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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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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乐观,张峰这根骨头可不是好啃的,你要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庞天岳提醒道。
王明挺了挺胸脯,很自信地说:“他就是钢嘴铜牙,我们也能撬开他。局座您放心,不出三天,他张峰肯定给咱们来个竹筒倒豆子,一粒不剩!”
陆伯龄听着不舒服:“王明,可要注意纪律,不能动粗。这是个大案子,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影响。而且,张峰是个人精,别让他利用这点钻咱们的空子。”
刘振汉别有意味地说:“陆书记放心,我盯着呢,决不会让任何人碰张峰一指头。反正我们并不完全指望口供。他讲,我们能查;不讲,也能查下去。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不怕他不低头”
陆伯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脸上声色不露,说道:“好、好……
我最后强调一点,你们要争取时间,尽量在年底前把案子结了。怎么样?”
“这就要看张峰背后牵涉多少人了。我们现在考虑最多的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样的话,时间可能就要长一些。”刘振汉也是不动声色地敲了他一下。
陆伯龄忙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黄盛匆匆忙忙走进聂大海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站住,躬身对聂大海道:“聂书记,张峰抓住了。”
聂大海长长吁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是吗?这样,不就一切都结了么?”
黄盛也笑:“就是,就是。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天都的不少血案都和这个张峰有直接的关系。他这几年坏事真是没少做,明宇是被蒙在了鼓里。我看张峰抓住了,龙腾公司的走私案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抓紧审、抓紧判,对社会也算有个交待。”
聂大海摇摇头:“这个话不要咱们说,要按照法律程序办。只有庞天岳说了才算数。他们审完了,然后把案卷移送到检察院,我才能真正松口气。”
黄盛频频点点:“是呀!是呀!陆书记早晨就已经去公安局了……”
“危难见真情呀!”聂大海感慨万端,“这次多亏了老陆做工作,不然的话,明宇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等案子结了,我就亲自让明宇从那个位子上解脱出来,干点别的事。做什么生意?唉,中央不让干部子女经商还是对的。”
黄盛默默地听着,没有吱声。
“你抽个时间去见见明宇,看看他那边情况如何,千万让他别再插手张峰的事。”聂大海叮嘱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他。”黄盛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黄盛驱车赶往海滨。他下车后,便远远看到聂明宇正站在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遥望着灰蒙蒙的大海。他快步走了过去。
聂明宇静静地伫立在海边,脚下的砂砾残留着暗红色的片片血迹。他蹲下(禁止)来,抓起一把砂子,带着血迹的沙粒慢慢从他的指缝里滑落。他喃喃自语:“小芮,我对不起你……”
黄盛走到他身旁。二人默默对视了片刻。
聂明宇转身把手中的沙子撒向大海。
黄盛低声道:“张峰关在市第一看守所,目前情绪还算稳定,但以后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聂明宇道:“我相信他不会乱说。我了解他。”
黄盛不无忧虑地说:“这个时候最忌轻信,你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真的招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想,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聂明宇不由深深地垂下了头。“必须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被抛弃,这样,他就不会乱咬。”
“那个看守所所长是谁?”
“曹大良。”
聂明宇口中反复念叨着:“曹大良,曹大良……”

预审室里,刘振汉和王明坐在审讯台后,记录员是龚静和李冬。
委顿不堪的张峰在看守民警的押送下慢慢走了进来。看守员把他的两只脚往椅子腿上一铐。他扑通坐在了椅子上,眼睛一翻看着天花板,一副满不在乎的傲慢神态。
王明火了:“你当是你家呀?让你坐了吗?站起来!”
张峰哼了一声:“你不还是得让我坐下,所以,我就先坐了,省得你废话!”
王明瞪着他:“嗨,张峰,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老老实实可能还有活头,如果敢跟法律较劲,你的生命就要进人倒计时了!”
张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少跟我唱高调。你还不如在海滩上就把我打死算了。去打听打听,我张峰是怕死的人吗?我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你给我一枪得了!”
王明被彻底激怒了。他尤其不能容忍他在龚静等实习刑警面前羞辱他。他蹭地站起来:“你他妈以为我不敢?”
刘振汉悄悄拉住他,硬是把他拽回椅子上。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在张峰面前:“喝水吧。”
张峰眼望着别处,并不搭理。
刘振汉回到桌子后面,点了一根烟。
“抽支烟倒还可以。”张峰吸了吸鼻子。
刘振汉把点着的烟递给他。张峰急不可耐地狠狠嘬了一口,一支烟竟一下去了半截。
这时,陆伯龄和郭万清在曹大良的陪同下进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注视着审讯的场面。
张峰向刘振汉提出自己的脚和腿都痛,能否打开铐子。刘振汉答应了,并让看守员给他搬来一只凳子,放在他面前。张峰现在是双腿都翘在了凳子上,一晃一晃地,显得十分惬意。他轻轻吐出一口烟道:“刘振汉,你是真正的汉子,我张峰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记住你的仗义。天都市只有两个人,我觉得能和我张峰一比,其中一个就是你。”
刘振汉笑:“那另一个是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聂明宇,对吗?”
张峰不置可否,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刘振汉又道:“能谈谈你对你们董事长的印象吗?我这位兄弟好像待你……嗯,怎么说呢?”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两眼紧盯着他。
张峰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但旋即就恢复了原状,岔开话题道:“刘支队长,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来弯弯绕了。你为什么抓我,我心里明镜似的。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心里也很清楚。你给我个痛快,我就给你个痛快,怎么样?”
刘振汉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此话怎讲?”
“我给你个痛快的,就是说你也别问了。什么杀那两个鸡,什么撞死阿强,什么走私车,还有什么赌场之类的破事,都是我牵头干的,我都认了。怎么样?算我送你一份厚礼。我估计你把这些报上去,弄个二等功,肩膀上再加颗星应该没问题。”
刘振汉笑了笑:“嗯,是很痛快,那你让我怎么个痛快法呢?”
“没别的,你赶紧让法院给我判了得了,省得我在这号房里受洋罪,跟他妈一帮渣滓关在一起。我受不了这罪。”
李冬忍不住了:“你以为你不是渣滓?你是最大的人渣!”
刘振汉皱着眉头看看他,李冬头一低,不敢插话了。“张峰,什么时候起诉判决,还真是由不得我,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别蒙我了,你定不了谁能定?”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由你来定。”
“我定?开玩笑!我小命攥在你们手里,说给一个窝头肯定不给一对,怎么我能定呢?”
“你就别装糊涂了。张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我想听的,那咱们就得这样耗下去,你就得天天在那号房里继续和一帮渣滓混下去。”
“你想听什么?提示提示,看我知不知道。”
“很简单,你的后台老板或是说幕后指使你的人。”
“我还用别人指使?我就是老大!我还要找后台?笑话!”
“张峰,别癞蛤蟆垫桌腿,硬撑好汉了。我问你,没有老板的签字你能拿出几千万去贿赂那些贪官?”
刘振汉轻飘飘地说着,但一下子便击中了张峰的要害。他浑身激灵,睁圆了眼睛,头往前伸着道:“贿赂……什么贿赂?”
“别演戏了,这是审讯室不是舞台。我可以再向深里给你提示:你杀那两个女孩不就是因为她们拿了你那个记录着龙腾集团贿赂市里及省里一些贪官的账本吗?你以为你把东西抢走杀死她们就可以毁灭所有的证据?你以为兔死狗烹枪杀了赵志刚一家,然后抛尸海上就可以让事实随波逝去?你错了!我们都知道,什么都清清楚楚!”
张峰的脸色已经由黄变青,又由青变白,额上的汗水一股股往
外冒,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猛地收回凳子上的脚:“不!不可能……”
监控室里,一排四个电视显示着审讯室的情景。陆伯龄的脸像晒干的渔网,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他摸出根烟,但点着的是烟嘴。一股焦糊味在室里弥漫……电视画面上,刘振汉依然是沉稳平静的神态,语调不紧不慢:“张峰,你这么扛下去有什么意思?替死鬼和代罪羔羊可不应是堂堂的男子汉所为。你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那个黑皮本都已经在我手里了,你想想你还有什么朋友?还有什么兄弟?”
张峰如遭电击,身体一阵阵哆嗦,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刘振汉,脑海里反复晃动着出逃前把黑皮本交给聂明宇的情景。他突然拼命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刘振汉双臂撑桌,目光如炬:“好,我给你念一段:,243万……”
陆伯龄面如死灰,他霍地站起,故意大声道:“老郭,刘振汉他们干的不错,咱们可以放心走了!”
郭万清不无赞赏的语气道:“振汉审犯人是一绝,再难的硬刺,在他面前也抵挡不了三个回合。”
陆伯龄面无表情地匆匆走出监控室。
审讯室里,交锋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刘振汉又念了两个人名和受贿数字,观察着张峰的反应。
张峰目光呆滞,嘴角抽搐着。他被抓住之后不断琢磨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是聂明宇安排的船;是他突然改变窝藏几日再走的原定计划,让他马上就逃出去;是他确定的具体时间拟定的联络暗号。显而易见,他出卖了他,至少也是抛弃了他,或者是说把他当成了挡箭牌。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把黑皮本送给公安部门,这不是自套线索吗?自己所了解的聂明宇绝不会出此下策!症结到底出自哪里?聂明宇目前究竟是什么想法和状况?无论如何,自己还不能缴械投降。可是,刘振汉已经掌握了这么多东西,聂明宇又出尔反尔,把自己送入虎口,为他牺牲,值得吗?”
他彻彻底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矛盾之中,像泥巴一样瘫在椅子里,口吐白沫,呻吟着:“我不舒服,真的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让我休息一下……”
刘振汉向王明和李冬挥挥手,两人上前把张峰架出了预审室。
曹大良送走陆伯龄和郭万清,正往回走,远远看见王明、李冬架着张峰回号房,刘振汉跟在后面。他便快步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刘振汉道:“老曹,张峰说自己不舒服,你这儿有医务室吗?”
曹大良回答说:“我们这儿分来的医生都呆不长,来一个走一个,惟一留一下来的方医生去省城办事还没回来。实在不行,就送市医院吧。”
刘振汉点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仿罗马斗兽场里,空空荡荡,阒无声息。
聂明宇匆匆朝陆伯龄走来:“陆书记,让您久等了。”
陆伯龄转过身,面露狰狞:“有件事你知道吗?”
聂明宇略略有些吃惊:“什么事情?”
陆伯龄咬牙切齿:“你们手里是不是有一个小本子,记录着贿赂官员的姓名和数目?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何居心?”
聂明宇不由怔住:“您……您怎么……”
陆伯龄想了想,挥挥手道:“算了,现在已经没有工夫跟你计较了,也没有时间去追究事情的原因了。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本子已经落入了刘振汉手里!”
聂明宇骇然变色:“不可能!这个本子是张峰的。他走之前已经交给了我,现在就在我手上!”
陆伯龄怅然叹气:“肯定是哪个环节出纰漏了。现在,刘振汉已经全面掌握了原本只应该你我知道的秘密。我今天看了刘振汉审问张峰,他可能扛不住了。”“什么?”聂明宇嘴巴大张着。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陆伯龄脸上露出残忍的神色,“你必须作出抉择!”
聂明宇凝思片刻,冷冷一笑道:“我想我已经作出了抉择!”
陆伯龄开始往斗兽场大门走:“告诉你一个消息,张峰今天下午去市医院就诊。”
“明白了。”聂明宇若有所思,“我会先稳住他,然后再作打算……”
陆伯龄同聂明宇见面之后,又匆匆来到了聂大海的办公室。
因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觉得有必要借助老头子的力量向刘振汉施以影响,不能任由这个一竿子捅到底的刑警支队长胡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聂大海正在批阅文件。连日来,他一直处于焦虑不安之中,根本集中不起精力办公,积压了大量等待他核签的公文。现在张峰被抓,已经扛下了所有的罪过,儿子终于得到了解脱,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复归了原位。
陆伯龄进来时,聂大海埋在材料堆里,竟然没有发觉。陆伯龄只好喊了声:“聂书记,在忙啊?”
聂大海抬起脸,见是他,忙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和他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陆伯龄开门见山:“聂书记,今天上午刘振汉审问张峰,我去听了听,觉得……咱们的一些工作方式是不是存在一些问题?”
聂大海心情很好地说:“这种具体的工作,咱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现在张峰一抓,我的心病也就去了大半。刚才省里的领导还打电话问起这个案子,我已经作了汇报,是龙腾公司的总经理作案,明宇的责任是用人不当。省里的领导说如果案子是这种结论,他们也就放心了。”
“案子要是这样了结当然好。”陆伯龄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可是……”他故意拖长声音,以引起聂大海的关注,然后又戛然而止。
聂大海果然有些紧张,忙不迭地问:“可是什么?说嘛!”
“在审讯中,张峰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几个案件的主谋,我当时在监控室就给你打了电话。但刘振汉就是不甘心,总是暗示张峰,诱他供出背后的主谋。我搞政法这么多年了,这样审讯好像不符合一些规定吧?”
聂大海皱起了眉头:“主谋?张峰不就是主谋了吗?这个刘振汉,他还想搞出什么名堂?”
“刘振汉我总觉得是个粗人,除了干工作,不会想这么多。我怀疑,他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想把案件往斜里引?您看,现在张峰已经招供了,案情也水落石出,完全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吗!对上级领导,对天都市老百姓都有了个很好的交待。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把案卷往检察院交,早判早好。可公安局这样无是生非,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陆伯龄又加了一把火。
聂大海的脸渐渐涨红了:“这些人是不是不把案子搞到明宇头上就不死心?好,我来问问庞天岳,让他去把聂明宇也抓起来!看他敢不敢?”他说着便怒气冲冲地去抓电话。
陆伯龄忙按住他的手:“聂书记,您消消气,这可不行。我觉得现在关键是张峰,只要他不乱咬,我看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聂大海平定了一下情绪,道:“这个张峰,我见过几次,他话不多,但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如果他把什么责任都往明宇身上推,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陆伯龄身子往前倾了倾:“只要您同意,我去和郭政委谈谈,让他出面跟看守所的人交待一下,把张峰控制起来,或者换一个单人号房,您看……”
聂大海警觉起来:“这样做,不太好吧?会不会有人说闲话?”“聂书记!”陆伯龄很激动的样子站了起来,声音急促,”刑警队审人您不知道!花样儿可多了!就是意志再坚强的人也很难顶得住!咱们必须把张峰控制起来,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还不定弄出什么事情呢!真到了张峰把全部罪行推到明宇身上时,就不好补救了!”
聂大海是个饱经世事沧桑,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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