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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春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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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又问:“那拆了钢板我是不是就不瘸了?”
二拐子突然头有点懵,竟然有点语无论次了:“不知道,我也说不清,也许不瘸,也许瘸,我——不太清楚。”
春桃有点疑惑地接着问:“二叔,你不是说过钢板拆了腿就不瘸了吗,怎么现在你又说不知道呢?”
二拐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春桃提出的问题了,但还得硬着头皮回答:“我是说过,可是你的腿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好,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好,你到医院里拍个片儿就知道了。”
“那如果不好可怎么办,我不想瘸一辈子。”春桃伤心起来。
“其实,其实没什么的,最主要的——是心态,你看我,不也活得——开开心心的吗。”二拐子说话从来没打过磕巴,不知怎么今天也打起了磕巴,说出的话很低沉,神态也像是做了亏心事。
还好,春桃不再问了。二拐子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给她:“春桃,这五百块钱你拿着,到医院肯定会花钱的。”
春桃这次接过了这钱,很难过地说:“谢谢二叔,我有了钱会还你的,就算我借的。”
晚上,春桃鼓足了勇气对成耀银说腿里钢板的事。成耀银稍稍思考了一下说:“这钢板是该拆了,我这忙起来也忘了,等这个星期冬龙回来咱们就去,这钢板老在腿上长着也不是回事。”
春桃说:“也不知道拆了钢板我走路还瘸不瘸?”
成耀银并没有接着她这句话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有点明知故问:“春桃,你过了年就18岁了吧?”
“是呀,我和冬龙同岁。”春桃答。
成耀银想再说什么又停住了,想了一下说:“我这就到你二拐子叔家问问去,看你的腿还能好不?”
成耀银果真到二拐子家了,他揣着满怀的心事,还是从春桃的腿开始说了:“二小,你说春桃这腿拆了钢板还会瘸不,你给大哥说个实话。”
这可难倒了二拐子,要说实话,他也说不清楚:“大哥,我真的说不准,也许能好,也许好不了。”
“二小,你给大哥说实话,你愿意叫她好还是不愿意?”成耀银这问题问的让二拐子别扭,但是聪明的二拐子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二拐子想了想,说:“大哥,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虽然我和春桃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也希望她好起来,让她过上好日子。”
成耀银觉得二拐子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很直白地问:“二小,我看出来了,你对春桃有那个意思,又是买衣服又是给钱的,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二拐子越听越别扭了,急着解释:“大哥你误会我了,那是春桃给我干活了我才给她钱的,我不是为了别的,你千万别误会我。”
成耀银说:“你看你,急什么,我又没死定你对春桃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春桃的腿真的就这么瘸了,你会不会对她有那个意思?”
“大哥,春桃的腿瘸不瘸都一样,这种事儿得让她自己愿意,不是我说有那个意思就行的。”
“那她在我家里住着,就是我闺女,我的话她就得听。”成耀银现在显示出家长的威风。
二拐子问:“那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过了年,春桃就十八了,村里有好多丫头十八就有婆家了,我想,还是给她先找下个婆家,过事儿不过事儿那以后再说,要不她这腿要是好不了的话,看嫁不出去了。”成耀银看了看二拐子的脸接着说:“大哥想来想去,就你最合适,对她好,家境也好,春桃她受不了罪。”
成耀银终于把埋在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说出来后,他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其实,这些话就算他不说出来,二拐子心里也明白。他更明白成耀银这并不是真正的疼爱春桃,他是想早点把春桃从这个家里撵出去。二拐子想,如果春桃真的也觉得在那个家里难受,又愿意委身于他,他巴不得把她娶过来,和他共度一生。可是娶媳妇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春桃想的绝对没那么简单,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看出来,春桃对他依然是对长辈一样的尊重,她对冬龙的那种感情,是谁都代替不了的。感情这事儿,只有爱不爱,没有配不配,这个理儿,二拐子懂。
“大哥,春桃还不大,也能干,如果她不想嫁,你就让她在家帮你干几年吧,一个丫头家,到什么时候也嫁得出去。”二拐子说。
成耀银叹了口气说:“二小,你也想想大哥说的话,大哥也是为你和春桃好。”
说完成耀银走了,回家喝酒去了。
春桃看着成耀银独自就着生花生喝酒问:“叔,你没事吧?”
成耀银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好长时间不喝酒了,想喝两口,没事儿,你睡去吧。”
成耀银明白对二拐子的话儿不会白说的,听二拐子的意思也愿意娶春桃,这让他去了一大块心病,就像一块石头在心里压久了,终于被人搬开的轻松。
第七章37
37
春桃是冬龙骑自行车带着去医院的,是李启程的自行车,既新又轻还阔气,听李启程说光这自行车就花了九百块钱。这自行车骑着,让冬龙有着不一般的满足感。这车唯一不足的是,后边没有车架,春桃得坐在前边的大梁上,春桃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在村里一直不上车,到村外来才坐上去。那种架式,就像在冬龙的怀里,使春桃既紧张又陶醉其中,她能清晰地听到冬龙的喘息,似乎还能听到冬龙的心跳。这一时刻,可以说是她这些年来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刻了。
自成耀银救了李所长后,李所长回家便把儿子好好教育了一翻,先是把冬龙家的情况对儿子一五一十地讲了。然后重新把儿子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做了一次修整,要他学会做人、学会做事、做对社会有所作为、有所贡献的人。用从来没有过的耐心教导孩子一定要沿着正道走,刻苦学习、积极要求进步,团结、礼貌待人。
李启程第一次受到父亲这样耐心且深刻的教育,也深知父亲对自己的关心和期望,懂得了自责,连李启程的妈妈都深受教育。经过反思,在父亲的鼓动下,李启程把冬龙约到了自己的家里,请他吃了一顿“道歉饭”。饭桌上,李启程诚心诚意对给冬龙道歉。必竟年轻,必竟冲动,李启程当场非和冬龙结拜成兄弟。冬龙哪儿敢接受这样的“大礼”,尴尬的只有傻笑。
饭后,李启程还真当回事儿的硬拉他去院里的一棵大树下磕头,冬龙见这阵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所长鼓励他说:“你和启程都没有个兄弟,如果愿意就去吧,长大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好相互帮助。”冬龙这才去了。
冬龙根本不知道结拜兄弟怎么做,李启程告诉他,我说什么你说什么就行。于是他就学着李启程说:“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从今天起我和李启程成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冬龙就这样,稀里糊涂有了一位哥哥,而且家庭条件这样优越的哥哥。这让冬龙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自豪。这种自豪感更让他坚定了考大学的决心,一定要做人上人,不让两个父亲失望,也不让自己失望。自然,李启程这位哥哥也没白当,在生活上对他很照顾,每次回家都带很多好吃的给他。李启程的妈妈去商场给儿子买衣服竟买了两身,送给冬龙一身。穿上新衣服,李启程还把家里的数码相机拿过来让同学们给他们照相。同学们看着这一对小冤家突然就成了亲兄弟,都丈二摸不着头脑。那好事儿的周桐桐无数次在打问他们结拜兄弟的内情,他俩约好了谁都不说。所以,一来二去,他俩也就成了班级里,甚至学校里的传奇人物。
冬龙就是穿着李启程妈妈给买的衣服回家的,他绘声绘色地把和李启程结拜兄弟的过程对父亲描述了一番,听得成耀银晕头转向的。但转来转去,他还是听明白了,他儿子冬龙和李所长的儿子李启程成了兄弟,他和李所长成了名副其实的亲戚。能摊上这样的好亲戚,当官的亲戚,穿警服的亲戚,成耀银做梦都没做到呀。他更坚信了多年前算命先生那一卦,冬龙他天生就有官相,李所长就是老天给他儿子送来的贵人,这个贵人会一直扶持冬龙成材成龙。想到这儿,他赶紧把吃饭桌搬到院里,给老天爷点上了几柱香来表达他对老天的感激之情。
冬龙要回家,李启程非得让他骑着自行车回去,冬龙开始不骑,说这么新的自行车在山路上会骑坏的。李启程笑他,说这是山地车,最不怕走山路。冬龙就骑着回来了。这骑回来正好就赶上给春桃拆钢板的事儿了。他带着春桃在经过修路那段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冬龙。在村里人眼里,骑自行车在前边带人也只能带个小孩儿,这一个那么大的丫头坐在一个大小伙子前边,像抱着一样,除非在电视剧里才有,现实中,这有点不像话。等冬龙一过去,这些人的嘴就开始瞎咂咂了。这些话儿好听的少,难听的多。成耀银走过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人问他:“银子,是不是快要娶儿媳妇儿了?”
成耀银一听这就烦了:“怎么瞎说呀,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怎么晾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儿你还不承认呀,他们都抱上了,你还骗谁呢,还怕别人抢了你家儿媳妇儿呀,没人抢,都嫌她路不平。”
这话明明就是对成耀银的挑衅,成耀银满肚子的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便发,闷着头走了。这刚刚才觉得贪了好亲戚有了上天的感觉,没多大会儿就从天上摔地上去了。身上那个疼呀,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医院,成耀银的怒火还在胸中熊熊燃烧,正好又看到冬龙坐在医院门口给春桃捏腿,那个气一下子就冲出来了:“冬龙你干吗呢,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呀?”
冬龙被他这句突然爆发出来的话吓了打了一个哆嗦,松手抬头看父亲,他的脸皮紧绷,目光如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爹,你怎么了,医生说让我先给春桃捏捏腿,让她放松一下,等你来了再拍片检查。”
“捏腿,你怎么不叫医生给她捏腿去,你捏,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你。”成耀银还是拿着这事儿不放。
冬龙看着父亲,真摸不着头脑了,心里也有点嫌父亲这样说,不满地问:“爹,春桃是我们家里的人,我给她捏捏腿,谁笑话我呀,你怎么这么说?”
成耀银这火可是一股接着一股,烧的更厉害了:“她不是我们家里的人,她是住在我们家里的人,她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拆了钢板就把她送回坪窖村去。”
春桃哭了,冬龙也不干了:“爹,你怎么这么说,你这是不负责任,春桃是我砸瘸的,好好的腿被我砸成这样,我难过的恨不得用自己的腿换她的腿,这责任,我会负责到底的。”
成耀银气得脸色紫青起来,脸上的筋都冒出来了:“你个败家子儿,这个家迟早得毁在你手里,你迟早得毁在春桃的手里。”
冬龙比他还犟:“爹你错了,春桃毁不了我,是我把春桃给毁了,所以我一定要对她负责任。”
春桃看着父子俩为自己争吵,哭着在那里劝:“你们别再吵了,我拆了钢板就回坏窖村去,我真的回去。”
成耀银听到春桃这么说,火气稍小了一点点,冲她说:“你不回去也行,过了年就嫁给二拐子,他对你那么好,比跟着你那婶子强多了。”
春桃想不到成耀银会说出这话,她哭着摇头:“我不嫁,他是我二叔,是我长辈,我回坪窖村去。”
冬龙更没想到,爹会把春桃这样许给二拐子,内心的气比他爹也不少了:“爹你怎么这么顽固,你竟然要让春桃嫁给二拐子,你太没良心了吧,春桃谁也不嫁,就当我媳妇儿,我娶她娶定了。”
看来这场战争是越吵越猛,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围了好多人,成耀银一扭头马上意识到有人在看他们的笑话,他还是要面子的,忙说:“我不跟你小子吵了,回去再给你算帐,是好是坏都得把春桃腿上的钢板拆了再说。
第七章38
38
成耀银去找给春桃治腿的那个主治医生去了,冬龙和春桃跟在后面。那个主治医生对成耀银还有印象,一看见他就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检查,不是告诉你们一个月就得检查一回吗?”
成耀银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忙,一直忙的来不了。”
主治医生深出了口气说:“再忙也得检查呀,腿这事儿不是别的,闹不好会终身残废的。”
成耀银赶紧应着人家的话说:“是是是,我们这不来了,想拆钢板呢,能了吗?”
“先拍个片儿看看,如果完全复元的话,就拆。”主治医生开了交费条。
片子出来后,主治医生看了看说:“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可以拆了,去交住院费吧。”
“什么,还得住院呀,得住多少天?”成耀银以为这钢板拆了就能走了,没想到还得住院。
“少了一个星期,多了得半个月,看情况而定。”
“能不能少点,我还得干活去,我就请了一天假。”成耀银像是在求人家。
主治医生苦笑了一下,有些深沉地说:“我知道这住院不是什么好事儿,又花钱又耽误工夫的,可是我们也得对病人负责任,老弟呀,那世上的钱是挣不完的,除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这人的腿要是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罪呀,去交住院费吧。”
“那得交多少钱住院费?”成耀银没底气地问。
“五千差不多,你先交五千吧。”主治医生说得很平淡。
成耀银可被这个数吓了一跳,大声喊起来:“什么?五千,你们是不是要宰人哪?”
主治医生见多识广,听了他的惊叫还是很沉稳:“老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医院是国家的,我们是医生,挣的是工资,没必要去宰病人的钱。孩子的腿上两块钢板,要手术费,还得要麻醉费,药品住院什么的,五千也不算多,如果你今天带的钱不够,可以改天再来,没关系的。”
成耀银狡辩说:“那钢板是你们给钉上去的,我花了二万多,你们就应该给拆下来。”
有护士来叫主治医生,说是有病人情况危险,主治医生赶紧去了。他们三人也从屋里出来了。
“爹,你总共带了多少钱?”冬龙问。
“没带钱。”成耀银根本就不正经回答。
冬龙不再问了,春桃很小心地说:“叔,我不拆了,咱们回去吧。”
成耀银蹲在地上犟:“不回去,今天他们要是不给你拆,我就不回去,我住他屋里。”
冬龙和春桃都不敢说话了。
“冬龙,你们在这儿干嘛?”突然,传来李启程的声音。
冬龙抬头看见李启程和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孩子正向他们走过来。
“春桃——要拆钢板。”冬龙说的很为难。
李启程高兴地说:“这就是你说的春桃妹妹呀,我正想着找个时间去看她呢,正好就看见了。”
春桃羞涩的笑了一下,眼里还闪着泪光。
李启程本想问一句春桃怎么哭了,冬龙截了他的话说:“那是我爹。”
“叔叔,不,我看着你比我爸大,就叫你伯伯吧,伯伯,我是冬龙的结拜哥哥。”李启程很礼貌地说。
成耀银从地上站起来,冲李启程笑,但笑得极不自然,然后说:“知道知道,冬龙对我说了,说你对他好。”
“兄弟吗,就得好,要不怎么说是兄弟呢,你们什么时候动手术,我一会给你们送饭来?”李启程问。
这句话把他们三个都问住了,谁也不说话。正好主治医生这时走过来,看他们还在这里,就说:“老弟,要是没钱就先回去吧,在这儿也不顶用,等有了钱再来,耽搁几天没事的。”
李启程这回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问:“伯伯,差多少钱?”
成耀银从口袋里抠饬了半天才把所有的钱抠饬出来,数了数,共五百九十多块。
冬龙看爹就带这么点钱,有点上火:“爹,你怎么又带这么点儿钱,你就不能大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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