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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本岁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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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着,部长自己用吧。”小凌摇摇头。
“用得着,拿去送给男朋友吧。”曹宇说。
“我没得男朋友。”小凌有点腼腆地回答。
“哦,以后总会有的。”曹宇把领带放在了她的手上。在他的印象中,的确还没有一个异性跟小凌近乎过,自己也从未关心过这个老部下,小凌恐怕快满三十了吧,真是个老部下了,站在她面前,曹宇有些内疚。
这时,一个秘书找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告诉小凌,说包部长正在四处找她。小凌无奈地瞥了曹宇一眼,一脸愁容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大步下楼,鲁瑜被几个人簇拥着从大门进来,曹宇心里咯噔一下,正纠结着该不该打个招呼,鲁瑜已经目不斜视地上了楼,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出租车还在,曹宇微微舒了一口气,他打开车门,发动机一响,出租车绝尘而去。20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丽锦花园刹住,曹宇下来进了花园,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肩上已经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提包。又一辆出租车把他朝车站的方向运过去。很快,出租车汇入了车站门口排队的蓝色车流,路边的一个小馆子多了一个沉默的食客。在馆子囫囵地吃了点东西,曹宇到大厅坐下,等待,这时候,墙上的时针指在12:50,离开澜江进入了倒计时。
提包搁在膝盖上不太舒服,曹宇把它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拽着带子,闭目养神。提包里面只有洗漱用品和几套换洗的衣服,那是昨晚夏枫给他收拾的,这些天来,两口子没有多余的话。曹宇也不想夏枫来送自己,害怕她的眼泪。而且,到了年底,夏枫的工作也比平日忙碌了很多,没有时间。
此刻,心里居然十分平静,一点离愁别绪都没有,曹宇觉得很奇怪。
手机响了,曹宇莫名的一颤。
“宇哥,宇哥,我是曾凡,曹数羊水破了,现在正去医院,你赶快过来,曹数在叫你。”手机里的声音很焦急。
曹宇像落在弹簧上似的一下蹦起来,窜出来奔向最近的一辆车,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大声说,去澜江医院,快。
正在打盹的司机吓了一跳,连忙驱车飞奔起来。马路边的房屋和行人飞速的从两边掠过,曹宇清楚地记得,曹数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昨天去找曾凡拿钱给老丈人买电脑的时候,大腹便便的曹数看起来还好好的,于恬淡平静里,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幸福的期待中。
妇产科在六楼,楼层指示上的数字一直停在楼上没有变动,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门口了,还有几个被搀扶着的怏怏的病号。从门口狂奔而入的曹宇没有停步,直接朝着楼梯口跨步而上。
产室门口只有曾凡一个人,他搓着双手,来回转着圈,转到门口缝隙处,便下意识地伸着脖子往里看一看,虽然他的目光并不能穿透两张紧闭的钢门。
“是啷个搞的?怎么样了?”曹宇气喘吁吁地问。
曾凡在曹宇面前站住,谦恭地回答,“在家正看电视,不晓得啷个回事,羊水就破了。”
“没有危险噻?”曹宇盯着他,急忙又问。
“没有,没有,医生说已经开宫了,如果顺利,最多几个小时,宝宝就该生了。”曾凡笑了笑。
曹宇把包裹撂在椅子上。曾凡问他是不是要走,曹宇默然。曾凡说等一段时间再走行不行,孩子满月的时候,自己要大办一下,城口的亲戚都要出来,结婚的时候客都没请,觉得对不起曹数。
再说吧,曹宇淡然而答。
产室的门一直紧闭着,外面除了曾凡踱步的沙沙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曹宇却似乎听到了妹妹在里面分娩的呻吟。上帝造人有失公允,让女人独自承担繁衍生命的痛苦,让每个人的生日成为母亲的受难日。不仅人如此,世界万物皆同,唯有蜘蛛和螳螂等少数动物例外,很多雄蜘蛛和雄螳螂在与配偶交配之后,会献身成为对方的一顿美餐,为了儿女做出自己最后的贡献。而人类中的男人,莫不如此时的曾凡一样,除了如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之外,别无他法。
雪白的墙壁上,一只小小的蜘蛛蜇伏在壁灯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正默默地发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母亲已闻讯而来,曾凡赶紧迎上去,又把刚刚与曹宇的对话和丈母娘重复了一遍。
“爸啷个没来?”曹宇看了看楼梯口,忍不住问。
“我叫他买盆子和毛巾去了,等会儿就来。”母亲回答。
曹宇心头一宽,看来,这个即将来到人世的小毛头,已经让外公和自己的父母冰释前嫌了。
曹宇问母亲吃饭没有,母亲说刚把饭菜摆在桌上,没来得及。曾凡连忙说,这怎么行,您出去吃点东西,我们在这里看着。母亲说不妨事。曹宇猜曾凡可能也饿着肚子,一问果然。曹宇说你们俩个都去吃,这里有自己就够了。母亲不放心,曹宇说,夏枫生小小的时候,不是头天晚上进了产房,第二天早上才生的吗?没这么快,况且,吃饭用不了多长时间。
曾凡和母亲只离开了一会儿,产房的门吱呀一下,开了。曹宇触电似的站起来。
“三床的家属在吗?”那医生平静地问道。
“三床是曹数吗?我是曹数的哥哥。”曹宇慌忙回答。
那医生点点头,“嗯,她生了,恭喜,是个健康的千金。”
“好好,谢谢,大人没事噻?”曹宇接着问。
“没事,顺产,母女平安。”医生答了一句,又进产房去了。
那颗悬起的心安然落地,曹宇拿出手机要给曾凡打电话,产房的门又开了,一架手术床徐徐滑动出来,上面躺着刚刚成为母亲的曹数,曹宇连忙前去扶住床沿。
“曾凡和妈出去吃饭了,爸给你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来。”曹宇望着目光正在四处搜寻着的妹妹说。
“哥,你啷个现在才来。”曹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行眼泪划落而出。
“我早来了,和曾凡一直在外头。”曹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都当妈妈了,还好哭,对身体不好。”
曹数破涕为笑。
“娃娃还在里面吗?啷个时候出来让舅舅看一看。” 把曹数推进了房间,安顿在了床上,曹宇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问道。
“快了吧,医生在给她洗澡包扎,没得小小漂亮,不要嫌弃她哦。”曹数说。
两人正亲热地说着,一名护士抱着一个白色的翁背儿(襁褓)走进来,翁背儿里有一个小猫似的娇弱的声音,那声音磁石一般,瞬间便将两兄妹吸引了过去。护士将翁背儿放在曹数的枕边,叮嘱着曹数喂养婴儿的注意事项,曹宇一边点头,一边喜悦而惊奇地望着她的孩子,像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
“哥,你看,这小孩好好玩,她啷个还在哭呢?”曹数问,眼睛却舍不得从孩子身上离开,想抱孩子,又不知如何下手。
曹宇走过去,奇怪,孩子立刻不哭了。
目光落在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曹宇心中一颤,天!这孩子多像曹数小时候啊。记得那是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酷热难耐的夏天的下午,怀着曹数的母亲在家里发作了,父亲慌忙把厂里医务室的那个医生孃孃喊来,曹宇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口,医生把他和父亲赶出门去,关上了门,和几个隔壁的孃孃在屋里忙起来。母亲的叫声让曹宇感到害怕,他偷偷溜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母亲痛苦的叫声被一个新鲜的啼哭声所替代,父亲和那些孃孃都乐呵呵的,一个人说,小宇快来看妹妹,好乖。曹宇凑上前去,躺在母亲旁边的小人粉嘟嘟的。曹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那个小人居然一下就不哭了,睁开纯洁的眼睛看着他。
曹宇满怀柔情地弯下腰,孩子便躺在他的臂弯里了。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似乎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而抱着她的人却已从少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看着看着,曹宇感觉有东西慢慢在眼眶里弥漫,聚集,等他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滴眼泪忽然挣脱了束缚,滴落在包裹着小侄女的雪白的翁背儿上。
人类的伤感和痛苦一样并不虚无,它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这眼泪便是明证。
这时,曾奇和母亲已经吃饭回来,他们急切地冲进了病房,惊喜不已地抢走了曹宇手中的孩子,曹宇顺势松开了手,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外面忽然“铛”地响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这是西山钟楼大钟报时而撞响出的声音,这声音厚重而绵长,每天早上7点到晚上10点,它会从澜江城中心高高的钟楼顶准时出发,在澜江的大街小巷萦绕,回荡,一个多世纪以来,从不间断。这声音穿透小城,到达澜江城外的边缘的时候,便成了强弩之末,衰减在莽莽群山之中。而此时,在澜江城外的一条高速路上,曹宇本该搭乘的那辆大巴车正像一只离弦之箭,朝着省城的方向飞奔。
正文 61
一转眼,五年倏忽而过。
五年的时间,这颗蓝色星球匀速地自转了一千六百多圈,五年期间,奥巴马取代小布什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铁汉普京“禅位”梅德韦杰夫屈尊俄罗斯政权的第二把交椅。五年期间,金融危机和禽流感的阴影肆虐过全球的每一个角落;一部好莱坞的商业片让地球人的心里飘过一丝关于玛雅人对2012年预言的阴影。五年期间,奥运会和汶川、玉树大地震让中国人经历了大喜大悲;中国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加速崛起,GDP赶超日本,一跃成为世界第二。。。。。。
这个五年,和上一个五年一样,世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没有谁去回忆和梳理,一个新的五年又开始了。
一个普通的冬日,在南方一个著名学府教学楼的多功能厅里,一个中年人手提黑色的公文包,脚步稳健的来到会议签到处报道,他拿起笔,熟练的在洁白的签到册上落下几个字:曹宇,江海省盐业公司副总经理。
这个中年人帅气俊雅,让签到处略显疲倦的小姑娘眼神一亮,她把会议资料递给他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是的,已是省盐业公司副总经理的曹宇是昨晚从省城飞过来的,一早便从宾馆出来直奔这里,这里即将举办一场郎咸平的讲座。郎咸平,著名经济学家,当前国内经济学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离讲座还有十来分钟才开始,多功能厅已经挤满了人,靠前的位置更是座无虚席。1200元一张的门票,彰显了老郎的身价。这是曹宇第一次来听老郎的讲座,原本是曹宇的上司,省盐业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严信订的票,因为严信被全国盐业商务协会临时紧急通知去了云南开会,于是曹宇便代替了严信来听课。严信对老郎很推崇,听了他不少课。对于郎咸平,曹宇印象较深的是几年前的“顾郎之争”。当年,针对格林柯尔董事局主席顾雏军并购科龙、美菱等企业的行为,郎咸平发表了一篇石破天惊的演讲——《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直指顾雏军鲸吞国有资产,并引出了国有资产流失的大命题,也对国有企业产权改革的进程产生了重大影响。郎咸平一举成为当年的风云人物。
并购国有资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MBO,肖铁当年因此而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而郎教授却因此而声名鹊起,大红大紫。命运,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从一排膝盖中挤过去,曹宇在一个空椅上坐下来。环顾这个多功能厅,有点像央视的百家讲坛,不同之处在于讲台上方滚动着一副醒目的标语:热烈欢迎朗教授莅临我校讲学。目光扫过去,曹宇不由一笑,郎教授怎么成了朗教授呢?粗心的主办方,这是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这时候,大厅内一阵骚动,全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一个方向,只见一个花白头发,中等身材,戴着眼镜儿的中年学者神采奕奕地走进多功能厅,上了讲台。这便是鼎鼎大名的郎咸平教授了。郎教授不过五十多岁,满头霜染似乎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符,但是,作为一名教授,这也许更能增添他的学者风范和率真的个性。就像一个老中医的皱纹和胡须,每一道皱褶,每一根白发都代表着主人的识见和学问,令人敬意顿生。是不是只有不够自信的人才在意自己的黑发变色,青春不在呢?早上,曹宇梳头时发现了两根白发,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搞了好一阵才清理了门户,望着讲台上的郎教授,想起那两根白发,曹宇不觉暗自愧然。
“很高兴来到这里和大家见面”,郎教授一口清朗的普通话,与他的外表相得益彰,“今天这个半天的讲座,我会说到企业和用户的关系。各位都是企业家,都晓得企业一定要做到以用户为上帝,在这方面,中国央企与松下等日本一流企业还有很大差距。德国企业在这方面做得也不怎么样。”
与众不同的开场白,大家都洗耳恭听。
“为什么这么讲?我有个内地政界的朋友换了一辆奥迪车,埋怨说坐垫硬得要死,一点没考虑中国人没有那么大块头,而且车辆的仪表盘和所有控制按钮都在车前排,想听个收音机还要劳烦司机摁按钮。至少奥迪公司没把我那位朋友当上帝。”
满场笑。
“今天,我和大家都是举办方请来的,应该说都是举办方的用户,从大家的表情来看,各位都得到了上帝的待遇,唯独我没有。”
笑声戛然而止。
“不知大家看了做何感想?”老郎指了指还在滚动的电子屏,“前段日子《人民日报》把温家宝总理的名弄错了,今天主办方把郎咸平的姓搞错了。透过现象看本质嘛。我经常批评内地的经济学家和企业,有人对我很不高兴,但我说的话基本都是正确的,很多都得到了应验。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我们内地的企业和单位,和发达国家相比,真的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刚才带郎教授进来的一个人立刻低头出了多功能厅的门。
讲台上有一台电脑,老郎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移动硬盘,插上,在E盘上却开不开。台下的人连忙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说可能电脑有毒,也可能是硬盘有毒。
老郎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像熊市里盯着屏幕上股票走势的散户股民。
这时,坐在最前排一个年轻的女子忽然站起来,款款上台,将一台粉红色的超薄笔记本微笑着放在了郎教授的面前,说试试她的。
工作人员连忙接上,再一点击,硬盘打开了,郎教授的笑脸也打开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感谢这位漂亮的小姐。”郎教授笑盈盈地说,“为了表达谢意,中午,我邀请这位小姐共进午餐。”
那女子兴奋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
下面立刻骚动起来,因为那女子的好运气。
显示屏上的“朗”字变成了“郎”字,郎教授也开口步入了正题。百闻不如一见,郎旋风果然是郎旋风,曹宇觉得,就思想观念而言,老郎是开放的,新锐的,自由的,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就耍嘴皮子而言,老郎是逻辑的,风趣的,犀利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尖刻。所以,他讲座的特点之一是没有人打瞌睡。和国内一些教授相比,老郎特别敢说,不讲政治,比如中国经济悲观论,大陆法系的腐败等等。曹宇暗自猜测,这应该与郎咸平的成长和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毕竟他是吃着资本主义的奶水而长大的,对他那些“生猛”的论调,吃着社会主义奶水长大的曹宇觉得,有可取的,也有值得商榷的,当听龙门阵。
在郎教授如水银泻地般的讲座中,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吗?”老郎一边收着硬盘,一边礼节性地问。
“郎教授你好,我有个问题?”对面边上一个人举起了手。
看过去,曹宇一呆,那不是江来吗?怎么他也来了。
“这位同学,请讲。”老郎没料到真有人提问。
“请问郎教授,您对地方政府拼命招商引资有什么高见吗?”江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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