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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极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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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一震,惊惶失措的抬起了头,眼中一片震惊。
“能不能?”她低声问。
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了一句,“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本是个侠士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这样问,是不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回视着他的眼睛,慢慢的回答。
他凝视着她,过了好一阵子,忽而轻轻一笑。
就在此时,微风吹过,带来了少许沙沙的声音,容配天和白南珠相凝的视线都微微一震——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声音,代表着突变、和麻烦。
很快,那些声音穿过窗底,沙沙的往客栈更深处去,容配天突然“咦”了一声,白南珠微微一笑,“蛇阵!”这轻微的沙沙移动的声音和当日桃花林中“红珊瑚”移动的声音极像,这次蛇虽然没有那日桃林中多,但也是不少,自客栈外进来,很快爬过各家厢房门口,往庭院深处爬去,显然那庭院深处定有古怪。
两人相对沉默,此时此刻,不宜惹事,纵然庭院深处有什么古怪,他们也插不上手。
“老大,我看将里头的和尚全都毒死算了,他妈的那十几个和尚和他在里面蘑菇了五天,也不知道比试什么,我看也不用比了,再过几天,饿也都饿死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曾二矮,容配天和白南珠都是微微一怔,不知他们说的是谁。
另一个声音凉凉的道,“少林和尚倚仗人多势众,血口喷人自己说别人有罪就有罪,比皇帝老子还大,他们要抓人回去,没有抓到岂不是很没面子?少林寺面子比天都大,就算饿死,也不能半路罢休。”
又有一人道:“我看他们多半就在比试挨饿的功夫,到最后谁没死,谁就赢了。”
这驱蛇的三人,自是曾家三矮子兄弟,也不知道里面谁和少林和尚贸上了,居然如此关心。容配天暗自估算,五天之前开始比试,那就是在他们入住这客栈的前一天,庭院深处就有古怪了,他们在此休息四日,居然毫不知情。
白南珠唇齿微动,极轻极细的道:“少林十七僧。”
容配天皱起眉头,少林本有十八天魔僧名扬天下,五年前远赴苗疆一场战役中丧一人重伤一人,只剩十七人,不知何故少林寺始终未曾挑选新僧加入,直至如今,人称“少林十七僧”,仍旧名扬天下。凡有危害江湖人神共愤的魔头,此十七僧必将其擒回少林寺。多年以来,除逃入“秉烛寺”的数人以及苗疆那场大败之外,十七僧罕有败绩,如今在客栈中与人相持五天,到底是遇见了什么魔头?
庭院深处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容配天纵然不愿多事,也是有所好奇,凝神静听,却并未听见什么。过了一会儿,白南珠仍是极轻极细的道:“赵——上——玄——”
她全身一震,心里却没有觉得有多惊奇,当今之世,要说魔头,舍去“上玄”,有谁敢称“魔头”?虽然虽然要说真正的魔头就在身边,但受伤憔悴,待己千依百顺,说不出的温柔体贴,尚有三分楚楚可怜,只怕十人之中,要有八人不信吧?
床上微微一动,白南珠慢慢从床上坐直了起来,穿鞋下床。她低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去看看,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穿好鞋子,脚步尚有些摇摇晃晃,却足下无声。容配天伸手扶住,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客栈深处有一重庭院,叫做“春风”,里头四个房间,乃是客栈最好的房间。此时庭院大门紧闭,淡淡的灰尘之上留着些蛇虫爬过的痕迹,方才的蛇阵,果然真的进入里头的庭院中去了。
奇怪的是,这许多爬虫进了里面,里面也依然没有半点声息,仿佛里面是个空洞,无论什么东西进去了,都仍然是个空。容配天伸手推门,白南珠低声道:“且慢!”
“你听见什么了?”
“没什么,几位朋友在我们身后,请出来吧。”
“嘿嘿,白南珠耳力不错,居然听得出我兄弟人在身后,佩服佩服。”庭院外草丛中曾家三兄弟如老鼠般窜了出来,嘿嘿冷笑,“原来容姑娘也在,幸会幸会。”他们成日跟着上玄,但白南珠嫁祸杀人一事,上玄却从未对他们三人说过,容隐聿修虽然知情,但没有证据之前,也从未说过“白南珠才是真凶”云云,以至于曾家兄弟却不知道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眉目如画的白衣公子,就是让满江湖惶恐之极的杀人狂魔。
“里面是怎么回事?”容配天压低声音问,“他他人在里面?”
“我们在路上遇到少林寺十几个和尚,要抓他回少林寺‘六道轮回’,他和和尚们进了这个院子,里头轰隆一声,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五天没人出来。”曾家兄弟耸耸肩,“其他我兄弟一概不知,包括里面是死是活,统统都他妈的不知道!”
“是么如此”白南珠微微一笑,“容姑娘是上玄的好朋友,你们陪她在此等候,我去看看。”他推开容配天扶持的手,“咳咳”
“你受了伤?”曾一矮皱眉道,“受了伤还逞什么强?只是这道门古怪得很,我兄弟试用了八种方法,始终打不开,甚至刀砍在门上都被反震回来。你伤得不轻,还是不要逞英雄的好。”
“里面恐怕会有危险,不妨事的,我去去就来。”白南珠咳了一阵,摇摇晃晃走到门前,曾家兄弟大皱眉头,正在想象“扑通”一声这站也站不稳的“少侠”被门上的暗劲震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却见白南珠跃过墙头,进墙内去了,随后门内未再传出半点声音。曾一矮挥刀对着大门砍了一刀,只听“扑”的一声刀尚未砍到门上,就已反弹回来。要他像白南珠这样翻墙而过,他却不敢,几人面面相觑,只得等在门外。容配天怔怔的看着那道高墙,脸上的表情仍是奇怪得很,突然跃起,也待翻墙而过,骤地挥掌而出,“啪”的一声她被什么东西反震回来,竟然连墙头都过不去!
曾家兄弟和容配天相视骇然——这墙内究竟在做什么,竟然有如此强烈的劲道,让功力稍弱之人根本无法接近?
上玄在里面如何了?
白南珠抱伤而入,又如何了?
白南珠见过的场面,不可谓不大和不多,人世间善恶美丑,以至于恐怖、惊惧、战栗、疯狂、死亡等等场面他都一一见识过,但越墙而过,看见眼前这等场面,他还是颇感意外。
庭院之内,是一个巨大的土坑,土坑之边缘,一群蛇死在那里,一看便知是被内力将骨骼震得粉碎。那土坑之深,让白南珠微微一怔,往下一探。原来这春风庭院下是一个石砌地窖,地窖之中收藏硕大冰块,本为夏日取冰之用。上玄和少林十七僧在庭院中掌力相博,交掌之后劲力震塌地窖顶上泥土青石,十八人一起摔入地窖,随后冰块失却地窖保护,不住融化,几人渐渐陷入地底六七丈深处,地底积水不断增多,头顶上落下的泥土、砖块、巨石、以及身旁高叠的巨大冰块无不构成巨大威胁,一个不慎哪个落了下来,这十八人正在掌力相拼,冰块砸头便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之灾。形式岌岌可危,十八人不约而同背靠地窖,另一掌掌力往身后地窖墙砖泥土中送去,抵住头顶下落的冰块巨石,却造成了难以罢休之势。随着冰块不断融化,积水已到了十八人胸口,而崩塌的地窖渐渐空起,被掌力震松的巨石又将崩塌。若是平时,巨石砸头这十几人自然不惧,虽然不见得毫发无伤,至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此时真力早已折损了大半,行气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对手逼回,狂喷鲜血而亡,何况巨石当头砸下?以至于十八人苦苦相撑,竟而撑了五日,偶尔能以身边冰水解渴,却无法出声,身边巨石承受偌大真力,一旦哪个先支撑不住,必定块块碎裂,当头倾泻而下,因而虽然苦不堪言,十八人仍旧咬牙坚持,饶是这十几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此时也已油尽灯枯,奄奄一息。
“啪”的一声轻响,少林十七僧中的“饿鬼僧”缓缓启目,只见有人自地窖崩塌之处跃下,踏足冰雪融水之上,脸露微笑,那张脸半红半白,白者白垩,红者胭脂,全然遮去了本来面目。此人踏足水上,随水轻轻晃动,在他这等高僧眼中看来,每一下晃动都暗合了水之韵律,以至于始终不沉,轻功、内力之佳,平生未见。
上玄一睁眼,骤然见一名红衣人当空跃下,此人红衣如纱,一张脸半红半白,正是数月之前他在桃林中遇见的“白红袂”,此人当日弹琴、筝、吹箫、笛等等乐器,手法妙绝,却不知武功之高,竟至于斯。
“五日相持,竟然仍是不胜不败之局,诸位的武功修为,委实令人震惊。”那红衣人“白红袂”微笑踏于冰水之上道,“只是再撑下去,只怕各位数十年的根基修为,全毁在这地窖之中,不如我数到三,大家一起罢手吧。”
罢手?五日之内,谁没有想过罢手?只是一旦罢手,头顶上的石头立刻砸将下来,各人早已筋疲力尽,要如何抵挡?耳听来人拍手数道:“一、二、三。”上玄当先收了掌力,少林十七僧亦一起收掌,果不其然,头顶轰然一声,砌墙的石块碎裂成鸡蛋大小的碎石,瀑布般奔涌而下,刹那尘土飞扬,不见事物。便在碎石倾泻而下,众人大骇之际,突地烟尘之中有强风掠起,碎石遇风偏移,噼里啪啦震天大响,那些碎石竟然都避开人身,一一跌入冰水之中。十七僧一个一个纵身而起,跃上地面,尘土飞扬之中,上玄只觉一只手臂抄到自己腰际,有人低声笑道:“好朋友,能和十七僧对峙五日,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他本要反抗,但委实已经筋疲力尽,被人一把带起,直掠上地面。
地窖之外,空气清新,花草繁茂,和地底截然不同,少林十七僧一一跃上地面,此时都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这五日相持,大伤功脉,只怕十七人中,有一半以上武功大损。上玄运一口气,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冷冷的看着将他救上的恩人,“白红袂?”
那把他救上的人一笑,突地挥手“啪”的一记打了他一个耳光,纵身离去。
上玄无缘无故被他扇了一记耳光,一阵错愕,手抚着脸,他也曾怀疑过“白红袂”和“白红梅”是否有关,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人?但从聿修那里传来的消息,数年之间,江湖大地都有人称为一个半张脸红、半张脸白的红衣人所救,“白红袂”其人,并非伪装,而且行事作为大有侠风,和白南珠所乔装的痴情女子“白红梅”大不相同。
但这一位隐侠,为何要无缘无故给他一记耳光?
正在此时,春风庭院花廊路口走入一人,白衣如雪,脚步摇摇晃晃,正是白南珠。上玄不待气息调匀,一掌对他劈去,喝道:“白南珠!拿命来!”
白南珠尚未来得及闪避,上玄一掌劈出,随即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竟然一头栽倒,摔入白南珠怀中。
“咳咳”白南珠似乎半点也不意外,双手一张,将上玄接在手中,苍白憔悴的脸上涌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古怪笑意,伸手把了把上玄的脉门。正在此时,庭院大门终于打开,曾家兄弟和容配天冲了进来,眼见庭院中土木崩坏,少林僧个个脸色蜡黄,只比死人多了口气,都是一呆,眼见白南珠抱着昏厥的上玄,容配天骤地站住,呆呆的看着他。
“哎呀,他可是死了?”曾一矮和曾二矮齐声问,曾三矮却道:“他打死了几个和尚?”
“他没事,”白南珠却对容配天展颜一笑,“可能‘桃花蝴蝶’终是发作了咳咳”他突然全身一软,抱着上玄骤然一晃。容配天抢上两步将两人一起扶住,白南珠脸上露出笑意,靠在她怀中,极轻极细的道:“他的内力根基很好,不像我咳咳,如果不是这些和尚以车轮战术,即使中了‘桃花蝴蝶’也可能永远不会发作,不如将这些和尚统统杀了”
“南珠!”她低声喝道,“大师傅们德高望重,你不可胡思乱想,你累了,把他给我,我们回房间休息。”
白南珠微微一颤,顺从的把上玄递到她手中,却见她扶住上玄,转身的时候,突然握住他的左手,拉着他一起走。
她可能很害怕。
他轻轻咳嗽,低头跟着她走,不再提杀人的事。曾家兄弟面面相觑,一起跟上,虽然地上盘膝调息的和尚们“德高望重”,却是没有人过去寒暄两句,问候一声,竟而片刻间众人走得一干二净。
她真的很害怕,虽然似乎看起来她很有主意,并且很镇定。
如果上玄不再醒来,就此死去,她该怎么办?如果上玄醒来,却依然对她漠不关心,她该怎么办?如果白南珠杀人,她该怎么办?如果白南珠真的不杀人她她又该怎么办?
认识赵上玄几乎二十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生病的样子。这个男人自负、冲动、任性、娇纵,当然也聪明,只是不如她大哥、不如聿修、或者也不如白南珠那般聪明,不如一些太会算计自己和别人的人那般聪明,总是相信一些表面的东西,总是被人骗,总是容易生气,总是容易被人冲动感情,容易为亲近的人拍案而起,而从不考虑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上玄躺在她床榻上,白南珠方才躺过的那张床。上玄的脸色并不苍白,显出一种异样的桃红,自呼吸衣袖之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传说中毒越深、越久,那股香味越重,越容易引来食人蝴蝶。她一只手握住上玄的右手,另一只手握住白南珠的左手,“南珠。”
“啊!”白南珠一直看着她握着他的手,闻言如梦初醒,“对不起我忘了决,没事的,别担心,我这就为他解毒。”
容配天放开握住他的手,在桌上拿了一个瓷杯。白南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手,她放开了他,他显然很失望,接过瓷杯,右手双指一并,犹如利剪互夹,黑色的毒血自指间不住流出,很快盛满一杯。曾家兄弟在窗外探头探脑,对门内三人奇异的行为议论纷纷,说个不停,此时见黑色毒血流出,三个人反而都住了嘴,表情极是惊骇诧异——这解毒之法他们也略知一二,白南珠竟已己身养毒,为上玄解毒,要解“桃花蝴蝶”之毒,非“雪玉碧桃”和“何氏蜜”不可,难道千卉坊血案和何氏灭门,都是
“我想他宁愿死了,也不愿是你来救他。”容配天看着那些黑色毒血被白南珠慢慢喂入上玄口中,脸色苍白,幽幽的道,“但是我总希望他活着。”
“他不会死,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死。”白南珠柔声道,“不怕。”
她脸色很苍白,并没有什么太多表情,那双幽幽的眼睛出奇的黑,不认识容配天的人看来或许认为这个女子有些冷漠,但白南珠看得出,那样的眼神,是出奇的迷茫、和无助。“南珠,你真的很狡猾,为我做的事,拒绝了,我会失去重要的东西;不拒绝,我一样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她顿了一顿,“明明知道这些事或者都是你布下的局,明明知道你很可怕,却让人不能恨你。”
白南珠微笑了,笑得犹如一朵洁白的小花开在血泊之上,“什么局?”
“说不定鬼王母便是你暗中指挥,派遣去密县杀人的,说不定你一早算好他可能伤在‘桃花蝴蝶’之下,今日救人之事,都是你早就计算好的。”她麻木的道,“说不定你除了嫁祸他逼他回到我身边之外,还加上施以救命恩惠,如此恩威并施,他才能听你的话。”
“哦?”他柔声道,“或许真的是。”
她继续喃喃的道,“所以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所以杀人也好,养毒也好,都是你的阴阴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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