本书:她是这样,而朝烟,却是那样。
“你,你真的觉得我”我也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不要说了。”她轻轻道。
我就加了力,紧紧地抱着她。
忽然,我笑了。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问:〃 你笑什么?是不是很得意?“
“不是,我是说,我们再也不怕江上云那小子胡说了。”
“讨厌!”她捶了我一下,又把头埋进了我怀里。
我突然觉得,这情景好熟悉。但是,我竭力,不去想,为什么这样熟悉。
第六十八节法律援助上午,我在办公室备课,忽然校长办公室的小李神情严肃地过来了,低声说:〃 校长请你过去一下。“
校长请我?我吓了一跳,难道我做了什么坏事?
我忐忑不安地进了校长室。
仔细一看,除了校长,樯燕也在那里,而且,还有个小伙子,有些面熟,想了想,是李爱国,我和樯燕去走访的那个学生。
“元老师,坐坐。”校长客气地对我说。
我就坐下了,顺便看了看樯燕和她的学生,很严肃。心里又不安起来。
“是这样的,”校长说道,“我听樯燕说,你通过了司法考试,获得了律师资格,有律师执业证书?”
“是的。”我回答。
“真是这样啊?我就放心了。元老师,今天叫你来,是请你帮这个学生家的忙——樯燕,你和李爱国把事情的经过和元老师说一说。”
“我们到隔壁去说吧,爱国,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樯燕说。
我和樯燕就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首先,你不要怪我多事。”樯燕带有歉意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着急地问。
“是李爱国家出了事。他的父亲,那个很傲慢的男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他怎么了?”
“死了,让石头砸死了。”
“啊——经过呢?”我心里一沉,虽然这个男人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但我也不希望他壮年而殇啊;再说,李爱国还指望他供养读书呢!
“他到福建人开的石材场做事,叫石头砸死了。”
一说起石材场,我就火冒三丈,这些外地人为了赚钱,到处开石材场,把个美丽如画的青山绿水糟蹋得不成样子。我早就对他们不满了。
“具体经过呢?”
“具体经过,就是不清楚啊。现在福建老板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不小心,出了事故的,只给6000块钱的丧葬费。你说他们的心多黑!李家要打官司,去找律师,律师开口就要他家交5000块钱,他家哪里有钱?”樯燕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是这样,叫我去给他代理案件?”
“是的,是司法援助,人家没有一分钱给你。你一定要答应。”
“嗯,没有问题。不过,我看最好是调解,如果起诉,不但时间长,而且还要交诉讼费用。”
“你说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
我们回到校长室。
校长问:“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樯燕抢着说。
校长就回头对那可怜的少年说:〃 爱国,你安心学习,家里的事凌老师和元老师会帮你处理好的。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以后的学费,我和班子的成员商量了一下,就全部免了。“
这个伤心的少年给我们每个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校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元老师,你可要吃一点苦,要为李爱国争取最大的赔偿,他将来上大学,还指望这笔钱呢!”
“我知道,校长。不过,这要花费一些时间,我就怕课程落下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而且,这断时间的费用,也全部报销。”
“舅舅,我还有个请求。”樯燕对校长说道。
校长看了她一眼:〃 你说。“
“元老师一个人办这事,恐怕有些困难,因为他不是本地人,我想这段时间协助他。你看怎么样?”
校长想了想,说:〃 可以。不过你们都要小心一点。“
“知道。”我们一齐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本来是想让李爱国带路的,但考虑到这样会影响他的学习,而且,我们八月份还去过那个地方,所以就没有让他同行。
同上次一样,我们先坐那些破中巴到八丈岩乡,再走机耕道和羊肠小道去他家。我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些中巴都是城市里报废的车子,被卖到了乡下。所以说,乡下人的命也贱一些;死了,也赔不了几个钱。具体到了李爱国的父亲上,也是这样的。而且,石材场是乡政府招商引资的项目,乡政府不愿意老板撤资。老板抓住政府想树政绩这个弱点,态度也很强硬。我们这次前往,还不一定能完成使命。在车上,我心里也在打鼓。
“你说,我们去能解决问题吗?”樯燕问。看来,她心里也没有底。
我是一个男人,总不能说丧气的话,否则,这事还真没有指望了,就说:“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她看着我,很信任的样子。
“咱们商量一下吧。我认为咱们应该分三步走:第一步,确认死者身份,即他必须是石材场工人。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个不难。第二步,确认死者确系工伤事故而死。这一点,是索赔的关键,也是最难的,我们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第三步,就是索赔了。”
“我听你的。”她似乎对我有些敬仰了。我也不免得意了一下。
到八丈岩乡政府,我们下了车,出了简单的街道,就沿着机耕道前进了。
现在已是深秋,路边的野草只剩下钢丝一样的枯茎,在风中挣扎着;溪水呢,也快干涸了,只有一丝的水,若断若续,苟延残喘;远处的枫树,叶子也快掉光了,只在树梢上,还有几片,在风中瑟瑟发抖。即使是四季长青的松树,颜色也黯淡了许多。
“到了山间,才知道秋的肃杀。”樯燕感叹道。
“是啊,生命到了秋天,就显得如此渺小。”我也说。
“我觉得,”她快步追了上来,〃 我觉得,到了这里,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她说得很认真。
“为什么?”我问。
“我应该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你想,还有多少人比我们更贫困,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
“你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我夸奖了一句。
“我是说真的。”
“我也不是说假的。”
中午,我们终于到了李爱国的家。这是一个任何有良心人都会掉眼泪的家:门口立几根竹竿,上面铺一些草,就是灵堂;一张破桌上,几根香火在冒着青烟;地上有一些纸钱的灰烬;几个头戴白巾的男女出出进进。上次那个白须老者正在指挥着大家做什么。我知道,在农村,丧事也是一个重大的工程,必须有统一的调度。死者就躺在堂屋里,我们不敢进去看。
老者以为我们是来吊唁的,很是意外。及至知道我们的真实来意后,差点惊叫起来:哪有老师帮学生打官司的。所以,忙叫李爱国的母亲出来说明情况,又吩咐几个体面一点的山妇给我们做饭。
李爱国的母亲出来了。这是一个枯瘦的妇女,两鬓有好多白发。其实,若算年龄,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山里姑娘出嫁很早的。
“这是爱国的老师,也是律师,他们来帮你家打官司。”老者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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