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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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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一凡局长进门后,倒是没有任何“提醒”也丝毫不拿架。端着自己的茶杯,就与烈烈面对面坐下了。
哦,你看他一个局长书记,果然尊重你的要求,单独谈话,也不让另外的人来帮着作记录什么的,袁秘书给她泡了茶后就退了出去,把门也轻轻带上了……这一切都是细节,细节见人心,这就够说明对你烈烈的尊重程度,说明对你的求见是十分郑重其事的。
所以,烈烈,你就不要总抱着那么多的委屈来准备哭诉,更不能还没说话就哭天抹泪,不能!哪怕最后还要向潘局长试提一下那个请求,也要平心静气。
是的,马上打开自己的竹筒,倒出那几颗关键的豆子!
烈烈,先喝一口水,放松一下。刚才小袁对你说了吧?尽管我是时间比较紧,但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是本着“宏翔”公司员工,不,应当说是公司骨干的强烈责任心,来找我的,对不对?你作为与于津生关系密切的同事和部下,心头沉重的同时也有更大的道义感,你是一心想早日把于津生的事情弄清楚,对不对?现在,他处于这样的状态,所以你跟我们讲的,当然不会是人所皆知似是似非的一般情况,而是对破解‘919’是非常重要的、不可忽视的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对不对?烈烈……
呀,他怎么一下子说到烈烈心里去了?他的三句“对不对”立时就教烈烈鼻子酸酸的,若不是她已经给自己下了律令,撐起了那份坚强,她差点就像中午见了宁可似的哭出来了!
烈烈,我先问你,是不是那张小条子上的那两组数字或号码,你想起来了?
数字?号码?没有,要想起来,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潘局长,我是想同你说,不,我先问您,笔记本算不算个人隐私?能不能公开?我同你说吧,于津生有个笔记本,就藏在他的密室的小柜里,如果能允许拿出来,我想或许能解开他的部分秘密……
喔?藏在密室小柜里?烈烈,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么说,你看过这个笔记本了?
我看到了这个笔记本,但是,并没有翻开真正看过,我是无意中撞见的,非常意外。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个笔记本,更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记的什么,我都不知道。那天被我偶然撞见了,于津生他很生气,马上把我轰了出来……这在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是他告诉我他要同我“分手”,准备和裴蓓结婚且确定了日期的时候……
具体点……
再具体……我也说不出准确日子了。因为我不记日记。我只知道那天我心情很不好,差点和他大闹起来,他更是,横眉竖目的,凶得不得了。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于总他一向对我很好,从来不会朝我这样发火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在此以前,他对我是……对了,在这前后的事,你们还可以向宁可姐了解情况,就是H市快报的宁可,她也很清楚。于津生对宁可一直是很信任很尊重的……
喔?
……

第15章 他能是知己么
更新时间20081022 14:23:29  字数:12862

 烈烈在二号楼一波一折地说情况,宁可的回忆心潮,也再次因为刚才的一件事,如波如浪地起伏。
值班室的护士来告诉她:刚才,有两个人,本来一起来看她的,听说她正在休息,而且还不能下地,于是就又走了。那个男的,护士认识,是政协的应德润主席,那个女的……应主席没说她名字,我们也不好意思问……护士颇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我猜好像是那个“宏翔”老总于津生的那个没结成婚的新娘老婆……
应德润?裴蓓?他们俩,宁可当然都认识,裴蓓没打过交道,应主席是熟人。他们结伴来看她,当然因为她受伤也在“919”那天。虽然,他们不一定知细情,但这份心意也够重的,特别是裴蓓,她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可想而知,就拿她轰走烈烈的态度,更可以想见她的心情的恶劣。现在,她主动来看望她宁可,特别令宁可吃惊,不管怎么说,起码在她裴蓓,多少有点降尊纡贵了。
这里边,肯定有应德润的作用。说不定就是应德润建议她来的。
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好人应德润啊!这次,他肯定也是五爪挠心,不得安宁了。
于是,就像再次打翻五味罐,宁可又一次陷入了回忆。
如果不是那一篇《会当立马江海头》,如果不是那天下午到晚上受请去吃于津生的那顿便饭和饭后茶,也许,于津生的现况,不会成为她至今重压在心头的无名债……
那天,于津生从医院门口亲自接了她,又绕到她宿舍、送了一台电脑的提取单后,他依然亲自驾车带她来公司。
晚上,吃了招待所的便饭后,就喝茶。
看得出来,于津生一直心情特好,泡了茶,便笑容满面地开了头——
宁可同志,今晚我们的小聚,我看只需将那句老话改一个字:“茶”逢知己千杯少。你说是不是?
他也许以为,对宁可,总要说句或多或少有点文气的话,哪怕搜索枯肠,这样,方可以与眼前的这个有知有识的可人儿对应,与她对坐也有点相匹配了。
宁可呢,作品完稿、反响热烈、皆大欢喜,本来也很开颜。偏偏那天,得了又一个自苏西坡那头来的、教宁可气得倒噎气的消息。虽然到这里之前,已经自我消除平息下来,但是心境依然有点乱乱的,听了于津生这一说,勾起重重心事的她,眼神散淡心不在焉地说:
哪里,这算什么……哦,我倒想起在无锡东林书院看过的一副对联:坐间谈论人,可贤可圣;日用寻常事,即性即天。好像是明朝的一个叫邹光禄撰的联对。嘿,我们大家如果真有他说的这个状态,那是真正的好,最好不过,这才是许多人希望过的一种日常生活,一种境界。可人世间,那有那么多人可成知己,那有那么多可以即性即天地谈论交往的对象啊?
宁可,你这一说,真让我……嘿,我可说不下去了。我能接什么茬呢?你一说话,我就觉得自己只有听的份,最好免开尊口为妙。
哎,误会了误会了。于总,我是说,在许多人心里,不,应该说,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一定层次的人中间,都想过一种不仅仅是物质丰盈而是要过一种有境界的生活的。只有做到这样,人与人之间,才会即性即天,人与人相处,才能够坦诚布公,肝胆照人,无话不谈,你说是不是?人和人之间,要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宁可说着,感慨地长吁了一口气,又说: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还谈不上知己,起码在我是这样。你说呢?哎,我知道……
也许她觉得说得太突兀了,一看于津生不自在的脸色,便猛地住了话头。
于津生到底是有城府还是有肚量?他笑了笑,吁出一口长气,马上便缓过了脸色,说:
宁可,你说哪里去了,我怎么能误会你呢,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咱们俩现在的关系没有铁到那一步,所以不能互称知己,对吗?对不起,我刚才这样说,是有点……怎么说呢,是高攀你了,我这样的人,是根本不配做你们这样人的知己的……
哎,你怎么这样想呢?于总,你这样想,倒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才说的还谈不上知己,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是说……宁可沉吟着,搜索着合适的解释。
是的,她总不能告诉他,刚才一瞬间,有段话忽然窜到了她脑子里——“不要相信开口就夸你的男人,更不要相信他很快就说的:我把你当成我的知己……”诸如此类的话,在苏西坡,在别人那里,听得还少吗?
男人对女人说她是他的知己,企图不言而明。女人的小而虚荣的心,最容易被“知己”这个词语所感动。不是吗,就如刚才,你不是立刻就有点……是的,交往场所,很多男人说这种话,犹似玩电子游戏,哪怕玩多少次都会乐此不疲。而很多女人一听,马上会觉得自己居然这么快在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成功男人心里占那么大一个位置,还不马上举手投降?!于是,傻傻的女人啊,因为被自己的虚荣所夸大的所谓尊重,因为感动,便会心思荡漾,便会傻傻的想加倍回报,于是,就稀里胡涂咚的一声教自己掉入陷阱了……这样的教训,她和苏西坡之间,别的男男女女之间的,不就是那样一回事吗?宁可宁可,你可千万不能被虚荣再次冲昏头脑,不要裁进本来已经明明白白的虚荣之井,轻信之坑!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于津生见她不语,固执地追问。直说吧,宁可,我喜欢痛快人,我赞成说痛快话,说大实话……
我是说,于总,我对你虽然有一定了解,可是离真正了解,离那种知己程度的了解,还差十万八千里……
嘿,不了解那你也把与我有关的“报告”写出来了,而且写得那么“文学”,那么形象,那么精彩,轰动四方,连我自己都感动不已……
听你这话,你好像是在讽刺我吧?于总……
我怎么是讽刺?宁可,你明白我的性格的,我要是看不上、不喜欢的人,我连话也不跟他多说一句。哪怕他再高级再有水平,我也不高攀!可我对你……嘿,从现在起,你不要叫我于总,叫我名字,假如你愿意有朝一日,能让我成为你的……好,咱们不说知己,就是朋友,能相互帮助能谈天说地的好朋友……
那好,于津生,我是想对你实话实说。怎么说呢,人事和世事,就像辛弃疾说的:事如芳草春长在,人如浮云影不留。我写得好不好,根子还是在于所写的对象。这篇东西,外界看好,你们也不无满意,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再好,其实也是一篇应景文章,一篇在文字技巧上比较巧妙一些的应景文章而已。其实,它和当下和许多文章差不多,也有很多虚饰的、不可靠不结实的东西。当然当然,我不能说它是假的。你知道的,我最痛恨写假文写假人了,这也是我们新闻界的大忌啊!这是起码的道德和操守。我是说,我的这篇东西,大体看还可以,但在总体质量上,或者就是拿你刚才说的,用真正的“文学”的标尺来考量吧,对,哪怕仅仅用文学的标尺衡量,也没有大家评价的那么好,在某些段落和叙事上,臆想的成分比较多……干脆说吧,有失真的方面。比如说,对你的出身和成长,哎,我不是指通常意义的那种写在档案上的标明家庭成份的出身,而是指与你成长有关的一些社会环境的根源……哦,怎么说呢?我是指你为什么能够成了现在的你的那种因素,那种个人气质和环境气候……明白吗?关于这一点,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是写得很虚的。这固然是我还来不及深入了解你的家底,也就是说你的老底子!对吧?你当然清楚,我现在依然是不甚了了的。但一方面我也是有意为之,我是想以此否定以前的那种根深蒂固的血统论,我一直赞同一种说法:‘英雄自古出草莽’。所以,我认为,你能成为现在的你,跟你的家庭、跟你的过去,其实毫无关系。没有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知识界人士最爱说的那一点——是的,没有十一届三中全会,没有改革开放,你就不会成为现在的你!这是我的基本认定。所以,我就那样写了。这点没有错,可事实是否就到此就……嗯,或者说,有了这个三中全会,中国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呢?不会,断断不会。我们许多人都觉察了,即便在决定召开了这个三中全会的中央,在一些高级领导干部中,认识和意见也并不完全一致,阻力还相当大,更别说本来就戴着左视眼看人看事的人,更别说下面,整个中国……从认识到实践,路漫长着呢!我老爸就常同我这样叨咕。我的老爸他虽然是搞古文的,一议论起这些,劲头大着呢!再还有,我写到你的一些想法和说法,你知道的,我明明没有和你好好谈论过,更谈不上充分,可我还是写了,头头是道地写出来了,也就是说,我把我的许多所想所思的观点强加于你了。所以,实际上我也是在借你的大名发表对当今社会当下的国企、集体所有制企业,还有老板们、工人们的看法,我写对这些状况以及将会有的状况、以及其它方面如何如何,只不过是我现在的一种很肤浅很有局限的一种看法,当然,也有一些是理解了上头的精神、有些是这几年四处跑,了解了不少民意所归纳的……至多是一种巧妙的融合,还有很多想法,未必是你的还有我的内心底处最真实的思想,离铁骨铮言离真知灼见还差得远!真的是差得远!这样一来,就……哎,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不不,这,这怎么会呢,宁可,你这一说,我倒……我倒真没有想到……请原谅我刚才对你的无礼,请原谅!你一定要原谅我!
于津生冲动地欠起身来,伸过手去一下握住了宁可的那只空着没拿茶杯的手,好像初次见面似的。他这个突兀的动作,令宁可微微一惊,不过,她随即理解了他,便微微一笑,点点头,很自然而不失分寸地接着将手抽了出来。
真的,宁可,这一点你要绝对相信,我是个粗人,骨子里的粗人,这是我的真心话,宁可,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你知道么,在你们这样的人面前,我老是要产生这样的感觉,我总觉着我和你们不是一路的人……
怎么不一路?只是年龄不同职业不同……
不不,不是仅仅这一点,拿你刚才的话来说,至少在我感觉是这样……我说的是大实话。
哦,我也拿你刚才的话说:大实话,是我最愿意听最想说的,我最敬崇的,就是说大实话的人。所以,我给自己的写作,是下过戒律的:想像不能放纵,推演不能失度。可是,我想了,却未必能够做到,我们很多人都无法排除这种想到而做不到的状况,因为这一点,因为不能畅快地说实话,还带来了许多苦恼和疑虑。这可不是个别现象个别人,至少我觉得我是这样。真的,虽然我不见得愿意这样。可悲的是,这种情况已经成了一种症候,一种病灶,一种痼疾。所以,我们要达到说真话蔚为风气,真正做到实事求是,还是很难很难的!这真比红军长征还要艰难!之以艰难,就是因为形成这种痼疾的因素太复杂太复杂!很多事大家可以意会而难以言传的……很多很多的世事……就是这样,这是一种最大而又最教人苦恼的无奈……
宁可没有想到,她今天竟突然对他大发感慨,对这个明摆着还称不上知己的人,啊,她干吗对他说这些,他愿意听这些吗?他会感兴趣吗?这些也许他在别处早已听过无数遍的无用的牢骚……
于津生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问:
宁可,不知你肯不肯到我们公司来?
我?!到你们公司?我能做什么?你能让我做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这样的人,肯做我的助理或者担任公司更高级的职务——比如顾问参谋之类,哪怕仅仅是宣传或企业文化方面的专职顾问……
宁可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做你们这样大企业的顾问高参?唉,且住,且住吧!于津生,你别拿我开心了……
唉,我知道准要碰钉子的。唉,宁可,刚才我一边说心里就一边想:于津生你趁早免开尊口,你要是说出这来,她不笑死你才怪呢!你看,果然!
不是不是,你又误会了。我是说,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划拉一两篇稿子兴许还行,做什么企业顾问参谋,那是小丑登台,让别人笑死的是我不是你——我根本没有那种能耐!我对企业的经营管理一窍不通,说真的,哪怕是当秘书助理,我都不会有烈烈和小金当得好!
看看,这不是又笑话我么?
那里,那里是笑话你!我是说真话。报社才是我的合适岗位,上大学我就学的是这嘛!企业管理,经济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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