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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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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来了。他急忙站起迎出门去,问王丽敏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自己正忙着呢。王丽敏嗔了他一眼,说你从来都是忙着的,如果今天不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不会来找。刘振汉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特殊,只好求助地看儿子。亮亮告诉他说,今天是爸爸妈妈结婚十
周年刘振汉恍然记起,垂下头良久无言,最后不得不很歉疚的样子对王丽敏说龙腾出了人命案子,自己实在没时间,要不,等明天再补回来。王丽敏听了一惊,忙问龙腾出了什么人命案,是不是和明宇有关。刘振汉拥她往外走,不无搪塞地说,以后会告诉她。
王丽敏带着亮亮出了刑警支队,就直奔孟琳的公司。孟琳看她慌慌张张的神情,便抚摸着亮亮的头问她:“怎么了,丽敏?”
“出大事了!”王丽敏紧张的声音里透着焦急,“说不清楚我又不能直接和明宇说,只好让你代劳了。再不想想办法,明宇怕要出事厂!”
孟琳被她含糊其辞的话吓得一惊一乍的,颤着声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王丽敏稍稍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听振
汉说,正调查龙腾公司的杀人案,好像挺严重的。我是怕他们哥俩闹起来,所以,赶紧过来让你想个办法。”
孟琳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心里很明白,刘振汉一旦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聂明宇的所作所为已被公安执法部门掌握,前景凶多吉少。同时依刘振汉嫉恶如仇的个性,他已不可能停手。日前惟一可行的办法,看来只有求助老爷子了。
3
龙腾大厦地下室里,肖云柱仰面睡在折叠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蜘蛛网发呆。
小芮端着餐盘走进来,上面是红烧(又鸟)腿和一碗米饭,外带一瓶青岛啤酒。他走到床前对肖云柱调侃道:“吃吧,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少吃点好,别再胖了!”肖云柱翻身坐起,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突然踹翻餐盘,低吼:“你们这么好吃好喝天天伺候着要干吗呀?这是要我卖命,还是要我临刑,说个清楚好吗?天天没个动静,别他妈把老子惹急了,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小芮擦擦手,笑了:“要绝食?随便你。如果是我,就天天好好吃着,好好睡着,什么也不想。”他说着,捡起滚到墙边的啤酒,打开,自己灌了一口,“反正早晚有告诉你的一天。我能说的就是,公司方面准备派你个重要用场。”
肖云柱扬着的脸慢慢垂下,当小芮竖起瓶口往嘴里继续灌酒时,他突然站起,抓住了小芮的领口。小芮神态自若,把嘴中的酒咽下,手中便不知何时已换成了一支乌黑铮亮的手枪,冷冰冰地抵住了肖云柱的腹部。肖云柱蔫了,只好又乖乖地坐回床上。
小芮放下手中的枪:“就是,听话,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句实话,兄弟,快了。”他说着走出门去,在门口转过身来,“好好养着自己,缺什么说话。”边说边从门旁拉出个妖艳女人,“这是兄弟为你准备的。红烧的不吃,就品尝一下活的吧。我想的可是周到呢!”
聂家餐厅里,聂大海、冯月梅和蕾蕾围坐在餐桌旁,边吃午饭边谈论着蕾蕾画展的事。
孟琳突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聂大海抬眼看了儿媳一眼,道:“是孟琳呀,难得回来吃饭,快坐下。”
孟琳拉过椅子坐下,声音急促地说:“爸爸,咱们家出了件大事,我考虑再三,不能不跟你说一下。直说吧,您该为明宇操操心了。爸爸,您再不操心可能就晚了……”
聂大海大为惊诧,举起的筷子僵在了半空,问道:“你说什么?”
“今天丽敏找了我,她不好直说,只是从侧面告诉我,现在振汉已经……他已经找到了龙腾集团违法的很多证据,都是可以判明宇的证据。”孟琳盯着聂大海,“爸,您还不着急吗?”
聂大海缓缓放下筷子:“昨天老陆还告诉我,刑警支队拖着明宇的案子不办,说是年底非常忙……”
蕾蕾忍不住插话了:“这是振汉哥的缓兵之计,他们实际上一天也没有停止调查哥哥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您,爸爸,他们已经掌握了龙腾集团确凿的犯罪证据!”
大家惊奇地看着蕾蕾。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蕾蕾曾和那些办案刑警们朝夕相处了十几个日夜。
聂大海脸色凝重起来,他自语般轻声道:“难怪振汉去办公室找我。这么说……明宇真干坏事了……都是些什么事情?”
孟琳撇撇嘴说:“很多。他到现在还没有出事情已经是万幸了。”
聂大海怒了,他一拍餐桌:“聂明宇呢?这个饭不吃了,把他给我叫回来。我要好好间问他,要是真干了缺德的事情,我就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冯月梅不干了,她把筷子一摔:“你不能这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先死在你面前!”
“啊呀!你就别搀和了,有你什么事情?”聂大海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冯月梅哭诉道:“怎么没我事情?那时候你被人打成黑帮关进牛棚,我被红卫兵打折腿躺在屋子里,都是明宇出去拣些烂菜叶给我吃,你管过我们母子吗?我不管什么法不法的,你要是对明宇不好,我也就不管法了……”
聂大海垂下头不说话了,眉间拧成了疙瘩。
“爸爸,哥哥的事可是不小啊!这触犯法律的事……”
冯月梅瞪女儿一眼,打断她的话说:“蕾蕾,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了解什么?你哥哥这些年不容易,树大招风,是有人别有用心!好歹明宇也是你哥哥,当年是谁一直照顾你的?”
蕾蕾被妈妈抢白的有些发急:“妈妈,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了解哥哥。我现在就是要告诉爸爸,如果他再不帮助哥哥,振汉哥肯定会把他抓起来。”
聂大海有些不耐烦了:“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闹有什么用?
我当然要管他!”他顿了片刻,不由长叹一口气,“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要是触犯了刑律,这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话说回来,关进去几年好好改造一下,也不是没有前途的。我不是就坐了好几年牢吗?现在不也当了副书记了?”
孟琳这会儿一直没有说话,她听了聂大海的话,赶紧抬起头道:“爸爸,您千万不能这么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救他。不然,就决不是几年的问题了。”
“什么?”聂大海转向孟琳:“你和明宇天天在一起,你对爸爸说句实话,明宇他到底干了什么?杀人了?放火了?还是干了什么
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
孟琳有些犹豫。
聂大海、冯月梅和蕾蕾都眼巴眼望地看着她。
孟琳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说:“杀人!有证据表明他怂恿甚至是指使手下杀人!”
“啊?”聂大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脸慢慢涨红,口中喃喃,“我要让他去自首。我一定要让他去自首。这是个大是大非的事情,绝不能含糊……”
孟琳的泪水唰地流了下来。她站起身走到聂大海面前,满脸恳求之色道:“爸爸,不能啊!您……您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聂大海此时已是满脸铁青,略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爸爸,这个家里,最最恨明宇的应该是我。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作过女人。我恨他,我恨他啊!”孟琳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她不禁哭出了声音:“但是,爸爸,您不能把他送进监狱您有现在的位子,还有一些权力,应该能救下亲生儿子一命我们再劝劝明宇,相信他不会再继续了,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爸,人一死什么也剩不下,只有自己的骨肉能延续生命,等您离开位置了,人们马上就会把您忘掉,您如果失去明宇和这个家,值得
吗?您不是一直想有个孙子吗?就为这,您也不能……”她说到这儿便泣不成声了。
聂大海脸皱成了核桃,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些言过其实了吧?不会这么严重……”
孟琳抬起泪眼,凝视着聂大海:“爸爸,我是学法律的。我知道,明宇干过的事,被枪毙十次都够了!”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聂大海搭在餐桌上的手剧烈抖动,蕾蕾像被雷击了一般直发怔,冯月梅手中的调羹落在地上……
4
贺清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忽快忽慢,可以看出他内心十分的矛盾和焦躁。他在办公桌前猛地停住,眼前是一沓打印好的材料。
他定了定神,终于伸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毛毛的手机:“毛毛吗?
材料我已经赶出来了,准备马上交给公安局。”
“您终于下决心了?贺老师,您也可以把材料寄给我份,我在北京替您送一下,中纪委和公安部的领导我都认识一些。”
“我想,还是先给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吧,听说他们正在调查龙腾公司,这份材料正是他们想要的。北京那边我认真想了想,还是先不惊动为好,因为情况不复杂。”
“我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建议您把材料寄过来。天都市很多人都卷入了走私案,如果公安和他们沆瀣一气怎么办?”
“我见过他们刑警支队长刘振汉,感觉这个人很正,是真想办案的,否则他们不会半夜闯到码头来摸底。我还是先和他联系上吧。”
“贺老师,你自己要小心。我争取最近去一趟天都,等着我!”
贺清明挂上电话,在抽屉中翻看,找出刘振汉的电话号码,接着摁号。他刚刚说出“刑警支队吗”便发觉送音器里有强电流的“嗤嗤”声,心里格登一下,立刻便想到了窃听,额上不觉沁出汗来,委顿在椅子上,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孟琳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去见聂明宇。她心中很清楚,聂明宇的前途就是她的前途。还有腹中的胎儿,也将依靠聂家的庇荫。她没有别的选择。
孟琳沿着龙腾大厦的走廊慢慢走,许多认识她的员工都十分恭敬地跟她打着招呼。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往前走。来到董事长室门前,秘书迎了上来,道:“孟总,董事长正在工作,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孟琳神情有些古怪地打量着秘书:“我现在必须见他!”
秘书为难地躬着身子:“这……”
孟琳瞪着秘书道:“去,告诉聂明宇,说他的老婆现在就要见他!”她把“老婆”两个字咬得很重。
秘书转身进屋,不大一会工夫便又走了出来,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孟琳走进董事长室,聂明宇从老板桌后抬起脸来,问:“你怎么来了?有事?”
孟琳没有回答,在沙发上轻轻坐下。聂明宇从她脸上似乎察觉出了异样,于是站起来,走到沙发前:“要杯咖啡吗?”孟琳看了看他,摇摇头。
“怎么了,孟琳?你好像哭过?”聂明宇在她旁边坐下。
孟琳的眼睛还能看出一点红肿,她偏过脸去躲闪着聂明宇的注视,道:“明宇,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求爸爸了。”聂明宇眉头微皱:“又是你那个什么楼的事情吧?”
“不是。这次我是为你的事情去求他的。”
聂明宇怔了怔:“为我?”
“是的,为你。”
聂明宇目光渐渐变得阴沉:“你为我的什么事去求爸爸?”
“今天我和蕾蕾在饭桌上跟爸爸说了振汉正在追查你的事情,但他不想出面替你说情。”
聂明宇略略有些释然,不禁笑了笑:“你这是多此一举。让他做这种事情不是要他的命吗?”
“后来,我把你的事都告诉他了。”
聂明宇吃了一惊,不觉提高了声音,隐隐透着一种严厉:“什么?你!你告诉他什么了?”
孟琳惨然一笑:“所有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他了。你知道吗?
丽敏找了我,刘振汉已经查出了龙腾杀人的事情,在这种时候,你必须得到老头子的支持才能渡过难关。我求他救救你,为我保留一个丈夫,为妈妈保留一个儿子!”说着,她的泪水缓缓从眼窝里流了出来,“明宇,我们这个时候别再互相隐瞒了好么?我是你老婆,
你要相信我,这个坎我们只有互相信任才能一起迈过去。”
聂明宇目光深沉地端详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这样做,说实在的,对我来说有些突然。怎么?怕这棵大树倒了?”
孟琳一阵颤抖,霍地站了起来,咬着牙大声道:“聂明宇,你是个混蛋!你不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伤人吗?”说罢转身欲走。
聂明宇连忙站起,搂住了她。肢体动作比语言解释似乎更有力度,孟琳软软地偎依在他的怀中,眼里含着泪。他轻声说:“回家等我,今天我回去。”
5
由兽变为人,要经过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进化过程才能完成。而由人变为兽,一夜甚至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难道这是真实的吗?刘振汉斜倚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地灌酒,头脑中反复思索着这句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名言,不停地质问着自己。对面墙上挂着他和聂明宇的合影,二人相拥相抱,真情洋溢。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凝视着,心一阵阵绞痛。他又吞下了一杯酒,一股辛辣和苦涩从嘴里直流到心里,墙上的照片在他眼前晃动起来:
从部队复员后,他和聂明宇双双回到了故里。在返回家乡的火车上,他显得忧心忡忡。聂明宇了解他的心思,他的户口在农村,等待他的出路只有一个,就是回到穷困的渔村苦度时日。聂明宇安慰他说,你不要为前途犯愁,我父亲现在担任县工办主任,我一定求他帮助你安排个工作。回到家乡后,他们便各奔东西了。
一个多月后,他正在家里补渔网,聂明宇骑着自行车来了,把一张招工表递到他手里,他欣喜若狂,搂着聂明宇又蹦又跳。聂明宇真的帮他跳出了“农门”。在县农机厂上了两个月班后,他萌发了参加高考的念头,而那一年是允许社会青年参加高考的最后一年。
聂明宇全力以赴支持他,知道他家在农村,根本就没有经济来源,便塞给他钱,塞给他粮票,为他购买复习资料。当他接到省警官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时,聂明宇比他还要激动。那天晚上,两个人流了一夜的泪,互诉离别之情。他上学后,家在渔村的老母亲主要是靠聂明宇照料。他假期回家时,母亲一次次叮嘱他:明宇是咱刘家的恩人,你这辈子都不能做对不起聂家的事……
母亲的话在刘振汉耳边轰鸣着,他的眼睛慢慢潮湿了,墙上的照片渐渐模糊起来。这时,王丽敏忐忑不安地走了过来,她被他绝望狰狞的表情吓住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敢问。刘振汉“啪”地摔下酒杯,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往门外冲。
王丽敏一把抓住他,颤着声问:“你……你要去干什么?”
刘振汉没答理她,狠狠甩脱她的拉扯,大步出门。
王丽敏顾不得跟儿子打招呼,跟着走了出去。
刘振汉来到聂明宇的住处,“咚咚”地砸门,嘴里喊着:“聂明宇!聂明宇!”
孟琳正在屋里亲自下厨,听到喊声连忙出了厨房聂明宇正欲上前开门。她拉住他,向他使了个眼色,嘴里说着:“是振汉吧?这就来!这就来!”
她打开门,只见刘振汉黑着脸站在门口。于是略有些怯意地说:“振汉,进来吧,进来坐。”
刘振汉越过孟琳的头看着屋里的聂明宇道:“聂明宇,没办法,我们得谈谈!”
聂明宇淡淡地说:“早该如此。你说吧,是我出去,还是你进来?”他神态平静地点上一根烟,悠悠抽了一口,将口中的香烟缓缓吐出。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楼下。王丽敏匆匆从车中钻出来,看了一眼楼门前的警车,急急慌慌就往楼上跑。
楼上,孟琳走出门,拉着刘振汉的胳膊就往屋里扯:“快进来,尝尝我炒的辣子鸡!”说着便把他拖了进去。
聂明宇对刘振汉笑笑,然后把孟琳往卧室里推,道:“我和振汉单独谈谈,你先回避一下。”
孟琳有些不放心地轻声叮嘱:“明宇,你可千万别冲动……”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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