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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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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工作已基本结束,张峰已经全部供认了所干的坏事,再说有关案件的证据己全部在案,没有对张峰施压的必要,刘支队长和王明只是核实几处极小的细节,怎么可能发生刑讯逼供的事呢?李冬为了让调查组对这个案子有所了解,又把案件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略略透露出了一些办理案件中的波折。他在最后说道,案件的本身并不复杂,事实清楚,证据齐全,复杂的是这案件背后的某些令人深思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你们所进行的调查。明眼人应该不难看出,张峰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又是怎么死去的?他的死到底对谁有利?
陆伯龄听得满头汗水,从调查组其他几位成员那凝神屏气倾听的神态和不时向他投来的疑疑惑惑的目光里,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仓促地结束了同李冬的谈话。陆伯龄对同刘振汉的谈话是非常慎重的,从方式到内容甚至场合都作了精心的谋划。如何把谈话的每一个环节都紧紧衔接上,在什么时候用何种态度才能产生最佳效果,以及既要诱使对方钻进自己布下的圈套又不让对方察觉等等,他都进行了反复的考虑,构想得丝丝入扣。
他必须保证谈话万无一失,出现任何微小的差错和漏洞,都可能导致自己的被动。
刘振汉走进政法委会议室,便感觉到了一种凝重严肃的气氛。
陆伯龄和另外三位调查组成员正襟危坐,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态。
陆伯龄站起来寒暄了两句,然后把调查组成员向刘振汉逐一作了介绍。刘振汉向他们笑了笑,点点头就在陆伯龄对面坐下了。
“我们这次是调查犯罪嫌疑人张峰在看守所被殴打致死一事的。刘支队长是此案的主办人,所以,想请你谈谈有关的情况。”陆伯龄斟字酌句,作了开场白。
刘振汉点上香烟,抽了几口,然后说道:“这个案子的情况,大家可能都已经有所了解,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需要指出的是,张峰的死,绝不是偶然的事件,只有把它和整个案子联系到一块才能作出正确的推断和分析。在座的诸位,都是搞这个工作的,尤其是陆书记一直都是我的领导,就用不着我班门弄斧了吧?”
陆伯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说道:“当然,我们对这个案子也是很关心的,但我们来的主要任务是调查张峰的事件。
从我们初步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好像跟你有些牵连,所以,是不是请你详细谈谈接触张峰,尤其是审讯他的一些情况。”“接触和审讯张峰,我们都是严格依照法律程序进行的,我不明白陆书记所说的有些牵连到底是什么含义,更不清楚你们要了解接触张峰和审讯他的哪些情况。我们都是国法的执行者,最好还是直来直去,就没有必要像对待犯罪嫌疑人那样绕圈子了吧!”
刘振汉依然是沉稳平静的语调。
陆伯龄没想到刘振汉一开始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攻势,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定了定神说道:“能够接触张峰的,除看守所干部外就是你们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找你谈话的原因。而有牵连的真实含义,就是我们了解到你们在审讯中动用了一些极端手段,想请你就这些问题如实地讲清楚。你是党员,是刑警支队长,就用不着我强调党的政策和有关法律条文了吧!”
刘振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底的无名火蹭地直往上蹿。陆伯龄的话已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他们已经定好了调子。
你所有的提示和解释都只能是徒劳的,等于是对牛弹琴,不会起丝毫的作用。他不停地警告自己:愈是这样愈要保持冷静和清醒,不能让他们抓住态度不好对抗组织等等诸如此类的把柄。这场所谓的谈话,实际就是对他动手的前奏曲,他必须沉着应战,打好这场至关重要的硬仗。
于是,刘振汉在腾地站起来之后,又稳稳地坐下了,冷冷问道:“陆书记的意思是不是说,张峰的死,不是看守所干部所为就是我们所为?”
陆伯龄摸了摸泛青的下巴,盯着刘振汉反问道:“那刘支队长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这还用得着我解释吗?接触张峰的人多得是!我不知道,陆书记是如何作出只有我们和看守所干部才能接触张峰的结论的?”
“还有哪些人?”陆伯龄闪动着惊疑不定的目光。
“嫌疑人!跟张峰关在同号的犯罪嫌疑人!”刘振汉带着讥诮的语调说道:“跟张峰接触最多,而且有机会对他下手的正是这些人!不知陆书记为何把这些犯罪嫌疑人丢弃一边,只把目光和矛头对准同你一样穿着警服而且是提着脑袋跟着你干的下级身上?
我更不知道,是陆书记、真的忽略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不便言明的
隐情?”
陆伯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刘振汉最后几句话,像锋利无比的刀刃,切割开了他那深深包藏的祸心。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刘振汉继续说道:“对你们来调查,我一直是持欢迎态度的。
如果真能把张峰的死因查清楚,对整个案件的审理会大大地加深和促进一步,天都的老百姓会深深地感谢你们。”说到这里,刘振汉话题一转:“但如果你们来调查,是秉承了某人的旨意,带着条条框框,来达到某种企图或是某种目的,那就不能不令人担忧了!我刘振汉是个普通的刑警,侦查破案,惩治犯罪是我的天职!在这里,我可以向诸位申明,你们可以剥夺我刑警的权利,甚至把我投进监狱送上刑场,但任谁都别想让我做出对不起法律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来!作为一名警察,能以身殉法以身殉职,应是他最感自豪最感荣耀的事情!”
调查组的另三位成员屏息静气地倾听着刘振汉略带激昂地铿锵之词,心里翻江倒海般地思索着。当他们了解了案件的全部情况之后,尤其是同李冬的谈话,使他们隐隐地察觉出了案件背后的某种背景。而此案的主要嫌疑人是聂明宇,张峰的死就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此时此刻,他们把疑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脸色铁青的陆伯龄。
“刘振汉同志!”陆伯龄被几位手下看得有些气急败坏,不由得恼羞成怒,“我们让你来,不是听你在这儿大发豪言壮语的!我们是代表组织同你谈话,是很严肃的事!你毫无根据地诽谤我们别有用心,无端地攻击市委领导以权压法是要承担后果的!”陆伯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顿了顿,喘了口长气,接着大声说道:“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我们不仅已查清了你刑讯逼供致死人命的事实,而且掌握了有关的证据。狡辩和抵赖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加重你的罪责,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惟一出路,是老老实实向组织交代违法办案的事实,争取从宽从轻处理,任何幻想和侥幸只能误了你的前途,连累你的同事,损害你的家庭!希望你能认认真真考虑清楚!”
刘振汉剑眉倒竖,双目圆睁,“你查清了我刑讯逼供的事实,你掌握了我致死人命的证据,那你还找我谈什么?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把我拘捕归案,起诉判刑!而不是打哑谜,斗嘴仗,穷摆龙门阵!”
陆伯龄被噎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嘴张了张,终于没能说出话来。
刘振汉双臂撑桌,眼睛逼视着陆伯龄,“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诉你,你所说的事实是编造的,你所掌握的证据是虚假的!不然的话,你们调查组敢对张峰的同号人犯逐一进行清查核审吗?我也不隐瞒地对你说,真正的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如果你敢查,就说明你是维护法律的政法委书记,就证明你们调查组是坚持党性原则的调查组!反之,就说明也证明了我刚才所讲的,并非是毫无根据的诽谤和对市委领导的无端攻击!陆书记,你敢表明你的态度吗?”
陆伯龄被刘振汉步步紧逼的问话弄得额上冒出了细碎的汗珠,被挤到墙角的他,不得不强撑着腰杆说:“凡是和张峰有接触的人,我们都要调查,但要一步步进行。至于怎么查,什么时候查,那是我们的事,你无权过问,你现在所要考虑的,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哼……”刘振汉发出几声轻蔑的冷笑,“你什么时候查,怎么查,我当然无权过问,可我要问的是,此等重要迫在眉睫的事为什么不马上就查?你不认为,你这种貌似堂皇的借口和理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吗?其实,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查出真正的凶手就会带出幕后指使和策划的人,就会把他们的阴谋和险恶用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位肩负重要使命的调查组组长就无法交差……”
“砰!”陆伯龄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刘振汉一句比一句锋利的话。他知道,如果让刘振汉继续说下去,那老底就全都抖落出来了,调查组另外几位随他来的成员,情绪和态度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和变化,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陆伯龄板起沮丧而又无奈的面孔说道:“刘振汉同志,你的态度令人很失望,希望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还会再找你谈。”
刘振汉站起身,微笑着向调查组的几位成员点点头。本来,他还想提醒陆伯龄几句,但是忽然间便觉得没了兴致。于是,他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小会议室。
望着刘振汉的背影,陆伯龄的目光里透出几分阴冷。
6
市公安局政委室里,郭万清皱着眉,目光茫然地望着窗外。王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喊了声政委。郭万清一惊,看看是他,便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招呼他坐下。
王明问:“找我来什么事?”
“调查组要看张峰一案的卷,你抽个时间,给他们送过去。”郭万清故作很随意的样子道。
王明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卷不在我手上。”
“检察院不是说已经给退回来了吗?现在在谁手里?”郭万清板起了面孔
王明平静地说:“刘支队带走了。”郭万清火了:“胡闹!他已经停职了,你怎么能随便让他把卷带走?”
王明作出无奈状:“他是负责主办案子的,要卷我能不给吗?
再说,他是要卷在前,停职在后,我能有啥办法?”
郭万清盯住王明半天没眨眼:“王明,你个小鬼头,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枪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哄骗领导的后果是什么!”
王明眉峰抖了抖:“那你也停我的职得了,这两天我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正想睡两天呢……”
郭万清怔了一下,不禁恼怒:“你当我不敢?”
王明嬉皮笑脸:“别,你是领导,你有什么不敢的?”
郭万清霍地站了起来,手指王明道:“好你个王明,真是胆大包天了!”
王明仍然是笑容可掬,但话音却像刀子一般锋利:“政委,您想想,刘支队为什么要带走案卷,他也不傻呀!因为他知道这东西是某些人的心病,所以,他一定要带走。您说,这么金贵的东西,他给谁能放心?”
郭万清毕竟心虚,而且也不想死心塌地地为陆伯龄当帮凶,他慢慢坐下,对王明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王明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郭万清喊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叮嘱道:“从今天晚上开始,调查组可能就要研究对某些人采取强制措施了,你们当心占!”
王明对郭万清敬了个礼,说道:“政委,您是个好人!”
郭万清看着王明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好人?我算他妈什么好人……”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不接,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回家!”郭万清回到家后,便往床上一躺。老伴在镜子前正起劲地练习扭秧歌。他问道:“我说,你那个哥哥是市医院的什么官?”
郭夫人不耐烦地回答:“我说了多少遍了,内科主任!”
“你去找他一趟,给我弄张住院单。”
郭夫人诧异地停止了舞蹈:“你怎么了?啥病?”
“这叫病不找人人找病!”郭万清喟然长叹一声,“别问那么多了,去找你哥哥吧,让他给我开张一两个月的住院条子。”
“哟喝,一两个月?你说的轻巧,什么病要住这么长时间?”
“心病!”郭万清要言不烦。
”心病?”郭夫人吃了一惊。
“就是心脏病,真 嗦!”
“咦?我从来没听说你得过什么心脏病……”
郭万清急了:“你到底找不找他?”
“好,好。”郭夫人无奈地走到电话机前。恰好在这时电话响了,她忙拿起话筒接听,然后递给郭万清:“是找你的。”
本来他不想接,但老伴的话对方肯定听到了。他瞪了她一眼,勉强地接过了话筒,里面传出陆伯龄的声音:“喂,老郭啊?晚上九点召开政法委员会会议,不准任何人缺席!”
郭万清拿着话筒的手软软垂了下来,看样子,自己是躲不成了……
刘振汉刚吃好晚饭,就接到了庞天岳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你马上过来,四中大门口见。”
庞天岳的爱人是四中的校长,他的家就在四中院里。刘振汉心里忐忑不安,弄不清庞天岳约他见面是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不然,不会这么急着约他见面。
刘振汉跟王丽敏说声出去有事,就急急地赶往四中。
庞天岳正在学校门口转悠,刘振汉快步走到他面前,庞天岳拉拉他的胳膊,“走,咱们边走边谈。”
四中位于环城河边,环境很幽静,庞天岳和刘振汉沿着河堤慢慢走着。
“振汉,北京我已经去过了,当面向钱书记作了汇报。”庞天岳低声说道。
“钱书记是什么态度?”刘振汉话音里透着激动也透着焦急。
“钱书记很重视,向我详细询问了有关案件的全部情况,最后表示应依法办事,说要给聂大海打个电话,尽可能地把情况了解得全面些。”庞天岳顿了顿,接着说道:“钱书记的态度还是很明朗的,说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否则最终只能是自食恶果。他反复强调,从我汇报的情况看,这个案子很复杂,牵涉的面也很广,一定要慎之又慎,要用事实讲话,用证据讲话。他说,他可能还要有半年时间才能回来,在学习期间有些事情不好插手过问,但如果能有个文字性的材料给他看看最好,并一再叮嘱我要把案件的进展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刘振汉轻轻地舒口气,“有钱书记这个态度,我心里就踏实了!庞局长,你看,需要我做什么。”
“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把案子的详细情况和你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想法写个书面材料,我给钱书记寄去,你看可以吗?”
“行,我马上就写。”
庞天岳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语调变得沉重起来,“振汉啊,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情况很可能会越来越恶化。钱书记给聂大海打过电话后,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聂家有所顾忌有所收敛,二是矛盾进一步激化,他们加快对你迫害的步子。据我分析,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对你停职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会更加相信权势的作用,以致忘乎所以。再说,张峰的死已经使他们没有了任何退路,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们也就只能破釜沉舟坚持到底了。这样一来,你身处风口浪尖,能不能彻底击垮你,关系到他们的成败。换句话说,你是聂家荣辱沉浮的关键人物,所以,他们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庞天岳忧郁的目光投向灯火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咱们做警察的既要面对凶残的罪犯,又要抵挡背后的暗箭。你可以不惧罪犯的凶残,拎着脑袋跟他们干,但你不能不对权力庇护下的阴谋提心吊胆,因为这些能把你毁得不明不白。唉,想想真让人心寒哪!”
庞天岳的一番话,在刘振汉心里掀起一阵阵波澜。他很了解聂大海,做事不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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