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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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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断肠,于是,她发誓,不能在辜负那颗心,那个人的记忆,从此以后,就要死去,慢慢死去。。。。。。。
她慢慢明白,时光悠悠,是她自己太过坚持,走了的一切,她却活在了回忆深处,错过了她青葱的生,让她在心底阴暗的角落里,默念自己的殇,放不下,就注定失去更多。
“为什么?怎么就突然想到了结婚?”好友周亚楠疑惑的问到。
罗雯呵呵一笑:“还说我呢?早几年你就把自己嫁了出去,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你始终放不下那个人,这么些年你一直单身,不也是为了他吗?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罗雯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繁华如斯的上海城,这里有她的追求、梦想,有她想要的一切,都是不同于那些少年时光,原来不知何时?改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又怎么去坚守那个渺茫的纯真。
“你知道我喜欢他是在什么时候吗?是在我十几岁,那时的我不明白什么是爱,只是感觉有他在身边就是最美的事情,身边的一切都在远离我,而他,始终不离不弃。可是后来,慢慢变了,我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一切都不再是那么简单。他有着自己的梦想,同样有着自己的无奈,有时候我真想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我知道这些年他过的不易,在他看似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只是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这句话他早就给我说过,他早早就看穿了,虽然有些言不由衷,可是我还是那样固执,不愿放手。可是你知道我,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又怎么会舍得放手啊?”
“即使有时候意识到那只是年少时的心思罢了,现在我们都已到中年,就这样过了二十余年的时间,其实想想,有时候承诺并不是不可以做到,而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你是有心无力的。既然这样,不如祝福彼此,那段美好的记忆尘封在那个久远的时代。亚楠,我是不是很傻,这么久了才学会了成长,错过了那些不该错过的人和事,人生短暂,我发现我现在才是真生的活着,你就祝福我吧,祝福我结婚快乐!”
周亚楠看着罗雯,这么些年了,她的好朋友终于不再困惑了,她高兴,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一个忧郁的女孩,有着厚厚的心事,她不明白那一段感情竟然可以藏在心中那么些年,却不曾改变,最真实、最纯真的爱情原来也是有的,只是鸳鸯各自飞,从此天各一方,再美的只剩下故事。。。。。。。



第三十一章 尾声
王汉成日渐感到身心的疲惫,总是有一种声音时刻在心底呐喊,像极了童年时的那个梦。他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山路上,忘却了一切,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轻轻地。。。不带有任何响动,一个身影在眼前晃动,白色的裙阙飞扬,还有那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哥哥,快点嘛,不然天黑了就回不到家了。”说着就像飞一样的消失在了远处,只是夕阳残照,早已模糊了她的影子。
很多年前,他只是一个孩子,有着幸福的家庭,虽然清贫,但是有他们的盼头与期望,人生在世,要的其实不就是这样一种生活吗?我们拼命的找寻,到头来不过是围着一个圈子罢了,我们还要自欺欺人,在这个圈子外面,结下了自己织下的网,企图让自己在里面迷失方向,从而找到一个真正的方向,让自己有所作为,以此安慰自己不愿接受的命运。可惜他们错了,是大错特错,生活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法则和规律的,你悖逆了它,付出代价,那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很多年后,我们都已成年,有了自己的家庭,开始了最原始的生活方式,我们的那些年,就这样成了我们成年的宣誓品,一个在自然不过的过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平凡,可是有些人却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们无权去评价他的选择,有时候,我们也何尝不是呢?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应该,有那么多的不应该,我们只是被操纵的棋子,你想改变,只怕是有心无力。当然也有意外,上帝不会让这种尴尬长期存在,所以总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出现那么的一个人,让他成为一个自由的化身,达到人定胜天的效果,不过这是万里挑一,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千禧年,寂静欢歌。。。。。。
新世纪的钟声缓缓来迟,人们沉浸在喜悦之中,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心声,为了昨天,为了明天,为了不灭的希望,他们相信,总有一天,日子总会更好的,于是,他们寂静等待。。。。。。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统一的语言,灿烂的万家灯火中,并不是有一盏,是为了你而亮?
王汉成静静地躺在深圳市人民医院里,这里,远离了世间的喧嚣与浮躁,安静的让人欢喜,白色的墙壁有着说不清味道。
已是黄昏,阳关顺着它的节奏泻在了有些斑驳的墙面,泻在了那一张苍白的脸上,又是一个秋,它就这样静悄悄的来了,没有预兆,没有方向,不知道,这一生中,已有多少个秋就这样从指尖溜走,带着它血红的颜色,骄傲地离开。没有人读懂它的悲凉,它也不需要这种理解,就这样,一世间,它潇洒如故。。。。。。
不知从何时,王汉成爱上了它,很爱很爱。他觉得自己可以大言不惭,说一声,“秋天,我可以读懂你!”
可是他又十分怕它的到来,当第一片黄叶不情愿的坠落时,他的心也就跟着落下了,浑浑噩噩的在尘世飘零,纵然处在热闹的城市,他的心却是异常的冷!
就像此时,当夕阳残红的光遮挡了视线,窗外是一片火红,这个世界激情四射,谁又会在意某一个阴暗的小小角落?
刘馨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生怕一松开,就再也没有那个力量了。
“汉成哥,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说话好吗?我感觉你越来越远了,我怕有一天就真的看不到你了。”
“馨儿,我没事的,就只想静一静,对不起,我很对不起!”
“哥,你不要这样,还有机会,我会陪着你,会有机会的!”刘馨喃喃地说道,没有方向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力气。
“傻瓜,癌症晚期如果可以治愈,那我就真是神仙了,上天可太眷恋我了,可是你知道,上天一直都不眷顾我。”
“你还说我是傻瓜呢?我看你才是傻瓜,你就这样走了。我会恨你一辈子,你走了,倒是干净了,把一切都撇给我,这可不是你的为人啊!”
王汉成看着刘馨,慢慢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对不起馨儿,这一次我真的是要背叛我的初衷了,答应我,好好活,带着良儿,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之间,傻瓜永远是你,你懂的,傻瓜!”
刘馨破涕为笑,躺在了汉成的胸口,“其实死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不是吗?这么些年了,怎么会不了解你?你活得太累了,为了每个人活,就是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一回。”
“所以说。。。。。。”汉成认真的看着刘馨,“馨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必须答应我!”
“你说吧,汉成哥,我答应你。”
“明天我想回到家乡,再看一眼家乡,我怕,就永远看不见了。”
“恩,我答应你,我陪你去。”
一声开门声在空旷的世界里响起,刘凤林慢慢的走了出来,阳光扎的眼睛生疼,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温馨的光亮。
十年,弹指一挥间,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稚嫩的伪装,那一年,他的心停留在了几个世纪之后的河流上。。。。。。
十年,很短,短的漫长,不怕物是人非,最怕两者皆空,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你的样子。
十年,到底是谁的十年?为什么要给我留下一个十年?
他望向远方的天空,想要寻找一个答案,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终究没有,他觉得自己更加的迷惑了,十年,他忍受了一切非人的挣扎,只因他的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光亮,值得他期待未来。可是等到了那个时间,快要接近那个亮光时,却又发生变故,你的世界,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昂首的向前走去,去寻找,他的所在。。。。。。
长大后,故乡是一条河流,日夜在梦中轻轻流动,弹奏一曲动人心弦的思乡情,我们虽然看不见它,可是那一种情结却是那样缠绵,让你欲罢不能。
这里,曾是一片天堂,悠扬的歌声在世代传唱,谁的脚步声铿锵有力的走来?
满目的荒凉,恰如它的姓氏一般,多少年不变的,永远是那些难言的苦痛,太多的思念如泉涌,一曲道不尽的悲歌在流年中落寞的坠落。变与不变,不是季节的无言,而是那颗心,不再做到心如止水了。
王汉成静静地站在山坳上,望着曾经养育自己的故乡,思绪万千,这里,曾留下他的欢笑,留下他的悲伤,留下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感,如今,再次站在这里,孑然一身,伤痕累累的。许多年前,他不曾想到,会以这样的姿态回来,在自己弥留之际,已是两鬓斑白。他搞不明白,是自己失去的太多,还是得到的太少。
这里的天空如昔,似乎还残留自己的印记,在遥远的天空底下,他的一声呐喊,回荡了几十年,这里,已经变了容颜。
他弯曲的脊梁已经承受不了这副身躯,被风一吹,他就害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拄着拐杖慢慢走下,慢慢地。。。。。。
这是一个梦,很真实的一个梦,就这样,时间在这一瞬间停住,他的岁月还在这条山路上,踽踽独行。他的一生都是行走在路上,享受着自己的苦乐酸甜,走过了它自己的风华流年,如今,他又一次走来了,带着满身伤痛,也许,在这里,他才能真正的体验一下生命的真实。
有人说,他这一生活的虚假,有人说,那是真实的感动,虚虚假假,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懂了吧?
枯黄的草叶随风飘零,阵阵寒风吹来,他有些恍惚,这里,他曾经翻过几道山梁,寻找不愿失去的生命,这里有他初恋的甜蜜与苦恼,这里有香儿和他的甜蜜回忆,这里有萤火虫的舞姿。
那片红火的柳树林,风华正茂,他细细的看着,体验着。。。。。。。
那座小屋,还是静静地,一如从前,眼泪模糊了,看不见的风景,却是可以触摸。那一家人,温馨的在堂屋中间享受着一天的欢颜,他们的笑声在这空荡的山谷中经久不息,黑夜沉沉,断不了那微茫的烛光,父亲坐在院子里的树桩上,皱着眉头疯狂的吸着烟,他至今不明白,父亲的额头为何总是那样紧缩,哪怕是快乐的事情?他的认真有时显得过于木讷了吧?
母亲开朗的笑声,永远是有别样的味道,它的存在,是苦难日子里最深的盼头,只是香儿走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黑夜无尽,一声声叹息从此成了弹唱的独鸣,一个时代,就这样走远,带着那一群人。。。。。。
走来了新的世纪。。。。。
我渴望,让自己的名字印在这一片土地之上,让自己的一生像流星般坠落,虽然短暂,但却让我有过潇洒的生,我要我走过的地方留下我的影子,即使模糊不堪,我都已不在乎,我的梦下面,是森森白骨堆积,我没有忏悔,我只愿行走,自私的走。。。。。。。。
这一首诗篇,太过悲凉的无奈,心中的纠结不能再次回味。他给过自己一个答案,只是他不愿意接受。
近了,父母的坟在这里静静地沉眠,外面的世界早已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愿在这里安详,远离那些重量,感情是伤人的东西,命运却是让他们伤不起。
如今,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回归到了自然,伴着哀伤的枯草和阵阵北风,就是他们存在的证明。
王汉成向前走着,走着,只是脚步已经枯萎,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心跳声,仿佛只是一个躯壳,不愿到下,只为了那一个小小心愿。
“香儿,哥哥来看你了,哥哥对不起你,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看过你,你不会怪我吧?我想你不会的,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我就会永远陪着你,再也不走了,什么梦想?全部都是假的,只有你,才是真实的我。”王汉成苦笑了一笑,他轻轻地将墓上的杂草除去,缓缓的走了下去。
“呵呵,来,妹子,哥哥和你说会话,好久没有和你这般了,记得上一次,是很多年以前,我已不记得了,只是你走了,哥哥心疼,疼得要命,我也想跟着走了,只是爸妈不愿,我走了,他们怎么办?你那么孝顺,会骂我的。其实想想,如果当时跟你走了,我就不会这样痛苦路的活了,这些年,我真的累了,我失去了太多,你不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的,也许,你会的。。。。。。。”
“香儿,我很想再和你重温上学的时光,在那一条路上,我们很快乐,不是吗?呵呵,我很想笑,我不懂,你怎么那么爱我,那是你还小,却什么都懂了,每次回家,看到你的身影在老槐树下,翘首期盼,我真的很幸福,但很心疼,有时候我很可怜你,但是哥哥们却不能做些什么?你越是这样懂事,我就越难过,你是哥哥那是的快乐,香儿,好想你!”
“可是上天无情,爱弄人,给我温暖的是你,给我寒冷的同样是你,其实有时候我感觉你就是一个仙女,一个神仙,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你早已超越了世界。”
“香儿,哥哥想你,很想你,你知道吗?这一生,我的奋斗,浓缩的是你的影子,那年,我恨我自己。”
“香儿,现在好了,我就要陪着你了,永远不分开了,下辈子,你来当我哥,我做你妹,好吗?”
王汉成慢慢地躺在那座墓上,享受着。。。。。。。。他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不知谁的呼吸在深深的跳动着,像是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很多年前,我很想问自己,你要要什么?什么又是你想要的?我没有给我答案,因为我还在寻找,寻找我想要的一个答案。
每人人的心头都会有一个痣,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抹去,却欲盖弥彰,它和你只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它的安排,它只是你匆匆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甚至不属于你。可是你总觉得它的存在是那样的不应该,像是有一个影子时刻偷窥着自己,只是它终究是你的一部分。
活着不是一个理由,我们搞不清楚,所以还在不明所以的活着,当你真正看穿的时候,你的脊梁已不能负重,你的解脱还是不肯潇洒的离去。
有人说,你就是前世的梦,梦醒了,你就死了,幸福的死去,虽然不是大彻大悟,但是给你一个逝去的理由。人终归要回归于真实,回到遥远的世界一角,在那里,继续做着你没有做完的事情,考虑你仍然不明白的问题。
还有人说,我们只是世间的一株浮萍,任凭雨打风吹,遗忘在世界的海洋。可是遗忘是错的吗?有些人放不下遗忘,他这一生活在了悲伤的往事中。
生命就是一个遗忘的过程,我们应该感谢这个时代,给了我们真实的自己,给了我们追梦的权利,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以灵魂丈量生命,我们有过,心就要学着平静。
最完美的结束就是在你弥留之际明白,去坦然的面对生活,可是年少轻狂,无法把握那些感动,好歹我们可以走到这一步,不重要了,不是吗?
睡梦中,我们总会见到前世的自己,她笑靥如花,翩翩起舞,在白色的柔光里尽情的跳跃,最后曲终人散,她幻作烟云雨。此时,梦醒,默默忐忑。。。。。。。
结束了,是吗?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过客,我没有答案,我还没死,我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所以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生命的河流还会生生不息,执着的流下去,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罗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泪流,她用了几十年的时光,想要彻底忘记一个人,终于,她错了,如今,他死了,自己是否还有什么遗憾?
她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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