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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风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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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微微笑道:“不早了!睡着冷浸浸的,想起来瞧瞧有没有下雨。”紫墨愣了愣,忽想起昨晚说到的“一层风雨一层凉”那句话,没来由的鼻子一酸,强笑道:“格格可说错啦!都说‘清早薄雾起,午后艳阳里’, 今儿可是好天气呢!到了晌午,我再把被盖拿出去晒晒,到了夜里就暖和啦!”

悠然点点头翻身下榻,推开窗户,眼前果真是朦胧一片,几缕薄薄的雾气隐含着湿漉漉的桂花香扑面而来。紫墨连忙给她披上衣裳,拉她坐了,一面侍候她梳洗,一边小心问起:“格格,还想着昨晚的事吗?”

她神色只是淡淡,答得漫不经心:“没有什么好想的。”

紫墨替她簪上玉钗,暗自叹息道:若真的不去想,昨晚又为何彻夜难眠?心里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悠然将将穿戴好,小顺子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压低声音叫道:“紫墨姐姐,出大事了!”紫墨正在收拾钗环首饰,闻言待要阻止却是不及,只得恨恨得瞪了他一眼,连忙教训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惊了主子可怎生是好!还不出去!”

小顺子这才发现悠然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礼:“给主子请安!”悠然忽然发现镜子里的紫墨神色有些紧张,不由得心下疑惑,便冲小顺子笑笑道:“哪有那么娇贵!是什么大事把小顺子吓成这样?不妨说来我听听。”

小顺子喜欢打听消息,得了紫墨的允许,那还不使出浑身解数,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把交待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悠然却是最忌讳这个。听她这样说,还以为是主子要发作他,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紫墨最知她的性子,见她意态平静,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格格,我知道你不喜欢咱们去打探,为的就是避嫌,可是,我到底有些不放心,小顺子是个伶俐的人,去听听外头怎么说,咱们也有个应对之策不是?”

悠然道:“我没有怪你。”看着低眉顺眼的小顺子叫他起来,吩咐道:“你说吧!”

小顺子压低声音说了句:“太子昨晚在风鸣馆附近趁着酒意冒犯了密贵人!”

“你说什么?太子冒犯了密贵人?怎么可能?”紫墨皱紧眉头,不假思索地说,“绝对不可能!”想了想又问:“若真有此事,那些人遮掩尚且不及,又怎可能让你打听到?不是在哪处胡乱听来的谣言吧?”

小顺子一脸委屈,连忙道:“主子!这是真的!这事儿委实闹得太大了!当时还有十余位侍卫在场,都亲眼瞧见太子先用言语轻慢了密主子,后来又动了手,还好有就近的侍卫冲上去冒死拦住,密主子差点就被太子掐死啦!后来还惊动了德主子,德主子劝了几句,太子提着马鞭就抽了过去。啧啧啧!主子是没瞧见,要不是四爷赶过来把太子劝住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儿呢!”小心看看悠然,嘀咕道:“那么多人在场,就是想遮掩,也要遮掩得过去啊!”

悠然沉着脸细细听着,紫墨瞥见她凝重的脸色,心里疑云重重,面上却不满地冷哼道:“偏你多嘴!主子没瞧见,你瞧见了?说得绘声绘色的!太子是什么人?明知道十步之外就有侍卫,还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密主子又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出现在风鸣馆附近?你再敢信口开河,小心我重罚你!”

小顺子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拍着胸脯保证说的全是真的。悠然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无论是真是假,此事传扬出去,对人的清誉到底会有些影响,你莫要再与旁人说起!”

紫墨走过去把门掩上,回头听见悠然极轻的说了句:“你这又是何苦?”语声轻浅,像风吹过的呼吸。

胤禛沉着脸挽起袖子坐在上首,露出左手臂上几条手指粗细的鞭痕。鄂尔泰在上头细细涂抹药膏,嘴里感叹道:“太子莫不是疯了!竟敢对德主子动手!幸好王爷上去挡了,否则这鞭子落在德主子身上可了不得啊!”戴铎笑骂道:“好你个鄂尔泰!照你的意思是,落在咱们王爷身上就算不上什么了吗?”

鄂尔泰咧着大嘴呵呵一笑:“自然不是!”回头对胤禛行了一礼正色道:“不过王爷为德主子以身挡鞭,那是至诚至孝的好汉子!”胤禛仍旧面无表情道:“为额娘受上几鞭也是应该的!”

戴铎与鄂尔泰对望一眼,笑道:“同样是为了个孝字,结果却是天差地别!十五阿哥费尽心思,想利用‘孝’这个幌子,想要撇开太子,依附上咱们这位八贤王,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把自己的额娘给套进去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胤禛心里却想着:好一招祸水东引!看来,这一回把老八给惹毛了!他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老十四可是大大的丢了面子!他竟敢利用小十五设计了太子与悠然,哼,老八不敢动额娘,对那个份位低的密贵人可没什么顾忌!

戴铎沉吟道:“王爷,卑职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王爷。”

胤禛点点头:“你问。”

戴铎问:“第一点:密贵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显然是有人设计,自然不是咱们,也不是太子,三阿哥那头看起来已经熄了那份心思,这设计的人到底是谁?第二点:太子当了几十年的太子,依他的心性头脑,怎敢肆意妄为至如斯!我就不信,他没看出来这是个陷阱!”

胤禛默然片刻后答道:“是老八。”

鄂尔泰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竟然是他!”戴铎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他!”见自己的搭档一头雾水,慢吞吞解释道:“是祸水东引!最初那个人所设计的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指摘太子私德不修,二、考教十五阿哥的立场,三、就是针对贵主子本身。没想到却被王爷和八阿哥坏了好事。事已至此,再好的说词也经不起有心人的渲染。但是,只要把这个局里面的人换一个,就既能撇清贵主子,又能达到预先的目的,于是有了之后这太子冒犯密贵人这么一出!”

鄂尔泰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如果换成了密贵人,还能洗脱八阿哥几个的嫌疑,如果王爷不说,咱们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下的套。”想到此处,猛地一拍大腿惊呼道:“这么一来,十四阿哥就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了!那咱们岂不是要替他们背黑锅?”

戴铎望着胤禛笑得意味深长:“不知道这位贤阿哥的首尾收得如何,若是让几位一心追随的兄弟们知道,咱们自然不必背黑锅!王爷;说起来,八阿哥也没有传闻中说得那么心胸宽广,温文谦让啊!”

胤禛沉默良久后一字一字地说:“如果我是他,说不定,我会做得,更狠!”

戴铎愕然半晌,方苦笑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行事自有章法,是在下多嘴了!”鄂尔泰左右看了看,连忙插言道:“方才戴先生问的还有第二点,我也觉得奇怪。依我看来,倒像是有意往上头撞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在四处都是侍卫的地方动手动脚?太子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会往里跳?”

胤禛肃着脸,却忽然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这个太子当得不快活,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人人拼命追逐的梦想,不见得就是他的。”此时再听得鄂尔泰的疑惑,盘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他这是顺水推舟啊!”

戴铎低声将“顺水推舟”念了一遍,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他这是在破罐子破摔吗?他不想做这个太子了吗!”

胤禛淡淡地道:“也许,他是真的,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戴铎思索许久之后,字斟句酌地说:“皇上对他的猜忌之心渐重,如果真如王爷所说,那他现在这样,也算得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咱们能想到的事,皇上也能想到,说不一念旧情,就如了他的愿,做不成太子,做个富贵闲王,或者,这个太子之位更加安稳也未可知?”

胤禛自顾自地想到别处,还有一层猜测压在心里未说出口的就是:更大的可能是太子对她所存的保全之心,还有就是对胤禑的怨怼之意!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对密贵人下狠手的罢!念及此处,不知为何,心忽然变得柔软,幼时那些单纯的,天真的,美好的记忆一瞬间浮上心头,清晰如昨日。

处置

皇帝铁青着脸,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气:“好大的胆子!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任意妄为,他眼里还有没有礼法规矩?眼里还有没有朕?”盯着跪在面前噤若寒蝉的隆科多,目光森然,“你身为领内侍卫统领,看到此事,为何不阻止?”

隆科多额上不禁冷汗泠泠,连忙回道:“皇上恕罪,回皇上的话,奴才得到消息即刻就赶了过去,等奴才赶到时,太子已经在雍亲王的劝阻下回了住所。奴才护送德主子和密主子回去,紧接着就来回皇上了。” 他久在御前当差,心里已是清楚得很:此事已经闹开了,说起来反倒可大可小,若是答得好,不过是太子酒后失仪;若是答得不好,那可就是秽乱宫廷的大罪了!太子姑且不说,那位主子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自已身为皇家近臣,自是以保全皇家颜面为要。

皇帝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背脊挺直不动如山。他语调已变得平缓:“你来回朕什么?跟朕说,朕一手栽培的太子轻薄他的庶母?还是有别的原由?你都给朕查实了?”

听皇帝的口气,却是要大事化小了,幸好自己没有趁机火上浇油,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将措辞理了理方慢慢答道:“回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太子只是饮多了酒,酒后失仪,对密主子在言语上失了礼数。”

不料皇帝忽然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盅咯咯直响。喝问道:“言语上?只是言语上吗?你当朕是瞎子吗?那王氏颈脖上的指痕是哪里来的?莫非是她自己掐的不成?朕还没死呢!你这就赶着去讨好卖乖了吗?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隆科多吓得浑身一激灵,暗自揣测,皇上莫非不想放过此事,反而想借此机会发作太子?面上却俯首道惶恐,连忙道:“皇上明鉴,奴才心里只有‘忠君爱国’四个字,只想着回抱圣恩,哪里会生出其他心思?只盼着皇上诸事宽怀,保重龙体为重!”

他是佟家这一代少有的佼佼者,做事颇合圣意,佟家这些年声势不若以前,反倒让皇帝念起旧情来。见他一脸忠心,语气也为之一缓:“起来吧!你接着说。”

隆科多忙道:“奴才不敢!”心里却嘀咕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皇帝上了年纪,性子也越发令人捉摸不透,心思一动,小心说了句,“奴才办事不力,有些关节还未理清,求皇上恩准,奴才这就去再细细查证。”说完已觉不安,大着胆子悄悄留意起皇帝的脸色

皇帝却未看他,定定看着远处眼神空茫,也不知听见了没有。过了半晌,方听到皇帝平静地说:“查什么?还嫌皇家的脸面丢得不够吗?此事到此为止,不准任何人议论此事!”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密贵人惨白着脸坐在梳妆台前已经整整一夜。

她望着镜上清晰可见的指痕,脑海里一遍遍重现太子铁钳般的指掌和满眼的杀意。胤禄闻讯赶来时她浑身已是僵硬麻木,宛如一具木偶般任他拉扯摇晃:“额娘,您怎么了?额娘!您不要吓儿子!”

良久之后,密贵人才回过神来,恍惚的眼神终于有些神彩,喃喃的应道:“我的十六阿哥!我的儿子!”眼泪已如决堤般滚滚滑落,死死将他抱住,哑着声音哀哀哭泣道:“我的儿子啊!额娘怎么这么命苦!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天降横祸到额娘身上!我还没有亲手抱过我的亲孙儿啊!额娘还不想死啊!不想的!”

胤禄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咬着牙劝解道:“额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个丧气话呢?您会长命百岁的!”她泣声道:“你不懂!出了这样的事,到头来全是我们女子的错!更何况,那还是太子!”

胤禄气极败坏地说:“我去求德母妃!她当时是亲眼所见的!全是太子太放肆太荒唐!他行为不端,其身不正,这与额娘何干?我去求皇阿玛,我不信他这么狠心,不问青红皂白就治额娘的罪!”

密贵人苦苦一笑摇头道:“这不是治罪!这是天大的恩典!为了你皇阿玛的脸面,为了皇家的尊严,给额娘赐下白绫,这是恩典,恩典!我不恨,不怨,你也不要去求她!她,她不会理你的!闹出这种事,额娘留在世上只会拖累你们俩个。还不如以死以证清白。”

胤禄吓得心魂俱裂,惊呼道:“额娘!您不要吓我!不会的!您会没事的!我,我去求贵母妃,对,求贵母妃,她会帮我跟皇阿玛说,这不关额娘的事!她最是心慈,定会帮我的!”说完一阵风似地冲出去。

“她不会!”胤禑不知来了多久,负着手站在滴水檐下冷冷地说。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胤禄疑惑地看着哥哥:“为什么?”

胤禑扯了扯嘴角讥诮地说:“因为,我撞破了她的丑事!昨晚在风鸣馆与太子密会的人,是她!”

胤禄愣了愣,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你胡说!”

胤禑看着气得涨红着脸的弟弟,冷冷道:“我没有胡说!”然后把他如何得了消息,如何领人去风鸣馆搜人,四阿哥八阿哥如何替她解围说了一遍,说完后哂笑道:“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她还会不会帮你?”

也不理惊疑的密贵人,自顾自地道:“她有什么好?一个个都护着她?太子,雍亲王,还有我最敬重的八哥,”回头望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胤禄,放重了语气道:“哦,还有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胤禄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天真不知世事;哪里还有不明白;布局之人的险恶用心?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扯着同胞哥哥的衣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母妃那么疼爱我们,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

胤禑面无表情地道:“我做什么了?她若清白无伪何需怕人知道?你那么护着她,怎么不去做她的儿子?你的心里还有没有额娘?不知有多少次额娘偷偷的哭泣,生了两个儿子,都不是她的!胤祄死了,你也只想着那个女人!额娘有没有受苦,你从来不关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十五哥,你怎么了?贵母妃怎么样对你,你都忘了吗?因着母妃的关系,咱们俩才得以在额娘身边长大。额娘也只吩咐我们要时常在贵母妃跟前走动的不是吗?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别淌进那滩浑水比较好!”

胤禑撇撇嘴:“我心里在想什么?”

胤禄苦苦劝道:“你惦记王爵。想要什么拥立之功么?他在害你啊!你明不明白?”

胤禑冷笑道:“你有个有身份的额娘护着,我可没有!我若不早做打算,莫不是等人乾坤大定的时候再琢磨么?只怕那时候连茶渣子都没得剩了!我还想着让额娘过几天好日子呢!”

胤禄张张嘴待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言打断:“十六弟,你不用说了!这些话当我没说过!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也要多陪陪额娘,以后我若,有什么好歹,就靠你在她老人家身边尽孝了!若你还像现在这样,眼里只有贵母妃,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把你当亲兄弟!”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垂着头轻轻说了句:“我不知道是她!”

胤禄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恨恨地骂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皇帝在留京理事的三阿哥呈上的请安折子上批道:“妃母有恙,着胤禑护送额娘回京。”这是让她避开这是非之地了。密贵人惊喜交集,大呼皇恩浩荡。

没有人敢提起,为何如此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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