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也聚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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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妈妈也彻底没辙了，重新在儿子旁边坐下，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表面上却打起了精神，在儿子最脆弱的时候，她得当凯子的主心骨。
　　
　　“走就走了！我们家凯子这么优秀，喜欢的姑娘还不一抓一大把？明天妈就让别人给你介绍相亲去。”对于儿子的自身条件，黎妈妈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我不要！妈，我现在想到女人就想吐，这辈子不要跟我提女人了！”说到女人时，凯子眼里都是厌恶，看得黎妈妈胆颤心惊又心疼。
　　
　　“不要就不要，那你也答应妈，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这个时候，自然是凯子说怎样就怎样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站起身来，黎凯驰就要回他自己的卧室。
　　
　　黎妈妈一把拽住了凯子斜背着的一个运动包：“这包里装的什么？把包放下你再回房间。”生怕是里面放了刀子绳子或是安眠药之类的，黎妈妈揪着包不撒手。
　　
　　把包往下一摘，凯子打开包给黎妈妈看，都是婴儿用品，奶粉奶瓶尿不湿什么的。最底下还有一瓶高度白酒，黎凯驰不顾黎妈妈的反对，拿起这瓶酒钻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
　　
　　急的在儿子房门外团团转也无果的黎妈妈又不放心孙子，跑回自己的卧室看看孩子还睡的好好的才多少安下点心来。
　　
　　看过孙子又去敲儿子的门，凯子在里面让她不要管。
　　
　　黎妈妈实在没办法了，想起了季男来。拿起电话就给季男打了过去，让他快来家里劝劝凯子。
　　
　　季男来的很快，黎妈妈拉着人就去敲凯子的房门，拜托季男千万别让凯子喝多了干傻事。
　　
　　“放心吧，阿姨，不会有事的。”季男安慰完就伸手敲响了黎凯驰的房门。
　　
　　黎妈妈还担心凯子也不肯开门呢，结果门以非常快的速度被打开。季男几乎是被拖拽进去的，随后凯子又反锁了房门。
　　
　　“喂！你不是真的喝了这么多吧？”季男进来就先吓了一跳，说好苦肉计的，怎么真弄的满身酒气？
　　
　　“都喝到衣服上了。”警察哥哥小声告诉季男，果然嘴里是没什么酒气的。
　　
　　“唉，我看阿姨是真着急了，挺于心不忍的。”在床边坐下，季男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如果直接出柜的话，老妈真能死给我看。那时候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不是黎妈妈的性子太烈，黎凯驰也不愿意接受舒定邦的提议，采取这种方式迂回出柜啊！
　　
　　季男点点头，那目前凯子就只能以一个为情所困的失意奶爸形象面对自己老妈了。
　　
　　两个人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黎妈妈又来敲门。季男过去打开房门，黎妈妈借口来给他们两个送水，其实想进来看看。
　　
　　黎凯驰和衣躺在床上，连鞋都没脱，还把枕头盖在了脸上。
　　
　　闻着从凯子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黎妈妈用眼神询问季男凯子的情况，后者对她不甚乐观的摇了摇头。
　　
　　“喝点水吧？”把水接了过去，季男轻轻摇了摇黎凯驰的胳膊，后者随便的一挥，把杯子碰翻在地上打碎了。
　　
　　黎妈妈眼中好脾气的季男去拿了扫帚来把碎玻璃打扫了，又耐心的问黎凯驰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别烦我了！”吼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出去走走。”
　　
　　和黎妈妈对视一眼，季男立刻追了上去。黎妈妈也跟着追了两步，卧室里传来婴儿娇嫩的啼哭声。小的比大的更需要她，黎妈妈只得对着季男背影拜托他照看好凯子，自己回房间去看孙子了。
　　
　　此后的时间里，季男基本过上一个多小时就给黎妈妈打一次电话，汇报黎凯驰的现状让老人放心。
　　
　　听到季男已经陪黎凯驰回了望江雅苑，直到吃了饭，洗了澡睡下了，黎妈妈这才多少放下点心来。
　　
　　“小季啊，阿姨就把凯子先拜托给你了。最近这段日子务必麻烦你跟他同吃同住，帮阿姨盯紧他啊！”黎妈妈担心的跟季男讲凯子这孩子从小性格大大咧咧的，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也没这么消极颓废过，她真的很不放心。
　　
　　听得季男在这边都内疚的想把实话说出来了，不过被凯子用眼神给制止了。
　　
　　“凯子，说谎很不舒服。”尤其是这样合起伙来骗黎妈妈。
　　
　　“我知道。”凯子揽过媳妇的肩膀靠在他自己的肩上：“就像我妈会心疼我一样，如果我直接出柜的话，我妈不论做什么过激行为我也会心疼，我也会像她现在这样不知所措。除了妥协，我根本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季男明白，凯子的心里，比他更难受。
　　
　　黎妈妈到底不放心儿子，第二天就带着孙子来到了望江雅苑。
　　
　　正系着围裙给凯子做早饭的季男一开门，看见抱着孩子的黎妈妈，登时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阿姨……”季男嗫喏着叫了一声。
　　
　　还好，黎妈妈什么都没有怀疑，季男不过是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真是难为你了小季，还要帮凯子做饭。”黎妈妈进来后忙问凯子的情况。
　　
　　季男表示凯子还在楼上休息，让黎妈妈先坐。
　　
　　黎妈妈抱着宝宝刚要在沙发上坐下，屁股下面喵的一声蹿下去一只黑白花纹的大猫。
　　
　　阿花用很不友善的眼神瞪了一眼黎妈妈，走着标准的猫步回它的猫窝里去陪五个猫宝宝去了。
　　
　　“凯子这里什么时候养了猫了啊？”黎妈妈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季男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黎凯驰就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从楼下无精打采的晃下来了。
　　
　　“妈，你来了。”失魂落魄的在下面找了一圈，黎凯驰似乎对其他人和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口气恶劣的冲厨房喊：“我的酒呢？你把我的酒放哪去了？”
　　
　　“我收起来了。”季男端着皮蛋瘦肉粥从厨房里面出来，放到了餐桌上：“别喝酒了，来喝点粥吧！阿姨也没吃早饭呢吧？一起吃一点吧！”
　　
　　季男刚要伸手去接黎妈妈手里的宝宝，黎妈妈就先指着季男身后定格了动作。
　　
　　忙回头去瞧，好嘛！黎凯驰拿着厨房的料酒就出来了，作势要打开瓶子喝。
　　
　　小季同志忙过去跟凯子抢酒瓶，两个人纠缠着进了厨房。
　　
　　“要不要这么逼真啊？我要不抢你不是真想喝着东西吧？”季男简直哭笑不得了。虽然料酒是有黄酒的原料成分，但加了那么的调味料进去，直接入口的话口感可想而知。
　　
　　“我还不是为了快点搞定嘛！总之让我妈尽快看出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你就行了。”
　　
　　“那你也差不多点，演的太过了当心阿姨直接给你送精神病院去。”季男说完催着黎凯驰赶快出去喝粥。
　　
　　两个人出来，黎妈妈正哄着啼哭的宝宝要给他冲奶粉，季男忙去帮忙。
　　
　　熟练的将固定量的奶粉用定量的温开水冲泡开，摇匀后滴在手腕上两滴试看一下温度适宜，才抱起宝宝相当专业的喂奶。
　　
　　“看不出，小季带孩子也这么在行。”黎妈妈故意把话题往孩子身上转，以激起凯子身为人父该有的自觉。
　　
　　季男倒是吓了一跳，以为被黎妈妈看出了马脚：“是雅男小的时候看我妈就是这么喂她的，还有点印象。”
　　
　　“你这么在行就把他抱走吧！”把粥碗往桌子上用力一放，黎凯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黎妈妈忙一把接过孙子：“别听这孩子胡说。”
　　
　　季男点头，他不会抢宝宝的，本来就是他跟凯子的。
　　
　　“我没胡说。”黎凯驰抬头：“我这有猫，宝宝太小本来也不适合住在这。”
　　
　　“孩子我带回去就是了，哪有为了几只猫说不要儿子的爹？”黎妈妈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该再刺激儿子，可她的脾气还真是忍不住。
　　
　　果然，黎凯驰抬头看了老妈一眼，把筷子一扔：“我不吃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黎妈妈气得哆嗦，又怕吓到宝宝。
　　
　　季男安慰着黎妈妈不要着急，看了看时间盘算着黎妈妈来了有段时间了，宝宝该换尿片了。
　　
　　“楼上还有宝宝的东西，我带他上去换尿片吧。”季男从接过孩子，黎妈妈不放心，也要跟着上去。
　　
　　路过黎凯驰的卧室时，一股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黎妈妈扭头往开着房门的卧室内一看，他宝贝儿子就穿着身睡衣站在门大开着的阳台上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灌白酒。
　　
　　这都什么天气了啊！他当过盛夏呢？
　　
　　季男也急，这凯子演戏也太下血本了吧？这么冻还不冻出病来？可他怕孩子冻着还不敢过去阳台，只好看着黎妈妈上去拉儿子。
　　
　　到隔壁房间给小婴儿换好尿片，小家伙完全不知道大人间的水深火热，张开没有牙齿的小嘴对着季男笑，笑的季男一阵心酸。
　　



48

第　48　章（最　终　章）　。。。　
　
　
　　48、
　　“阿姨？”
　　
　　换好尿布的宝宝被季男抱回了黎凯驰的卧室，阳台的门已经关好了。黎妈妈正点着凯子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质问他这么冷的天跑到外面冻着是不是要作死，凯子依旧是沉默的坐在那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季男进来，黎妈妈到底不好在外人面前太不给儿子面子，叹了口气接过孩子转身出去了。
　　
　　季男忙跟着过去把黎妈妈带到之前布置好的客房：“阿姨您先在这休息一下吧，凯子那边多给他一些时间会好起来的。”
　　
　　季男觉得太揪心了，他甚至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舒爸爸和凯子参与到这个计划里面来的。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跟凯子分开还是看着黎妈妈这样哪种心情更煎熬了。
　　
　　情绪低落的回到凯子的卧室，刚被冻得够呛的主儿已经钻进被子里面了。
　　
　　“媳妇媳妇！快来温暖我一下！”凯子低声招呼小季同志。
　　
　　反身锁了房门，季男坐到了床边：“凯子，我们不要继续了吧……”
　　
　　“为什么？”呼的坐起来，黎凯驰不解的盯着他媳妇垂得很低的头。
　　
　　“阿姨真的很难受，我也很难受。”季男真的不忍心看着黎妈妈唉声叹气的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才更好？”现在欺骗的那个人是他母亲，是他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母亲！但凡能有更好的办法，但凡可以不让老妈知道真相后拿寻死觅活来威胁他，难道他愿意这样吗？
　　
　　“我不知道……”季男的头垂的更低，声音也更低：“我们告诉她，直接跪下来求她，就算让她打我一顿也好，至少比这样良心上好过一点……”
　　
　　最后这句话，让凯子真的心疼了。
　　
　　把季男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恋人的额头，凯子轻轻开口：“媳妇，我知道你心软，如果真的只是跪一跪打一顿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老早就出柜了。”叹了口气把怀中的人再度拥紧一点：“她是我妈，我太了解她的脾气了。我们像你说的那样做的话，她就算打过骂过，还是不会同意的！如果她真的找栋最高的楼跳下去……到时候我就是个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我们在一起也会背负上沉重的心理包袱，永远不会快乐。”
　　
　　可目前这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顶多只能让黎妈妈允许暂时不给凯子介绍女朋友相亲，默许季男以朋友的身份劝慰凯子住在这里。到底能平静多久呢？几个月？一两年？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如果黎妈妈真的像凯子说的那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那么最后结局，其实还会是分开吧……
　　
　　会分手这个念头一经跃入大脑，季男忍不住在凯子怀里落下泪来。
　　
　　“你怎么了媳妇？”察觉到季男肩膀微微的颤抖凯子并没有猜透季男心中的想法。
　　
　　然而不想被看到眼泪的季男只是把脸藏在黎凯驰的胸口埋的更深；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真的爱了，才第一回如此憎恨起世俗的不公……
　　
　　蓦的抬起头吻上凯子的嘴，季男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次。就这样，放纵的任性一次……
　　
　　为了这件事已经几天没有兴致的凯子自然经不起季男如此的主动，很快就逆转情势反守为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动作太大，床头柜上的台灯都跟着摇晃了起来。不过采取正面攻势的凯子正吮吻着季男向后仰起的颈项，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以外的变化。
　　
　　房门突然被剧烈的砸响，黎妈妈惊慌的都变了调的大嗓门响起：“凯子！小季！快出来，好像地震了！”
　　
　　猛的睁开眼睛，季男仰面刚好看见他们头顶的吊灯果然在摇晃！
　　
　　求生是所有物种的本能，拉起被子裹上季男，自己也胡乱围了条毛毯，凯子就拽着季男开门冲了下去。
　　
　　黎妈妈已经抱着孩子跑到了楼梯口，凯子一把接过孩子，搀着老妈冲季男喊了声快点就往门口冲。
　　
　　一楼没有二楼晃的那么厉害，等打开别墅门出来，震动基本也停止了。
　　
　　基本上小区里在家的人都跑到自己门外来观望，只不过别墅与别墅之间比较远，又有景观植物挡住，到也看不到彼此的具体状况。
　　
　　黎妈妈拍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确定确实已经不震了才关切的去看凯子手里的孩子。她刚才跑出来的匆忙，生怕给孩子包的不够严实再冻着。
　　
　　这一仔细看不要紧，孩子倒是没事，可为什么两个人大人也都跟孩子是的用被子毯子包着？
　　
　　黎妈妈当时就傻了！
　　
　　季男被黎凯驰胡乱披上的被子哪能细致到注意要去掩盖住脖子上的新鲜吻痕？虽然单身二十多年，但谁也不是没年轻过，黎妈妈两眼一翻就先晕了过去。
　　
　　“阿姨？”拽着被子手脚不便的季男忙把人扶住，又急又悔又羞又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和凯子两个人弄着小的扶着老的重新回到室内，除了一些小摆设小挂饰掉下来以外，所幸并没有造成什么更大的破坏。有了两年多以前邻省地震波及到这里的经验，估计震级应该不会超过五级，只是吓的阿花带着五只刚会跑的猫宝宝不安的喵喵叫。
　　
　　“阿姨，您先喝点水吧！”看到把黎妈妈气晕了，季男内疚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坐在沙发上靠在披着被子的季男身上的黎妈妈喝了口水才倒过这口气来。
　　
　　“你……”指了指眼前的儿子，黎妈妈已经讲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妈，对不起！”果真还是应了季男不久前说过的话，黎凯驰抱着孩子就给黎妈妈跪下了。
　　
　　季男正思量着他要不要也去跪，可黎妈妈靠在他身上他又放不开手。说不清复杂情绪焦灼在胸口，季男只能咬住唇，努力不让难堪又负罪的泪落下来。
　　
　　“跟我说对不起又什么用？你要跟人家小季说对不起！”黎妈妈底气不足的吼向儿子。
　　
　　咦？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小季同志被弄懵了。
　　
　　“小季，是阿姨对不起你……”转过头来看着季男，黎妈妈摇着头道歉：“如果不是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