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欲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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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似乎是早已知道观铃的行为，也或许是之前艾鲁美丝和光的命令，虽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不忍，甚至叫出声来，但是却没一个人去阻止。
“咳咳……嘿嘿……”观铃依然站着，虽然因为血液侵入气管里而开始咳嗽，但是却还露出笑容望着光，任由着血大量地从伤口流出，染得地面一片血红：“可以…开始了吗？还是要等到我意识消失之后才开始？”
“…等下就轻松了。”光伸出右手，咬着牙，从手心迫出一滴血：“神尾观铃，成为只服从我之使徒，以服从我命令为唯一之依归，以认我为主人为妳的最高原则！”
语毕，光射出手心上的血滴，不偏不倚地正中观铃的眉心！
“啊……”在血滴变成菱形的红色刻印的同时，强大的力量从眉心往身体的四面八方侵入观铃的身体之中，观铃感觉到炙热的感觉急速地扩散着。
插入自己身体的佩刀自动退了出来，观铃的整个身体也被异样的白光包围着浮到了半空中。
令人感到讶异的是，佩刀“赤玉”自观铃身体退出来的同时，原本两尺长的“刀”竟然瞬间暴涨成为三尺长的“太刀”。
观铃的身体变化得最激烈－原本黑色的马尾长发竟然从尖端开始褪成灰色，原本深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如血一般的红色。
“哇啊～”突然地，随着叫声，观铃的四周爆出血红的，像是由血组成的光球。
“小艾！”
“知道了！”知道光的意图，艾鲁美丝立即在观铃四周做出防止力量外泄的结界。
“她的……不，‘四天王’的存在，还不能被以外的人知道。”光知道观铃此时正处于力量和身体的重整阶段，如果因为此时力量的重整而被以外的人知道，那以后就不可能再过着以往的平静生活了。
“好强的力量……不使出两分以上的力量，还真制不住呢。”艾鲁美丝稳住结界说道：“看来她的潜力……远超乎我的想象，她之前真的只是个人类？”
艾鲁美丝话刚说完，观铃闭上双眼，身上的光球开始收缩，并在心口消失无踪，连地上的血迹竟然也跟着消失。
观铃回到地面的同时，艾鲁美丝也撤去了结界。
佩刀“赤玉”依然浮在观铃的正前方，整个刀身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这就是……‘觉醒’吗？”随着说话声，观铃张开了双眼，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直望着光：“好奇妙的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和魔族丧失力量时，头发同样会变成灰色不太一样……，”艾鲁美丝正震惊于观铃体内苏醒的强大力量：“可以感觉到…更胜以往的力量在她体内流动着……或许……如果她是以转生的形式变成魔族，只怕魔界的强者排名得重写了。”
“观铃……”玲抱着不安的神情望着重生的观铃－她真的很担心观铃会变得像玛莉欧奈特一样，只是个专司战斗和陪睡的傀儡。
“我是…只属于主人一个人的。”观铃握住浮在面前的“赤玉”，将“赤玉”收回刀鞘内（连刀鞘不知何时也变长了）后，吐出像是恳求一般的言语：“将身心献给主人是我的义务，但是……”
“但是？”
“观铃？”玲发觉到观铃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我想和…圣仁告别，所以……”观铃还没说完，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去照妳所希望的做吧。”
“…谢谢主人……”观铃十分恭敬地感谢光之后，玲已经冲过来抱住观铃：“观铃！妳还是我所认识的观铃吧？是吧？”
“……”观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任由着玲抱着。
“玲，别这样为难人家了。”若叶走了过来：“也别为难自己了好吗？”
“呜……哇～～～”一听到若叶的话，玲不由自主地在观铃身上哭了起来。
观铃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固然是痛苦的决定，但是最痛苦的，大概就是从高中入学开始就同班的玲了吧，而且这段期间也是由玲在照顾她的，其感情的培养已经是不可忽视了。
（抱歉，玲……）光的脑中，浮出千万个抱歉，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观铃！？”走在前往补习班的路上的圣仁，突然无来由地心痛。
瞬间，脑中浮起观铃的样子。
“…不会有事吧？”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浮动，圣仁继续往补习搬移动。
只是他心中很明白，今天的课是肯定听不下去了。
－
晚上，绫女的母亲为了别庄修复的事而来到这都市，顺道来光的家。
她一看到观铃的样子，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在无法告知其真正原因的情况之下，光只是让她认为是观铃思兄过度而一夜白发而已。
至于绫女的母亲带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翔的佩刀“青玉”。
“我想，与其让这把刀随着翔一起埋进地下，不如……”绫女的母亲将“青玉”交给观铃后，说道：“希望妳能早一步忘却悲伤，也希望能原谅我那个笨女儿。”
根据绫女母亲的说明，现在的绫女和活尸体几乎差不多，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了。
长老们眼见此状，也只好继续在有限的时间里物色下任家主人选了。
送走了绫女母亲后，观铃竟然不说二话将“青玉”刺进因为“赤玉”而留下的伤口里。
在众人的惊讶之中，观铃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连流血都没有地，“青玉”自动地退了出来，而且和“赤玉”一样地脱胎换骨，变成了长达三尺的“太刀”。
“以自己的血来养刀吗？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作法。”艾鲁美丝也不禁说道：“连魔界也少有人这样搞的说……。”
“终于回来了吗，哥……”观铃将“青玉”抱在怀中，一副安心的模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星期一，又是上学的时候。
只是对现在的观铃来说，却有点难为情。
因为别庄呈现半毁状态，可想而知相关的事情已经在短时间传遍整个都市甚至于全日本了。
当然，神尾家利用媒体，对外宣称是房屋倒塌造成一死二伤。
不过知道的人及看得出来的人当然是不屑一顾。
讽刺的是，有写出真相或是接近真相的，反而是坊间那些八卦杂志……。
不过，就算知道观铃是生还者，不过学校的同学们一看到观铃一夜白发，甚至于连眼睛都变成红色的，要不吓一大跳还真难。
当然，最震惊的自然是圣仁了。
不过圣仁并不是直接问观铃，而是去询问光。
其实，圣仁几乎没有主动和观铃说过话。
很难为情。
针对圣仁的问题，想当然尔，光自然是将“思念死去兄长过度而一夜白发”的说法搬了出来，但是圣仁却是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
“……看来我还是直接问观铃比较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嘛……”圣仁刚把这句话说出口时，观铃不知何时出现在圣仁前面，差点没吓到圣仁：“哇！？观铃同学？
”
“……中午休息时来一下保健室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丢下这句话，观铃背着装着两把佩刀的刀袋和书包，一脸木然地往教室方向移动。
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圣仁却可以看的出来，观铃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无奈和更多的悲伤。
“想去确认的话就等到中午到保健室吧，不会有人干扰的。”说了隐带含意的话后，光和其他人便一起往教室移动了。
“看来草薙学长…果然知道些什么。”圣仁一脸怀疑的眼神望着光的背影：“说不定中午可以一窥全貌也说不定……究竟在观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足以让她变成这样子？”
带着一丝不确定和不好的预感，圣仁也急忙往教室冲去了。
－
还没到中午，圣仁就因为室外体育课，被太阳晒到晕倒而送进保健室了。
“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躺在床上等观铃来……”望着时钟逐渐逼近十二点，圣仁也开始紧张起来：“不过会选在保健室……该不会是…要向我告白？而且还是……不对！观铃不是这样随便的人，她应该还不至于因为兄长死去而堕落吧…应该吧……”
越想越不对劲的圣仁只好闭上双眼－不过眼睛一闭上去，黑暗之中净是观铃的身影，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的。
“观铃，我…从以前就喜欢妳了啊……但是要如何和妳说……”圣仁自言自语地说完这段话的下一步，观铃的声音传进了圣仁的耳里：“你现在不是说了吗？”
“！？”一听到观铃的话，圣仁立即张开了双眼－只见观铃站在床前，露出了微笑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那个微笑让圣仁感觉到，除了高兴，却还有种悲伤的气息。
“呃……我……”看到观铃，圣仁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其实……如果不是以神尾观铃的身份的话，也算是喜欢你吧。”观铃红着脸说出的话，让圣仁张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对不起，圣仁，我已经……没有享受被人爱的权利了。”
“！？”听了观铃的话，圣仁一头雾水：“观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铃没说话，只是解开了制服上衣的缎带和钮扣，露出了罩着胸罩的胸部。
不过圣仁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观铃的胸部上，而是胸口上的大面积伤痕。
以那伤痕的情形看来，可以想见当时的伤是多么严重，几乎可以说是致死伤了。
当然圣仁并不知道，那实际上是观铃“自杀”所造成的。
只是为了要成为光的“四天王”之一，只是为了能得到更强的力量……。
“应该看的出来吧？这伤是我为了抛弃了人类身份而留下的。”观铃并没有扣回钮扣，只是静静地说道：“现在的我，只是个生命和草薙光…主人相联系的傀儡而已。
”
“草薙学长？”一听到草薙光的名字，圣仁倒是有点无法理解－而且后面还加个“主人”的称呼……：“能说清楚一点吗？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观铃的语气十分平缓，但是圣仁却听得头皮发麻：“我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主人对我用了‘血之契约’，让我的‘命’和主人连结，除非主人死亡，否则我无论受到如何的致死伤，都不会死。我额头上的菱形红色刻印就是证明。”
“血之契约…等，等一下，”圣仁想到什么，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这不就表示……妳一辈子只能待在学长身边保护着他，并遵守他的所有命令而已？”
“…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观铃说道：“不过，来这边找你是我自己的意志。”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圣仁的语气透露出嫉妒的感情：“妳已经是属于草薙学长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个常常中暑的弱男子？我…我根本配不上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妳……”
“……如果神尾家的传统不是现在这样扭曲的话，或许……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也不一定。”观铃说道：“神尾家为了保持血统和能力的保有，而无视于日本对于婚姻法规定，强制家族成员只能和一等亲的异性通婚。”
“什……那不是乱伦吗？”
“呵呵，为了种的保有，神尾家常常会无视法律规定，反正神尾家对日本政治的影响力可不下于阴阳家系的橘家。”观铃苦笑两声，继续说道：“所以，只要我还是神尾家的人，就没办法……喜欢上你，甚至于还会害死你。”
“为了神尾家的繁荣，不惜连我的存在也会抹消？只是为了让妳生下更强的后代？
”听得出观铃的语意，圣仁说道：“但是妳现在……不也是一样？”
“起码我不再是神尾家的人了，这是唯一的方法。”观铃说道：“而且，这也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目的？不是只是向我解释而已吗？”圣仁说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如果这是妳的决定，我只能尊重妳的决定而已，毕竟……”
“…那，你肯答应我做一件事吗？”像是听了圣仁的话，激起了观铃的勇气一般，观铃一脸慎重地问道。
“如果要我忘了妳，老实说，不可能。”圣仁看得出观铃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们既是同一个学校，又是同班同学，每天都得见面不是吗？既然每天见面，那有可能说忘就忘啊……”
“圣仁……”看着圣仁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观铃的心情也很沈重。
“既然作不成恋人，”大大地呼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后，圣仁说道：“总还是可以作同学，作朋友吧？”
“我…我不知道……”观铃一副为难的表情：“如果主人要我忘掉你的话，我……”
“我不相信学长会是这种人，他从不会强迫女性作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圣仁一副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虽然我只是他学弟，但是常常和他一起忙社团事务的我，可以说十分明白他做事的个性。而且观铃妳不是说过，妳是以自己的意志来找我的不是吗？”
“……”
“妳有属于妳的幸福，而我也有着自己该追寻的幸福，”圣仁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在一起却绝对不会幸福。虽然说来有点讽刺，但是……妳该不会后悔了吧。后悔把命交给了学长……”
“我…不能后悔，也无法后悔。”
“所以，请朝着自己所选择的路前进好吗？别为了我一个人裹足不前了。”圣仁说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我竟然还能在妳的心中占有一点空间……光是这点，我就感到很欣慰了。”
“圣仁。”
“嗯？”听到观铃的呼唤，原本低着头的圣仁刚抬起头来，温软的感觉出现在嘴边。
是观铃的吻。
只是吻了一下，观铃的嘴就离开了圣仁：“这算是……诀别的礼物吧。”
“…不是诀别，是新关系的开始。”否定了观铃那充满悲情的话，圣仁说道：“我会…好好珍惜这个吻的，希望妳能…得到妳应有的幸福。”
“嗯……那么我先回教室了，请…保重。”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离别一般，观铃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了保健室。
“这样…真的好吗？观铃……”问着没人可以回答的话，圣仁躺在床上，陷入了沈思之中。
－
等到圣仁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了。
“观铃？”圣仁一张开眼睛，所看到的只有天花板，没有观铃的身影。
看来圣仁似乎是梦到了观铃的样子。
“醒来了吗？”耳边传来草薙光的声音。
“学长？”圣仁转过头去，就看见光一人坐在另一边的床边，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光看了看圣仁的表情后，像是放心地说道。
“学长…什么时候过来的？”圣仁起床坐在床角，还有点睡眼惺忪地询问光：“还有，关于观铃的事情……”
“……老实说，我也很伤脑筋，毕竟这是我头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做的事。”光说道：“你会恨我吗？”
“恨？我顶多只是喜欢观铃而已，而且这也是她自己决定的路，我哪有资格去干涉她的决定呢？”圣仁转回头看着天花板：“当然，如果你不好好地对待观铃，我何止是怨，大概会恨你一辈子吧？而且……毕竟都已经发生了……。”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
“关于最近这几天发生在观铃身上的事情，就当作是个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出去。”光一脸凝重地对圣仁说道：“如果曝光的话，观铃或是我的处境姑且不提，你万一出了事情，观铃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这我知道，”圣仁点了点头：“我也不能老是替观铃和学长惹麻烦……。我虽然头脑比不上陈英学长，但是好歹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真实’是不能公诸于世的。
”
“谢谢。”
“学长。”
“嗯？”
“观铃…你会让她来上学吧？”想到刚刚梦里，观铃泪流满面地远离自己，圣仁不禁担心地对着光再问一次。
“……虽然作不成恋人，不过我想，作同学和朋友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没有正面回答圣仁的话，光像是重复了一次之前圣仁对观铃说的话后，就离开了保健室。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