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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风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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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媛愣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说什么好。只见悠然走上前去,一手拉了一个,低低的说:“不要哭,不要哭!都是我不好!出宫的时候应该带着你们一起的。下次一定不扔下你们独个逃走!我保证!”

荣宪听着她温言安慰,心中委屈全化作泪水宣泄,听到最后,却忍不住微笑起来:“你说出宫就能出宫?带着咱们就能带着?还说独个逃走?哼?吹牛也不怕吹破了!”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笑意,全没有方才端庄气度,一下子回到四年前分别时候的模样。

端静也是忍俊不禁,含泪笑了起来,说:“早就知道拿悠然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悠然拿了绢帕帮两个净了脸,心中酸楚难言,轻声说:“我是说真的。”荣宪见她说得郑重,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真的又怎么样?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到蒙古去了!还有你自己,再也出不去啦!还有端静,还有芳媛,呜呜呜!再也不得相见了!”

芳媛脸色大变,问:“格格,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再不得相见?”

端静默默垂泪,说:“荣宪指婚给巴林布腾之孙乌尔衮,婚期定在六月初一,我被皇阿玛指婚给喀喇沁杜梭郡王噶尔藏,明年三月就要去了。悠然想要出宫更是不能。以后咱们相隔岂止千里,哪里还有相见之日?”

荣宪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芳媛鼻子一酸,也跟着掉眼泪。三人哭成一团,只余悠然暗自叹息,无以劝解。

过了良久,见荣宪情绪已平静下来,拿了帕子糊乱擦了脸,指控道:“你怎么不哭?你都不伤心不难过?我就知道,你是没心肝的人!枉我们当你是最好的姐妹!”说完很孩子气的把头撇向一边。

悠然摇摇头,说:“我不是你的姐妹。”荣宪大怒,起身待要生气,听到下一句时,又勉强坐了回去。

“手足分离,痛彻心扉。我们是朋友,我为我的朋友重获新生感到高兴,所以我不哭。这高高的宫墙,四角的天空把你们锁住了。如今得了自由,可以看塞外落日霞光,可以纵马驰骋在草原上,可以听羌笛声声,马头琴悠长,这样崭新的生活岂不更好?为什么要哭?”

荣宪已是一脸向往,端静仍有些不安:“可是,那样陌生的地方,额娘也不在身边,我还是害怕。”

荣宪转头安慰说:“怕什么? 咱们俩都在蒙古,隔得应该不远,大不了咱们常来常往,就像在宫里一样,谁也不能欺负你。再说,咱们是皇阿玛赐的婚,量他们也不敢对咱们不好!嗯!去的时候再多带些人做伴。”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笑嘻嘻的冲着芳媛眨眨眼,神秘的说:“好妹妹,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悠然摇摇头,说:“不是要嫁人了吗?还这么顽皮。”

荣宪头一抬,做个鬼脸说:“瞧瞧,还没有变成我的母妃呢,就教训我了!”

一言既出,四人都呆住了。端静连忙走出亭子看了看外头,随从早被荣宪遣开了,柳烟亭在假山之上,居高临下,一眼望去,未见有人。端静这才拍拍胸口,嗔怪道:“二姐姐,这话哪里能说的?还不跟悠然陪不是?”

荣宪话一出口就已觉后悔,见悠然沉默不语,更是愧疚,伏了上来,小声讨饶:“好妹妹,别恼我了!我是有口无心的。只是无意中听额娘说起,呃,一定是我听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悠然摇摇头,说:“我不生气。只是觉得奇怪。”

芳媛看看两人脸色,小心插口道:“格格,哪里奇怪了?这次大选,多半是为了指婚给宗室子弟,可是悠然格格家世显赫,除了指了皇子做嫡福晋,就只能留在宫中了。如今适龄的只得三阿哥一位皇子,所以——”还未说完,就看见端静和荣宪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说错话,忍不住缩了缩,“是我多嘴了。请格格们恕罪!”

荣宪和端静相视而笑,说:“都是自家人,芳媛妹妹不必客气。”

几人说说笑笑间,不觉天色已晚,只得下了亭子,前往咸福宫跟荣妃请安。

荣妃坐在东暖阁喝茶,三阿哥胤祉待在身旁写字。听得宫人来报,二位公主同两位小主前来请安。三阿哥正欲回避,荣妃想了一想,说:“你自写你的,我到外间去。”拍拍他的手又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了。

荣妃年三十许,看起来不过十二五六岁的模样,坐在上首笑着受了礼,和气的说:“都起来吧!荣宪当你们是姐妹,你们也不必拘束,坐吧!”

待两人落坐后,随意问了几句,想是与悠然早已相识,故多与芳媛询问。又闲话了几句,笑着说:“日子还长着呢,今儿就先回吧,下次再过来说话。”

行礼退出后,荣宪冲着芳媛挤眉弄眼一番,亲自送出门口。拉着手又约好下次再见,方依依不舍的放了两人回储秀宫。

身份

太后召见时,不过随意点了几个大姓的秀女问话,皇帝却是未曾露面。

四月二十六,内务府就宣了旨: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董鄂氏为三皇子胤祉嫡妻,着令礼部主持大婚之礼。半数秀女被指给宗室子弟,有的是国公,有的是贝子,也有指给亲王、郡王作侧福晋或庶福晋的,倒是个个都有去处。指得好的自是欢天喜地,若是指了闲散宗室,又是另一番景象。还有十几位未指婚的秀女,或是因为年纪太小待日后再行阅看,或是家中请了旨先行回家。

上记名的不过廖廖几位,三四位册了常在,两位册为贵人,端嫔的表妹名唤云珍的,册常在位分,同另一位姓陈的常在住在宜妃的长春宫。博尔济吉特氏的诺敏格格册宣嫔,赐住启祥宫,悠然册雅嫔,赐住听风阁。

佟家得了旨意,一时之间也摸不准上意,只得领了留在府中的紫墨八人进宫谢恩。皇帝只是平平说了几句,便让他跪安了。回府之后又是一番计较:因着家世背景册嫔位还好说,这赐住听风阁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着格格以前住在这里?那是太皇太后还在的时候以格格的身份住在此处。这听风阁不过是慈宁宫内一方小院,按规矩,嫔可以居一宫主位的。这到底是恩宠还是贬抑?

不论旁人私下如何揣度,紫墨等人再次回到听风阁重聚一起,自是一片欢喜。跟着悠然久了,众人对册封什么并不在意,想着无非是换个称呼而已,如今住回以前的院子,除了请安的人变成皇太后之外,跟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唯有紫晶红袖几个宫里的老人儿,暗自不安。

听风阁两三年未曾住人,却保持得极好,地扫得干干净净,窗纱珠帘明亮通透,房中的桌椅琴台都用白布罩着,掀开一看,半点灰尘也无。紫墨换了崭新的床褥,便可入住。众人口上不说,心中却大感讶异。这般小心维护,像是早知道格格会重新入住一般,就连桌上写了半页的宣纸也是照原样放着的,不知是哪位主子这样有心。

悠然见众人都是一脸疑虑,淡淡说道:“无论是谁,皆是一片好意,我们就不要妄加猜疑了。”说完当真不再放在心上,自顾取了书架上的书细细翻看。

端午那天,悠然前去慈宁宫请安,甫进殿门,就听得宜妃爽朗的笑声:“还是皇额娘疼我,知道长春宫那些奴才都是些拙手笨脚的,做不出什么新鲜吃食儿,许了我来慈宁宫过节,团团坐了,又欢喜又热闹。”

宜妃领了宫里新进的两位常在竟是先到了。悠然先向太后行了礼,又向宜妃福了福。太后含笑招了招手,说:“好孩子,快到我这里来!”

悠然走近前去坐在她身边,太后好生端详一阵,说:“许久没见了,倒是长高了不少,小模样儿倒是没变,还跟从前一样惹人疼。”

宜妃娇笑道:“前儿瞧着妹妹就觉得投缘,如今进了宫,咱们也该多亲近才是。得空来我宫里头坐坐。”

太后玩笑说:“将将还说长春宫没什么好吃食,让小悠然去饿肚子不成?”

“唉哟!皇额娘,这您就甭担心啦!有悠然妹妹在,还能饿肚子?五阿哥至今念着听风阁的零嘴儿点心呢!”

太后又是气又是笑:“你这丫头,人家去你宫里做客,莫不是带得自带吃食?唉哟哟!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自己是个馋嘴猴罢了,还借五阿哥做幌子,也不怕妹妹们笑话。”转头对悠然说:“好啦!你宜姐姐既是贪听风阁做的点心,那每次多做些,让奴才们送去就是了。”

宜妃接口道:“那就多谢皇额娘恩典了,也多谢悠然妹妹了。”

太后抿嘴笑道:“你也不用谢我,你妹妹倒该受你的谢。这样吧,你妹妹幼时身子不好,不善骑射,你呢却是宫里头最擅长的。你教你妹妹骑马,就当还了她的礼了,如何?”

宜妃一本正经:“那敢情好,我既得了吃,又得了徒弟,好处岂不全是我一人的?嗯!皇额娘公道!”说得又是一阵笑。身后两个常在并不敢插言,只是一旁陪笑。

又坐了一会儿,宫女来回“惠主子和延禧宫的文贵人、永寿宫的陈贵人一起来了。”悠然正待离座行礼,太后抓紧她的手,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好孩子,难为你了。行了礼,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宜妃端坐不动,悠然冲着惠妃行了礼,托辞离开。

五月里最是风和日暖,出了慈宁宫向西就是一片花海。悠然见天色尚早,就沿着一路繁花走了下去。不知不觉渐行渐远,尽头竟是曲曲折折几条小道蜿蜒在林荫深处。她对宫中地形并不熟悉,正待折返,方走了两步,听得身后有人呼唤。

回头一看,竟是胤祉、胤禛和十岁的八阿哥胤禩。瞧着哥儿几个汗津津的,又是这个时候,想是刚刚习了骑射课出来。她拿了帕子,逐个拭了汗水,才微笑着问:“你们怎么逛到这里来了?可是逃课了?”

胤禛哼了一声,冷冷的说:“你以为这是哪里?谁会跟你一样逃课吗?”

悠然不以为意,点点头:“偶尔逃逃课不要紧的。做学生不逃一次课,就算不得圆满。”

“你还这样说?”胤禛瞪着她,“这是无逸斋的后园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胤祉已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温和有礼,文质彬彬,他拍拍激动的四弟,小声说:“咱们好久没见悠然格格,难得见着了,你又这般急躁,真是太失礼了。”

八阿哥眼珠儿滴溜溜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听说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就是悠然格格,松了四阿哥的手,扑了上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说:“你就是给我做鞋子的那个姐姐对不对?嗯,不对,三哥说是姑姑,小八给姑姑行礼了,谢谢姑姑这么多年的照顾。”

悠然像小时候一样捏捏他的脸,笑着说:“不用谢的。你长大了,用不着旁人照顾啦!”

四阿哥眼圈一红,恨恨的说:“八弟,过来。她不是姐姐,也不是姑姑,她如今是母妃啦!”

胤祉一听,想到方才她拿了帕子亲手给兄弟三个擦汗,脸立即红了。见四弟含着眼泪,紧紧抿着嘴唇,狠狠地盯着悠然,连忙说:“嗯,四弟,你既然知道她是皇阿玛新封的母妃,就别大呼小叫的,太不应该了。”

悠然听得一口一个母妃,觉得有些刺耳,看了他一眼,说:“听荣宪说胤祉如今是李师傅的得意门生,我还不信,现下看来,倒深得老夫子真传。”再不理他,拉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坐在一边,说:“怎样称呼有什么要紧?小小年纪莫非要像那些个老夫子一样固守着繁文缛节?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四阿哥没有甩开她的手,低低地说:“你说是个笑话,旁人却说不是。”他也有十三岁了,再过一两年就可指婚了。胤祉看着他们手牵着手,正想嘀咕男女有别,尊卑有序,又想了想,难道自己真变成了老夫子?索性撩了衣裳也一起坐了。

八阿哥开心的笑了笑,说:“姑姑吹箫给我们听好不好?太子哥哥说你在我小时候吹过,很好听,可惜我不记得了。”三阿哥笑着说:“你不记得的多了,格格还抱过你呢!嘻嘻!”

四阿哥撇着嘴,说:“某些人去寻格格的麻烦,自己反倒哭了,还要格格帮着擦眼泪的事怕是也不记得了。”

胤祉脸又是一红,恼羞成怒:“你还说,过生日那会儿,因为吃太多坏子肚子又是谁?”

八阿哥听得一直笑一直笑,悠然托着腮看两兄弟相互揭短。

夕阳西下,东风渐起,年少轻狂,幸福时光,一切都是那样纯粹美好。

圣意(上)

乾清宫赐宴方罢;皇帝照常召见几位皇子考教功课。前几年增设了地理、算术、几何学,皇帝更是亲自教导,其中以胤祉尤为用功,深得皇帝赞赏。

太子跟大阿哥两年前已经参与政事,成绩不俗,在学业未有懈怠,皇帝略略过问几句就放了二人回宫。见三阿哥运用比例成功解开两道几何道时,更是龙颜大悦,含笑问道:“这《几何原本》的第六卷可是学过了?”

胤祉恭声答:“回皇阿玛,儿子刚刚学完第五卷,第六卷还示研习。”

皇帝点点头,说:“第五卷只是阐述理论,你能从中寻了法子解题,也算不易了。前人徐光启说过,‘能精此书者,无一事不可精;好学此书者,无一事不可学。’继续用心,争取做咱们大清的算学第一人。”

胤祉得皇父肯定,大是欢欣,勉强抑了喜色,乖乖应道:“是,儿子谨遵皇阿玛教诲。”

皇帝心情极佳,摆摆手,笑道:“朕见你近几年颇为用功,勤奋好学堪作兄弟表率。说吧,趁着朕今儿高兴,有什么想要的?”

胤祉偷眼瞧见皇父面容和缓,嘴角含笑,跪倒恳切地说:“皇阿玛,勤学上进以身作则本是儿子的本份,能得皇阿玛金口称赞,已是莫大的荣耀,哪还要什么恩典?”

皇帝越发欢喜,说:“大了几岁,倒是懂事了。”手指在御案上轻轻嗑了几下,眼光不经意瞧见桌上一册《饮水词》,心思一动,笑道:“荣宪马上就要远嫁了,都是同胞姐弟,可想着如何作别?”

胤禛走上一步,说:“皇阿玛,儿子也正想着呢!自五月初十起皇姐就要备嫁,再不得外见他人,正巧明儿就是二皇姐和三皇姐的生辰,原本打算跟皇姐庆生,顺便以送别之意,只是怕扰了荣母妃清静。”

胤祉醒悟过来,连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儿子也是这个主意。咱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块儿聚一聚,皇姐最喜欢热闹了。只是这地方还没定下来,儿子想开在别处,一是怕惊扰了额娘,二来又想给两位姐姐一个惊喜。”

八阿哥看了看三哥,又看了看四哥,乖乖的说:“皇阿玛,儿子记得,听风阁的悠然姑姑跟二姐姐三姐姐最要好,而且她宫里的点心连宜母妃都说好的。”

皇帝扬了扬眉,懒懒的“哦“了一声。

一旁侍立的李德全闻言,恭声道:“皇上容禀,依奴才看,把二位公主的生辰宴开在听风阁也是使得的。”

皇帝手指又动了几下,面上平平,说:“说来听听。”

李德全久在御前服侍,最有眼色,见皇帝如此说,心里更是有了几分把握:“皇上,奴才琢磨着,把生辰宴设在听风阁,有三个好处:一是雅主子公主与年岁相当,自幼相得,想必最知公主喜好;二是前几年曾为四阿哥办过一场,宾主尽欢;三是是听风阁地势僻静,主子们热闹些也无妨。”看了看皇帝不动声色,接着说,“要是图个热闹,也可下贴子请大福晋,太子福晋一起作陪,听说,几位主子都是公主的同窗,想来公主也会高兴。”

三阿哥又附合道:“李公公说得正是呢!”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说:“你这奴才,倒是摸着了三阿哥的心思,说说,是不是得了阿哥的好处?”

李德全听其语气轻松,暗自松了口气,涎着脸笑道:“皇上,冤枉奴才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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