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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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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汉点点头,“答对了一半,这不是点状疱疹,是死者生前用烟头烫的伤疤。”
几个刑警突然都省悟到一些东西。
刘振汉继续道:“这些烟头烫的伤疤应该给我们一些启示。”他指着一张死者牙齿的照片。“你们再看这张,从死者的牙齿上可以清晰地看出,上面有很重的烟渍,至少有几年的烟龄。刚才龚静讲了,法医判定死者的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一个十几岁便开始吸烟的女孩,应该是什么女孩?”他又指着另一张照片。“这是二号女尸的手臂,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刺青,是一个二乘三公分的忍字。刺青、疤痕、烟渍……这些细节,为我们判明死者身份提
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坐标:这两个女人应该是从事不良职业的女人!”
刑警们纷纷点头。
刘振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龚静忙拎起水瓶给他添上。他接着道:“从事不良职业的女人,一般有两个特点。一是流动性大,行动比较隐秘;二是相互之间往往认识。当然,有组织的卖淫活动更是如此。所以,即使马荃弄出来精确的照片,也很难查实这类边缘人的身份。”龚静问:“刘支队,那我们该怎么查,采取什么具体措施?”这也正是有些不服气的马荃想迫切知道的,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刘振汉。
刘振汉道:“明天可能会有一次行动。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但不管是什么行动,咱们正好乘此机会,将所有城区的(禁止)、老鸨、妈咪等一网打尽。然后通过审讯,来查询死者身份。我相
信,这样的话,会事半功倍。”
大家听了刘振汉的话都很振奋。这时,值班员走了进来,交给刘振汉一份电报。他看着,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连忙看表。龚静问他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大案子。他回答说:“不是,一个好久不见的亲戚回来了。对不起,我得去趟机场。你们先聊着,研究一下明天的行动方案,我回来听结果。”
龚静看着他慌张地跑走,笑道:“这是怎么了!跟孩子似的……”
李冬得意地看着几个新兵道:“怎么样?咱们刘支队不比你们学校的老师差吧?有没有学问?”
“刘支队应该到我们学校去当老师!”汤文军由衷地说。
天都国际机场。一架波音飞机张开巨大的双翼,轰鸣着落地。
旅客们鱼贯而出,步下舷梯。一位留着齐耳短发,面容秀美的女孩随着人流走向出口处。
刘振汉风风火火地驱车赶到候机厅前,跳下车,在人群中寻找着。另一边,聂明宇身着黑色的短风衣,戴着太阳镜,双手背在身后,在慢慢地溜达。
乘客们陆续走了出来。那位短发女孩推着行李车往外走。刘振汉首先发现了她。大叫:“蕾蕾!冯蕾蕾!”她在人群中寻找着,先是发现了聂明宇,然后才发现了对她招手的刘振汉。与此同时,刘振汉和聂明宇也互相发现了对方。冯蕾蕾并没有太兴奋的神情。她努力掩饰住一点点激动走上前。她有些犹豫,不知该先跟谁来亲热。两个男人也犹豫着,都似乎在谦让着对方。最终,还是聂明宇先拥抱了她,然后是刘振汉。
三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蕾蕾喊:“哥!”
刘振汉和聂明宇同时“哎”了一声,两人都有些尴尬地互相看了看。
聂明宇故意作出不高兴的样子对蕾蕾讲:“好呀!回国也不打电话,怎么想起发电报了?”
刘振汉笑吟吟地说:“雕塑家吗?艺术家都和别人不一样,咱蕾蕾从小就有艺术家气质!”
蕾蕾轻声道:“不是。主要是我想让你们两个都来接我。哥,爸爸妈妈好吗?”
聂明宇搂了搂蕾蕾的肩,“好。他们都好。你呢?”
蕾蕾偎在聂明宇胸前,“你不是看见了吗?我还正喘着气呢!”
她走到刘振汉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你呢?振汉哥!”
刘振汉看看聂明宇说:“好,还好。你看,咱这不是又聚齐了?”
三人并排走向停车场。刘振汉走向警车,聂明宇走向凌志,蕾蕾站住了。
聂明宇转过身来,欲喊又止。
刘振汉道:“蕾蕾,上你哥的车吧,坐着舒服。我给你们开道。”
聂明宇拉开车门,“别了,振汉,你还嫌麻烦不够呀?”
蕾蕾向警车走去。“我和明宇哥在一起机会还多,上你的车吧!”说着,钻进了警车。
刘振汉对聂明宇笑笑,也上了车。聂明宇开着凌志,跟在后面。
刘振汉轻打方向盘,侧过身没话找话:“蕾蕾,这两天到家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可口的菜。外国苦,净吃些半生不熟的东西。”蕾蕾不回话,忽闪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刘振汉只好接着再说:“蕾蕾,这趟回来办展览,呆多长时间?
哪天带你嫂子也看看你们那个雕塑去?”
蕾蕾终于开口了,语调冷冷的:“振汉哥,我听说了,孟琳告诉我的。说你和我哥闹了矛盾。好像你正调查他。是吗?”
刘振汉冷不丁被蕾蕾这么一问,心不觉一沉。他勉强挤出几丝干笑。“哪能呢?谁传的?瞎说。你看,咱们一块长大,我能害你们?”
蕾蕾舒了一口气。“我就要听你这句话。我知道,振汉哥,明宇哥他不会总守着规矩。他做这么大,不弄点鬼才叫见鬼呢。不过,我会说他。你也了解他,他这个人还是能把握住尺度知道轻重的。”
刘振汉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躲着这事呢!”
“就算他真有什么不对,该怎么处罚让别人去。好吗?”
刘振汉想了好大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凌志车上,聂明宇静静地听着音乐。他注视着前面警车里刘振汉和蕾蕾聊天的背影,心如潮涌。
警车拐弯,放慢了速度。蕾蕾透过车窗,突然看到了旁边一阴暗的胡同。她顿时咬住嘴唇,颤抖着嗓音说:“这里……振汉哥,还记得这里吗?这么多年……怎么没变样啊?”
刘振汉慌忙看去。“哪儿?”他顺着蕾蕾的目光,看到了那条巷子。霎时,那惨痛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出来:蕾蕾哭喊、哀求,肖云柱面目狰狞地扑在她身上……
刘振汉恍然大悟,赶紧掉转车头走别的路。他边猛打方向盘边急促地说道:“不走这儿!蕾蕾,咱不走这儿!我说,你怎么……
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得好好生活呀!去美国读书咋还忘不掉……”
蕾蕾满脸悲怆和仇恨,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警车突然调头,聂明宇不由吃了一惊。他朝旁边看去,也发现了那个胡同,双眉不由紧紧拧到了一起。
6
贺清明缩在风衣中跟着刘建义、张峰走进天都酒店餐厅。迎宾小姐快步上前,引领着他们来到酒店最豪华的“天上人间”包厢。
黄盛西装革履,已端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刘建义把贺清明让到前面,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海关新来的缉私处长贺清明。这位是市委秘书处黄盛处长。”
黄盛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贺清明的手。“小贺,市委领导听说了您女儿的事。都是我们工作不力,关照不周,让您的女儿受委屈了!”
贺清明喃喃说道:“没……没有。她……”
黄盛指点着张峰。“张峰呀,这次你们龙腾公司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市委主要领导在我面前对你们可是赞不绝口啊!”
张峰很谦恭的样子拱手道:“黄秘书过奖了。您是知道的,我们龙腾集团每年放在教育上的捐助都不下一百万。正巧碰上贺丹丹这样的好学生,我们当然要帮忙了。”
黄盛热情而不失稳重地让座:“来来,坐。贺处长,坐这里。”他把神情有些呆滞的贺清明按坐在首席位置。“今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领导给贺处长接风。张峰,你可要表现好一点,多陪贺处长喝几杯!”
张峰忙连声答应:“一定!一定!”
贺清明和张峰隔着桌子相互注视着。菜很快端了上来,穿旗袍的服务小姐手执“酒鬼”,逐个斟上。
“为了祝贺贺处长上任,也为了他以后工作顺利,大家举杯!”
黄盛站起来。贺清明机械地端起杯,也勉强地站起身。他感到浑身的骨架像被人抽走了一般,直打飘。喉结滚动了几下,咽下苦涩。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张峰。
白蓝相间,车门上标有“公安”二字的北京切诺基吉普在聂家大门前停住。后面的凌志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聂明宇下车搂过蕾蕾。刘振汉把蕾蕾的行李箱拎下,说道:“明宇、蕾蕾,我还有事,队里的伙计们都在加班呢。我改天再来。”
聂明宇一拉他:“知道吗?这是自己家!咱们今天不说别的……”
蕾蕾也嘟起了嘴。“怎么了?怕见我爸爸?”
刘振汉无言以对,有些为难地搓着手。
这时,聂大海和冯月梅走了出来。“到了,蕾蕾!”
蕾蕾此时才像个孩子似的张开双臂扑到爸爸妈妈怀里撤起娇来。
聂大海转脸看见了刘振汉,走过去握手,“振汉,你也去机场了?”
冯月梅对着刘振汉大声说:“汉子呀?快,一会儿叫丽敏和亮亮也过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刘振汉有些不自然地喊了声聂大海:“聂叔!”
聂大海一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还知道喊叔!就冲你今天来这里的勇气,你还是我儿子!”他转向聂明宇。“明宇,今天家里人难得聚齐,不谈工作怎么样?”
聂明宇笑了笑道:“求之不得。”
刘振汉和聂大海下象棋。聂明宇和蕾蕾闲聊着美国的逸闻趣事。冯月梅在厨房里忙乎。没多大一会儿,王丽敏和孟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们自然是和蕾蕾又抱又叫地亲热了一番。聂明宇问王丽敏为什么不带亮亮来。王丽敏说他要写作业,她已经给孩子做好了吃的。
冯月梅很快端上了菜,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吃得兴味盎然。
尤其是蕾蕾,边吃边连声说香。
聂大海感慨道:“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会一个个饿得呀……”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丽敏对蕾蕾说:“蕾蕾,给咱说说美国,到底美在啥地方?闹不好,将来送你小侄子也到那儿去美一美!”
蕾蕾看着大家。“美国其实并不美,那里的女人都长着很长的毛,所以,刮毛器是热销产品,没什么好说的。我出去这么久了,最想知道的是你们的情况,给我说说吧。”
大家一时无话,互相看看。
王丽敏是个直性子人,不愿意冷场,就说:“反正你这个哥是没什么说的。你走多久,回来还就是这个德行。哪如人家明宇,芝麻开花节节高!”
冯月梅接上话茬:“嗨,明宇能咋着?再混得好,咱汉子也是政府的人。明宇还不是得被他管着。”
大家都愣了一下。
聂大海瞪了冯月梅一眼:“今天不谈工作,也不进行人身攻击。”
大家又都笑了。但这次笑,却各不相同了。
孟琳移开话题:“奇怪。蕾蕾,美国怎么样?电脑普及吧?病毒多不多?今天我们公司电脑系统就被侵入了,你们那儿怎么样?”她说着瞥了聂明宇一眼。
王丽敏道:“这个孟琳,刚说不谈公事的,她又来了!”
聂明宇耷拉着眼皮站起,道:“我有些不舒服,上楼稍躺一会。”
说罢,便离开了餐桌。
大家看着他上楼。恰在这时,刘振汉的呼机也响了,他看看,也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队里有急事,我也要先走一步了。聂叔、冯姨,让丽敏多陪陪你们。”他匆匆走出。欢乐的气氛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餐桌旁,留下一桌人静静地呆坐着。
7
大家都有了儿分醉意。黄盛端起杯子道:“贺处长,你刚来,对天都市的一些情况不太了解。龙腾集团作为市里、省里的龙头企业,对咱们天都的经济发展,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张峰你见到了,还有董事长聂明宇,抽个机会也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年轻有为的非凡干才。来,祝你们携手共进,为天都的经济建设助一把力!”
贺清明呆坐不动。
黄盛显然猜出了贺清明的心思,于是直截了当地说:“贺处长,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有原则的干部。我可以用人格向你担保,这次的事情,不能怪龙腾集团。市里要用车,但是财政上有困难,所以,求到了龙腾集团,请他们为市里做点事情。”
刘建义接上话:“我说一句,黄秘书,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既然是政府的事情,为什么不给贺处长打个招呼呢?”
黄盛有些醉了,脱口而出道:“刘关长,我想和你打个招呼……”
张峰连忙打断:“贺处长不是刚刚来吗?我们实在是没有准备。原本想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再把事情说清楚……好,不解释了。
我认罚,我认罚……小姐,换大杯子!”
贺清明心里一阵发毛,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几天前的那一幕重演。
服务小姐走进来问:“要几个?”
张峰咬了咬牙道:“十个!”
桌上的人都愣了,贺清明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张峰。桌子上一溜排了十个大酒杯,白酒哗哗地倒了进去。刘建义拦住说:“张峰,你喝不了,别玩命,前天就翻了。”
张峰摇摇头道:“我知道,让贺处长作难了。我没有别的,就这条贱命。要是喝死在这里,权当给贺处长赔礼了。”说着,他端起杯子冲着贺清明。“兄弟,算我张峰对不住你,我自罚十杯!”话没落音,他已“咕咚”灌了一大杯。
当他的手伸向第二杯时,贺清明突然噌地站了起来,沉声道:“等等!”他披散在额上的一缕黑发颤抖着,眼圈红红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干什么。贺清明看了看桌旁的人,最后死死盯住张峰。“咱们一起喝!我贺清明不过一个书生,受不起大家抬举!”
张峰心中顿觉一轻,刚刚下肚的酒也不苦不辣了。他故作苦笑状。“兄弟,该是我敬你酒。我对不起你,我们龙腾集团对不起你。我说一句直肠子话:老弟,只要你让我们龙腾集团过这一关,我今天就是喝死在你面前都没关系。”
贺清明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态度坚决地说:“请你不要喝。这酒,我喝!”他端起一个大杯。“干!”
张峰怔怔地看着贺清明,也把杯子伸出去。“干!”
贺清明猛地仰脸喝了一杯。他被辣得咧开了嘴,抹了抹嘴角,又拿起一杯灌进了喉咙。两杯酒下去,他便醉了,拉着张峰的胳膊。“喝……喝。你……怎么不喝!咱……咱们一块喝死……干净!”
张峰点点头。“我喝!”说着也是一杯吞了下去。
贺清明扑倒在餐桌上。他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禁不住热泪长流。他彻底绝望了,明显地感到身边所有的力量都在把他推向一个无底深渊。他挣扎着,拚命想伸手抓住一只手,一只能把他从苦海里打捞出来的手。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每个人都是漠然旁观,看着他在水里扑腾,渐渐地,他沉入了那个万劫不复,有着强大引力的黑洞。他对自己呼喊:我疲倦了,我要放弃了,我没有力量抗争了……
贺清明终于选择了妥协。
这是天都市的老城区。一片平房让人忆起逝去的年代。红的朝霞映照着青灰色的屋脊,屋脊上林立着各种简易电视天线。在屋脊中间,间或有一两株大树露出来。一群群的鸽子从屋脊上飞过,留下一串悠扬悦耳的鸽哨。
新的一天就这样平平常常开始了。
肖云柱的家就在这片青灰色的屋脊之中,是很多人家杂居的老式院落中的两间旧房。上班的邻居们纷纷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门开了,一个瞎眼老汉披着衣服哆哆嗦嗦地扶着门框往外迈步。
“肖大爷,早呀。”几个邻居打招呼。“早!早!”肖大爷听着声音,把头扭过去。
这时,肖家隔壁的邻居出来涮马桶,问肖大爷:“肖大爷吃了吗?”
肖大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吃,吃个屁!我倒是想吃,谁给我弄去呀?”
邻居同情地说:“要不,我给您端过来,刚刚买的热油条……”
肖大爷更气了。“我有儿子,不用!”他摸索着走到另一间屋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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