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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 作者:府天-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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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亲卫训练有素,整个过程中就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都不曾请示徐勋宁王府大军开过来时应该如何防御,隐藏在文武之中几个和宁王府暗中有些交往的人全都觉得心沉了下来。一时间,大堂中人人虽仍是那样坐着,却开始盼望起徐勋能如起初那般滔滔不绝说些话,至少能打破这僵硬得让人发狂的气氛。

而后堂中,朱厚照看到徐勋突然挺刀杀人的一幕,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尽管赏过徐勋的军功,也知道他能杀人,可此时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在一瞬间的惊愕过后,他生出的却是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瞅见身边谷大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朕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勋这幅模样。”

谷大用想起徐勋在京城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显得温和而无害,旁人见识最多的是他那得理不饶人的步步紧逼,以及背后被算计落马的凄惨,这种模样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识,他不由得咧嘴一笑,却是对朱厚照小声说道:“皇上忘了?先前他巡视镇远关和黑山营的时候,就曾经用天子剑杀过黑山营一个副千户。当然,这一次不是天子剑,杀的是南昌前卫一个指挥同知,的确是爵位升了,杀的人也升格了。”

“嗯?朕倒忘了这一茬。”

朱厚照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紧跟着便想到宁王遣护卫围都司衙门,那便代表着刘瑾之前去宁王府徒劳无功,面色不知不觉又凝重了下来。他并不希望刘瑾有什么事,但更不希望刘瑾变节,面对这种矛盾的心思,他忍不住狠狠攥紧了拳头。

刘瑾,徐勋没让朕失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第六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疯狂

“刘公公请喝茶。”

面对这送到自己面前的第六杯茶,忍了又忍的刘瑾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道:“宁王殿下若是再不出来,咱家可就不奉陪了!”

眼见刘瑾大步出门往外走,那送茶的小太监顿时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在就在刘瑾前脚将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前头突然闪出了一个人来,就这么大张着手臂挡在了刘瑾身前:“刘公公怎么这么没耐性?殿下立时就来,立时就来!”

尽管刘瑾的眼神如同刀子似的,但从前万锐兴许会畏缩,但眼下宁王朱宸濠既然已经豁出去走了最后一步,他当然也没什么好怕的,就这么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了刘瑾的胳膊,一面不由分说地把人往里头拉,一面往后头打了个手势。等到屋子外头直接站上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他方才强行把刘瑾按在椅子上坐好,继而满脸堆笑地说道:“刘公公你能在这关键时刻来王府报信,殿下自然感激得不得了。但如今殿下正在见人,真的是抽不出一丝一毫的空挡。这么着,我在这儿陪着刘公公一块等……”

尽管万锐口中说得好听,但眼瞧着外头杵着那些个人,而自己已经说了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可宁王却依旧不见踪影,纵使刘瑾再傻也知道朱宸濠必然在图谋什么惊天动地的勾当。然而,想到徐勋的皮里阳秋,张永谷大用的推波助澜,马永成魏彬罗祥更是恨不得落井下石,自己面对这一加二加三的组合,分明极其应付乏力,他即便已经气得心肝胃无处不疼,却仍是没办法发火。就在这种无与伦比的煎熬中又坐了两刻钟,他终于看到一个身穿赤袍的中年人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哎呀,让刘公公久等了。”朱宸濠犹如使唤自家下人似的对万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等到人恭恭敬敬地悄然退下。他方才春风满面地对刘瑾拱了拱手道,“真是对不住刘公公。本藩也知道你是好意来提醒,可实在是一时分身不得……”

不等朱宸濠继续客套下去,刘瑾就单刀直入地问道:“宁王殿下就不要在咱家面前玩这一套了!咱家只问你。你刚刚见的是什么人,分派的是什么事?”

“这个嘛……”朱宸濠见刘瑾一副穷究根底的样子,想想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当然是派了宁王中护卫的兵马,去把都司衙门围住了。倘若他们把本藩要的人交出来,那么本藩自然会网开一面饶过他们,可若是他们不识相……”

朱宸濠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继而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是玉石俱焚!”

尽管刘瑾已经约摸猜到了这么一个可能。然而,面对朱宸濠这毫不讳言的态度,他仍是感到一颗心猛地一缩,嗓音不知不觉也尖利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此做的结果怎样?休说南京诸卫兵马就不在少数,再加上京营十二团营和京卫,还有九边的边军,倘若这些兵马齐齐杀来,就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必然化为齑粉!”

“想当初太宗皇帝还不是以孤军力抗天下,到最后登上大宝?”

听到朱宸濠这一声冷笑,刘瑾险些给气得倒仰。一拍扶手就厉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是建文脑子给雷劈了,一条条尽出昏招!当然,也是因为太祖爷把元勋重臣全都一股脑儿清理光了,否则以倾国之力对付一藩,怎么可能落得那样的下场?宁王殿下,咱家最后再劝你一次,这事情不是什么不成功就成仁,而是事有不偕就是身死族灭!”

“这一点本藩自然知道。”

自从即宁王爵位这多年以来,朱宸濠就被徐边以及罗迪克还有众多幕僚吹捧英明神武。再加上复护卫之事手到擒来,在江西之内呼风唤雨,更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感觉。因而见传言中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刘瑾竟是这般胆小的老汉,他不禁更生出了几分鄙夷。因而了,他只是看着刘瑾嘿然笑道:“论军马,本藩这么些人确实微不足道。但你得知道……当今皇上还没有子嗣!”

眼见得刘瑾面色大变。朱宸濠方才盯着刘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先帝爷也就是当今皇上这一个独子,倘若出了岔子,当然是该由宪庙其他诸子一系承继。但还请刘公公放心,本藩做事一向极其周全,早就派了人去这各处。但使得到本藩举义旗的消息,各处就会一一开始动手。如此一层一层杀上去,京城就算想要找一个可拥立的主子,也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了那时候,本藩身为亲王之尊,岂不是舍我其谁?”

刘瑾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见朱宸濠满脸狂热,仿佛杀的不是那些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宗室,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倘若说安化王朱寘鐇造反,不过是被几个野心勃勃的书生军官,还有一个巫婆给挑唆起来的野心,那么宁王朱宸濠……这家伙完完全全是疯的!

“宁王就不怕天下大乱?”

“乱世出英雄,那不正是本藩横空出世解万民于水火的大好机会?”

刘瑾终于放弃了再想什么话头来劝解的打算,心里飞快地计算起了宁王谋划这一场变乱成功的可能性。尽管觉得朱宸濠是个疯子,但他思来想去,最后却不得不认为,尽管仓促而疯狂,但此次的事并不是一丝一毫胜算也无。倘若宁王真的除了自己的中护卫之外,还能掌握住南昌前卫,那么南昌府便固若金汤。倘若江西都司的其他各卫所也能够归入麾下,那么整个江西的收入囊中,也不过时间问题。

最关键的是,钱宁乃是朱厚照颇为信赖的侧近臣子,只要安排妥当,京城那边小皇帝暴崩,一时间勤王的兵马只会往京城云集,而不会分心江西这一头。再要各地藩王宗室群起遇刺,那么……整个天下固然是一时大乱,可宁王的谋划确实有不小的成功可能!

刘瑾的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最终不禁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却是沉默着再也没说话。而朱宸濠见他这样子,哪里不知道这位司礼监大珰是对自己的计划心生惧意,一时更加得意了起来,笑眯眯地站起身便干咳一声道:“刘公公还是请在府中放宽心等着好消息吧!这间会客厅小了些,本藩让人带你雅间休息!”

把已经明显失魂落魄的刘瑾丢给了门外的那些护卫和几个小太监,朱宸濠就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去。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最初当然是吃惊不小,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当徐边先是给他分析了一遍刚刚他对刘瑾说过的话,继而召集王府护卫时,底下的人全都是一副忠心耿耿卯足了劲跟他干的样子,他没费多大功夫就下定了决心,当即又是让人兵围都司,又是派了六百里加急的信使前往京城,催促罗迪克让钱宁动手。

当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朱宸濠方才回到了自己平日起居的天书雅阁,往居中的太师椅上一坐,便懒洋洋地拍了两记巴掌。然而,还不等那些平日里最会讨他欢心的歌姬舞姬们进来歌舞献媚的时候,突然只听外头一声扯开嗓门的通报。

“王妃驾到!”

听到王妃两个字,朱宸濠顿时面色一沉。王妃娄氏乃是上饶人,闻名天下的名儒娄谅之女,性子贞静端庄,娄府甚至曾经被天子赐匾额曰理学旧第,因而新婚的时候他对这个出身大家的王妃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有如此妻子在,他结交清流名士就容易得多了。可久而久之,他但凡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娄妃就要劝谏,他渐渐就不耐烦了,这些年更是常常远着她。此时此刻听到人又来了,还不等他推说自己累了或是其他什么由头,就只见娄妃盛服进门,脸上挂着深深的愠怒。

“听说殿下让人去围了江西都司衙门?”

“是谁多的嘴?”朱宸濠一时大怒,扫了一眼娄妃身后的侍女,见人人都是忙不迭垂头,他方才恼怒地说道,“尔等只要侍奉好王妃就是本分,外头的大事若还有谁敢擅自言语,必定打死不饶!”斥了下人,他便盯着娄妃满脸不悦地说道,“王妃只管教导子女,管好内务就行了,这些事情不用王妃操心!”

“都这种时候了,殿下还是执迷不悟?”娄妃见朱宸濠训斥自己左右,就知道其的心意难回,但还是竭尽全力地劝解道,“这是罪延全族的大罪,宁府一系分封出去的那些郡王暂且不说,就是府中的其他妻儿妃妾亦是要一体株连,殿下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也请为儿女着想……”

这话还没说完,娄妃突然只见面前一道黑影飞来,下一刻便觉额角一痛,随即便一个不稳跌倒下来,见是朱宸濠捏着那个没了盖子的盖碗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她忍不住再次张了张嘴,可口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只知道有难同当,却怎么不知道有福同享?倘若此番事成,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哪来这许多废话!若不是知道本藩文才武略全都是上上之选,宜春王瑞昌王又怎么会甘心奉我为主,将他们那些家丁家将全都交给我驱策?”说到这里,朱宸濠便声色俱厉地冲着那几个吓瘫了的侍婢仆妇说道,“把王妃搀扶下去,若是再让王妃说出这些混账话,本藩唯你们是问!”

第六百二十八章 心黑手狠

“交出诬陷宁王殿下的贼人!”

“交出宁王府的逃奴!”

“宁王殿下乃太祖嫡裔,不容尔等横加构陷玷污!”

都司衙门之外的一阵阵喧哗让堂上文武诸官全都是面色一片雪白。刚刚徐勋当堂杀死南昌前卫指挥同知杨艾给人带来的震惊还未过去,此时此刻外头这越来越大的鼓噪简直如同潮水一般往这里一阵阵冲击了过来,自然而然就让人头皮好一阵发麻。事情到了这份上,倘若宁藩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冲杀进来,在场的人大多数就是一个死字;可要是敢贸贸然做些什么,刚刚死了的杨艾就是榜样!

无论是都司还是布政司,都已经不是弘治年间那一批官员坐镇了。再加上徐勋早先曾经对张彩暗示过,因而布政司的属官大多数都是如周和那样不作为的好好先生。而都司的军官除了被宁王收买的那些,其他的顶多也就是和响马盗匪之流交过手,甚至还屡屡吃败仗之辈,此时此刻面色紧张的人不少,双股打颤的人则更多,即便没有人再和先头那个被拿下的文官那样直接失禁,可若是凝神细听,还是能够听到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们不肯出来,杀进去!”

“杀了这些狗官!”

这突然之间犹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顿时让堂上文武的脸色更加雪白一片。当瞧见徐勋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喝茶的时候,如周和这样二十多年熬资格方才到了如今地步的三品高官,一时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道:“侯爷,万一军中哗变,只怕事情会非同小可!当务之急,还是先平息了这一阵子……”

徐勋不等其说完就哂然笑道:“怎么平息?”

周和顿时脸色一白,斜睨了一眼同样面色苍白的周仪和阎顺等人,几次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不出把这四个始作俑者交出去给宁王府发落的话来。然而。他这个当年二甲出身的进士到底还惦记着那点读书人的面子,可同样读圣贤书的布政司属官之中,却是有个人突然长身而立躬身施礼道:“侯爷,事急从权。哪怕事后再调集军马处置这些胆大包天的军士们!否则此刻若不能将他们平息下去,只怕整个南昌府都会乱起来,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不如先把他们要的人交出去,再缓缓图之。”

“哦,原来你们是这个意思。”徐勋听到外头已经传来了刀剑交击的声音,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而堂上文武中不少人已经是在打起了哆嗦。他方才放下茶盏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之中有读圣贤书的天子门生,有承袭武职的军中子弟,面对这种事情原来就是这么个态度?把举发宁王逆举的证人丢出去平息众怒,换取自个儿的平安,这真真是脸皮比猪皮还厚!”

徐勋在前头这突然一骂,后头的朱厚照在一愣之后。突然脱口赞道:“骂得好!”

此时此刻,后头马永成三人既然全都认出了小皇帝来,再加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乱。一时间早已方寸大乱,此刻安安静静呆着还来不及,谁敢出声?而前头大堂上的众人更是全都被徐勋给骂懵了。于是,这俶尔一声赞叹显得格外突兀,徐勋固然在一惊之后一时莞尔,而其他人有的臊得脸上通红,却也有人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刚刚在周和讷讷难言之际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的布政司右参议便黑着脸说道:“侯爷随扈虽有数百,但王府护卫却有五千之多,倘若就这样强拒,无疑是螳臂挡车!螳臂挡车。智者不为,侯爷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危局,难道就打算这样有勇无谋地硬撑下去?”

“你倒是很会说话。”徐勋冷然一笑,继而却话锋一转道,“可你有功夫指斥本钦差有勇无谋螳臂挡车,还不如用冰水洗一洗你那热得发昏的脑袋想一想。外头那些军马兴师动众如此大逆不道地围了都司衙门,又岂是为了他们四个?”

那右参议顿时哑然。尽管他和堂上其他人一样,都隐隐约约觉得宁王并不单单是为了周仪这几个小角色而派出了王府护卫,但总难免会有这么一丝侥幸,希望能借此争取一点时间。至于周仪四人真的被丢出去顶罪会遭到什么后果,这自然是不管他们的事了。尽管读圣贤书的时候说什么大义,说什么气节,但这个世上真正心心念念惦记着这些的,终究是少数!

眼见那右参议蠕动着嘴唇,仿佛仍不死心想要说些什么,徐勋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如今外头是索要周仪阎顺他们四个,若是此时此刻遂了他们的心愿,接下来他们变本加厉索要我这个平北侯,索要里头那几位公公,甚至于索要你们这一个个文武官员呢?大变当前还只想着息事宁人,愚蠢!”

“骂得好,骂得真痛快!”

后头的朱厚照尽管知道自己起头那一声赞叹石破天惊,但此时仍是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连连点头,旋即又对身侧的谷大用低声说道:“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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