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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校对完结)作者:知白-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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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李闲捉住的那些怂恿咱们东郡百姓去东平郡闹事的人,这些人先是潜入我东郡,怂恿百姓们去东平郡屯田,然后趁机挑唆东郡百姓和当地百姓闹出矛盾,然后嫁祸给咱们瓦岗寨。”
“岂有此理!”
翟让一拍桌子怒道:“是谁派他们去的!”
“是……”
徐世绩顿了一下后说道:“济北知世郎王薄。”
程知节眼睛瞬间睁大,却因为徐世绩的眼神示意而没有说什么。徐世绩叹道:“那知世郎王薄想要攻打东平郡,夺下巨野泽,所以想出这般龌龊的法子。他是想挑拨咱们瓦岗寨和燕云寨争斗,然后他趁机夺取东平郡。可是算来算去他漏算了一件事,不得不提前发动对东平郡的进攻。”
“是什么?”
翟让问道。
徐世绩道:“粮草!济北军的粮草不足以坚持到咱们瓦岗寨和燕云寨开战。”
……
“懋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夜,在自己的大帐中翟让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有些急切的问徐世绩道。他顿住脚步,看着徐世绩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咱们就这么窝囊的退回瓦岗?”
“大哥!”
徐世绩站起来走到翟让身边说道:“大哥,这一点也不窝囊!”
他语气诚挚道:“大哥,你想想,咱们为什么和燕云寨起了冲突?为什么李闲要扣下我?为什么又放回我?为什么他明明可以率军从宿城赶来雷泽却并没有急着动身?”
“为什么?”
翟让问道。
徐世绩解释道:“因为李闲不想与咱们瓦岗寨为敌,大哥,他这是在示好。当日也算不得是他扣下我,当我得知乃是王薄挑拨是非的时候大为恼火,恰好王薄率军来攻东平郡,我便主动跟着李闲去宿城迎战王薄。”
他看着翟让说道:“我给大哥的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咱们暂时不要与燕云寨为敌,这对山寨不利,若是大哥真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的话,我愿意日后亲自领兵将燕云寨踏为平地。只是,现在咱们与燕云寨交锋的话,一来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来,这不是明知道是王薄的奸计还要钻进人家的圈套吗?传出去的话,咱们的脸面更不好看!”
徐世绩见翟让脸色有所缓和后改变语气劝道:“大哥,你想想,若是你这次息事宁人,给燕云寨李闲一个解释认错的机会,大哥这仁义的名声必然传播天下,以大哥的气度厚德,便是那燕云寨的人也要为之折服,将会有多少人来投效大哥?”
“大哥不是常说吗,仁义者得天下!”
“你真觉着,咱们退回瓦岗寨不会失了颜面?”
翟让犹豫了一下问道。
徐世绩道:“自然不会!”
“大哥,若是让那燕云寨的大当家李闲亲自道歉,然后大哥仁义原谅了他,这传出去又怎么会有损颜面?而若是死战的话,咱们这口气争回来也会死伤无数兄弟,得不偿失。既然能以德服人,何必非得兵戎相见?”
翟让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道:“懋功!你说的有道理,若是那李闲真的肯亲自来登门道歉的话,我便原谅了他也无妨!咱们瓦岗寨的人有这个胸襟,不与他一个少年郎一般见识!”
“大哥睿智!”
徐世绩抱拳道。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徐世绩便告辞离去。待徐世绩离开之后,翟让立刻派人将单雄信请了过来。
“密公果然所料不差!”
听翟让说完后单雄信猛的站起来说道:“懋功果然不肯与燕云寨人马交手!”
翟让叹道:“懋功也不过是听了李闲那花言巧语罢了,他也是为了咱们瓦岗寨考虑的。不要因为这件事疏远了咱们兄弟间的情分,只是这件事,咱们说什么也不能依着懋功。”
“我知道!”
单雄信问道:“大哥你就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吧。”
翟让想了想说道:“懋功不是说了吗,他会派人去让那李闲亲自登门给我道歉。若是那李闲不来也就罢了,若是他真敢来……”
“教他有来无回!”
单雄信挥舞了一下拳头说道。
第二百八十章 去偷爹吧
徐世绩回到自己军帐的时候,程知节已经在他的帐篷里等他了。看见徐世绩撩开帘子进来,程知节连忙站起来迎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劝通了翟大哥?”
徐世绩缓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走到胡凳边坐下来,端起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凉茶,放下茶壶之后也言语,怔怔出神。程知节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回答,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徐世绩说话。再想想刚才徐世绩先点头再摇头的样子,程知节心里忽然没来由生出一股不安来。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好一会儿,徐世绩忽然问道:“有酒吗?”
程知节连忙起身将腰畔的酒囊解下来递给徐世绩道:“刚找来的,不过是新酒。”
徐世绩摇了摇表示没关系,接过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一口便是半袋子,程知节从来没见过徐世绩喝酒如此凶猛过,连忙将酒囊夺过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世绩抹了抹嘴角道:“没事,最起码暂时没事了。”
“那你怎么还这么一副愁苦模样?”
程知节倒出来一杯酒递给徐世绩道:“喝呛着很难受。”
徐世绩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幽然一叹道:“程大哥,这一趟东平郡,咱们不该去……”
他站起来走到大帐门口,看了看外面,果然见到几个人在远处来回走动,他没有回头对程知节低声道:“以后咱们两个人要少走动一些。”
“为什么?”
程知节站起来急切问道:“是不是翟大哥说什么了?”
徐世绩摇了摇缓缓道:“翟大哥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我的感觉,翟大哥和单二哥好像都有了些变化,这变化是什么我还看不清,只怕和李密不无关系,今天我去见翟大哥,劝了他几句他便应承下来,说只要李闲亲自登门道歉他便既往不咎。”
“这是好事啊。”
程知节问道:“怎么你倒是愁眉苦脸的?”
“好事?”
徐世绩叹道:“翟大哥眼神闪烁,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应付我。李闲不来还好,只怕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程知节怔住随后摇了摇头道:“你的意思是,翟大哥是故意诓骗你,让你把李闲引来?”
“九成如此。”
徐世绩看了外面一眼道:“外面已经有人盯着咱们了,从今日开始你我也都不要再劝翟大哥,他若是要打雷泽便由着他去打,哪怕是要打郓城咱们也不要阻止。若是劝得太重了,只怕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便会越来越薄。”
“不会吧!”
程知节诧异道:“难道咱们走了一趟燕云寨,就变成了外人?”
徐世绩叹道:“什么事都怕怀疑,咱们越是阻止翟大哥攻打燕云寨,翟大哥说不得越是会怀疑咱们得了李闲什么好处,是在帮燕云寨说话。本来没有的事,可心里只要有了怀疑便会越来越当真。其实这说起来就好像做丈夫的怀疑妻子外面有了奸夫一个道理,明明妻子冰清玉洁,可丈夫脑子里总是想着妻子出去偷人,慢慢的,他便认定了这是事实。翟大哥现在已经怀疑咱们和李闲有了什么勾结,若是咱们再阻止他的话,他便会越来越怀疑。”
“你这比方打的不怎么好……翟大哥也不是这样的人。”
程知节道:“两年前咱们兄弟相聚的时候你便说过,翟大哥心胸坦荡!”
徐世绩苦笑道:“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一个人心里有了野心,无论如何也再也坦荡不起来。我现在不得不佩服李密,只在咱们瓦岗寨呆了十余日,就在翟大哥和单二哥心里种下了一篷野草,这李密,挑拨离间这种手段倒是用的漂亮!”
“他能和翟大哥说什么?竟然让翟大哥连你我都不再信任!”
徐世绩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李密临走前肯定与翟大哥说过,如果你我二人回来后阻止他继续攻打燕云寨,就是变了心被李闲收买了。”
“李密那厮为何如此歹毒!”
程知节暴怒道:“我这便去找翟大哥理论!”
“你理论什么!”
徐世绩拉着他说道:“这不过是我的推测,就算是事实难道翟大哥就会承认了?还有,白日的时候我为什么说那些囚徒是王薄的人,然后立刻派人将他们都砍了脑袋?如今军中人人都在说李密仁义,风采绝伦,连士兵们都对其倍加推崇,你看翟大哥说起李密时候的样子,眉飞色舞!就算是咱们如实说那些囚徒便是李密派来的奸细,翟大哥只怕也未必肯信!”
“为什么?”
程知节问道:“翟大哥为什么信一个外人而不信你我兄弟?”
徐世绩长叹一声道:“因为李密那真命天子的名头,最主要的,还是李密那一句话。他一定跟翟大哥说过,他算定了你我回来会阻止继续进攻燕云寨,这便是你我变了心的证据。”
“就凭这一句话?”
程知节还是不相信。
徐世绩缓缓说道:“有时候,一句话便足够了。”
……
程知节愤闷不尽的走了,徐世绩独自一人在大帐中枯坐。那盏油灯晃了晃便逐渐黑了下去,徐世绩也没有起身再去点燃。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胡凳上,一口一口喝酒,却根本尝不出那酒的滋味。
他从怀里将自己写给李闲的那一封信掏出来看了看,黑暗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那一句话他却似乎看得清清楚楚。
李密在瓦岗寨呆的时间越久,对你越不利,对我则越有利。
徐世绩仔仔细细的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李闲究竟是怎么知道李密会针对自己的。最贴切的分析,或许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是瓦岗寨的军师,李密为了怂恿翟让出兵东平郡而针对自己布下的一个局。可李闲怎么就知道,李密对瓦岗寨的态度是什么?若是李密真心是想拉拢瓦岗寨的话,这个推测便不能成立。
所以徐世绩想不通,李闲究竟是如何断定李密会算计自己的?
如果他知道真实原因的话,只怕会惊骇的无以复加吧。
因为李闲知道,李密到了瓦岗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在李闲那里,这不过是一种对前世的回忆,可是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那这就是一种预知未来的神奇能力。换句话说,能预知便能把握,这其实是老天爷给李闲开的一个令人嫉妒的后门。
可惜,李闲不是纯正的历史学家,这个时代的事他也就是一知半解,但仅仅是这一知半解也帮了他大忙。
在后世,李密杀翟让兄弟,单雄信跪地求饶,徐世绩身受重伤几乎被砍死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李密若不是怕人都死了瓦岗寨的旧人无法控制的话,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他们三个或许一个都活不下来。
所以,徐世绩即便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事,在李闲那里却变得极为简单。
而就在徐世绩绞尽脑汁的想着李闲为什么能预知这一切的时候,某人正在从宿城返回郓城的路上优哉游哉。
李闲再一次表现出了自己的懒惰,他没有骑大黑马,而是躺在一辆运粮用的马车上,躺在米袋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看起来很惬意的闭目养神。而他的大黑马则懒洋洋垂头丧气的跟在马车一边,不时看一眼李闲,似乎是在诧异着主人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懒惰。
那种幽怨的眼神,就好像一个被遗弃了的深闺怨妇般。
若是李闲想,他可以乘坐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上路。可他没有,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件很浪费奢侈的事,但他有时候确实很懒,所以他才会看起来很没有形象的躺在一辆粮车上。而在李闲身边陪伴的,除了大黑马和拉车的驽马之外,自然少不了一个车夫。躺在辎重营的粮车上,马夫自然也就轮不到别人来做。
戴了一顶草帽遮挡毒辣阳光的王启年回头看了李闲一眼,挥手驱赶走李闲身边的苍蝇谄媚道:“将军,渴不渴?”
一柄大黑伞绑在马车一边,替李闲遮挡住阳光。
那大黑伞有些脏,落了一层尘土。
大黑伞曾经是文刖的大黑伞,乃是这个世上挡箭挡刀枪甚至能挡得住长槊暴起一击的防御利器,可是如今却大材小用的被绑在马车上挡阳光。并不是李闲不爱惜宝贝,而是他知道有用处的东西才是宝贝。此时此刻,这大黑伞恰好能给他一片荫凉。文刖身边那背伞的青鸢如果见到这脏兮兮的大黑伞,只怕会气得发狂吧。
“将军如果渴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闲闭着眼睛笑问道。
王启年笑呵呵的说道:“我特意让人熬了梨汤灌在坛子里封着,刚好解渴。”
“哪里来的梨子?”
李闲好奇问道。
“就是早上过那破落村子的时候,有几棵梨树,咱们过来的时候属下恰好看到,所以命人将梨子都摘了。”
李闲笑了笑道:“梨汤不喝,如果还有梨子拿几个来。”
王启年连忙从包裹里取出几个梨子用水袋子里的清水洗干净,双手捧着递给李闲,李闲捡了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随即皱紧了眉头。又酸又涩,味道难吃的很。不过倒是真能止渴生津。李闲忍着将一个梨子吃完后笑了笑道:“为了奖励你献梨的功劳,我打算派给你一件好差事。”
王启年立刻谄媚说道:“将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但凡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咱们燕云寨的好汉!”
“去趟瓦岗寨吧。”
李闲笑了笑说道。
王启年表情猛的僵硬住,随即五官凄苦的都几乎纠结在一起:“将军……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李闲微笑着问道。
王启年苦着脸问道:“去干吗?”
“去把裴行俨的爹偷出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佛堂灵位那是谁
七月份的天气已经热的让人头疼,即便是官道上衣不遮体的难民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拖着步子往前走。他们行进的没有目的性,哪里富庶一些能讨来一口饭他们便去哪里。有人往北走有人往南走,有人说江南好,江南不但风景秀丽而且太平没有什么战乱,那里是难民们心目中的天堂。有人说河西好,被人戏称为老妪的李渊到了太原后整顿民生吏治,百姓们的日子过的比其他地方好很多。还有人说河北窦建德治下也很好,虽然是个反贼,但对百姓比官府要强上百倍,人人有田中,收的赋税也低。更有甚者,说塞北好,放羊牧马,最起码不愁吃喝。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一个声音,说东平郡好。
东平有义贼,水美田地肥。不收租,不交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首民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短短几个月内就传遍了黄河南北,就连齐郡的百姓有生活困苦的都开始打算是不是到东平郡去碰碰运气,都说燕云寨的人不但给粮食种子,而且士兵们还会帮忙搭建房子,安排生活。
传说中的事一般都是两种极端,要么恐怖丑陋到了极致,要么美好幸福到了极致,只是无论美好还是丑陋都一样的给人遐想。
都说江南好,都说河西好,都说东平好,那么难民们就算再苦再累走出一脚的血泡,也要去投奔那份心中憧憬的美好。其实,人们记忆中并不久远的以前,大隋就算说不上处处美好,也能说得上人心安定。
一列十几辆大车的车队从官道上缓缓往南行进,车队前面是七八十名骑马跨刀的武士,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一看就不是善类,十几辆马车看起来虽然并不如何惹眼,但车身上插着的旗子却让路人们频频侧目,并且因为那旗子上的字猜到了车队的来历而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大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赶车的车夫也不凶狠没有大声吆喝,但路上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拖家带口的难民们还是纷纷避让。
唐国公李。
光凭这四个字,普通百姓就要远远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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