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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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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早就看在眼里。他一抬手,一个服务员过来将筹码收在一个大纸杯中。
“替这位客人拿着,一会还要回来。”张峰吩咐道。
“是,张总!”服务员躬身回答。
贺清明放心地跟着张峰走出。
两人上了楼,走到冷餐台边。张峰送给贺清明一个盘子。他们在丰富的各种冷餐前选择着自己喜欢吃的点心。
弹钢琴的女孩已经不在了,换了一位拉大提琴的小伙子。浑厚忧伤的琴声使得贺清明驻足倾听,心有所动。
张峰问:“怎么,喜欢这支曲子?”
贺清明点点头。“是的,让我想起了女儿。”
“是啊!你的女儿是让人怜爱……”张峰作出同情状。
楼上,微启的落地窗外清风徐徐吹来。安静逸人的氛围让贺清明冷静了下来。他摇摇头道:“张总,说实话,我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开心地玩过了。”
张峰也感叹着说:“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不能不为自己想想啊!”
贺清明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尽情享受生活。可我无法做到这些。你就是给我时间和金钱,我也不能这样放纵自己。
多少年了,对清教徒的生活方式已经习惯。这可能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宿命吧!”
两人在小餐桌前随便吃了些点心。张峰用纸巾擦了擦嘴,拉起贺清明道:“走,到我的包房里休息休息。”
贺清明茫然地跟着他走到二楼的一间密室里。几个大汉肃立着。张峰摆摆手示意贺清明在沙发上坐下,一位妖艳妩媚的小姐送上两杯咖啡。
贺清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张峰道:“张总,我女儿还在家。要不,我先回去?”
“不急。不急。”张峰拍拍他的手。“老弟,我有件事还要求你啊!”
贺清明立刻明白过来。“是车子吧?”
张峰笑了。“还是知识分子聪明,那批车……”
“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我和刘关长通了气,决定不立案了。但是……可能要罚款。”
“罚款不成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想今天晚上把车子全部提走!”“什么?”贺清明惊诧地看着张峰。
“提走!全部提走!”张峰重重地说道。“因为公安局就在一个小时前,派人到码头侦查!”
贺清明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们还没有立案,他们的鼻子怎么会这么尖?”
张峰变得严肃。“这件事情要说清楚需要很长时间,改日我再细细告诉你。当然,你们海关很有可能也有人把情况透露给了公安。这是我最担心的。”
“啊?”贺清明不由紧张起来。“张峰,不会出事吧?我刚刚来,不想……”
张峰陡地板起了脸。“现在是已经出事了!”
贺清明冷汗直冒,声音发抖:“那……怎么办?”
张峰双眉拧紧。“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你只要同意我把东西运出来,一切威胁都将化为烟云。”
“这……”贺清明嘴上像抹了胶水。“那手续……怎么办?现在人都下班了,明天又是星期天……”
张峰伸手,有人送上刚才筹码兑换的现金。
贺清明如同火烧般直缩手。“不……随便玩玩的,不要了……”
张峰又伸出了手,一大汉送上录像带。他晃着,冷冷道:“记得上回你喝多了酒店里发生的事吗?还有你刚才赢钱的样子……”
贺清明愤怒了。他霍地站起,浑身颤抖着直视张峰。张峰并不回避他的目光,沉静地和他对视着。贺清明看看四周,几个大汉的脸上都布满了杀气。他又慢慢坐下了,底气不是那么很壮地说道:“我可以去刘关长那里谈,我可以回原籍……”
“这是大案,参与走私的主要人员和官方的胁从主管,会被判死刑的!”张峰侧过身去。“你女儿已升高中了吧?而且她不能再失去惟一的父亲!”贺清明顿时像踩扁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
张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记住,我们已经是一根树枝上的桃子。这件事其实很快会过去,只要我们动作快。你先想想,你开箱验货的时候身边有多少人?”
贺清明回忆说:“有两个科长,一个组长,其他的是工人……”
“我会把所有的漏洞堵上。”张峰递上钱。“拿着。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必须当机立断。我也不难为你,今天晚上就算了,但明天你必须办好出关手续。这也关系到你的命运!
贺清明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凌志车停在海堤上。聂明宇走下车,长出一口气。远远地,货柜码头灯火通明。小芮等正指挥着人左右布哨。
他凝神注视着黑压压的集装箱,双眉紧锁。
红色奔驰车缓缓开了过来,在凌志车旁停下。孟琳从车上跨下,米黄色的风衣在海风吹拂下轻轻飘舞。她走到聂明宇身旁,悄悄站住。
聂明宇面对大海,停立不动,似乎并没有发现孟琳的到来。
“谁能想像,夫妻在这里约会?”孟琳幽幽说道。
聂明宇没有回头。“办妥了?”
孟琳道:“我不会问为什么。可谁都会知道。刘振汉也会。”
聂明宇笑了。“王丽敏不会。事情会朝好的方面发展。振汉和我们又将成为一家人。这样不好吗,孟琳?”
孟琳不置可否。
聂明宇上车。“早点回去。对了,刚才你真在路上?”说完,驱车而去。
孟琳发愣。冷风吹来,她不由打了个寒噤。刘振汉悄悄推开卧室的门,一眼看到王丽敏靠在床头看书。
他讪讪地调侃道:“关云长秉烛夜读啊!你看,现在几点了?”
“这我倒要问你!”王丽敏没抬脸,仍看她的书。
刘振汉自感心中有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肩膀。
王丽敏嗔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拿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有任务。”刘振汉轻声说。
王丽敏推推他,道:“振汉,有个事想给你商量商量。”
刘振汉开始脱衣。“啥事?”
王丽敏试探着说:“我现在打了份工,时间要求的很死,没法照顾亮亮。我想再换一份好些的工作,你看行不行?”
刘振汉打个哈欠。“当然行了。等我把手上这个案子结了,找找那些老战友……”
王丽敏皱皱眉。“算了吧,听你这句话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刘振汉想睡倒。“那你说怎么办?”
王丽敏扯住他。“孟琳替我在市委大院找到了工作,你看能不能去?"
刘振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道:“市委大院?那不就是在聂叔的眼皮底下吗?”
“是呀,在聂叔身边不是很好吗?”
“不行!绝对不行!”
王丽敏没料到丈夫会说出如此斩钉截铁的话来,不禁愣住了。
“为啥不行?这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而且,我们市委大院的医务室工资很少,如果换别人,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去呢!”
刘振汉态度坚决,黑着脸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是孟琳主动找的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丽敏火了,眼圈渐渐发红。
刘振汉连忙低声解释:“你看,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正查着这桩案子,结果你又调到市委大院,这影响多不好。天都市谁不知道你是我老婆,那唾沫星也把咱淹死了。”
王丽敏强抑制住眼泪。“是你老婆沽到什么光了?就应该下岗?就应该去扫地?就应该被人看不起?咱又不是提拔当官或是到什么有油水的部门,怎么就不行了呢?”
刘振汉无法再向深里说,真是有苦难言。他只好好言劝慰:“丽敏,干啥不是干,不就是多吃点苦吗?以后我尽量多顾顾家,另外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再等等好吗?”
王丽敏见他说的很恳切,似乎对眼下的案子讳莫如深,不由警觉起来。直瞪着他问道:“你真的要难为明宇?”
刘振汉顿时心里发虚,喃喃说:“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快睡觉吧!”
王丽敏更不放心了,直截了当问:“你觉得聂明宇真有问题?”
刘振汉被抵到墙角,没法回避了。他心中也很明白,不给王丽敏讲点实在的内容,她那不见鬼子不挂弦的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说道:“丽敏,今天我破个例,明宇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现在,有很多证据证明,聂明宇的公司有走私嫌疑。如果他犯的是小错误、小毛病,我都可以保他。但如果这些事实存在,我保不了他。谁也保不了他。”
王丽敏吃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刘振汉神情严肃地道:“我在说事实!”
王丽敏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有些慌乱地说:“振汉,你可不能被人当枪使。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做生意挣大钱的人,哪个真的本分了?哪一家公司不会想办法偷漏一点税?
就连我原来的厂子,是国营企业,厂长他们还有自己的小金库呢,何况明宇这么大的买卖?你非要揪住他不放干什么呀?”
刘振汉急了“我和你说不通!”他气呼呼地钻进了被窝。
王丽敏也生气了,给他背上一拳。“明告诉你,说的通说不通我也决定了,就为咱亮亮不能这么苦着,我还就去上这个班了!”

早晨的阳光很柔和也很明亮。风软软的,像春姑娘纤纤的玉指,抓挠得人心痒痒的。龙腾公司大楼下,蕾蕾指挥着搬运工,将卡车上的雕塑往大门里搬。
在楼顶层聂明宇的童事长室门前,蕾蕾不耐烦地瞪着小芮。
“你到底开不开门?”
“聂董他不在,没有人可以进去的……”小芮嗫嚅着。
蕾蕾大声嚷嚷:“我就能!别让我叫他!”
小芮犯怵了,犹豫着点点头,上前打开门。
蕾蕾笑了。她在办公室里,指挥搬运工把雕塑摆放好,撤掉原来的装饰。
雕塑安放完毕,工人们纷纷离去。蕾蕾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突然冒起了好奇心,转身东翻翻、西看看,摆弄着哥哥的各种照片和文件等。她看到办公桌的抽屉没有锁,轻轻拉开,一支乌黑锃亮的铁家伙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惊讶中,她拎出这支制作精美的特大号手枪,心里“砰砰”直跳。
“那是假的。玩具。怎么样?和真的一样吧?”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蕾蕾吓得一哆嗦,转过脸,见是哥哥正从门外走进。
聂明宇走到办公桌旁,收起枪,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蕾蕾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
“蕾蕾,这里都是你弄的?我快认不出了!”
“给个答案。”
聂明宇点头。“我妹妹么,当然,棒得很。比原来强出许多……”“哥,我知道你是在满足我的虚荣心。”蕾蕾脸上绽着笑。“不过,我的确不喜欢你这里原来的样子,太阴暗了。哥,你放心,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展览的事一成,马上就搬走。”
聂明宇习惯性地拉上窗帘,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好,我等着。”
蕾蕾显然对房内的昏暗不适应,皱了皱眉。“哥,你刚才说那支枪是假的?我怎么看着挺真的?”
聂明宇看得出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他走到蕾蕾面前道:“好了,蕾蕾,哥有事,以后再说。”
蕾蕾有些不放心地看看聂明宇,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聂明宇关上房门,打开柜子,拿出了手风琴……
王丽敏在厨房里忙活。不一会儿工夫,便将一碟子炸鸡蛋和一盘炸馒头片端了上来。她把早点放到餐桌上,又给刘振汉和儿子每人冲了杯速溶奶粉。而她自己,则只端了碗开水泡饭。
刘振汉眼睛一酸,伸手便抢那碗稀饭。
“别,你要真还有这个心,就让我去市委大院的医务室上班。
从今天起,咱们家每人一天两个鸡蛋。”王丽敏用手挡着说。
刘振汉不高兴了。“丽敏,你怎么又扯上这件事了?以后再说吧!”
“你别再黑着个脸,够黑的了!什么时候见你这样磨叨过?大老爷们儿,就给句痛快话吗!”王丽敏提高声音道。
亮亮跑过来,拿起牛奶喝,另一只手抓起鸡蛋。连声说香。王丽敏低头呼噜呼噜喝稀饭。刘振汉看着自己面前的牛奶和鸡蛋,心里很不是滋味。亮亮香甜地吃着,并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的神情。刘振汉手疾眼快地把鸡蛋塞在妻子的碗里。
“呀!你干什么?”王丽敏一愣。
“叮铃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去接!我去接!”亮亮跑过去拿起听筒。“喂,你找谁?是王丽敏还是刘振汉?”
在刘家楼下的电话亭里,肖云柱一边用火柴棍子掏耳朵,一边靠在墙上打电话:“你是刘振汉的儿子吗?”
亮亮回答:“是,你找谁?”
肖云柱冷冷地笑:“你忘了?叔叔不像好人。你是亮亮吧?”
亮亮手举的听筒里,声音很清晰。刘振汉听着话音,警觉地感觉到不对劲。他冲过去,从儿子手中一把夺过听筒,问:“喂,哪位?”
肖云柱的嗓音很粗:“嘿嘿,刘大支队长呀!没想到吧?我和你夫人、儿子都是好朋友了!你应该高兴啊!”
“请问你是哪位?”
“您老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
“对不起。听不出来。”
“您老贵人多忘事。十年前您亲手把我送进去,这么快就把忘我了?我可是常常惦记着您呢!”
刘振汉警觉起来,紧了紧手中的听筒。“我送进去的人多了。
你报上名字来吧。”
肖云柱笑笑。“我的名字?报告支队长,我是749号!”他掏完了耳朵开始剔牙。“你想干什么?”刘振汉的声音显出威严。
“报告刘支队,我想上茅房,我想小便,还想……哈哈哈!”肖云柱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刘振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侧过头去看王丽敏和亮亮。发现王丽敏正在一旁关切地注视着他。肖云柱刺耳的笑声正从听筒中传出来。
刘振汉拢住听筒,顺窗户搜索,嘴中大声说:“你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肖云柱停住笑。“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出来了。这是件好事,你不这样认为吗?所以,我特想让你知道!”
刘振汉绷着脸听。他终于看到了楼下的肖云柱。肖云柱此时也正拿着电话听筒抬头往楼上看。“你可千万别认为我是偷着摸着跑出来的绝对不是。我怀里就揣着释放证。要不,我也不会等十年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谅你也不敢!如果你是跑出来的,你藏在哪里我都能把你掏出来!”刘振汉沉声道。
“错了不是。刘支队,是政府把我放出来的,是天天砸石头砸他妈十年挣表现分挣出来的。我可是天天都在想念你望穿秋水啊!”
刘振汉扫视着楼下的电话亭。“出来就好,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就说。”
“当然会有,以后肯定麻烦你的事多了。至于现在吗,我还没想起来。等我琢磨出来了,也许会再给你打电话。”电话“啪”地挂断了。
刘振汉拿着听筒,听筒里发出“嘟嘟”的忙音。王丽敏紧张地跟着他向窗户下面看。肖云柱正晃着膀子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王丽敏惊呼:“振汉,是他吗?”
刘振汉放下电话。“怎么?你认识他?”
王丽敏急急地问:“他想干什么?他是谁?”
“从前的一个犯人。他告诉我他出来了。”刘振汉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王丽敏下意识地抱紧了亮亮。“振汉……那个人到过咱们家,还送我去过医院!”
刘振汉一惊“真的?”
王丽敏慢慢点头。“他还……哦,这里有他送的礼物。”
刘振汉推开王丽敏,自己小心翼翼地打开礼品纸盒,里面原来是几只死耗子。他一阵恶心,赶忙盖上。“丽敏,这几天你送亮亮上学吧!”
王丽敏用手掩着鼻孔。“刘振汉,你让我说什么!你干的这个破工作,钱没有,连安全都没有!成天提心吊胆的。不行!这么下去不行!”
亮亮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问:“怎么了?”
不大的房间里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刘振汉笑笑,想驱散沉闷和压抑,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道:“刘亮亮同学,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嗯,其实呢,咱家这种事遇到的也多了。这样的坏人不过说说出出气,真的是不敢做的。别害怕!”亮亮叉着腰,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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