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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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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舅妈笑颜如花把我迎进门,还没等我坐稳,就急不可耐地问我,新林隐的雪小姐处理好没?

我心事重重地摇头,让本来一脸希望的舅妈如坠黑暗深渊。

尽管何家潇已经不在国内,但如果雪莱真要来个鱼死网破,把肚子的孩子生下来,何家不可能不闻不问。宛如舅妈万万没想到的是,雪莱的肚子里没有家潇的孩子!但我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她!雪莱一个孤身在衡岳市的女孩子,她的诉求已经直截了当了,她就想在衡岳市站稳脚跟!而要想站稳脚跟,最好的办法就是入仕,入仕了的雪莱,才能理直气壮地平视衡岳的山水。

一个弱女子,既然把心里的话告诉了我,我不帮她,良心过不去!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把雪莱没怀孕的消息告诉舅妈的原因。

舅妈的落寞让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千里迢迢而来,本以为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家潇一到南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与风尘中女子一番激情,落下个把柄让人追上门来,接着又与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孩子谈恋爱,闹得满城风雨。

与陈书记家结亲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但这事到了宛如舅妈这里,就变成了不屑一顾。她是个守旧的人,虽然她知道“女大三,抱金砖”的古训,毕竟是古训,摆在如今这个社会,她很担心儿子的未来不会幸福。

女人老得快,何况大了几岁的女人!一旦新鲜感不复存在,依何家潇的性格,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分道扬镳。陈书记会容忍别人抛弃自己的女儿?在衡岳市这块土地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陈书记,会将表舅何书记视为对头!

表舅几乎属空降的干部,在衡岳市没有一支一蔓。与经营了将近一辈子的陈书记比,表舅就是一只孤雁,一头孤独的西北狼。当利益没有冲突的时候,大家握手言欢,一旦出现嫌隙,必定你死我活。斗争起来,表舅就只有挨打的份,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与其今后闹得不可开交,不如现在一痛解千愁!

但我的宛如舅妈万万没想到,自己风流的儿子没在雪莱的肚子里种下血脉,却在陈萌的肚子里埋下了祸根!

舅妈看我神色古怪,问道:“小风,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苦笑一下,顺了顺喉咙,低声说:“舅妈,我有个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宛如舅妈态度坚决,神情淡定了许多,但我分明看到她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家潇的事!”我说,迟疑了一下:“家潇跟陈萌有了。”

“陈萌?陈书记的女儿?哪个女记者?”舅妈终究没掩饰住自己,急切地追问着我:“有了什么?他们有了什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有孩子了。”

舅妈恍如被雷劈了一样,脸一下就煞白起来,紧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在胡说!”

我苦笑着摇头,又十分肯定的点头。

“凭什么说是我家家潇的?”舅妈恍然大悟似的醒悟过来,拿手揉了揉眼角:“我听说,这个女孩子私生活不是很检点。”

这时轮到我被雷劈了!舅妈这样的话,我丝毫也不相信是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她是一个高级干部,尽管现在赋闲在家,但她还是组织里的人,有修养,有道德,有地位的人啊。

雪莱的事还没尘埃落定,突然冒出陈萌又怀孕的事出来,纵使我舅妈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也不禁手脚发抖起来。

她的脸色铁青,说完这句话后不再言语。仿如一朵意气风发的腊梅,突然被霜打了一样。

“你舅舅在办公室里,你去找他吧。”她有气无力地朝我挥挥手,遇到这样的事,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和处决的能力。

我只好起身,准备去市委找表舅。

小梅姐尾随我出来,送我到车边,回头看一眼门,发现身后舅妈没跟出来,才喜气洋洋地告诉我说:“过完年,我就去街道办上班了。”

我吃了一惊,茫然地看着她。

“何书记帮我找了一个工作。我现在是个有文凭的人,先工作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办事业单位的编制。”小梅姐眼角眉梢都是笑,这些笑是从她的心里漫上来的,显得真诚而开朗。

“很好!”我说,拉开车门坐上去,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轻声说:“像你这样漂亮性感的女人,就应该生活在城里。”

小梅姐脸一红,羞涩地笑,转身跑开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也为小梅姐感到高兴。这是个知性柔情的女人,她在农古乡我的小房间里曾经给过我温柔,尽管我们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毕竟我们都冲动过!

心情一好,就把舅妈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嘴里不由自主地哼出小调来。

市委大门口的保安把我的车拦在门口,我只能走进去。

进门又被保安叫到一边,要查看我的身份证,要登记。我肚子里窝着一股火,奶奶的,市委机关真像衙门!我暗暗地骂,却老实配合地掏出身份证。

我是第一次来市委机关,门口蹲伏的两头大石狮子威严雄伟,进门一条红地毯,一直铺到电梯口。大厅里很安静,来来往往的人都低头疾行,仿佛周围的人,都与自己毫无干系。

保安例行公事问我找谁。我说找何至书记。

他盯着我看,又仔细看了看身份证,问我有预约吗?

预约个屁!我没好气地说:“他是我舅舅,我来找他。”

“你舅舅也不行!”保安严厉地训斥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不就是市委机关吗?”我反唇相讥:“难道不许老百姓进门了?”

“没有预约,你就不能进去!”保安毫不留情地挥手让我走开。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让我好笑,你他妈的,一个破保安,占着个市委机关的牌子,就以为高人一等了?

“我偏要进!”我冷冷地说,从保安手里一把抢过身份证,转身就往里闯。

保安被我的样子吓得怔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电梯口。

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了,我的身后突然冲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扭住了我的手臂,一句话不说就把我往门外拖。

老子的练过的!我心里一急,手臂不由自主地用力,再一使劲,两个保安就两边甩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反了你了!”保安一声怒喝,霎时就围过来四五个,都是腰圆体胖的家伙,气势汹汹的,仿佛我是一头羊,而他们,就是一群狼。

市委机关大厅,岂容他人撒野!他们扑了过来,硬生生扭住了我。

再想挣扎,却丝毫不能动了。双拳难敌四手啊!

正要把我推出去,电梯门一开,黄微微款款从里面出来。

她低头走着,并没看到我。大概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她终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顿时惊愕地站住了脚,楞了一下,几步跑过来,冲着保安喊:“你们干什么?”

黄微微经常出入市委机关,组织部长家的千金,谁人不识?

几个保安讨好地笑,说:“这家伙,捣乱哩。”

“捣什么乱?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黄微微双眉一扬,口气冰冷地说:“还不快松手!”

保安被她一喝,顿时也慌了手脚,忙不迭地把我放开,眼睛却不离开半寸,似乎怕我逃跑一样。

我掸了掸衣服说:“怎么?还要打一架?”

保安尴尬地笑,不说话。

“滚!”我骂道:“有本事,我们去外面单挑。”

黄微微被我的话逗得扑哧一笑,扭过头对站在一边的保安说:“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

保安不放心地朝我看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各自散开。

“你这话说得就像一个流氓!”黄微微压低声音说,她使劲忍住笑,眼睛里全是笑意。

“对付他们,不用点流氓的手段不行。”我说,想起她们妇联不在市委机关大楼里办公,于是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黄微微反问我一句,进了电梯。

我紧跟着进去,电梯门合上了。她问我:“去几楼?”

我茫然地摇头,说:“我去找何书记,不知道几楼。”

“你连门都没摸清楚,也敢来?”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摁了一个“8”字。

电梯在八楼停住了,她指着门说:“我在楼下等你。”

还没等我说话,电梯门已经合上,液晶显示屏一路滚落下去了。

这次回来还没告诉她,我本来是想找过表舅后,再悄无声息回春山县。这段时间我们电话联系得都很少,我得先找个理由!

299、你想干嘛

 

秘书科的一个科员看我站在门边敲门,上下打量我几眼,径直过来,不客气地问我:“找谁?”

我朝他友善地笑,他并不领我的情,带着质问的口气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走廊里一片安静,他的声音不高,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不可以上来?”我挑衅地看着他。像他这般狐假虎威的人,一般不屑于与人辩白,仿佛天下乾坤,都在自己手里掌握着一般。似乎身在衙门,影子都要比老百姓高大,比如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在大机关混的人,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如草芥一般。

他显然被我的挑衅激怒了,脸上罩上来一层寒霜,我继续挑衅地看着他,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门。

“住手!”他低低地喝了一声,怒视着我:“下去!”

“我找何书记。”我重复了一句:“找何书记汇报工作。”

“你哪里来的?找何书记汇报什么?我们怎么不知道?”他一连串地问我,声音愈发高了起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引起一阵阵的蜂鸣回响。

“你需要何书记给你汇报?”我逐渐失去了耐心,门久敲不开,我已经感觉到表舅不在办公室了。

“你想找事?是不是?”他逼近我一步,扬手指着脚下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淡然一笑,这些机关里的人,都好着面子,虚张声势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在老百姓面前,他们都喜欢把自己弄得无比高大威猛,其实都是经不得戳的纸老虎。

他们喜欢讲素质!而我,一个乡镇出来的小干部,根本就没素质可言。乡下人不会与你讲素质,讲素质难道还不张嘴吃饭了?要脱裤放屁?

“我知道!”我故意装作很畏缩的样子,缩着肩膀说:“这是市委机关,大领导办公的地方。”

“知道了还不走?干扰领导办公,你是要负责任的。”他被我的样子迷惑了,以为我真的畏缩了,因此他的话又透出无比的轻松来,斜着眼看我,眼光尽是不屑。

我没理他,掏出电话,站在他面前摁响了表舅的手机。

“舅,我是小风。”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在你办公室门口呢。”

电话里传来的不是表舅的声音,是表舅的贴身大秘。

“郁风?你在市委?”他在电话问我,大秘认识我,我们见过若干次面,尽管没打过太多交道,但一个大秘出身的人,对自己主人的大小事务比自己的手指头还熟悉。

他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何书记在接待一个外商经贸团,要不,晚点我汇报?”

“不用了,你告诉我,我直接过去。”我毫不客气地说。

“你稍等。”大秘大概去请示了我表舅,过不多久,他在电话里说:“你过来吧,我们在新林隐的宴会厅。”

挂了电话,我轻飘飘地对科员说:“谢谢你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何书记在接待外商,怎么没安排你去啊?”

小科员被我的话气得脸色几乎发绿,又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地看我扬长而去。

站在电梯里,我脑子里不断涌现小科员的嘴脸,终究没忍住笑,对着光洁如镜的电梯门,狂笑起来。

黄微微果然站在大厅门口等我,看我出来,迎上来说:“那么快?”

我说:“何书记在新林隐,叫我们过去。”

“我们?”她狐疑地看我一眼,没有言语。

“就是我们!”我强调说:“我和你。”

她没再问了,跟着我下了台阶,走到自己的车边,等着我过去。

我才想起她是有车的人,于是冲她说:“今天你坐我的车。”

黄微微笑道:“发财了?买车了!”

我从她手里接过手提包,喜笑颜开地说:“我小姨的车,送给我了。”

她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乖顺地跟着我朝大门外走。

一路无话!

新林隐酒店门口高悬着一块横幅,“热烈欢迎美国新泽西州经贸代表团来我市考察”。大门口除了门童,还游荡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我带着黄微微,顺利过了门童,直上宴会厅。

可惜,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外宾重地,闲人免入!两个警察冷眼地拒绝了我说话,挥挥手毫不客气要驱逐我。

我无所谓,但我不能见黄微微受委屈!当然,我明白这个阵势不是在市委机关,市委机关里只是几个狐假虎威的人,而这里,有可能造成国际影响。

我生生地咽下一口恶气,想要给大秘打电话。

正要掏电话,背后的电梯门一开,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领头的赫然是陈萌。

陈萌很惊讶我们站在门口,她拉着黄微微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黄微微指了指我,没说话,脸上一片褐色。

陈萌朝我看看,展颜一笑说:“怎么不进去啊?”

我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进不去。”

陈萌似乎明白了过来,她朝警察扬了扬胸前的采访证,手一招,跟着她来的几个记者带着相机就往里走。我正要跟着迈步,警察却又拦住了我,硬生生地说:“请留步,你不是记者,不能进。”

一天不到的时间,三次被拒之门外,我心里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甚至有想哭的冲动!身份!这是个讲身份的年代。没有身份,寸步难行!

“没事,让他们进去。”陈萌冲警察微笑。

警察再牛,也不敢得罪记者,何况眼前这个漂亮的记者,是陈书记的女儿。警察都会察言观色。

我牵着黄微微,跟着陈萌往里走。

这里在办一个酒会!每个人都衣冠楚楚。

我朝自己看了看,老子穿着一件夹克,而且还皱了。心里一阵羞惭,脸上挂不住有些羞色了。

我本来是个极为讲究的人。但六年多的乡下生活已经把我打磨成一个地道的农民了。在乡下,穿着西装革履的干部,没有老百姓愿意跟你说话,怎么开展工作?

乡下人质朴,在他们眼里,穿着其实是件很大的事。但凡穿西装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

我只能穿夹克,因此六年下来,我没买过一套西服。

陈萌似乎感觉到了,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光落在我牵着的黄微微手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示意我们跟着她走。

陈萌的这一眼让黄微微感触到了,我分明感觉到她握我的手用了点力。

侧眼看她,她抿着嘴唇,脸上淡然,目光却十分坚毅,仿佛牵着我这个穿夹克的人,在满场的西装革履里,显得无比的高大和骄傲。

她的神态传染了我,我心里一阵激动,奶奶的,老子大小也是个干部,不就是穿了件夹克么!

昂首挺胸跟着陈萌,四下有狐疑的眼光射过来,我仿如无物一般,沉静地目不斜视。其实心里在打鼓,奶奶的,老子没丢乡下干部的脸吧?

在一间小房子里我们站下了,陈萌吩咐随行的一个记者去拿点酒水进来,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着沙发叫我们坐。

黄微微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可能是因为我,我感觉到她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汗。她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松开我的手,仿佛我们的手背胶在了一起,无法脱离。

“哟,还牵着啊。”陈萌终究忍不住取笑起我们:“也太甜蜜了吧?”

黄微微莞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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