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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十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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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石越留下的计画,就要全力支持,这样是告诉大家你胸襟宽广,来这里也不是和石越为敌,这样才能使兵器研究院为我所用。这个道理你明白?」
「学生明白。」
「好,你能明白就好。」
吕惠卿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样消极地因势利导,也只是一个方面,你平时要多观察,尽量提拔一些不是白水潭出身的人,来主持新的研究。
「军器监能工巧匠甚多,市井中多有奇人,你能加以提拔,他们必定感激你的知遇之恩,竭心尽力为你做事。你再用这些人在兵器研究院树立威信,这才是上策。」
陈元凤听得频频点头,对吕惠卿佩服得五体投地。
吕惠卿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温声说道:「履善,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军器监和兵器研究院,是最容易建立功劳的地方,你不会因此而得罪人,却可以立下极大的功劳。
「震天雷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若不是沉括等人行事不谨,让人有机可趁,现在我们哪里有这个机会?你好自为之。
「白水潭学院,桑充国和石越实际也有矛盾,桑充国在野,不足为惧,所以白水潭出身的研究员,你也可以多加交往,凡是倾向桑充国的,不妨加以引导,许以重用,把他们争取过来。」
「学生明白,恩师请放心,我一定在这里做出点成绩来。」陈元凤认真地答道。
「好,好,年轻人就要有这个气度。」吕惠卿哈哈笑道,「听说四大学院在白水潭讲演,我准备顺路去听听,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元凤迟疑了一下,说道:「学生就不去了,我再多了解一下兵器研究院吧。」他心里却是不愿意去看到桑充国名满天下、春风得意的样子。
吕惠卿也不勉强,从小厮手里接过马鞭,纵身上马,直奔白水潭学院而去。
白水潭学院这几天出奇的安静,军器监案在这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因为升学考试相当难,大部分学生都要全心投入进去,这些在家乡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年轻人,都不想自己成为不名誉的留级生。
而另一方面,为了赶上九月的开学,各地学子从七月开始,就陆续来白水潭报到,他们中大部分是读一年级,也有少部分是申请参加一年级的升学考试,希望可以直接读二年级。
这些人的到来,让白水潭在安静中多出了几分混乱。
另外,从关西横渠书院以及嵩阳书院,各来了十五名学生,将在讲演堂做一次为期十五天的讲演活动,白水潭和太学也将各派十五名学子,参加讲演。
这就是吕惠卿口中所谓的「四大学院在白水潭讲演」了。
隐隐已经是执天下学术牛耳的白水潭学院,自然不愿意在这第一次交流中丢脸,所有的人员,都是桑充国、程颢、贾宪〈新任格物院代院长〉亲自选定,虽然许多出色的学生已经进了兵器研究院和《汴京新闻》报社,加上「白水潭十三子」等人南奔杭州,但是以明理院常州人畲中为代表的白水潭二年级生中,依然人才辈出。
但让桑充国困扰的是,格物院这次却只派了三个人来参加讲演。
本来,桑充国希望格物院多派人出来,趁机影响横渠书院和嵩阳书院,让这两个书院也能开格物课。
然而,石越亲自介入格物院二年级的升学考试,提前公布格物院毕业设计的题目,却让所有格物院的学生一方面受宠若惊,一方面却极度担心自己毕不了业,对于分心去参加讲演活动,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
算术系的日子相对是最好过的,毕竟所有的毕业论文课题,都是自选的,而且讨论的不过是如何系统化地解决三次方程,以及一些关于三角形计算的论文之类。
而博物系的学生就比较痛苦了,他们被告知,在第三年他们将分成四个小组,分别向四个方向出发,沿途绘制地图,考察地形与物产,提交论文。
有一个小组的题目,是沿河而西,考察黄河,其中重要的一问,竟然是「黄河是否可以变清」。
而最难的是格物系的毕业论文题目─「试论温度测量的可行性」、「对热与力关系的理解」、「质量守恒假设是否成立」、「试论两个铁球为何同时落地」、「磁铁性质」、「空气是否燃烧之要素」……
虽然学生也可以自己申报论文的题目,但想想石山长与那些教授的神态,就知道想随便申请一个题目过关是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博物系可以得到大笔津贴出去「游山玩水」,真让人羡慕不已。据说这个事实,直接导致当年报博物系的人数激增。
吕惠卿和王安石、王雱等人不同,石越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可怕的政敌,一个竞争对手,但却并非是仇敌。
王安石因为叩阙事件之后,自觉尴尬,又有宰相的身分,所以他不可能亲自来白水潭学院。
而王雱却是纯粹的意气用事,他似乎根本就不能接受「白水潭学院非常成功」这样的事实,于是在书房里将手一挥,眉毛一扬,不屑一顾。
但号称「护法善神」的吕惠卿,自从回京的那一刻起,就对白水潭学院充满了兴趣,他很有兴趣了解石越为何能迅速地崛起。
寄好马匹,悄悄走到讲演堂,有三千个座位的讲演堂,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吕惠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座内部就有两丈多高的建筑。
三千个座位呈多道弧线排列,在弧线上每三百个座位形成一排,按梯状高度由低而高从里向外排列,共有十排,而纵向则由八条过道分成整齐的九排,它们共同的中心点,则是一座高台,讲演者便在那高台上讲演。
高台的背景,是一幅一丈多高,四丈多宽的人物画,画的是孔子给三千弟子讲学的故事,这三千座位,估计就有孔门弟子三千的意思。
不过,此时的讲演堂内,远不止三千人听讲,所有的过道都站得满满的,传说中精力过剩以至于在酒楼打架的白水潭学生,此时却显得秩序良好,没有人交头接耳,整个讲演堂内,只听得到讲演者的声音。
吕惠卿在后排细听,原来是横渠学院的学生在演讲,他听了一会,觉得学问平平,索然无味,便走了出来,信步走到旁边的辩论堂。
辩论堂的布置和讲演堂不同,辩论堂的座位是分成三块的,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他略略能猜到为什么辩论堂会这样布置,无非是让立论者、反对者、中立者,各坐一方。
而进门就可以看到的背景,也是一幅大型人物画,以吕惠卿的渊博,一眼就知道那是孟子稷下学宫辩论的故事。
两边的墙上,刻着一些字:「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真理越辩越明」诸如此类……
想来讲演堂两边的墙壁上也有刻字吧,不过是人太多了,吕惠卿却没有看到。
正在遐想之际,忽然听人唤道:「吉甫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惠卿回头望去,却是穿著绿袍和白袍的两个年轻人,叫自己的就是穿绿袍的叶祖洽,当下笑道:「原来是状元郎。」
叶祖洽取中状元,吕惠卿功不可没,因此叶祖洽对吕惠卿颇为感激,不过他却不敢公然称吕惠卿「恩师」,因为朝廷明令禁止,他又是状元的身分,自然要注意一些。
叶祖洽笑着对白袍青年说道:「长卿,这位就是今上称为『今之贤人』的吕侍讲吕大人。」
桑充国连忙抱拳说道:「吕大人,在下桑充国,失礼了。」
吕惠卿也是久闻桑充国之名,一边打量着桑充国,一边笑着答礼:「桑公子名动天下,在下也是久仰了。」他的态度谦和,让人顿生好感。
桑充国笑道:「吕大人微服来此,是敝院之幸,今日四学院讲演,不知吕大人有无兴趣下听?也好给后学们一些指教。」
吕惠卿淡淡一笑,道:「我刚才已经领教了,呵呵……」他却不愿意指摘横渠书院,树无谓之敌。
桑充国和叶祖洽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叶祖洽便婉言解释道:「四学院十五日讲演,共讲十个题目,上午是太学和嵩阳书院,下午是横渠书院与敝院,今日讲的题目是《佛经要义》,横渠书院不擅于此,多半是不入大人法眼的。」
吕惠卿好奇地问道:「这十个题目都是哪十个?」
叶祖洽笑答道:「计分《孔子要义》、《孟子要义》、《荀子要义》、《墨家要义》、《法家要义》、《老子要义》、《佛经要义》、《六合本原》、《王霸之辩》、《义利之辩》〈注五〉十个题目,中间五日,我们白水潭学院,还会派人讲演白水潭各种学说的浅议。
「吕大人若有兴趣,其实是值得一听的。王丞相也说,全经为上,学者贵全经,这次讲演会和王丞相的想法,是一脉相承的。」〈编按:全经为上,学者贵全经,这是王安石的话,大意为通贯的了解所有的经典才是最好的,最可贵的。〉吕惠卿笑道:「若是如此说,我倒一定要来听一听,看一看四大书院的菁英们,是怎么样解说诸家要义的。」
桑充国笑道:「欢迎之至,我们前排专门有贵宾座,我吩咐人给吕大人预留。其实来听讲演的大人也挺多,冯京冯大人也来听过,连昌王殿下也亲临了。」
「啊?昌王殿下?」
吕惠卿倒是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大宋百年来的盛事,甚至连皇上都有点动心,不过九五之尊,不能随便跑来就是了。
叶祖洽点头笑道:「正是,这次讲演会,未必不能和石渠阁会议相提并论。」石渠阁会议,是汉代的一次经学盛会。
吕惠卿心中一动,立时明白了白水潭学院的用心。
他们是想利用这次盛会,在士大夫中树立一个正面形象,改变宣德门叩阙留下的负面影响,同时可以很有效地宣传自己。
十五天的时间,有五天是宣传自己的各种观点,还有十天时间和三家学院正面交锋,用心良苦呀!
吕惠卿心里闪过这些念头,只是一瞬之间,口中依然是笑着回答道:「那是自然。如此有劳桑公子替我安排座位了。」
桑充国笑道:「吕大人客气了,像吕大人这样的贵宾,我们求之不得。趁现在休息,吕大人何不与我们一起走走,也好向吕大人介绍一下敝院的情况。等一会,就是敝院的学生上台讲演了。」
「如此有劳桑公子,我方才从兵器研究院过来,看到有一处地方正在大兴土木,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场所?」吕惠卿一边和桑充国二人向外走,一边问道。
「那多半是体育场。」叶祖洽笑道。
「体育场?」吕惠卿大惑不解。
「那是给学生们练习马术、剑术、格斗、射箭的,还有蹴踘、毽子之类的场所……」叶祖洽解释道。
「这马术、剑术、射箭姑且不论,可是这蹴踘、毽子,不是有点玩物丧志吗?」吕惠卿忍不住问道。
「这是石子明大人的主意,他说服了教授联席会议。」叶祖洽笑道,他也是教授联席会议的成员,想起那天石越异常严肃地旁征博引,就是为了说服大家同意让学生们踢蹴踘,组织蹴踘比赛,他就不禁莞尔。
石越和程颐为此还辩论了一上午,程颐主张养「浩然正气」,以静坐为要,和石越的观点明显不符。
「石子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次讲演会,想必也是他的主意吧?」吕惠卿不动声色地探问。
「非也,此乃桑山长和程颢先生之意。」叶祖洽回应道。
「吉甫,听说这十多天里,你一直在白水潭学院听讲演?」王安石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正是,我自觉获益良多。」吕惠卿笑道。
「然也。」王安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吕惠卿吃了一惊,奇道:「相公又如何知晓?难不成相公也去过?」
「虽然未曾去得,然报纸有专栏介绍,据说昌王也去了,是确有其事么?」
「是,昌王这十几天几乎不曾回王府。」吕惠卿笑道。
「桑充国此着很聪明。连皇上也夸了数次,道是大宋建国百年之盛事。他们又在报纸上道是禀承我『学者贵全经』之精神,给我送了一顶好大的高帽。」王安石淡淡地说道,连吕惠卿也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反对。
吕惠卿当下转过话题说道:「在白水潭待了十余日之后,我现在更坚定地支持丞相以前提出来的编撰《三经新义》的想法了。」
「哦?」王安石不置可否。
「相公,变法之要,在于得人。朝中官员老朽,皆不可持,故此我们应当把目光投向年轻士子。
「石越已经走在前面,当我们还在讨论《三经新义》之时,『石学七书』已大行于世;当我们还在议论着经义局、三舍法之时,白水潭学院已隐然执天下学术牛耳。
「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能尽快置立经义局,推出《三经新义》,培养出一批支持新法的青年,新法就不会有人亡政息的一天。
「而若能用《三经新义》取士,更会不断地给我们补充了解丞相思想的新官员,对新法的执行,非常有利。
「就是对丞相本人来说,也几乎是可以和孔子相提并论的伟绩。」吕惠卿把他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王安石点了点头,道:「知我者吉甫也。我个人荣辱不足道,不让新法人亡政息,才是要务。」
吕惠卿见王安石支持他的主张,便顺着思路继续说道:「创办经义局,非但是培养人才,更可争夺士子之心,可以让天下人明白,相公之主张,才是儒家正统,才符合先王之道。
「我以为可仿效白水潭学院,创办《经义局月刊》,每月刊发我们的见解,以争取士林的认可与支持,此外,更可以太学为依托,让国子监创办《国子监月刊》,解说新法与新学要义,此皆争取士林支持之良策。」
在这之前,王安石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吕惠卿这番话,令他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叹道:「吉甫,真奇才也,我以前竟没有想过,石越可以做的东西,原来我们也可做得。」
「相公谬赞了,您公务繁多,虑不及此也是难免。我从家乡抵京,倒是有点旁观者清了。」吕惠卿笑着谦虚了几句。
「既然如此,除了《月刊》之外,我们也可以来办一份报纸,难道只有桑充国能办报纸么?」
思路一旦打开,王安石立即就往更深一步想了。
这也正是吕惠卿想要说的,于是他笑道:「《月刊》是阳春白雪,用来争取士林之道德支持;报纸则是用来影响清议,解释新法,各地执行新法得力的情况、取得的成绩,我们都可以透过报纸说出来,让百姓知道我们的成绩,让他们理解新法,让反对者无话可说。」
「善,甚善!」王安石不禁站起身来,踱至窗前,想了一会,说道:「报纸的名字便叫《皇宋新义报》!这件事可着陆佃去办。」
「《皇宋新义报》,好,好名字。」吕惠卿拊掌笑道,「不过,此事还有为难之处。」
「有何为难之处?」
「《月刊》还可由朝廷出钱,然报纸由朝廷出钱,只怕会有争论。」
「官办报纸,有何不可?没有人规定报纸只能民办。」王安石不以为然。
吕惠卿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若是官办,自然是翰林院主办,断没有国子监主办的道理,若是翰林院主办,只怕麻烦更多。」
吕惠卿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学士们未必都听话。
王安石却笑道:「吉甫,谁说我让国子监主办了?中书门下省主办,翰林院也无话可说。」
吕惠卿这下倒真是佩服王安石了,中书省要办报纸,虽然没有先例,但是别人的确也不好去抢。
石越当真没有想到,王安石多了个吕惠卿,气象就完全不同了。
创办经义局、《经义局月刊》、《国子监月刊》,让人根本提不出半分反对的理由。
王安石亲自指定的一班人,从此天天开始聚集经义局,编修《三经新义》,希望有一天让这本书成为「全国公务员考试的惟一指定教材」。
石越从心里面就反感这种指定惟一教材的做法,明清八股取士,其实八股文的形式并不足以为害千古,真正为害千古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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