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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风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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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份
八阿哥府第坐落在西直门外,内务府当年修建时按多罗贝勒爵位所造,八福晋却嫌粗糙,又添了十几万两银子重新布置一番,虽有规格摆在那儿不能逾矩,却在格局陈设上下了不少功夫,里头别有洞天,一桌一椅都极精致。旁边就是四贝勒府和五贝勒府,几个阿哥没有这么多讲究,衬得八贝勒府更是与众不同。
大阿哥来了坐在花厅上坐,饮着今春新贡的君山银针,手指在沉香木椅手上轻轻磕着,赞叹道:“往你这儿一坐,方觉得我那处寒碜得跟个土窑似的。”胤禩淡淡一笑:“这话说得过了。堂堂郡王府岂是我区区一个贝勒府可以比得上的!大哥这般说才是寒碜于我呢!”
大阿哥哈哈一笑摆摆手道:“除了比你这儿大些,又有哪处比得上你?不过是个粗坯罢了!哪里如八弟玲珑?”
这话却是在说人了。胤禩端起茶浅啜一口但笑不语,坐在一旁的九阿哥“喀”地放下茶杯开口道:“直郡王府修得开阔大气,格局可是恢宏远大的很哪!如今大哥是嫌咱们的小家子气了?”
大阿哥连忙说:“九弟这话从何说起?我绝无这样的意思!”九阿哥待要说话,胤禩笑着说:“大哥此番前来不只是为了谈论各自的府第吧?”九阿哥接着说:“我倒是忘了大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阿哥嗔怪道:“九弟,瞧你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瞧瞧兄弟几个么?”胤禩点点头:“若是如此,大哥请宽坐,我先去吩咐厨下备下酒菜。”起身做势离去。大阿哥双手虚按,叹了口气说:“八弟你还在怨我吗?”
胤禩翘起嘴角,眼底却不见笑意,和气地说:“大哥说笑了,做弟弟的哪敢生哥哥的气!”大阿哥苦笑道:“好好好,八弟,我承认我不该拿她做筏子设计太子,是我不对。可是到后来这事儿不是没成吗?那人当刺客当场被太子杀了,皇阿玛也不知道来由,那张画像我也还给了太子,这事情不是就结了吗?再说,好不容易才捏了他的把柄在手上,不想法子给他上点眼药,换做是你,你也不会甘心的吧!”
胤禩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肯定皇阿玛不知道?你怎么肯定这事就结了?若再有人将此事抖露出来,到时候再以讹传讹,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胡乱传扬出去,只怕众口铄金,给无辜者惹来祸患!”
大阿哥心底原本就看不起这个八弟的出身,只因这些年胤禩崭露头角,重臣都对他赞赏有加,皇帝也颇有几份倚重之意;再加上母族显赫的九、十、十四三位阿哥跟他最是亲近,一时之间竟变得不容小觑。为了这个,自已才低声下气陪尽了笑脸对他百般忍耐。没想到他竟蹬鼻子上脸当真怪责起自己来了。
念及此处,先前堆在脸上的亲热友善荡然无存,冷笑道:“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她!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按理说你自幼养在额娘身边,额娘待你也是不薄,论情份,岂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可以相比的?宜妃又待你如何?莫说在宫里头对你额娘多有照拂,就是看在九弟的份上,这情份也是够够儿的。对这两位怎就不见你有多少维护之意?”眼角轻蔑地瞟过胤禩,凑到他耳边低低地道:“莫非你也跟太子一样,对她起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胤禩瞬间刷白了脸色,强大的怒气在胸膛即将喷薄欲出,当下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打倒在地。眼里冰霜密布,竟似要生生扎到人心里。他咬紧了牙关,双拳紧了又松,忍了半晌方勉强平静下来,冷冷地道:“大哥说笑了!我对额娘母妃都是一样的敬重。方才还在跟九弟说进宫跟宜母妃请安呢!”
九阿哥未听清大阿哥说最后那句,只见胤禩脸色不对,忙顺着他的话道:“正是如此呢!昨儿个从宫里头出来还跟额娘说,今日和八哥一起陪她老人家用午膳。”
大阿哥又是冷笑:“哦!还真是巧!”狠狠的盯了两兄弟一眼,气冲冲地去了。
胤禩盯着他出了花厅消失在门外,双手一拂,把方才用过的茶盏挥落在地,拳头在桌上重重一击。茶渍在银白色袖口晕染开,青釉薄瓷杯摔在厚厚地织锦地毯上,发出轻轻一声闷响。他素来最重风度仪态,平日里连高声说话都极少,是众所周知的温雅君子。九阿哥从未见过他何时这般怒形于色失态至此,关切地问:“八哥息怒,大阿哥方才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胤禩不答,只是望着外面的姹紫嫣红在窗前站了许久。窗台下种了一丛牡丹,已是初夏时分,花开得极盛,碗口大的花朵掩住绿叶绽放得极肆意,真正是富贵逼人。他心下大觉厌恶,细细一瞧却瞥见花蕊里已现破败之色,忍不住展颜一笑。转身对九阿哥说:“不提这些无谓的事了,不是说进宫陪母妃用膳么?待我换了衣裳就去。”
九阿哥小心打量着他,发现已不见方才的怒色,嘴角暖如春风的笑意一如平常,随即说道:“八哥自去吧,额娘指不定又去听风阁那儿闲坐啦!再过几日就是良母妃的的生辰,额娘说要跟雅母妃商量着送份好礼呢!”
胤禩笑了笑温声说:“我就替额娘先谢过两位母妃的厚意了。”
胤禩换了件杏色外袍,兄弟俩出了贝勒府翻身上马,方进了西直门就看到三阿哥和四阿哥骑马过来。两人给兄长见过礼后,八阿哥笑问:“三哥四哥可是要进宫?”四阿哥淡淡应了:“嗯。”兄弟几个看惯了他的不苟言笑,也都不以为意,三阿哥补充道:“咱们正要进宫给雅母妃请安呢!前些日子得了几册好书,顺道给母妃送去。”
九阿哥笑嘻嘻地说:“真是巧得很,我和八哥也是呢!”四阿哥闻言看了看他,又将目光转向胤禩沉声说:“难得你们有心!”说完率先打马前行。胤禩却听出话里有话,连忙追了过去。三阿哥待要跟上,九阿哥却轻甩着马鞭让马慢吞吞踱了几步,好整以暇地问:“什么好书是宫里头没有的?还要三哥在外头寻?”
说起书三阿哥就来了精神,得意地说:“那是西洋人写的话本,我专找人翻译过来的,宫里头自然没有。这西洋人的话本也是有趣得很,说什么在海上有会唱歌的妖怪,还有会唱歌的鱼”九阿哥漫不经心地听着,瞧着两位兄长站在不远处地说话。
不过两三句话地功夫,就见八阿哥招呼自己过去。九阿哥一夹马腹赶了过去,边跑边回头大声说:“三哥,改日再听你说西洋话本!”三阿哥愣了愣也急急跟了上去和四阿哥会合。
兄弟几人进宫跟悠然请了安,陪着说了好了阵子话,最后蹭了午膳后方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府。
九阿哥寻了机会问胤禩:“八哥,方才,四哥跟你说什么了?”胤禩笑笑:“只说要常来跟雅母妃请安。”九阿哥撇撇嘴说:“一点子小事还巴巴的嘱咐什么!咱们还会慢待了母妃不成?”胤禩点点头说:“咱们兄弟想到一处的。既然如此”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沉吟片刻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贺寿(上)
胤禩别过九阿哥回到贝勒府已近晚膳时分。近侍上来伺候更衣,他摆摆手问:“福晋呢?”近侍回道:“回八爷,福晋说再得几日就是宫里头良主子的寿辰,歇过午觉就去库房了。”
掌灯过后,八福晋郭络罗氏才兴冲冲的回到正房。一进门就瞧见他站在书案前临帖,便笑问:“爷几时回的?可用了晚膳不曾?”胤禩朝她微微一笑,温言道:“想你一人用膳也怪闷的,就跟九弟先回了。”郭络罗氏心下欢喜,亲替他解了外衣换了家常褂子,嘴里却嗔怪道:“爷不是说贵母妃的厨艺妙绝天下吗?前日还说要我进宫跟她好生讨教呢!今儿难得进宫,怎地不在宫里头用了膳再回?”
胤禩心思一动,握住她正在胸前扣袢子的手,轻声说:“只说过要你常进宫给几位母妃请安罢了,我何时说过要你跟她学厨艺了?再说雅母妃乃贵妃之尊,她哪会亲自动手去那烟火之地?这话你从何处听来?”她撇撇嘴说:“是太子妃说的。她说你们兄弟几个都爱吃贵母妃做的菜!”
胤禩暗自冷笑心想,原来如此!我还道她能忍到几时,这回竟是祸水东引了!脸上仍是温文笑意,说道:“听风阁的小厨房做得是南边的口味,比别处的确要新鲜精细些,皇祖母宜母妃都说好呢!”郭络罗氏道:“南边的膳食确实细致些。爷若喜欢,不如咱们也寻几个南方的好厨子来?”胤禩想了想摇头道:“也不必如此。”转了话头说:“方才见你一脸欢欣,可挑到什么合意的寿礼了?”
郭络罗氏粲然笑道:“爷可猜着了!前些日子我就在琢磨着送什么给额娘好呢!方才我去库房里拣选了半晌,都没挑到中意的,全是些粗陋不入眼的,心里正着急呢!忽想起上个月得了一串珍珠项链,珍珠小拇指大小,最难得的是一串三十六颗珠子看上去一般无二,都是上品。给额娘配衣裳可不正好?这几年不仅御用的东珠采量少,连南珠也不如过去那样多了,所以市面上好的珍珠可遇不可求。这么一串珠子少说也要七八千两银子呢!”
胤禩叹了口气说:“额娘又岂会在意礼品价值几何?只要是咱们的心意,她都是欢喜的。这珠串好是好,我只觉得太靡费了些。”郭络罗氏不以为然道:“哪里会靡费?我还嫌不够贵重呢!额娘好歹是妃位份,那衣裳首饰却是连王嫔都不如!除了这串珠子,我还打算再选两套上好的头面给额娘呢!如今你分了府封了贝勒,哪处都要体体面面的!我郭络罗氏的正经婆母,可不能让旁人小瞧了去!”
胤禩淡淡说道:“如今莫非还有人敢小瞧咱们去?!”说话间定定看着她,“你觉得哪里不体面了?”郭络罗氏看着他嘴角依然挂着暖如春风的笑意,眼神平静,无端端竟觉得有些冷意,连忙笑道:“我也是一片孝心!”他缓缓将眼光移开,说道:“传膳吧!”
五月二十一,是良妃的四十整寿,八阿哥同福晋进宫给额娘庆贺生辰。两人到储秀宫时,早到的九福晋十福晋坐在下首正和良妃说话。她们住在阿哥所,平日里也是常来常往,见到兄嫂都齐齐起身行礼。
八阿哥跟良妃行过礼后,便退到外间跟九、十阿哥说话。内堂的八福晋待要示意身后的小丫头把寿礼呈上,转念一想便按下了,只捡了些生活趣事说笑。不一会功夫,便有其他宫妃陆陆续续遣了人送了贺礼。八福晋见荣惠德三妃随的礼都算不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跟旁边的两位弟媳更加亲热!
巳时二刻,小宫女通传长春宫宜主子到。良妃领着几个福晋站起身来迎接,笑道:“姐姐来得好早!”宜妃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今儿是你的大日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安安心心做个欢喜的寿星吧!”接着递了两个盒子给她笑着说:“这是我送你的贺礼;就是两些御赐的宣纸和笔墨,你可不能说我小气!”良妃双手接过开心地说:“宜姐姐送了这般重礼,哪里算是小气?”宜妃说:“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这些劳什子的!前儿得了自已又用不上,不过是借花献佛,你不嫌我怠慢就好啦!”良妃却是真心欢喜,当众拆了盒子拿起笔看了又看。
八福晋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暗道:还说两人相得!这样的礼都拿得出手!额娘也真是的!人家不要的东西,竟还当成宝似的!清咳一声接过起身道:“媳妇也备了礼孝敬额娘!”把精致华美的礼盒打开后就这样递过去:里头是一串珍珠链子,一套翡翠首饰,一套赤金攒珠首饰。珍珠晶莹圆润,翡翠明亮通透,赤金华丽耀眼,每一件皆非凡品!一旁的九福晋看得啧啧赞叹,眼里全是艳羡说:“八嫂真是有孝心!这份寿礼可是不一般啊!”
八福晋得意地说:“做儿子媳妇的孝敬额娘,莫说区区几套头面,只要能让额娘欢喜,便是让我倾我所有也是应该的!”宜妃爽朗笑道:“你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好媳妇,倒是把我都比下去了!哈哈哈!”九福晋连忙拉着她的手佯装伤心:“额娘这般说,倒是媳妇无地自容了!媳妇自当跟八嫂好生学习才是!”良妃眼角微湿,柔和的看着八福晋,说:“都是好孩子!咱们都有福气!”
这时,内务府的人按例送来妆缎制成的新衣和钱粮,良妃的贴身宫女清点后进来禀报。八阿晋却见她面带苦色,喝问道:“好个不长眼的奴才!今儿是主子生辰,你这般哭丧着脸做什么?”良妃治下素来宽厚,那宫女见福晋神色冷厉,不由得吓得跪倒在地告饶。良妃急忙说:“不是要紧的事,晚些时候再说也无妨,你先下去吧!”
那宫女偷眼看了看八福晋,又看了看满眼关切的良妃,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道:“求主子去出去看看吧!送来的新衣裳实在不能穿啊!”八福晋听得一头雾水,待要问个清楚,却见良妃恳求的眼光看着自己,忍着没有说话。良妃勉强解释道:“想是内务府按例送了衣裳,你们宽坐,我这就去瞧瞧!”随着那宫女到了花厅。
内务府送东西的太监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见到良妃出来,便笑道:“奴才恭祝主子生辰!这是依例送来的妆缎衣裳,请良主子收下。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青皮包袱已经解开了,宫女拿起衣裳递给良妃看,忿忿地说:“平日里送来的料子都是别人挑剩的也就罢了!今儿可是主子的寿辰,这衣裳是要穿着受礼的,主子你瞧,这就是内务府送来的新衣!”
良妃看了一眼,那衣裳倒底是御制的手艺,针线细密严整,料子也是上好的;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也不理她,对那太监和气地说:“我收下了,有劳你跑这一趟!”转头吩咐道:“拿点银子给公公吃酒!”那太监打了个千儿:“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受主子的赏!奴才先告退了!”转身就要离去。
小宫女气急拦在门口说:“你送来的是什么新衣!别人不要的衣裳你也敢送来!”跑过去牵起衣裳两角高高举起,她与良妃身量相当,却要伸长胳膊才能拉起衣裳不使其拖到地上。衣裳极宽极长,一看就知道不是娇小玲珑的良妃能穿的尺寸。良妃脸色一白,却是拉过小宫女强笑道:“公公自去吧!没什么要紧的!”
贺寿(下)
小宫女却拉住那太监不让他走,大声说道:“主子的尺寸是内务府早就有的,为什么送来的衣裳大了这么多!今儿是主子的生辰啊!难道就让主子穿着这个衣裳受八爷和福晋的礼?”那太监手一甩将她扯了个趔趄,不阴不阳地说了句:“主子都说不要紧,姑娘多说什么?是存心挑剔咱们内务府的差事?寻咱们的麻烦不成?”
那小宫女转着对良妃说:“主子!你说话呀!平时您遇到什么闹心的事都藏着掖着,总想着息事宁人,可是如今八爷可是贝勒爷,若他知道您在宫里头受这么多的委屈”说到这里却是顿住了,瞧见几个福晋从里面出来,八福晋冷冷地看着她,说:“说呀,怎么不说了?额娘受了什么委屈?统统给我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狗奴才敢对我郭络罗氏的婆母不敬!”
良妃连忙说:“你别听她乱说!怎么都出来了,马上就要开席了!咱们先去吧!”就要拉着她往里去,郭络罗氏却挣脱她的手,盯着那小宫女:“方才又说什么衣裳?拿来我看!”小宫女跑去抱了衣裳又牵起两角,眼睛小心看着良妃渐渐苍白的脸。郭络罗氏看了衣裳一眼,又看了皱着眉头盈盈欲泣的良妃,只觉心中的火越烧越大,叫宫女抱着衣裳,气势汹汹地朝内务府去了!
良妃苦笑望着尾随而至的宜妃,干涩地说:“让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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