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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清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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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苟,认为“言之发,或有所由;事之端,或有所起,而其流或有所激”:必须于官书“实录”以外,广参典籍,追本溯源。
这三位万氏兄弟,均是顺治、康熙年间的人,到了乾、嘉二朝,作为浙东学派的巨擘的,先后有全祖望与章学诚。
全祖望也是鄞县人,民间传说为晚明义士钱肃乐的转世。他自己有一首诗谈到这一点:“。。。。。。琅江老督相,于我乃前身…。。。在我终弗信,传之颇惊人。”
他在康熙四十四年生,乾隆二十年逝世,十四岁的时候进学(考中秀才),三十二岁当了翰林,却借故回家,终身不仕。
我们从他的《鲒埼亭集》之中,可以读到许许多多晚明东南一隅忠臣义士的碑文与传记:史可法、沈廷扬、张名振、张肯堂、张煌言、张国维、孙嘉绩、熊汝霖、钱肃乐、王翊等,几乎是应有尽有。没一篇文章不令人读了感慨系之。
在全祖望的时候,明朝早被一般士大夫忘记,“夷夏之辨”的大义已经只能借天地会的组织,存在于所谓“下层社会”之中。全祖望学养之深、根基之厚,可谓当时全中国的第一人,不仅是文章直追子长(司马迁)、史学颉颃季野(万斯同)而已。
章学诚(实斋)是会稽(绍兴)人,乾隆四十三年的进士,卒于嘉庆六年。他与戴震同时,曾经在乾隆三十八年夏天与戴震在宁波相遇,讨论地方志的问题。两人的意见不同,辩了两天。戴震认为地方志应该注重“沿革”,章学诚认为应该注重“文献”。 戴氏的《汾州志》写得很好,章氏的《和州志》《毫州志》《永清县志》写得更好。平心而论,戴氏是一位经学家,而章氏是一位史学家。
章学诚的最大贡献,是“六经皆史也”五个宇。章学诚不反对“义理”,也不反对“考据”,但是他反对离开六经而空谈义理的“伪程朱”、“伪陆王”,与专究六经的字句而忘记了这些字句是记载“政典”的汉学“陋儒”。
在汉学家之中,惠派与戴派虽有“守汉”与“求真”的不同,然而两派皆斤斤于训诂,这是章学诚所不能满意的。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不愧为浙东学派的殿军。他说:“梨洲黄氏,出蕺山刘氏(宗周)之门,而开万氏兄弟经史之学,以至全氏祖望辈,尚存其意。”
章学诚对六经均有簇新的见解。他以为《书经》不完全记言,《春秋》也不完全记事。“左史记言,右史记事”的传说,并无根据。在《左氏春秋》(《左传》)里面,有宰孔命齐侯(桓公)的一段话,王子虎命晋侯(文公)的一段话,均是“训诰之文”,与《书经》中的若干训诰体裁相同。这是有了《春秋》以后,若干官方文件被收了进去,不再单独成书。孟子说过“王者之迹息而诗(经)亡,诗亡然后春秋作”。章学诚说,“乐亡而入于诗(经)礼(记),书亡而入于春秋”。
他又进一步把“经”字的神秘意义加以击破,先从《孝经》《忠经》下手。他说《孝经》是“传”,而不是经。《忠经》传说为马融所作,马融不是孔子,没有资格自题其书为经,而且这《忠经》也并非马融所写,是别人冒名的。最后,他明明白白地指出,孔于也不曾自题其书为经,况且孔子述而不作,根本没有动手写过什么书(至多是删正了一下《春秋》而已)。
在《文史通义》之中,章学诚尽量用“六艺”两个字代替“六经”,为的是避免这个“经”字。
他最不赞成一般人把《礼记》《论语》《孟子》《尔雅》等,都称为经,而包称它们为《十三经》,道家把《老子》改称为《道德真经》,中国的佛家把许多有关释迦牟尼的言行及各派佛学的书,也称为“经”,正如墨子的信徒把墨子的书尊称为《墨经》,都是“其徒自相崇奉”的“文饰之辞”。
总而言之,“六艺”也不过都是史料,“乃三代盛时典章法度见于政教行事之实,而非圣人有意作为文字以传后世也”。
章学诚是一个肯用脑筋的人,因此颇欣赏郑樵的《通志》,而不喜欢马端临的《文献通考》。他说,郑樵能自出心裁,创造一种新的历史写法,而马端临只晓得抄书,缺乏“独断”。
他欣赏《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不喜欢《晋书》、《隋书》,及其后一切“成于众手”的所谓正史。理由是,前四史均为一家之言,其后的正史都不过是官样文章而已。
编年体的《资治通鉴》,在章学诚看来,是颇合于《春秋》的遗意的。一般人把它列于正史之次,视如附庸,他认为不对。袁枢的《通鉴纪事本末》,他尤其喜欢;他以为不能因为袁枢的书有些地方不够好,而抹杀这种纪事本末体的写法之值得提倡。
图与表的重要,章学诚也常常提到。
他心中时时以“实用”为念:研究六经不该是为了钻牛角尖,而应该是为了研究古代的历史,不但要研究古代的历史,并且要研究古代以后,直至今天的历史。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切于实用”,把心得写出来,供给今天与后世的读者作为参考。章学诚生在乾嘉时代,而有如此的见解,比起当时许多食古不化的人,真是高明多了。
唐朝刘知幾曾经在所著的《史通》里,说历史家应该具备三项资格:史学、史识、史才。章学诚认为还要再加一项资格,列于这三项资格之前:史德。史德,便是心术。写历史的人,必须有大公无私,持正不阿的素养,又必须注意自己的感情意气,于善善恶恶之际能够持平。章学诚的话,不是对自甘下流的魏收之流而发。魏收的《魏书》,被人们称为“秽书”,“夫秽史者所以自秽…。。。读其书者先不信其人,其患未至甚也。”章学诚的话,是对于贤者而发:“所患夫心术者,谓其有君子之心,而学养未底于粹也。”
章学诚可算是学术界的一个转风气的人。在他以后,到了道光、咸丰之时,经世之学便代替了经学成为学人的好尚,其有力的代表者是龚自珍(定庵)与魏源(默深)。
与章学诚约略同时,而别树一帜、以疑古成名的,有(河北)大名的崔述。他是乾隆二十七年的举人,留下若干种《考信录》,包括有关孔子一生的《洙泗考信录》,与有关西周初年的《丰镐考信录》。
比章学诚稍后,而孜孜于经典的研究,不拘拘子戴氏及浙东的派别之见者,以焦循(里堂)的成就为最大。焦循是江都人,在嘉庆六年中举,是精通汉易的大师,写有《易通释》廿卷,也写了《论语何氏集解补疏》《孟子正义》《六经补疏》。
最后,在道光年间,站在宋学的立场,以桐城派古文家的姿态猛力抨击汉学家,差不多给了汉学家一个致命的打击的,是《汉学商兑》的著者方东树。他指出“训诂多有不得真者,非义理何以审之”?他又说:“贱利重义。杀身成仁…。。。实不必存乎典章制度,岂皆为异端邪说与?”
《细说清朝》六六、嘉庆皇帝
嘉庆在位二十二年半,前三年仍由乾隆以“太上皇帝”的名义当家。到了嘉庆四年(1799年)正月乾隆击世.嘉庆才名副其实地当起皇帝来。这时候,他已是四十岁的人了。
他的才华赶不上乾隆,但在种种方面均比乾隆好。他不像乾隆那样爱虚荣,爱游山玩水,征歌选色,爱奉承,爱亲信小人、斥逐君子。
他主政以后的第一大快人心之事,是捉拿和F浜螅赜昧饲旃稹⒅飓暎惨腥瓮踅堋⒍尽U馑娜硕际乔宕惺南统肌<吻煊行陌压抑魏茫窍匀坏摹�
他为人懦弱一点,是有的;但生平不喜欢杀人,对臣下很宽,对人民的疾苦也有所关怀。他死后被谥为“仁宗”,不无理由。
他的儿女不多,长成的仅有四子一女。后宫很少,宫廷内的生活很简单而清静。
以他这样的人,处在太平之世,不失为一个贤君。可惜他从乾隆手中接下来乱糟糟的一个国家,与十分腐化的一个政府。
清朝在当时所需要的,不是嘉庆,而是一个大刀阔斧、像雍正那样的皇帝。所需要的大学士兼军机大臣,也不是庆桂、朱珪、王杰、董诰等“好人”,而是火辣辣的张居正。
洪亮吉以翰林院编修的地位,上书给各位军机与王大臣说: “今日皇上当法宪皇帝(雍正)之严明,使吏治肃而民乐生”。结果等于白说,因为嘉庆便是嘉庆,效法不了雍正。
洪亮吉把当时的官场丑剧,刻划得淋漓尽致。“有尚书侍郎甘为宰相屈膝者矣:有大学士七卿之长,且年长以倍而求拜门生,求为私人者矣;有交宰相之僮隶,并乐于抗礼者矣。”
甚至,在最高学府之中,也有人为了想当院长、系主任之类,而不惜自毁人格,钻营以求。“大学三馆,风气之所由出也,今则有昏夜乞怜以求署祭酒者矣;有人前长跪,以求讲官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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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礼物,“无不取之于州县,州县则无不取之于民。”于是,“钱粮漕米前数年尚不过加倍,近则加倍不止。”州县之官竟然公开向人说:“我之所以加倍、加数倍者,实层层衙门用度日甚一日、年甚一年。”
军队的情形,据一位御史谷际歧说,也坏到极点。谷际歧在湖北、四川一带搜集到一首民谣:“贼去兵无影,兵来贼无踪。可怜兵和贼,何日得相逢?”
武官怕死,文官要钱,因此嘉庆一朝闹了白莲教,又闹天理教……闹个不停。
《细说清朝》六七、白莲教
白莲教,传说是达摩祖师在中国所创立的一个佛教宗派。其实,中国的禅宗也传说是达摩所创立的。
白莲教与禅宗,显然是两回事。然而白莲教的“莲”字含有佛教的意味甚浓。它的教义,简单说来是,天上的弥勒佛即将降生人世,成为人间的救世“明王”。奉他的人,须悔罪、祈祷、吞符、吃素,然后劫数可逃。
白莲教原称摩尼教,是波斯人摩尼所创。传入中国以后吸收了佛教许多因素。中国的唐朝政府一度对它宽容,不久又将它查禁,于是摩尼教成为“邪教”转入地下,变成了秘密结社。 宋朝与元朝的政府,也把摩尼教视为“邪教”。中国的摩尼教徒于是改称其宗教为“明教”,而韩山童及其儿子韩林儿,便成了“明王”。
“白莲教”三个字,不是“明教”的别名,而只是教外人用以称它的一种绰号。
韩山童父子的“反元”运动,到了朱元璋的手中获得成功。朱元璋受韩林儿之封作了“吴王”,也奉行了韩林儿的年号“龙凤”。
朱元璋本是明教的一分子,因此在作了皇帝以后,定国号为“大明”。但是他不能容许一个有力量的秘密结社活动于他的专制统治之下,于是又雷厉风行地禁止这“明教”。
他梦想不到,在他的帝国崩溃了以后一百多年,又有白莲教的教徒,树起“反清复明”的旗帜,想捧出一个小孩子来当皇帝,说这小孩子姓朱,是他的苗裔。
这小孩子,据清朝的官吏说,不姓朱,姓王,名叫发生。
时间是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地点是河南鹿邑,策划的人是刘之协。
他们的领袖,叫做刘松。刘松这时候已经为了曾经在家乡安徽北部传教被捕,充军在甘肃。到了甘肃以后,他又传起教来,被陕甘总督逮捕,于严刑拷打之下供出了刘之协、宋之清。以及在湖北、四川、陕西的若干教徒姓名。
勒保慌忙将刘松处死,奏报乾隆皇帝。乾隆皇帝便下旨有关各省的总督、巡抚捉拿白莲教教徒。
小孩子“王发生”很快就被捉到,充军到伊犁。刘之协溜走。 在湖北,武昌府的同知(副知府)常丹葵于奉到巡抚毕沅的命令以后,一捉便捉了几千人。
常丹葵在武昌捉了几千人,他的动机并不是为了替清朝扑灭白莲教,而是藉此“大捞一笔”。在这几千个老百姓之中,真正是白莲教教徒的极少。常丹葵将他们一律严刑拷打,甚至用钉子钉在墙上。肯出钱的,不久便宣告无罪释放,不肯出钱,或是无钱可出的,便继续在牢里受罪,或是砍头。
武昌以外,各省、各县的地方官,像常丹葵这样的不在少数。结果是民怨沸腾,发生了大规模的武装起义,被清廷称之为“川楚教匪之乱”。首先发难的,是聂杰人与张正谟。他们在嘉庆元年(1796年)正月分别于湖北枝江与宜都两县起事。
这时候,毕沅的巡抚位置已被一个蒙古人惠龄所代替。惠龄派一个总兵去打,打到八月间,总算打垮了聂、张二人。但是襄阳、郧阳、宜昌、施南(恩施)都已经有白莲教徒揭竿而起,如火燎原,不可收拾。,
在襄阳的一支,最厉害。首领是一个女子,叫做齐王氏。她的丈夫齐麟(官书写作齐林)也是教徒,起事不久便阵亡,部队由她代领。她秉性贞烈,作战甚勇,矢志为夫报仇,为民除害,为大明恢复江山。
她身穿盔甲,脚登皮靴,头插雉尾,完全是花木兰打扮。骑马临阵之时,她喜用双刀与一条铁鞭。她的部下一概剪了辫子,面上刺字,决心奋斗到底,永不降清。
在她的助手之中,最得力的大将姓姚,名叫之富。
齐王氏与姚之富渐渐地成为全湖北的白莲教领袖,巡抚惠龄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打到孝感,逼近汉阳,可惜被大水阻住,末能攻占武昌。
因此,他们在嘉庆元年十月间转向北攻,进入河南,占了唐县,前锋及于卢氏。
他们又从河南进入陕西的山阳、紫阳与陕西的白莲教徒李全、高均德等会台,溯任河而上,进入四川,又沿着渠江而下,到达“上川东”,与达州的徐天德、东乡(宣汉)的王三槐结在一起,以开县的南天洞为大营。
徐天德与王三槐也均是白莲教的领袖。徐天德可能同时也是天地会的会员。天地会的人很喜欢用“天德”两个字,曾经在康熙四十五年于浙江大岚山遥奉“朱三太子”为帝,建元“天德”。其后,到了洪秀全在道光三十年起事于广西金田村之时,又有一位天地会的重要人物、湖南人焦亮(洪大全),以“天德王”的头衔出现。
在齐王氏、姚之富与徐天德、王三槐会合以后,声势极为浩大。不但达州、东乡、开县入于掌握,渠县、巴州(巴中)、通江、仪陇、云阳也都成了白莲教的领域。
王三槐向南发展,占了长寿,几乎打进重庆。齐王氏与姚之富在嘉庆二年的七月间由白帝城(奉节)回军入鄂,破了巴东、兴山,向宜昌前进。他们去不了宜昌,被清军堵住,于是又转进到陕南,向西横扫,直至宁羌。
齐王氏联合高均德等队伍,在宁羌一带连营二十里,声势之大可以想见。
她转戈北向,在嘉庆三年春天经过褒城、南郑(汉中)、城固,分了几路翻过秦岭,进入渭水流域,打宝鸡、郿县(今眉县)、盩'zhou'厔(今周至),目的地是西安。
清朝的陕西巡抚秦承恩,不敢再在她的后面“尾追”,慌忙退入西安,闭城死守。
在清军的将领之中有一个总兵王文雄,于焦家镇圪子岭和齐工氏接了一仗,齐王氏失利,只得放弃进攻西安的计划,退至山阳(商县之南)。
清军的另一将领德楞泰追到山阳,齐王氏再向南退,德楞泰以一日一夜一百七十里的速度穷追,追到郧西,把齐王氏、姚之富与他们大部分的队伍与群众,围困在“三岔河”。这是嘉庆三年三月间的事。
齐、姚二人跳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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