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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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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一切都始于那个记事本子、本子、本子……
人在很多时候,真是无法逃脱命运之神的安排的。
换一个角度想想吧,宁可,你就是找着了那个记事本,难道就等于揭开了于津生之死的奥秘?你为什么要对那个本子如此感兴趣?那个破本子,可能什么也没有,既然都已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那个本子里会记着破解于津生秘密的密码?祁副书记刚才只不过是一个不经意的提示,他也没有对他下定论,你就如此惊惶失措,说穿了,还是因为这个提示,触及了你自己心中的一个隐痛,触动了你与他曾经有过的那点关系,一点鬼祟而不可对人言的隐私……
就像石破天惊,想到此处,宁可的心咚地一跳,脸颊霎时飞红涨紫,却又在霎时间苍白异常……她感到胸腔里憋闷得很,过度的紧张,使她不禁再次仓皇四顾,四下张望。
哦,没关系,大街上,马路上,车流如川,人行匆匆,有谁会注意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华灯初上,车流市声,喧闹已极,谁会注意她的表情?是的是的,她现在一点不用在乎谁注意或是不注意,更没有心思想除开自己与于津生所关连的其它人和其他事。不是吗,她眼下必须做的是什么,她应当心里有数。
可是,想是这样想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六神无主,甚至不知道现在最好去哪里,去一个什么地方理一理这些乱得无头的丝,去熨平一下如猫爪挠心的忧烦。也许,她应该给父母打一个电话,听听父亲母亲的话,哪怕只听听她亲爱的老爸的声音也好……可这样的电话能打吗?你向他们说什么?你又能向他们说什么?那个躺在泥地上的于津生,与他们老两口有什么相干?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宁可狂奔似地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她那飞扬着一头帅气短发的脑袋,突然像孩子尿急似的一股劲的颤摇起来,颤摇得那么廹促,那么频密,就像得了痉挛症,一个劲地颤摇、颤摇……
突然,她在一个交叉路口停住了脚步。
该死,她怎么拐到这里来了?回她的“窝”,应该朝右边而不是朝左走,她完全反了方向了。一旦不开车没有坐车,就蠢得连方向都搞不灵清了!
嘀——!……一声长而紧促的喇叭声吓了她一跳!
与此同时的,是一个尖锐的急刹车声,一个司机伸出头来,骂了一声——当然是很难听的一句话。
宁可愣着,心想:他这是骂谁?骂我么?
宁可瞪着他……可惜看不清他的车号,司机怎么可以这样乱骂人?不不,是她自己不对,为什么刚才只顾了乱闯乱走而没想到坐车?对呀,坐车,应当打的,打的回去,傻瓜!赶快!
宁可呀宁可,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么,你觉得什么世事你都见识过,什么难题都不在话下,可今天,就这样一件事,对,就算是“突发事件”吧?你为什么失态到这样的地步?宁可,你还是你吗?
不不,她得好好想想,刚才祁副书记是怎么开头的?他是从什么话题开始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至少,她不能教领导落下这个印象,至少不能教一向对她有良好印象的祁书记他们有这样的印象:好像她宁可也和这个于津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似的,如果连市委领导都这么认为,那真是太糟糕了。当然,问题不是这个于津生是不是眼下已经出了事或者没有出事,问题也不是她宁可应不应当向领导说明那些无聊透顶的一地鸡毛,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是只能烂在她自己肚里任凭怎样都无法张口无法理清的一团乱麻!
还是要怨当年的幼稚。说起当年,是的,当年,初到H市的她,如若不是幼稚,如若不是那么听从领导之命,她怎么会凭白无故地初来乍到就去采写他呢?
埋怨当初是没有用的,抱怨别人也是没有用的。宁可,再怎么说你也是有虚荣心的,你一心一意想证明自己的能耐,处处逞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特别在同行眼里你的确不同凡俗,是秀于丛林的良木,是立于鸡群的仙鹤,你就像刚毕业那些年冒死去采写抗洪抢险和那些矿难一样,你就想教别人记住你是新闻战线的有名人物,你虽是年纪轻轻,却得了十来个奖项,你太把老师勉励的话当真了,难道那句“新闻记者要把‘韬奋新闻奖’放在心坎上,就像作家们总是想拿‘诺贝尔’一样……”——难道这些话就真的成了你念念于兹的座右铭?难道你也认为你这样的小不拉子有朝一日能够问鼎‘蹈奋新闻奖’,能够得享这种非凡的荣耀么?
可笑可笑,难道你真的还记着毕业典礼后你与同班同学一起在‘海中天’的那个集会?你与十来个男女同学一起喝了两箱啤酒,一个个又哭又笑地大嚷:看吧,我们一定会拿‘范长江新闻奖’!看吧,我们一定会拿‘蹈奋新闻奖’!将来,我们也会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新闻奖……哈哈,宁可,那时的你,那时的你们,狂妄到何等地步!你以为写了那么多你自以为有份量有口碑的文章,你就不可一世了?你就不是你了?宁可,那么,现在,你清醒过来了吗?哦,现在你要是真清醒就好了,要是能正视自己的这点要命的虚荣就好了。
那么,我还是我吗?我还是宁可吗?
不不,你是不是还是你,你是不是还是那个有抱负有理想有干劲有才情有良心有热情有公信度有责任心的记者宁可,先不要追问,先不要想!至于那个人,那个一下搅乱了你的思绪的生活、乱了你的方寸的于津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万恶不赦的魔鬼还是被什么案子牵连枉死的冤孽,你也不要想,不要想,起码现在不要想,不要分析,不要猜测,不要推测,你只须将自己与他有关的以往找出来,将那个本子找出来,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找出来,不管有用没有用,都要找出来,尽最大努力找出来!
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瞒爹瞒娘瞒不了“中央”(心),瞒天瞒地瞒不了自己……
那么,我还是应该先到现场去,马上去,不管怎样,我应当先去现场——不管这个于津生现在是在太平间还是送去了火葬场,我还是应当先去现场看一看,起码要先去云梦山庄问一问,哪怕别的人都走光了,饭店经理总会在呀,还有应邀参加婚礼的七七八八的人总有人在,起码,像……小侯,对了,小侯是她刚才从云梦山庄走出来时最后与她打招呼的人,小侯好像还充当了男傧相之类的差使,这小侯好像与于津生也走得挺近,他肯定知道于津生的一些近况和详情,等会从云梦山庄出来,我应当去找小侯……对,先找小侯!
哎呀怎么搞的?转来拐去的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先拦一辆车?对,拦车,赶快赶到云梦山庄去!这个路口是不可能停出租车的,现在又是下班高峰,得转到那边去拦!
怎么搞的,出租车这么难拦?怪不得市民对交通意见最大,看来市委市府不抓紧解决这个“行路难”,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了……看,一辆又一辆,就没有空车!刚才要是开着自己的车来就好了!
啊呀呀,怎么搞的?她真是昏了头了?她不是开着自己的车来到市委大院的么?是的,是的,今天下午她没开车到云梦山庄,后来出来,是先打的回到单位,再开了自己的车到市委,都怪自己心乱如麻,她竟然压根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市委大院的了!
这么说,她还得走回去不成?先回到市委大院停车处去找自己的车子!见鬼!真见鬼!
手机再次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我是宁可。哎,妈妈,我在路上。这儿很吵,刚才我都没有听出你的声音。你说……什么,夕夕得了肺炎?连续三天高烧?我?回来,是的,是的,我应当回、回来回来,我这就……”
急得头发梢都会着火的宁可,终于看见对面闪来一辆出租车,是空车!
她疯了似的招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强光猛地一闪,一辆红色的车子,像突然射来的一团火球,在尖厉地发出刺耳的声响的同时,将宁可重重地撞在了一边!
第4章 我怎么成了陪绑?
更新时间2008917 10:15:09 字数:7316
自打于津生坠楼起,各种各样的消息就在H市传得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没有被证实或者说有待证实,只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被及时运到医院且用了各种方法抢救的于津生,虽然恢复了心跳,但脑颅的严重损伤却使他一直昏迷,不曾清醒。
于是,关于他是企图自杀还是有人欲图谋害,在他苏醒之前,都不能作出结论。
于是,与于津生相关的一干人,从这天起,也就断断不得安生。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密室里,作为现场第一目击者的小侯,与不同的问讯者如此这般的对话已经有了第二遍第三遍。
“这么说,在于津生跳楼前,你是与他通过电话的?”
“是的,是通过电话,但我开始没想到是他……”
“为什么没想到是他?”
“哎呀,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那天,哎,那时,因为客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他却忽然不见人,我本来就要找他,打了半天手机都是关机,关机也很正常,我想他也许太忙就关机了。后来他却突然来电话让我半小时后到西后门去,说是有事要跟我说,这西后门就在离他跳、跳楼的那、那个凌霄阁附近,他说是有急事跟我说,我当然以为他还是为婚礼或者来客的什么事。那天,他原先在大客厅和几间水阁一直进进出出应酬客人。我还见他……对了,在这之前,我正要找他,你们知道的,我是他的男傧相……”
“这我们都知道……”
“知道了就好,你们还要问什么……”
“要问的事多着呢,因为,还有很多的事实不是很清楚……嗯,当然,保东同志,你也知道,于津生还活着,他的事现在没有结论,不管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甚或醒不醒得过来,有个基本事实是必须弄清的……”
侯保东明白,对方指的“基本事实必须弄清”是什么——那就是于津生是自杀还是有人谋害的他杀……一想到这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使他就顿时愤愤然起来。看看,他不幸搅到了这个局里,就像掉进一个污泥潭,现在,这些本来曾是他的上级或者同事,就用了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口气问讯(天,幸亏不是审问)他,好像他也成了个嫌犯似的,一两天之中,这里、那里,他被叫了好几次,有的还做了笔录,让他签字。简直就像要进入某种司法程序,如果他侯保东不是在市级机关工作且还是副处级别的公务员而是小小老百姓,简直会吓出一身冷汗!尽管,就在这两天他得悉了有关方面和某些有关人物的一些风声,可是,他小小的侯保东与他们挨得上边吗?笑话!一想至此,他益发地委屈起来。是的,于津生还活着,他侯保东又没有和他做过什么交易,政治、经济,统统没有,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一皱眉头,口气越发的生硬起来。
“我说了无数遍了,那天,我只不过是他的男傧相而已,现在,倒好像要我来担干系,成了他于津生的陪绑了?我怎么会成了陪绑呢?”
“没有人这样说你,我们只是问你那天你与他接触的一切细节,越详细越好,越有助于组织的调查,这一点,侯秘书,我想不用多说的……嗯,我们想知道的就是那天你与他对话前后的一切细节……”
“我不是说了几百遍了么?对了,在让我半小时之后到西便门去时,他还跟我说……”
“说什么?”
“他说,他说明后天若是收到什么寄给我的包裹资料,一定尽快转交给他……”
“到底是包裹还是资料?”
“记不清了,反正就、就是说的这一类东西……”
“怎么会记不清呢?”
“因为我当时确实没有留心记……不过是一个电话么,说过就不太留意……”
“为什么不留意呢?据你说的时间,他给你电话离他出事,这中间时间很短……”
“是很短的,这你们都知道的……”
“不,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恰恰没记住他说的是材料还是包裹这样重要的细节?”
“什么叫为什么?什么叫细节?当时,当时我那里会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那里会想到这是什么细节?我是个粗心人,我要想到会有以后的事,他说的每个字我都把他录下来!这真是天晓得!我,嘿……”说到这里,小侯使劲地咽了一下唾沫,这也是他的习惯动作,当他内心对刚才说的话“打鼓”的时候。
是的,他没有太在意那个电话,是因为“粗心”吗?是仅仅由于“粗心”吗?不不,不能细细地想,至少他现在不能。自从他被拖进于津生这个见鬼的“自杀还是他杀”却又没有结果的“案件”里,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快要崩溃几乎要自杀了,这个该死的于津生!
小侯不能也不愿细想那些细节,更不愿就这个话题再往细里回忆。他一转念,好,另一个原因非常现成。“你们都知道的,这天我担任他的男傧相,忙得连撒尿的空都没有……而且,应老应主席是主婚人,他也一个劲催我找他,这就是我那天和于津生最后接触的根本原因……”
“这些我们都知道……”
“知道了还要问……”
“‘知道了还要问’……”问话者与小侯的反诘几乎异口同声。可是,两人都没有发笑。
“是的,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这样说。可是,侯秘书,你知道,于津生这件事非同寻常,我们是非要将事情搞得水落石出不可的……”
“这我当然清楚……”
“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们,干脆这么说吧,你一定要将与‘9&;#8226;19’事件有关的、你所知道的事实尽可能的说得一清二楚……”
“‘9&;#8226;19’案件?”
“我说的是‘事件’,没有说‘案件’,要是现在就被司法部门定性立案,真的成为案件,那么,你我和上级部门就更不松快了……”
“嘿,我问的是为什么叫个‘9&;#8226;19’?这……也太那个了,9&;#8226;18,全国人民都知道是日寇发动侵华战争的日子,对了,林彪出逃的日子是9&;#8226;13,对了,好像除了三九胃泰外,还有个药名也叫九什么的,是不是?这又叫个9&;#8226;19……”小侯嘟囔着说。他当然明白“案件”与“事件”的区别,心里一松,也有心思说笑了。
“难道你真的连这都搞不清楚吗?”对方却仍然扳着脸,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侯秘书,今天是9月22号,于津生的事件不是发生三天前——9月19号么?”
“今天?三天前?当然当然,我知道……”
“对,那么,你这几天有没有收到过他说的那包裹材料什么的……”
“没有没有,你们知道的,什么都没有,后来就发、发生了那样的情况……”
“真没有?没有关系。那么,你能不能猜测一下,对,或者估计一下,他说的包裹材料可能是什么?他说了是谁给你寄的吗?”
“这些他都没有说,我也没来得及问,后来就出了那样的情况,你们都知道的,我后来简直傻掉了,我怎么能猜得出是什么呢!而且,你们都知道的,后来我也根本没收到什么东西,屁也没有……”
“这就怪了……”
“不要说你们,我难道不觉着奇怪么?那样莫名其妙的一个电话,那样莫名其妙的……嗯,他要早日醒过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当然,我这话是白说,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若是要教我猜的话,我就猜可能是这天他本人情绪就已经不正常了,胡言乱语了。不不,也许是那个要给我寄什么的那个人,忽然改变主意了,不给我寄了,或者是那个人知道了他的事,觉着用不着了,毫无意义了,所以就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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