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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套装全3册)-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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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洎道:“隋文帝统一寰宇,其后三十余年里甲兵强锐,风行万里,然一旦举而弃之,尽复乌有。究其缘故,皆因隋炀帝恃其富强,驱天下以纵欲,罄万物而自奉,好大喜功,专求服远之虚名,不图社稷之长久。陛下即位以来,专力于国内安静,对四夷采取德化之策略,十余年渐行渐积,方有今日之局面。四夷宾服非是我国以威势压之,实乃以国势畏之、以德化感之的结果。若如褚大夫刚才所言,陛下从此一味拓展边疆,以取得天下威服之名,臣以为不可取。”

褚遂良反驳道:“陛下,臣刚才说可喜可贺,亦是赞陛下德化之功。刘大夫所言,有些断章取义,望陛下明察。”

李世民挥手制止他们争辩,说道:“刘卿的这些话,朕多次听魏卿说过,朕时刻牢记,不会堕入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境地。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还是议正题吧。自设立定襄都督府、云中都督府之后,以此来节制羁縻府州,看来收效很大。好就好在这些都督府既可以体现朕之意旨,又能妥善使羁縻府州自治,二者归一。西域这个地方,远比其他地方复杂,再以都督的名义节制羁縻府州,有些勉强。朕想好了一个词儿,就是在这里设立都护府,比都督府的规制要大一倍,玄龄,你以为如何?”

房玄龄道:“若在西域设立都护府,既可以全盘考虑西域形势,又能临机决断,臣以为可行。”

“众卿以为呢?”李世民又问群臣道。

群臣皆以为然,魏征见事已至此,也不再出声反对。

马周奏道:“陛下设立都护府,其意在于安定西域,臣以为此名可定为安西都护府。”

李世民准奏。

数日后,郭孝恪入京面圣。李世民与其交谈数次,觉得此人可堪为任。遂授郭孝恪为西州刺史,并节制庭州。又在西州置安西都护府,授郭孝恪为安西都护。

西州、庭州、伊州为大唐正州,不属于安西都护府管辖范围。郭孝恪以一人之身兼任西州刺史和安西都护,李世民的本意是将西州为据点,逐渐将大唐势力西移,以将西域纳入羁縻统治之下。

郭孝恪领会了皇上的意思,遂整装西去。他到了西州,将大队唐军遣回国,仅留下一千二百名兵士戍卫。这一千二百名兵士,每隔两年即轮流换回。这期间,朝廷每年遣来流放囚犯作为戍卒。

朝廷设立西州、庭州、伊州和安西都护府的消息传了出去,朝野一片欢腾。人们皆认为,贞观以来十余年里,天下大治,四夷宾服,真正到了太平盛世,普通的庆贺难表情状,唯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方能彰显。于是,一些臣子联名上书,公推萧瑀为代表向皇上请求年内举行封禅大典。

萧瑀向李世民禀道:“陛下功业之高,德化之厚,古今未有之也。贞观十余年来,国家安定,年谷丰稔,四夷宾服,近来各地又多显祥瑞之象,由此观之,该是举行封禅大典的时候了。”

李世民询问群臣意见,这几日,魏征身体有病,李世民准其在家静养,所以,群臣皆认为国家富足如此,确实应该举行封禅大典,没有一人反对。

李世民志得意满,觉得现在举行封禅大典是水到渠成之事,遂决定于明年春上到泰山封禅,诏礼部、太常寺着手准备。

史大柰整装欲返回定襄的时候,李世民将其召入宫内,说道:“大柰,朕已让鸿胪寺向薛延陀、仆骨、同罗、吐谷浑等君主发玺书,让他们赶往灵州,朕要在那里见他们。你动身回定襄,正好作为朕的先导,到了草原之上,我们君臣二人跨马驰骋一番,以了却昔日之愿。朕此次北巡非专为游历,魏征及那帮谏臣也无话可说。”

史大柰大喜,躬身言道:“臣愿遵旨为陛下先导。”

灵州位于长安西北方向,这里是汉长城与河水的相交处,其东北与朔方接壤。由于这里是防备北方游牧部落南侵的要塞,朝廷便在这里驻扎有重兵。前时与薛延陀一战之后,李大亮起初在定襄防守,看到薛延陀不敢再有异动,他才带领大军回灵州驻防。李世民此次到灵州会见漠北诸部首领,其主要目的还是示抚慰之意。

李世民让太子李承乾留京监国,随行仅有马周、唐俭、常何、史大柰数名大臣。御仗自长安出发,沿途州县接来送往,不一日便到达灵州地界。李大亮早带领大队人马在此恭候数日,其见銮驾到来,即伏地叩迎,然后上马以为李世民护卫。李世民在辂车上看到道路两旁站满了雄赳赳的兵士,有心想责李大亮何至于如此隆重,又想夷男等人在灵州等待,须让他们看到如此排场方显大国威仪,也就作罢。

夷男、诺曷钵等人出灵州城三十里外相迎,李世民站在辂车上接受他们的叩拜,然后一同入灵州城。

李大亮早在灵州城内为李世民备下了行宫,主殿虽不似两京宫殿宏大,然在这边境之地有此齐整的房屋,已属难得。李世民入宫后稍事盥洗,即入主殿。李大亮已在主殿内摆好了数桌筵席,供李世民赐宴。

夷男等人入殿逐个向李世民致献词,夷男颂道:“天可汗威加海内,使万众敬仰。鄙部得知天可汗驾临灵州,臣临行之前,臣民纷纷让臣恭请天可汗到鄙部巡视,以一睹天可汗天颜。”夷男说此话时,其言辞恳切,似乎忘了不久前与大唐的交战。

李世民赞道:“真珠可汗能有此言,朕心甚慰。朕此次驾临灵州,见到你们,只是为去思念之意。然对你真珠可汗,朕还有几句话要说。”

“臣恭听圣训。”夷男越发显得毕恭毕敬。

“朕思华夷为一体,看待你们就如这些臣子一样。”李世民边说,边向唐俭等人手指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朕所以这样做,是考历代之边患,皆因势而起。友邦和睦相处,靠的是心灵互通,相谅相让,而非以强势压人。若大家皆想取强势迫他人,则会征战不止,永无宁日。真珠可汗,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臣明白,臣明白。陛下,上次使陛下震怒,皆因臣之逆子胆大妄为,背着臣私自发兵,遂致误会。”夷男见不提上次交战之事,眼见不可能,遂将罪责皆推在长子大度设身上。

“嗯,误会也就罢了,朕不想多责你。朕待四方诸国诸部落,不妄想其一寸土地,不谋取其一钱珍宝,唯思和睦相处而已。若论强势,举目天下,谁能与大唐相比?你那长子上次发数万兵去扰李思摩,李世仅带数千人马即将其驱出漠南。以朕之势,可以东征西讨,灭国无数。朕难道不想成为天下的霸主吗?非也!战则需耗费人力,非天下百姓之福,所以不为。真珠可汗,望你今后谨记此节。”

夷男听到这里,室内本来清凉,已吓得他汗流浃背,连声道:“臣遵旨,臣遵旨。”

李世民又责他道:“还有一点,就是为人者须当诚信。你求和亲,朕已许婚,奈何你使者不至,让朕空等,可见你求婚非真心真意。”本来是李世民自己悔婚,然他现在把和亲不成的责任推在夷男身上,马周等人知道内情,感觉有些滑稽,但不敢吭一声。

夷男张口结舌,有心想争辩,终归不敢。

回纥酋长菩萨坚执让李世民到漠北巡视一番。他说道:“自从‘参天可汗道’建成,鄙部百姓日日盼望天可汗驾临。陛下已到灵州,距鄙部不远,希望陛下此次千万要成行。”

李世民微笑道:“朕此次来灵州,能与你们晤谈一番,即满足了朕的思念之意。这些年来海内康宁,朕有心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届时定邀诸位到泰山观礼。因忙封禅的事,朕没有时间再向北去。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朕有空闲之时,定到漠北走一趟。”

夷男、菩萨及诺曷钵等人听说大唐欲举行封禅大典,皆躬身向李世民称贺。

诺曷钵此来,携带弘化公主同行。李世民见了他们夫妻二人,神情中透出分外的亲热。他让弘化公主坐在身侧,询问其在吐谷浑的生活细节,二人说了几句,话题自然扯到了文成公主。李世民问道:“道宗回京,说赐婚队伍在吐谷浑住了一些日子,还说那段日子里,你与文成公主形影不离。”

弘化公主答道:“锦燕妹妹出京之后,一直神情郁郁,想是她远离故国的缘故。女儿以前也有此心境,就现身说法,予以排解。”

李世民点点头道:“很好。你与文成公主为了国家大节,远嫁他国,朕有时想起你们,心情也不免郁郁。嗯,你离京还不算太远,文成则是关山难越了。你们相邻较近,你们姊妹二人要多通讯息,不要过分孤单才是。”

“谨遵父皇圣谕。女儿临行之前,曾派人入吐蕃送给锦燕妹妹书信,提到此次来灵州面见父皇的事,她回书中言道,路途遥远,不能来见父皇,深以为憾。”

“是了,吐蕃至灵州,确实太远了。”李世民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不语,眼光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日宴后,夷男、菩萨、诺曷钵等人相继辞去。

李世民美美地在行宫里歇息了一晚,早晨醒来,照例出外晨练。其时,晨曦刚刚抹亮了天空,大地显得寂静。微风轻拂远处山冈上的长草,将枯草的黄色尽情展示,显示出塞上不同一般的风光。

李世民挥剑起舞一回,其剑法愈显娴熟,然胳膊腿儿少了年轻时的柔软自如,显得有些僵硬。李世民自从过了四十岁,渐渐发现了自身的这些变化,感到昔日的威猛灵活再不可现,方悟人生短促,不可逆转。想通了这些,他对晨练也不似以前那样日日坚持,仅在闲暇时候或者睡眠充足的时候,方才起床晨练。

这些日子,每当李世民出室之时,史大柰、李大亮、常何皆随侍身边。他们看到李世民剑舞已毕,遂靠前恭维道:“陛下龙马精神,功夫始终未落下。”

李世民扬手将剑归入鞘中,然后将其抛给常何,摇头道:“朕自知现在剑法生疏,身子僵硬,已非年轻之时。朕今日来晨练,不过想睹灵州周围早晨风光,应景罢了。你们为讨朕欢喜,说些恭维之言,朕岂能不知?”

三人默然无语。

李世民抬头向东,见那里一轮红日已冉冉升起,将灿烂明光洒在大地之上,遂向史大柰问道:“大柰,何处草场离灵州最近?”

李大亮抢先答道:“陛下,灵州之东,即有草场。”

史大柰说道:“灵州以东的确有草场,然略嫌狭小。陛下欲驰骋草原,须觅阔大之草场。自灵州向西北行,越过贺兰山,即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其西与大片沙漠接壤。臣以为,陛下难得北巡一回,不如登临贺兰山之后再入草场。”

李大亮反对史大柰的说法:“此去贺兰山,一来一回需数日之久。那里在我边兵扼守之外,非常不安全。”

这句话倒是惹起了李世民的豪情,说道:“朕为天可汗,难道足迹仅限于中土吗?朕意已决,我们今日出发越过贺兰山,去领略那里草原的风光。你们看,今日是一个朗朗晴日,天气不错,正是出行的日子。”

皇上此意已决,别人不敢再多说话,大家分头去准备行装。此去翻山越岭,又要到草原上驰骋,李世民自然不再乘车,而改乘马。李世民每每出行之时,手下人知其爱马和好围猎,便选出数匹良马随行。近些日子,李世民偏爱那匹从高昌搜寻来的良马,此马全身洁白如玉,唯鬃尾赤如朱砂,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马,李世民为它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称其为“飞白”,显然为其常习的书法名称。与其他皇帝相比,李世民随行队伍有一列专门的队伍,号为“百骑”。顾名思义,“百骑”即是由一百名才力骁健、善骑射者组成,他们皆服五色袍,乘骏马,以虎皮为鞯,在仪卫中显得非常特别。“百骑”的主要职责除了护卫皇帝外,就是在李世民围猎之时充为下手。

次日早膳之后,李世民跨上“飞白”马,李大亮、史大柰、常何乘马紧随其后,在“百骑”的簇拥下,百余人如旋风般向贺兰山刮去。

贺兰山主峰高耸云天,其余脉连绵数百里,如一道天然屏障横立在河水之北。多少年来,异族入侵中原,必须要越过此山再南下。所以,这里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每当中土强盛之时,朝廷要在这里驻扎重兵。现在也不例外,李大亮派兵三千扼守峰谷,成为大唐北境的第一道防线。

他们到达贺兰山北麓,李世民眼望北方那长草低伏的无边无际的草原,感叹道:“多少年来北患动辄侵扰中原,以致贺兰山成为一个势力消长的标志。当中土势衰之时,北方铁骑越过贺兰山,中土之人足迹难现此处;当中土势强之时,贺兰山成为中土之人驻扎之所,往往勾起文人雅士的激越之情,开口闭口即吟‘马踏贺兰山阙’。”

常何接口道:“李将军如今驻扎贺兰山,足证我国正是势强之时。如此,陛下欲举办封禅大典,可谓名副其实。”

李世民笑道:“常何呀,看来你读书不多,毕竟受眼光所限。大亮驻扎在贺兰山,确实不错,然以此来说我国强盛,就失之简单。依你所言,朕之心力仅止于贺兰山吗?”

常何答道:“陛下威加四海,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错了,常何,你还是错了。”李世民又转问史大柰道:“大柰,你原为突厥人,能识朕之心机吗?”

史大柰答道:“臣不通文墨,说不出什么道理。臣只知道,陛下待国人与外国之人无二致,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陛下无边无际的洪恩。简言之,陛下待臣下好,臣下唯有尽忠尽职,以报陛下的洪恩。”

李世民点头道:“大柰词不达意,然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常何,眼前的这片土地,多少朝代有多少人在此浴血争夺,他们争夺的是土地吗?朕看未必!土地在这里默默无闻,因人方有生机,由此来看,争夺人方是浴血奋战的主旨。可是呀,你将对方打败,你将对方俘虏,对方慑于威势低眉顺从,然其内心呢?其内心服吗?肯定不服!多少年来,许多号称圣人智士者,他难以察识此节。”

李大亮接口道:“所以陛下以德化治人,不以强势压人,不谋求土地。”

“大亮所言甚是。朕不筑长城以备北患,仅派少许边兵象征性地驻扎,盖为此也。只是如夷男之流难识朕的这片心机,朕不得不出兵镇之,如此就大失朕之本意。”

李世民想到这里,又无奈地摇摇头。诸部落尊自己为天可汗,又修“参天可汗道”到长安朝贡不已。然其内心里,到底是心悦诚服?还是因强势所逼?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李世民不得而知。

李世民遥望山下,脸上忽然有些萧索之意。他微一凝神,这种萧索之态转瞬即逝,一紧马缰绳,招呼三人道:“走吧,我们下山去。”

“飞白”率先冲下山,山脚下,即是平阔无垠的草地。正是深秋时节,草儿皆已枯黄,经历了秋风的劲扫,马蹄过处可以听到枯草的断裂声音。

李世民勒缰停马,回首问史大柰道:“大柰,这就是草原了?”

“陛下,此为草原,若放马驰骋,可以无止无歇,直似汪洋中放舟的感觉。只是现在已入深秋,草儿枯黄,若是春天来此,满目皆绿,更为惬意。”

“哈哈,大柰,朕为了你当初的一句话,萦绕心间二十年。今日来此,也不过如此嘛。”

“若一味乘马在草原之上驰骋,时间长了不免单调。然臣自幼生长于草原之上,到了草原即是回到故乡,此番心境,陛下难以体会。”

“是了,朕今日就陪同你一起返乡了,大柰,我们走吧,今日就由着你快活。”

一群马在荒原上急速而驰,马蹄过处,间或惊起一些野兔、野羊群奔。李世民见状大喜,呼史大柰道:“大柰,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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