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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完结-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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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竟是丁承宗休弃的妻子6湘舞。丁承宗休妻,杨浩是知道的。在他以为,6湘舞早已回了娘家,却不想竟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她,纳罕之下,便令她上前答话,6湘舞乍见故人,羞于相见,迟疑不肯上前。杨浩手下的士卒一见这被俘女子敢不听节帅号令,便即上前拖她。这时那魁梧大汉跳出来维护。杨浩这才察觉有异,于是把他们唤到一边进行盘问。 
“我,,我听他叫自己6姑娘,6湘舞心中一惨,双道泪水爬上脸颊,她吸了吸鼻子,扬起头道:“奴家”,奴家见过杨大元帅 
曾经的妇卜,今日境遇地覆天翻。想来也实在奇妙。杨浩沉默片玄。苦笑道:“果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6湘舞见他没有嘲讽讥笑的意思,也没有一见她便鄙夷地拔刀相向。心中这才略宽。便把自己不堪的遭遇低低向他叙述了一番。 
原来当日6湘舞被丁承等一纸休书赶出丁家,却因为丁老二设计坑走了6家的产业,害得6老爷子气病而死,当时是她从中牵线,所以6家不认她这个女儿,将她赶了出来。数九寒冬天气。6湘舞走投无路。跳河自尽,却被盘下丁家庄园的郑成和郑大户给救下。 
郑成和救了个美娇娘,欢欢喜喜也不忙着去接收房产了,先赶回霸州城所住的客栈,两碗姜汤灌下,请了郎中看病,倒底把奄奄一息的6湘舞救活回来。6湘舞大家闺秀。容颜本来娇美,气质仪态也自不俗。郑成和越看越喜欢,问起她投河自尽的真相,6湘舞怎有脸说出自己干过的丑事,于是随意编排了个理由,诸如夫君纳妾、休弃原配,走投无路,方才投河,为恐人家查明真相,她连名姓也改了,自称姓风,名紫鸢,郑成和只一听她是人家的休妻,就已欢喜不胜,哪还顾及辩识真假。使了丫环对她好生照料,过了些时日彼此相熟了,便透露出纳她为妾的意思。 
郑成和相貌丑陋,为人粗鄙,可是6湘舞此时哪还能挑三拣四,既然寻死不成,那股子自尽的血气也散了。思来想去,别无出路,便答负,下来。 
待她得知郑成和就是买下丁家田的庄园的人,不禁又羞又愧,哪敢随他抛头露面,藏身深宅大院中从不敢见人。这郑成和奇妒无比的性子,见她如此规矩,反而更加欢喜。 
郑成和本来是靠与塞外游牧部落经商。走私牛羊马匹财的。并不擅长经营田庄。他虽想定居下来,不再从事那冒险生涯,可既不擅打理农庄,又无军方的销粮渠道,再加上驻下苛刻,那些长工头儿怀恨在心。在庄稼种植上暗施手脚,秋后收成欠收,打下的粮食一时也卖不出去,帐目一算,赔了一大笔钱。 
郑成和慌了手脚,赶紧当机立断。找人把这田庄产业又盘了出去,然后重新回到西北再操旧业,这一来一往,许多东西都要重新添置,许多门路都要重新打通,花钱如流水一般。手头便捉襟见肘了。 
当他赶到银州城与当地大马贩子肖得利做生意时,采购马匹牛羊的资金都不够了,因见那肖姓马贩十分垂涎自己的小妾紫鸢,干脆把她当了货物,抵给了肖得利。 
6湘舞万没想到自己竟落得被人随意转卖赠送的地步,一时心灰意冷。不想那肖姓马贩倒真是疼她。这肖姓马贩本是契丹人,一直在银州做生意,说起来,就是因为宋国与契丹互相禁运重要军资,马匹是禁止椎场交易的,所以走私有利可图,于是他定居西北,从契丹贩马,又通过西北贩往中原从中牟利,而郑成和只是一个二道贩子,他才是大走私商,财大势粗。 
肖得利是塞外的人,并不像中原的男子一般对再嫁女子有歧视之意。他正妻早死,因为喜爱6湘舞。竟把她扶正做了自己的正妻。6湘舞见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历经繁华浮云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浪漫的懵懂少女,便也死心踏地的随了他,6湘舞识文断字、又是商贾士仲人家出身,于经营之道并非门外汉。两个人夫唱妇随,这家业倒也越做越大,于是便也愈受丈夫倚重。 
不料不久之后,庆王西逃至此,杀此银州防御使,占据了银州城,银州富仲豪商、世家巨户几乎被扫荡一空,肖得利因为是契丹人,且走私军马这样的大事,与军中不无关系。竟然得以幸存,便为庆王效力起来。 
可是不管怎样,他终究是个有财无权的大商人,有一日6湘舞被庆王手下一员大将耶律墨石看见,那耶律墨石垂涎6湘舞美貌,肖得利又只是一个。仰他鼻息的商人,便透露出要他将6湘舞转赠自己的意思。肖得利虽也是商人,却比那郑成和有骨气的多,怎肯将自己妻子双手奉上。耶律墨石虽未拔刀相向,却向他不断施压,正没奈何处,杨浩领兵到了银州城下。 
耶律墨石每日征战守城,精力可旺盛的很,还没忘了那个撩人的肖家小娘子,时常派亲兵上门骚扰,软硬兼施,迫肖得利就范,肖得利走投无路,又听说南院大王统迭刺六院部五万精兵到了银州城下,这银州未必守得住,一旦城破,乱兵之中。自己这个在庆王手中安然无恙的契丹人怕也被他们作了庆王一党,那时下场也是苦不堪言,便萌生了逃跑的**头。 
这时恰好城外军队给了他机会。折子渝使了“围城必阙”之计,放出一面城墙不围不攻,有意给城中守军一条逃跑的道路,城中要调拨兵马。要比城外快的多,所以庆王把主力都调上那三面城墙作战,守西城的都是原银州军中的老弱病卒。 
这些人打仗不行,芶机偷营的手段到是在行,再加上肖得利做的是走私生意,与他们中的几员将领颇有私交,于是贿以重金,连着沾亲带故的几户人家,让他们网开一面逃出了城来,不想却被早已埋伏城外的杨浩人马擒获。 
6湘舞含羞带愧,将自己颠沛流离的遭遇述说一遍,……二道!“大示帅奴家凡洗心革面,重新做昔邯”州二住大元帅的地方,还求大元帅宽恕则个,高抬贵手,饶恕了我夫妻二人。” 
杨浩看了看旁边那位一脸络腮胡子的马贩,又看看以泪洗面的6湘舞。忽然冷笑一声道:“他是契丹人。拖家带口这么多人从城中逃出来。怎么可能?这必是庆王一计。不晓得要使什么手段,本帅岂能中了他们的毒计,你是一个弱女子,本帅不杀你。可是他么” 
杨浩按住剑柄,缓缓抽出剑来,向前一指,那肖姓马贩夷然不惧,6湘舞慌忙张开双臂拦在那肖得利面前,哀求道:“大元帅,奴家所言。句句属实,大元帅开恩。” 
肖得利将6湘舞推到一边,说道:“娘子,为夫是契丹人,既落入他们手中,就没想着还能活着离开。你已怀了身孕,那是我肖家骨血。为夫死也不打紧,但使你能有一条活路,保住我肖家一条根,为夫就知足了。” 
他大步上前,狞眉厉目瞪着杨浩,大声道:“你是芦州军中的大官儿,说话要作数的,你杀了我。须保我妻儿平安,否则肖某死也不会放过了你,来吧!” 
他霍地撕开衣襟,露出**的胸膛,迎向杨浩的剑锋,6湘舞哭叫道:“不要。”她拖住肖得利,向杨浩大叫道:“大元帅若仍怀恨在心。那就杀了奴家吧。只求元帅开恩。放过奴家的丈夫。” 
肖得利生恐杨浩改变主意,急道:“娘子,胡言乱语些甚么,他已答应放过了你,以他身份,不致失言,” 
6湘舞哭泣道:“奴家错了半生,如今终于醒悟,夫君待奴家情义深重,若是夫君身死,奴家岂忍独活?荐是元帅不肯开恩,那奴家便陪夫君共赴黄泉罢了。” 
杨浩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起长剑道:“6湘舞,,当日投河之即。就已死了。你既有这番心意,杨某也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好我放过你们就是。” 
6湘弃呆了一呆,大喜跪倒,那大汉一怔,被6湘舞一扯袍袖,忙也跪倒谢恩。 
杨浩向银州城方向凝视了一眼。目光又转回他二人身上,说道:“你家既是契丹人身份,又与庆王军中有些关系,想必对城中守军的消息多少知晓一些?” 
肖得利到底是个商人,善于察颜观色,一听杨浩这话,忙不迭道:“大元帅肯放过我夫妻,这份大恩德无以为报,不知大元帅想要知道些什么,肖某知无不尽,言无不尽。” 
杨浩展颜道:“城中现在还余多少兵马?如今何人主持守城,还有他们的兵力部署,不知这些消息你都知道些什么?” 
肖得利想了一想,迟疑道:“听说城中兵马在大元帅围城前曾主动出击过一次,却损兵折将而归,折损了不下三四千人,我也只是听说,不知详情如何。” 
杨浩对此心知肚明,听他并未说谎,不禁点了点头。 
肖得利又道:“这些天城中守军护守城池多有伤亡,伤亡者不下万人。如今城中的正军只剩下两万多人。不过他们正在满城的抓壮丁,这些人本就懂些武艺,也晓得战阵之术,用来守城到也绰绰有余,如今每户抽一丁,聚起三万新军,分插到各处城头,以一正军带一辅军。若是再有伤亡,还可征兵,兵力上,恐怕并不匿乏,城中粮草无数,又有人力可用,庆王有恃无恐,自以为拖得垮将军,原因正在于此。” 
杨浩暗吃一惊:“城中还有这许多户百姓?” 
他也知道这时候的百姓大多聚居在一起,一户人家绝不是后世那种夫妻带一子的家庭结构,如今城中每户抽一丁,凑得出三万兵马,这还是有些富贵权势人物可以使钱抵役的结果。说明城中至少还有三万户人家。记得蒙古大军炮石无数,能征惯战,可他们攻一座孤城襄阳居然用了六年时间,最后还是昌文焕主动投降。这才拿下这座坚城,可见若是城中兵力充足、粮草不匿,守城又得其法的话是如何的厉害,他可没有蒙古大军那么充足的兵力可用,真要这么打下去,恐怕银州城不倒。他真要先倒了。 
肖得利道:“至于兵力部署。小民实在不知,这些事情他们是不可能让小民知道的,守城者,自然是庆王无疑,其他的小民就不知道了。 
杨浩心中一沉,望着那巍然耸立的孤城沉默不语,6湘舞忽道:“守城者似乎不是庆王本人。” 
“嗯?”杨浩目光一闪,急忙扭过头来:“那是谁人?” 
6湘舞道:“耶律墨石前番上门相逼,他的亲兵统领曾经说过一句话儿,奴家还记在心里,他当时好象说”说什么要我家识些时务,如今助庆王守城的是凭一座孤城,抵挡过大宋皇帝统兵十余万御驾亲征、又使大水冲城尤自不败的汉国刘无敌,” 
肖得利愕然道:“他几时说过这话,我怎不知?” 
6湘舞道:“夫君当时正与耶律墨石哀告不已,贿以金钱,这话却是他的亲兵对奴家说的。” 
“汉国刘无敌?刘,,无敌?杨继业?!” 
杨浩心里嗵地一跳,脸皮子抽搐了一下:“难怪这座城如此难攻,汉国竟与庆王私相勾结,暗中相助?走了,汉国如今已被契丹抛弃,走投无路,银州一完蛋,下一个就是它了,它不着急才怪。” 
杨浩吸了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远处正向这里望来的折子渝等人,吩咐道:“你们先去我的中军大帐,我还有许多详细情形要问。” 
回头看见二人脸上惊疑的神色,杨浩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本帅一言九鼎,说了放你们离去,就绝不食言!” 
今天,是命妇们入宫参拜皇后之日。周后也一早打扮停当,环佩叮当,隆而重之地进了皇宫。 
赵光义登基坐殿后按照惯例大赦天下,遍赏群臣,李煜也由“违命侯”进封为“陇西郡公”小周后也被封为郑国夫人,品秩不低。 
晋见皇后之后小周后退出殿来,正要依序出宫,忽有一个小内门走上前来,向她施礼道:“郑国夫人请留步,林贵妃邀请郑国夫人叙话。请郑国夫人移步回春殿。” 
小周后微微有些诧异,这林贵妃她只见过一次,彼此并无深交,却不知林贵妃邀她做什么小周后忙答应一声,随着那小黄门向回春殿 
去。 
时值夏末秋初,回春殿四面轩廊,凉风习习,十分的精爽幽谧。 
到了殿中,只见仙鹤香炉中袅袅飘起檀香烟气,香味清清淡淡,沁人心脾。 
八扇喜鹊登枝的画屏后面。隐隐绰绰,似有卧榻坐椅,殿角衣架上还挂得一百泛衣裙黄门将小一周后引讲殿中,恭声道!“郑国夫次,林娘娘马上就到。” 
“有劳中官了小周后裣衽浅笑,眼看着那小黄门退了出去,这才回头打量殿中动静。目光在喜鹊登枝的画屏上刚刚留连了片刻,目光落在屏风前一张垂花睡椅上小周后心道:“莫非这是林贵妃时常歇息之所?我与她并不相熟,她要见我”有些什么事情说呢?” 
正有些忐忑不安,忽听殿外脚步声起。小周后急忙回身,正欲上前见过贵妃,一见进来那人不由怔住。这人穿一袭明黄色襄龙袍,头戴誓花幔头,方面大耳,面色微黑,笑吟吟满面春风,正是当今皇帝赵光义。 
小周后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见驾,低声道:“臣妾女英,奉林娘娘召唤,在此相候,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哈哈哈,夫人平身,快快平身,无需多礼。” 
赵光义说着便急步上前去扶小周后赶紧裣衽退了一步,轻轻俏俏地立起身来。 
赵光义一打量小周后,双眼便是一亮。他不动心思便罢,这一动了心思,眼前这女人再看在眼中。当真感觉处处不同。看她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个。婉转的眼波。一声娇滴滴的话语,甚至那卷袖疾退,黛眉微蹙的轻嗔模样,都让人觉的风情无限,心醉神迷。 
赵光义扶了个空,却也不以为忤,他看着小周后微俯如花的娇颜,目光一闪,微笑问道:“郑国夫人不必惊慌,今日并非林贵妃相邀,其实,”就是联邀你相见。” 
小周后面色微变,失声道:“官家,,召见臣妾?” 
“不错!” 
赵光义微笑着踏进一步。看着她娇美无暇的容颜,晶莹剔透的肌肤。真个爱煞了她。那种冲动,就像他年轻时候第一次与美丽的女人私房相见,竟然透着激动与渴望。赵光义感觉到自己心情的冲动,不禁哑然失笑:“如今都几岁年纪了。美貌的妇人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今天怎么这般没有出息?走了,是她的名望与身份,天下间美丽的女人尽多的是,可是有几个同她一样美貌的妇人,会有她一般让男人强烈的征服**?” 
赵光义强捺心中**,柔声又道:“夫人可知联为何单独召见你吗? 
周后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可是想及他一国帝王。身份贵重,平素名声也甚好。想必不会干出那种昏君荒淫之举,这才抱着一线希望,低低应道:“臣妾愚昧,臣妾不知。” 
“嗫,若是夫人愚昧,天下间还有聪慧如冰雪的女子么?” 
赵光义目中渐渐露出不再掩饰的**,微笑道:“南国小周后,聪颖灵慧,美丽风流,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联仰慕夫人芳名久矣,以前,联是南衙府尹,与夫人不便来往,如今么”呵呵呵” 
“陛下小周后何等聪明。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不妙,不禁惊恐地抬起头来,眸中含着乞求的意味。那清明如水的双眸中流波荡漾,清纯雅丽、妩媚风流并存于那种似成熟、又似稚嫩的面孔上,看在赵光义眼中只觉无比魅惑,这样的女人才是颠倒众生的尤物! 
他忍不住踏前户步,手指勾向小周后尖尖俏润的下巴,笑淫淫地道:“夫人啊,联若能夫人这样的美人儿饮则交杯,食则同器,立则并肩。坐则叠股,夜夜缱绻,日日恩爱。方才不枉来这些上走一遭啊。” 
“陛下自重。” 
小周后吓白了脸”惶惶后退道:“陛下九五至尊,当为天下表率,臣妾,,可是陇西郡公李煜的夫人呀。” 
赵光义微笑着逼近,说道:“身份是可以改变的,境遇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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