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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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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挑帘的紫玉扇骨上,其剧烈的反应就连缓过神的司徒俊浩自个都觉得过激,更别说一旁深沉着一双如渊深邃墨眸的男人。
  在对面男人好整以暇的戏谑目光中,司徒俊浩的耳根红了不止一个档次,甚不自在的收回手,虚张声势的哼声,凤眸冲他一瞪:“本殿下最讨厌别人拿本殿下的事情说三道四!本殿下的私事你们这些人都感兴趣作甚!想图谋不轨吗!赵安,快赶车,本殿下还有要事处理没时间在这耽喂!死子谦!谁允许你跟本殿下同车!还不快下去!”
  “你不是赶时间吗,还啰嗦个什么劲?赵安,快驾车赶马。”
  静夜阑,月如霜,寥落微星挂天上。
  皇宫偏殿的两人对饮于微凉的晚风中,旧友久别重逢,没有千言万语,有的只是临风轻叹,把酒惆怅对酌。
  “这里是朕的父王开府前的故居,半林修竹半林枫,以往朕不解父王他的故居为何如此布局他又为何对故居偏爱不已,直到英年早逝的父王临终前的痴痴念叨,朕才恍然大悟,父王所爱的不是竹不是枫,所念念不忘的也不是故居… …子谦,你猜会是什么?”举杯冲着月下摇曳的修竹枫林微微一敬,司徒绝冷眉轻挑看着对面那笑容中难掩惆怅寂凉的男人。
  触到唇边的杯沿顿了顿,笑着抬眼可眼角的笑纹却未舒展:“司徒,你这是故意揭我伤疤不成?”
  “半林修竹半林枫,枫是指凤,亦是绯,谐音霏,修竹寓意节,谐音婕,这也是朕后来才领悟到的。”没有理会某子谦已然不悦的眸色,司徒绝径自说着:“凤霏婕,曾经才貌双全令京中子弟趋之若鹜的凤家千金,后来的母仪天下却又香魂早逝令人扼腕的德瑞皇后,与父王本是青梅竹马,却最终嫁给了皇爷爷成了父王的母妃,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可悲的结局。让人刻骨铭心,直至死去的那刹都无法忘怀的,除了情之一字,别无其他。也难怪父王在生命尽头那刹还在望着皇宫的方向,痴痴的念,相离某相忘,天涯两相望,阿婕,你可记得?”
  指尖沿着折扇的扇骨勾勒,唇边的笑渐渐淡了下来,目光没入随着夜风而枝影摇曳的修竹枫林,淡淡的:“司徒,你到底要说什么?”
  “子谦,还是忘了不了她吗?”
  啪!折扇重重的击上了桌边,桌上杯碟一阵乱响。
  “司徒,此话题到此为止,若再继续,休怪我佛袖而去。”
  对莫子谦的威胁司徒绝仿佛丝毫未曾放在心里,夺下莫子谦手中紧握着的折扇,取而代之一杯刚斟满的佳酿:“如此紧张,如此仓皇,又如此逃避,子谦,你折扇讳疾忌医,如此下去,你穷极一生也走不出你的劫,你将会如朕的父王一般,被情累及终身,终身郁郁寡欢,心结不解。”
  “我不像你,我不及你这般豁达!”握紧杯沿将烈酒尽数入喉,忽略喉咙的火烧火燎,他剑眉微褶,紧盯着对面一脸不赞同的司徒绝:“该不会是我爹又找你来当说客吧?”
  “你父亲年纪大了,难道你忍心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要担心莫家香火问题?连孙子的照面都来不及打?不为人父焉知父之忧,子谦,莫要太过自私。”
  “此事我自有分寸!”夺过折扇他重重的一拂袖,推开桃木椅转身大步离去,当真是拂袖而去丝毫不给皇帝丁点面子。
  司徒绝蹙眉看了眼被扫落的白玉盏,继而抬眼向一湮没于黑暗中的俊朗身影,垂眸沉思片刻转而又静静的看向枝影婆娑的园林,神色恍惚,唇翕动似喃喃自语:“父王,你可曾有过刹那后悔”
  一个男人若与一个地方纠缠不清,那一定是有一个女人让之爱得死去活来,以至因爱生怨,因怨生恨,最后纠缠一生,伤痛一生,回味一生。
  醉生坊的顶楼处,他习惯性的提着酒坛坐在靠近南窗的位置,不言一语的眺望南方那处奢华富贵的府邸,眸光深处时而绚烂如绽放夜空的醉人烟花,时而又黯淡的似荒野踽踽独行的流浪者,夜光星斗透,可惜却照不了他的一生寂寞。
  纠缠,倘若真能纠缠一生,又何尝不是种幸福
  浊酒一杯慰情殇。
  凭栏空对愁,岁月尽成憾
  晚风振拂衣裳,夜已深,他顺着窗口往外瞧去,月光如练静垂不动,路上行人了无,回头看眼墙上悬挂的滴漏,子时已过,原来不知不觉他竟独自啜饮到如斯时候。
  是该回府的时候了。
  起身那刹一阵眩晕,忙以折扇抵着红木桌撑住身体,不得不重新落座,后仰靠在椅背上捏着额角自嘲的笑着。多年求醉却不得醉,回来第一日却给区区几坛美酒给灌的晕头转向,莫不是上天在给他什么暗示?还是这醉生坊要留客,天意也?
  “这位客官,我们小店要打烊了,您看”从外地新来的小二自然不认识这位曾于三年前叱咤大兴的人物,醉生坊本该于子时打烊,可他从这位客官不菲的衣着来看料定此人也非富即贵,见着客官喝着尽兴唯恐冒犯了贵人也就忍下了,没去打扰。可眼见着这位客官喝完了,也就起身了,但这怎么又坐下 了?人早已累极,接到其他跑堂的眼色,小二决定不再忍耐,咬了牙上前送客。
  整个人醉意朦胧的靠在雕花椅上的莫子谦,邪痞的勾着唇畔,不知怎的突然有种想当把纨绔子弟过过瘾的冲动。
  折扇刷下打开又刷下合上,来回开合了几次罢,对小二僵硬的神情熟视无睹,拿着扇骨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上好的雕花木椅扶手,每一次都暗使内力,每一次都敲打扶手不同位置,而每一次都会敲出一条深刻的痕迹,看的小二是既害怕,又心疼。
  爱理不理的掀动着眼皮,冲着周围一扫,本来夜这么深了,他压根就没希望见着个除他以外的人,可谁料这一扫还真让他见到了夜不归的同行者!只见背对着他的北方角落,还有两个尚无归意似在饮酒畅谈的人,这下可让他抓到把柄了,冷笑声,手冲着那个方向一指,声音不急不缓却让人感到疾言厉色。
  “既然要打烊为何店家不去赶走他们二人?厚此薄彼,店家可否给个说法?”
  小二连连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这黑灯瞎火的,那两人躲在那么隐蔽的地方,累的老眼昏花的他还真是没看见… …
  连连赔不是,小二变躬身退去边拿搭在肩上的汗巾擦擦冷汗,脑海里组织者语言,忙向北边角落的两人移去… …
  “沈弟,不是为兄说你,太子他是何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天威难测,什么叫天威难测沈弟你可是知道?连三岁孩子都知道这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无可预料,而沈弟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犯糊涂呢?太子的脸面关乎皇家颜面,你说你,你挠哪里不好你挠脸,这不是打皇家的脸吗!”王凌皱眉叹气,恼对面的人不知分寸,更气自己当时怎么就犯傻似地,不知拉架反而呆呆的看完了全程。
  拿筷子戳着螃蟹盖,爷头也没抬,习惯性的顶嘴:“这么说来,只要不是挠脸,挠哪里都可以了”
  “沈弟!”王凌气的骤然提高了声调,他这么苦口婆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他行为处事太过出格而招来杀身之祸!可反观他,吊儿郎当的好像是他多管闲事一般,真是气煞他也!
  “好了好了,王兄莫气莫气,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错,小弟不知好歹,不知好人心,辱没了王兄的情谊,小弟该打,该死!”眼瞅着王凌的脸色逐渐回温,爷又开始嘀咕:“可是我忍不住嘛,谁让太子耍人家”
  “你还说!”王凌竖着眉,等着爷一副大家兄长教训小弟的模样,那吃人的模样好似在告诉爷,再不听话就要动家法了霍!
  不说就不说!
  双手握着筷子抿着嘴使劲的往盘子里的螃蟹上插,插烂一个换下一个,让你教训爷,让你不让爷说,爷就让你吃不了螃蟹!!
  “客官”
  “啊!”
  “谁!”
  正沉浸在插螃蟹的快意中的爷和倒着酒的王凌同时跳起,爷惊魂未定的跳到桌上举着筷子,筷子上尚且垂挂着一只惨死的螃蟹,王凌手拿着酒壶跳到椅子上,惊惶四顾,手上的酒壶倾斜尚未察觉,哗啦哗啦的黄色酒汁顺着他无意掀起露出的白色绸裤顺流而下,打眼一瞅,真会让人误以为某人小便失禁。
  店中小二也被吓了一跳,何时他店小二说句话也有这么大的威力?
  殊不知在别人在说着足矣掉脑袋的机密时你突然凑了过来,别人不吓死还不怪?
  王凌跳脚自然缘此,可爷跳脚,还真是冤枉,是说话爷是被王凌那凄厉的一嗓子给吓得。
  看清是店小二这厮,王凌怒气冲冲的喝了声,摔了酒壶下了椅子,冲到已经吓傻的店小二身前,揪着他的领子就将他给提了起来,厉声质问:“你给我说,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那一脸戾气一副要追杀人千里的狠模样,即便是来人真听到了什么,也断会一口咬定一个字都没听到。这种情境,说听到什么那就是找死啊!王凌王公子,他可是熟得很呐,户部尚书的唯一宝贝孙子,家大业大,有权有势,要捏死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还不易如反掌?他怎么先前眼拙的没看清了人就过来了呢?
  见小二狂摇头,王凌半信半疑:“真的没听到?你可千万别骗我!难道你刚刚不是在我们这里站了很久?”
  “王公子冤枉啊,小的岂敢偷听两位贵人的讲话,真的是刚刚到公子您就发现了啊… …不信,不信您可询问那边的那位客官,是那位客官让小的来”
  “出了事就要把我莫某推到风口浪尖上,小二,你这般可不厚道。”抱着酒坛身形移动,一道疾风扫过,众人只觉眼前闪过一抹紫色,再睁眼时眼前多了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折扇看似轻轻的搭上了小二的左肩,小二顿时感到左肩被压上了千钧之力,沉重的让他两腿发颤几乎承受不住,渐渐地左肩开始向下倾斜,任他咬了牙的支撑膝盖还是忍不住向下屈起,最终在额上一滴冷汗滑下之际他双膝猝然触地,左肩处火辣辣的疼。但饶是如此,肩上的巨力仍旧没有放过他,愈发的下沉,似不将折扇敲进他骨肉里誓不罢休!
  小二已经受不住的痛哭流涕的求饶,可折扇的主人充耳不闻,唇边挽着笑却半分没有渲染到多情的桃花眸中,握扇的手微微一握,施展的力道不减反增,只听从小二肩上和腿骨上分别传来了轻微的骨头碎裂声。手方微微一松,折扇于手股中转了几个弧,方止了这场惩罚,而此时,可怜的小二已经昏死过去。躲在楼梯口欲前来打圆场的几位跑堂的,见了执扇人的微凛的桃花眸,再见那地上不知死活的小二,无不觳觫不止,没有义气的一股脑的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折扇击掌,莫子谦含笑转身,烁烁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蹲在桌上正处于怔愕状态的人:“不知二位刚刚在说什么秘密,怕人如斯?”
  “敢问这位可是莫大人?”王凌为这个可能而震撼不已,虽然他无缘见到这个传闻见首不见尾的前莫国舅,但他的体貌特征装束特征,身为大家族的他还是了如指掌的。传言当年莫国舅富可敌国却为了当今圣上为了黎明百姓而散尽家财,传言莫国舅以一己之力扶植先皇继位,与申家抗衡扶大厦于将倾,传言他经天纬地之才,武功出神入化智谋天下无双,传言他为了推翻申家几番生死决斗,传言后来他不恋权势,任当今圣上再三挽留毅然功成身退,造就了一代英雄的神话,传言他总之关于他的传言很多,在大兴的百姓的眼中他是赶走恶人缔造新朝的神话英雄,就连他目光极高的祖父都拿莫国舅的例子来教育他,英雄当如是!
  如今有幸见了其本人,亲眼见了其丰神俊朗之姿,出神入化的武功,与传言描述的无二,怎能不令他兴奋激动?又怎能不期待着于百姓心中的英雄接近?
  “敢问大人”
  “我没问你。”
  冷言冷语再次将王凌重新燃起的热情浇的干干的。
  一刻钟后,爷的咳嗽症状终于消弭,
  眼角偷偷抬起,刹那间又如被针刺了般垂下,只因某人的目光尚未从爷的身上抽离。
  于桌上尽可能将自个蜷缩个球,耸拉个脑袋,双臂搁在膝上,脑袋搁在双臂中,开始将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奉陪到底,双手交错紧握着挂着螃蟹的竹筷。
  “先喝杯水,润润喉。”
  一杯水被极有耐心的递了过来。
  胡乱应了声,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冰冷的杯体,手蓦然一热,突来的体温霸道的包裹,吓得爷忙抬眼,握着的筷子也止不住的握紧!
  “小心点,杯滑,要捏紧了。”温润的笑着,下一刻就若无其事的松了手,似乎刚刚的一瞬真的只是无意而为。
  心在漏了两拍后强自镇定的将杯子凑到了唇边,轻轻一抿后欲将被子放下。
  “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不爽快?小口啜饮丝毫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未等他将言毕,爷就重新端起白玉杯仰脖一饮而尽,可就在无意转眸的那刹惊见他犀利的眸光直射爷的脖颈。
  生生止住了将杯子扔进他嘴里的冲动。
  作若无其事状,不着痕迹的拉好衣襟,垂下脑袋作鸵鸟状。
  “不知小兄弟年纪几何?”
  伸出一只手,先竖一根指头,再竖五根指头。
  “原来沈弟你才十五岁啊!”旁边大嘴巴的王凌唯恐爷死的不够快。
  “申?”呼吸一窒,握扇的手也不由得收紧,焦灼的眸子仿佛在刹那间腾起万丈波澜。
  见他的莫大人终于肯纡尊降贵的与他讲话,王凌乐的马上找不到北,殷勤的解释:“是水字旁的沈,而不是那恶贯满盈申家鼠的申… …”
  这一解释,莫子谦沉着面容,直接一记飞刀眼过去,惊得王凌直接缄口,莫再感言。
  “你还渴不渴了?”
  埋脸于两臂间摇头。
  “你抬起头来讲话,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再摇头。信你是傻子。
  “抬头,你到底想要我说几遍?”
  说到你老人家归西。
  “抬头,这是最后一遍,若你不照做的话… …信不信,我将你扛回家?”
  最后一句,他是贴着爷耳边说的。
  耳边的热气未散,爷却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勉强半抬了脑袋,爷握着筷子,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淡定。
  “看着我。”
  请原谅这个无礼要求爷无法照做,不是因为爷不听话,而是而是某人,真的,真的… …不堪入目
  “信不信… …”
  三字威胁令爷视死如归的抬起头… …
  剧咳再次不可避免。
  以王凌这一旁观者的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某个连将人惩治的差点死掉仍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额角青筋直跳,面罩寒霜,手握的折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眯眸慑人的模样仿佛暴怒只在指硕之间!
  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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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如闪电向前一探,下一刻,温润的掌心就霸道的将面前人的小巧下巴箍住,用力上台,逼对方与他对视。
  “难道我的样子很令你难以容忍?不要摇头,我要听你说话,不过说话前你要记得再三斟酌,千万不要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爷当年与他交锋了几次,几乎就输了几次,爷至今都难以忘记爷败北远走他方的惨兮兮模样。三年前输的连爹妈都差点不认识,爷丝毫不自大的认为,三年后爷就会反败为胜的赢得他让他连他爹妈都不认识。
  他心怀叵测的让爷开口讲话,可爷哪敢?爷那调调,无论是嬉闹的,生气的,怒骂的,开怀的,还是绝情的,冷酷的,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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