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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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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多。”
文俊没想到关二叔这么坦诚,不过觉得有些蹊跷:“二叔,说您贪占了十块二十块的,我相信,多了我可不相信。”
关绍辉说:“小子,你果然心明眼亮。事情是这样的,我贪占了公款,但没有揣进个人腰包,而是请客送礼了。当时,咱村儿的经济状况很糟糕,为了少花钱,我只好回厂子跟老领导商量,尽量以便宜的价格把办电材料卖给咱们。”
“便宜?那年月买东西好像不容易砍价。”文俊说。
关绍辉回答:“是的,计划经济时期的商品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是哭着跟老厂子磨叽。此事说来也怪我,一时冲动跟张伟民打了包票,结果骑虎难下。就这样,我像一个磨人的孩子,厚着脸皮在厂长家住下了,赖着不走,终于感动他的老母亲。老太太同情咱们农村人,把厂长大骂一顿。厂长就按出厂价把材料卖给咱们。节省了五千多块钱,我感激涕零,给老太太二百块钱答谢,可老太太坚决不收,还把我骂一顿。没办法,我硬是背着老太太下楼到饭店吃顿饭,略表孝心,当然,后来又请了厂里的有关领导,算是超支二百多块钱。”
文俊一拍大腿:“我的妈呀!节省了五千多,那点小钱花得值啊!”
关绍辉说:“为了把握起见,我回村后立即把这个情况对张伟民做了汇报,他当时很感激,还表扬我了。至于这二百多块钱如何平帐,我只好在村里的电费报销了,也就是说均摊给了乡亲们。大侄子,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您这哪是贪污行为?分明是立功行为,可这些年委曲求全,令小侄我敬佩。”文俊忽然发现了关二叔的人性光辉,不禁肃然起敬。
关绍辉只是轻轻摆摆手,淡然一笑。
文俊立即回到正题:“请问一下,如果电工想贪污,是不是很容易?”
关绍辉回答:“就像那二百多块钱均摊在乡亲们的头上,神不知鬼不觉,可想而知,如果电工自己单独管账,想贪污简直轻而易举。当初你请我当电工,我心里明镜着,现在不同以前,都是给自己干活,面对那些手到擒来的诱惑,我难免不动心,因此没敢接这个活,哈哈,怕犯错误!”
文俊紧紧握住关绍辉的手:“二叔,啥也别说了,您就是伟大,平凡中的伟大。——那啥,小侄儿遇到难题了,特来求教,麻烦您帮我算算账,咱们推演出一个事实。”
第146章 关绍辉解析奥秘
关绍辉笑了:“哈哈!你小子叫小聪明,什么帐能把你难住?”
“在您面前我还敢卖弄聪明?是这样的。。。。。。”文俊就把自己所怀疑的事情讲了。
关绍辉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卷了一支旱烟,“吧嗒吧嗒”抽几口,然后告诉文俊抽空到临近的乡政府所在村子调查一下。
文俊问:“调查什么?”
关绍辉回答:“怀疑解决不了问题。你想,电网是从县里输送到各个乡村的,理论上讲,离县城较近的乡电价应该低,反过来应该高。你通过这个办法可以基本掌握咱们乡的电价究竟高不高。这些年电费几番涨价是上面实行的,应该属于正常现象,但王光亮会不会借此跟着搭车涨价?或者通过别的手段贪污?这一切都需要动脑子想一想,不能凭着一腔热血就感情用事,还得有凭有据;要想获得实据,就得调查研究,而且必须深入细致。”
“哎呀!二叔,您真是老谋深算,佩服!”文俊茅塞顿开,急忙出屋。
接下来几天,文俊风尘仆仆,骑自行车去临近几个乡村搞调查。他首先到南面的立志乡政府所在村,这个村子离县城只有十几里路,关东的两个姐姐正好嫁到这个村子,顺便串串门。
午时,文俊在大姐关芬家吃顿饭,当然,正事顺利解决,得知这里的电价是每度四角钱,比盛丰乡少一角钱。他又急忙跑到西南方向的金阳乡政府所在村,得知这里的电价每度四角五分。这个村子离县城也是四十多里,跟盛丰乡一样,而电价差了五分钱,他眉头一皱,脑子一闪,好像影影绰绰发现了狼的足迹。
次日,文俊又跑到北面的丰谷乡政府所在地,就是有砖厂的镶黄五屯,得知这里每度电五毛一分钱,几乎跟盛丰乡相同,但两村相差三十多里,联想到王光亮家里暴富,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电工有问题。
这两天,文俊至少跑了一百里路,累得筋疲力尽,但没有白跑,因为有了收获。他急忙向关二叔做了汇报。关绍辉大吃一惊:这基本说明盛丰乡的电费大约有五分钱不正常的差价。
关绍辉开始推算每家每月究竟能耗费多少度电,接着是全乡总耗电量。本村是乡政府所在地,乡政府的用电量也是很大的,其中工业单位用电量大得惊人,加上乡变电所辖各村,估计一年的总用电量至少一百万度。文俊想:关二叔当年在哈尔滨龙江电工厂上班,又当过电工,对这个行道了如指掌,可以断定他的演算无大错。
沿着假设的思路分析下去,按照每度电五分钱的差价,五分钱乘上一百万,那么每年就有五万元的差头。这些钱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个人腰包,又能正常报账,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对电工十分有利的契机——自然电耗损失。电流在输送过程中肯定有一定的损耗,只是多少的问题。如果电工多报一些电耗损失,只要改动电表数字就能解决账目平衡的问题,其结果是用电单位和村民肯定多摊钱。
我的妈呀!怪不得马富贵安排自己的亲属当电工,敢情一年可以干出几个万元户,三年过去了,这些钱足以把人埋起来,文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大。这个天文数字像一块巨石头凌空压下来,他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双腿打颤。
“二叔,本来我以为王光亮大不了贪污几千块钱,如果那样,我悄悄提醒把帐堵上就算了,可如今。。。。。。”年轻的村长急得浑身冒汗,湿了衣服,“我该怎么办?”
事情明摆着,王光亮跟马富贵和冬妮娅都是亲属,整治一个就等于得罪一大串,像推倒首块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唉——”关绍辉一声长叹,“孩子,算了吧!闹不好你要里外不是人。比如你空口无凭就让王光亮承认贪污,他能干吗?如果他不承认贪污,那么你让他返钱岂不是笑话?王光亮之所以胆子这么大,就是依仗背后的马富贵,否则,这笔巨额贪污款如果情况属实,他够枪毙几回的。所以,你现在只能不了了之,最多也就是暗里提醒王光亮适可而止,还能怎样?如果得罪马富贵,你不但跟马家的亲事成不了,连自己都朝不保夕。大侄子,前途为重啊!”
“前途?二叔,您难道希望我做一个跟贪官同流合污的村干部?我同关东当年可是响当当的少年英雄啊!”此刻,文俊热血沸腾。
关绍辉一笑:“我是你叔叔,能说什么?难道鼓励你拿前途冒险吗?——是啊,我希望你一身正气、廉洁奉公,做个清官,不过慢慢你就会知道,雄心壮志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我年轻时也是志向远大,结果怎么样?你认真想想,跟马富贵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还用我直说吗?”
“可乡亲们就要遭殃了,他们信任我才选举我当村长。如果我违背乡亲们的意愿,我还配当这个村长吗?”文俊拍着胸脯,慷慨激昂。
关绍辉点点头:“嗯,好小子,有种!这样吧!你别激动,先回去琢磨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把赃款追回来,又不暴露自己。”
文俊脑子一转:“这件事儿让咱们自己查肯定难上加难,也打草惊蛇;如果让官方来查是不是就趋于简单呢?假的到何时也真不了,对不?咱们这里的用电量由王光亮掌握着,可县里电业局有咱们村子用电总数,一查不就真相大白了?”
关绍辉说:“如果上级政府部门出头就好办了,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想,正常用电是有损耗量的,有允许范围。如果王光亮在这方面打鬼主意,恐怕就不好办了,几分钱的误差,本身就不大,他肯定早已做了假账,上级就是来查恐怕很难整明白。”
文俊挠挠头:“那。。。。。。难道说咱们干脆就没办法了?”
关绍辉略一思衬:“也不是没办法,就是麻烦点,比如上级专业部门可以暗中测量电量损耗,这个恐怕至少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文俊摩拳擦掌:“就是半年也行,只要挖出蛀虫,值得。”
关绍辉说:“当然,如果王光亮私自改动电表就好办了,那样的话取证容易些。”
文俊说:“以我的分析,贪婪者往往都是贪得无厌,王光亮肯定会改动电表,否则他怎么平衡虚实?好,我回家想想办法,看我怎么整治这些毒蛇猛兽,他们简直是在喝乡亲们的血,太可恶了!”
第147章 艰难的抉择
晚上,文俊独自在姐姐住的西屋休息,冷静思考这个复杂的事情,真是怪哉,一旦闭灯躺下,白天的那股斗志好像被黑暗吞噬了。
追查下去,如果王光亮没贪污还好办;如果他真的贪污,明显是个麻烦。假如不了了之,王光亮肯定继续为所欲为,甚至胆子越来越大,乡亲们就吃苦了。亲情和乡情两者都重要,咋办才好?
文俊忽然想:乡亲们的头上每度电均摊几分钱,那些公家的单位也不少摊钱,一年下来,小家庭也不过多拿二、三十块钱而已,不算什么负担吧!回头再想想亲属这方,是不是可以警告王光亮悬崖勒马、过去的贪污行为当做没发生,然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呢?
不过,文俊觉得这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就算王光亮到此止步,接受了劝告,但必须把电价降下来。可上级没有明文规定,无缘无故地降价反而证明他以前不地道,欲盖弥彰。如此尴尬的局面王光亮肯定不愿意面对,那么他还得继续执行现价,也就是说继续贪污。。。。。。
“我该怎么办?”文俊进退两难,辗转反侧。
妈的,干点事业咋就这么难?折腾半夜,文俊最终没有琢磨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咬牙选择整治王光亮。办法还是写匿名信举报,这样既可以干掉贪污分子,又不暴露自己。于是,他奋笔疾书,一个小时搞定这封信,然后睡觉。
一觉醒来,竟然八点多,他匆忙吃完饭,戴上一顶草帽,对家里人撒个谎,说去外村一个老同学家串门儿,估计下午回来,然后骑车出发。
今天阴云密布,文俊走出二十多里路,在野外遇上一场雷阵雨,只好躲在路边的树下,衣服淋湿了,好在没有湿透。阵雨过后,他加速行驶,衣服渐渐吹干了。
这封信本来应该送到县政府有关部门,可他担心这些人办事效率不高,干脆往公安局送。县公安局在全省很有名气,办事一向雷厉风行。虽然雷局长调到省公安厅,但下任是那年参加抓捕金万来的王科长,此人是雷局长一手栽培的,同样干练果决。
离县公安局大门二三十米,文俊停下来,抬眼一望,楼顶那枚大国徽十分醒目,整个大院显得庄严肃穆。他没直接进去,打算找一个代理人。找谁呢?他盯着路人,忽然发现人行道不远处一个拾荒的“红领巾”向这边走来。那孩子十岁左右,穿得并不像乞丐,衣服虽然旧点,但很干净。那条鲜艳的红领巾在胸前随风飘摆,与小主人的稚气脸蛋儿交相辉映,红二团团长见了,不禁心里一热。
男孩儿手里提着一个张口的布袋,装的废纸壳子露出一部分,估计里面还有酒瓶子什么的,因为文俊隐隐约约听到玻璃制品的撞击声。男孩儿四处张望,寻找可拣之物,看来是利用暑假期间勤工俭学的。
文俊压低草帽遮住半个脸,凑上去打招呼:“小朋友,你好啊!”
男孩儿愣了一下,止住脚步,望着陌生人:“是叫我吗?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文俊和和气气地说:“一回生两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吗?问一下,你家生活是不是比较困难?”
男孩儿点点头:“嗯哪!我妈病了,家里没钱。我就出来拣废品卖钱,自己积攒下学期的学费。”
那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同时带着三分忧郁,真真切切地倾吐着生活的艰辛,文俊深受感动,眼眶立即湿润了,泪水差点滴出来。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这钱你先拿着,开学时交学费吧!”这位正黄四屯的父母官顿生恻隐之心,掏出衣兜仅有的十八块钱递过去。
天上掉馅饼了,好事!男孩儿直勾勾看着文俊,露出惊喜的目光,但没有伸手接钱,而是摇摇头:“谢谢!我妈说了,不许随便要别人的钱。”
多好的家风门风!生活困苦,家长不失尊严,连孩子都有骨气,文俊佩服之至。此刻,他的内心像汤锅一样翻滚:“红领巾”正在崇尚道德,学着如何做人;腐败分子却自甘堕落,干着卑鄙勾当。想到这里,红二团团长更加坚定惩恶扬善的决心。
他爱抚地摸摸男孩儿的小脸蛋儿:“听我说,这钱啊,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人民币。为啥叫人民币呢?就是说啊,这东西不属于哪个人,而是属于急需用钱的人民群众。你也是人民,哈哈!小的人民,现在正好需要钱,那么这钱就暂时属于你;等你将来出息了,再像我这样把钱送给需要的人,明白吗?”
男孩儿第一次听到人民币还有这个解释法,觉得新鲜,不过还是没有接钱,仍在眨眼琢磨文俊的话。那是个推理过程,对于孩子来讲确实比较深奥。
“我不是白给你钱,而是等价交换。你帮我执行一个艰巨的战斗任务,属于劳动所得,受之无愧,拿着吧!”文俊说完,硬是把钱塞进男孩儿的衣兜。
男孩儿犹豫一下,没有拒绝,然后抖擞精神:“啥任务?”
文俊想了想,笑了:“哈哈!别急,这个任务不是谁都能完成的,我先考考你的学识。你看我有多大年纪?”
男孩儿歪着小脑袋开始端详,然后眉开眼笑:“嘻嘻!这也算是考我啊?你呀。。。。。。也就是三十多岁。。。。。。四十来岁,反正不超过五十岁,绝对没错!”
“什么,我五十来岁?——啊,没错没错,你果然厉害!哈哈哈哈。。。。。。”见男孩儿自信的样子,文俊差点笑破肚皮。
男孩儿洋洋得意:“我在学校有个外号叫‘小聪明’,脑袋好使,看问题很准的。”
“什么?你也叫‘小聪明’?”文俊大惊不已。
茫茫人海,过客匆匆,相隔几十里,两个“小聪明”竟然能意外凑在一起,真是有缘,嗯,好兆头!文俊忽然发现这孩子很像小时候的自己——有自尊、有理想,但喜欢张扬、不知天高地厚、自我感觉良好。。。。。。
眼下,文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让男孩儿对他有一个准确的印象,免得公安人员刨根问梢时把他供出来。这下放心了,他掏出信件递过去:“小聪明,你把这封信送到公安局的值班室,说有人举报坏蛋害人。谁要是问你送信之人,你说是农村来的老头,早就溜了。”
“嘻嘻!你是农村老头?”男孩儿又是一笑,点点头,“嗯哪!有点像,不过是个年轻的小老头。”
见男孩儿进了公安局的大门,文俊转身骑车离开,在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躲在一个胡同墙角向这边窥视。果然,大约十分钟,男孩儿领着一位公安人员从大门出来,好像说些什么。那位公安人员四下张望一会儿,摇摇头,然后好像掏出钱递给男孩儿。男孩儿跟他摆摆手,蹦蹦跳跳地拎着袋子离去,看那高兴的样子,一定是为自己今天好运而庆贺。
文俊完成任务,正好天空乌云散去,阳光倾洒下来,处处生辉。由于心情一派大好,回家往北走,他顺脚去火车站溜达溜达。
火车站位于省城西南方向,京哈线上的第一个大站。车站红墙绿瓦,仿造中国古代宫廷建筑,这在整个东北地区绝无仅有,甚至全国都少见。每当火车经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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