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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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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杰嘛,三岁小孩子都会背,眼下敌众我寡,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要识时务,硬碰硬那是受虐者喜欢采用的政策方针。刚欲收了风火轮抱着小祖宗离开,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刚刚还怒目圆睁耀武扬威的二十八金刚犹如瞬间被人喷药的蚂蚱一般,四面八方的栽倒了去
倒下的二十八金刚身后,缓缓走出三位怒目圆睁的罗刹。
一位白纱裹脖,可以理解,一位眼角乌青,应该不难猜测,另外一位貌似完完整整,要是那双向来平淡温润的眼睛别那么冰冷,应该就更加完美了。
三位犹如三座门神,结结实实的堵住小小的雅间门口,三双目光仿佛带刺的利刃,齐刷刷一瞬不瞬的将对面人毫不留情的戳刺。
雅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喧杂的吵闹声瞬间化为虚无,桌椅安静的呆着,二十八金刚也安静的装死,就连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风铃似乎都感染了这种肃杀的气氛,瞬间换了副面孔安静的充当好宝宝所有的生物体非生物体都识时务的安静了下来,只除了某人恬不知耻的哭嚎声。
戳在身上的某两道利刃猛然尖锐了起来。
手上的风火轮越转越慢,直至停止它最后的运动轨迹。
好不尴尬的将风火轮重新挂到元宝的脖子上去,细心摆正了,宽容的摸摸他的脑袋瓜:“好啦乖啦,看,娘又将长命锁给你找回来了,以后要好好看住它,省的下次弄丢了又要哭鼻子,乖乖的,别哭哦——”掏出珍藏的云锦手帕,割爱给他擦掉脸上粘稠物,叠好了,别进他的衣襟里。
元宝哭的愈发撕心裂肺,让他哭死吧,他不想解释了,不想辩解了,有这样颠倒黑白的娘,想想就想哭到地老天荒。
“乖乖啦,不哭不哭哦,哭的娘心肝都疼——”
门口堵着的三人冷眼望着对面的母慈子孝图,听着某人惺惺作态的一口一口乖儿子的喊着,再看看她口中的乖儿子正悬桂在窗棂上张牙舞爪的鬼哭狼嚎,齐齐冷笑。
“看吧,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将自个挂在窗棂上玩,你叫元宝,不叫空中飞人,瞧吧,这下子难受了不是?来,娘亲抱你下来哦——”自动篡改定义,将元宝的摇头晃脑当做他的欣喜点头,无视他一极度兴奋就插人鼻孔的小毛病,抱下他,上下颠了两下后,步履平稳坚定的朝着门外而去——
三座门神无疑三座无法撼动的山。
“咳,那个我七叔,行个方便,我急得慌”
拿冰冷的眼珠将人定住,那不近人情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
驮着儿子小幅度移了移,在某方位不情不愿的停了住,眼珠子定位在那经年不变的紫玉折扇上:“那个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挡着别人的路还不自知哈。”
折扇玩转于指顾之间,潇洒自如,镇定如初。
硬着头皮移动脚步至最边上那位,浑身不自在:“你也看到了,某人的儿子饿的直叫唤,若不想某人的儿子变成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咳,某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未等最后一个字落音,司寇殇一把夺过儿子,妖魅的脸绷得如死人,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咔嚓!莫子谦冷不丁猛力折断了他从不离手的紫玉折扇,迅疾一掷,两段折扇分别擦过面前人的耳边飞过,尖锐的刺没入身后的雕花木窗上,铮铮作响,凌厉参差的扇断面几缕被割断的发触目惊心,摇摇欲坠在铮铮作响的断扇。收了势,以无比冷漠的神情转身而去。
抬手用手背处处隐隐作痛的脸侧,放下手背瞧看,红艳艳的,貌似有毁容的趋势。
抬爪给七叔看莫某人对爷人身攻击的证据,可换来的,却是兜头罩来的一张纸。
“念。”
你让爷念爷就念多没面子。
爪子拎着纸张,瞅着偌大白纸上的寥寥几字,就是不开金口。
“念。”依旧是不带感情的一个宇,只是多加了点秋日的肃杀。
拿纸的爪没出息的颤了下,可嘴巴却蛮硬气的闭着,眼睛瞪着纸张上的字没破绽的扮着文盲。
寒风起。
寒雪落。
杀意寒寒。
“念。”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嘴皮子一哆嗦,就是文盲也
得蹦出两个字来。在终极寒流的压迫下,再装傻那就是找死。
“再念。”
“本人先去一步探探路,思念了,烧点纸,若无事,莫打扰,谢谢,勿念,完了。”抬头不经意被他骇人的目光唬了一跳,结结巴巴:“我念念完了”
“念,念完它。”
“念完了”
他忽的弯下身,指着纸张的右下角:“念。”
“这还是 还是不要啦”
“念。”
“”迅速含糊的咕哝了句。
拇指食指狠厉钳住爷的下颌,他不带感情的将爷盯住,咬着冰冷的字眼:“大声点,念。”
颤着声音吐着纸张上的字:“天”
“七叔听不见,大声点念。”
“七叔我”
“念!”
“天”
猛然加大了手上力道:“大声!”
探碎了手里的纸张,猝然高高抬起头,索性冲他大喊:“天,绝笔!听清楚了没!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说一万遍,天,绝笔!天,绝笔!天,绝笔!!”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来,爷的脖子抽筋的痛。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扇耳光而扇脖子,但爷只知道,扇脖子貌似比扇耳光更痛,隐约感到脖上热热的,不知他是不是将爷的血管给拍碎了。
“好玩?痛快?见到别人为你疯了似的忙活,刺激?”拾起揉碎的纸张,一点一点的展开铺平,指尖带着破杀的凌厉定在右下角的两个字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这两个字是何意思,绝笔,绝笔,你亲口来告诉我,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你意识里究竟闪过什么千奇百怪的念头?”
捂着脖子,拧过脑袋:“你打我,我拒绝回答。”
一言不发的盯着爷半晌,突然一扬手将手里纸张甩到了爷的脸上,道了句‘我没兴趣知道’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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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五十二章 同气连枝否
三更敲响,两道魑魅般黑影在夜色的遮掩下飞快的行走于屋脊之上,无声无息,飞檐走壁行动快如飞燕,转瞬之间消失延伸远处的茫茫夜色之中
“这腊月寒夜的,连草原上的马儿都和配偶交颈入眠了,而你大财主却为何放着美人暖的被窝不睡,却无端做上了梁上君子,是何解啊?怎么,大财主有心事,睡不着啊?”夜深人静的密竹林里,司寇殇曲着一条腿倚在树皮斑驳的老树干上,嘲讽的撩着眼皮斜睨对面被阴影笼罩的人,毫无顾忌的
连讽带刺,只恨不得用平生积攒的最最恶毒的字眼将对面的人打入草皮下还深上三尺。
从阴影中慢慢走出,自上方纵横交错的树杈缝隙倾斜下来的森白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忽明忽暗,让本来一身洒脱气质的他此刻蒙上了层摆脱不去的抑郁。
“我睡不睡得着,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大财主你这话讲得可就差了,本汗又不是能掐会算,哪里能对你这么私密的事都了如指掌?要说清楚嘛,恐怕是大财主被窝里的美妾对此才是最清楚不过吧?”脑袋靠着树干司寇殇笑的花枝乱颤,嘴角的笑纹在对面人看来格外的刺目。
“够了!我今日邀你前来可不是听你挑衅的。”
司寇殇高高一挑眉毛:“哦?难道是找我叙旧的?”
对面人突然飞身跃起,衣摆若疾风凌旋,手臂横扫带起掌风似雷霆暴雨,哗啦啦的一片枝叶碰撞声的同时飞鸟惊起,鸟儿尖叫声伴随着远处野兽警惕的低吼声,混响在夜深人静的密竹林里,别样的惊悚。
收势,落地,动作翩若惊鸿。
风停声歇,前一刹躁动的竹林渐渐恢复了宁静。
至始至终都不为所动的司寇殇,在看清对面人连根拔起的物件时,细眸渐渐眯了起来,曲起的腿也犹不自知的撑直,脸色闪过刹那震色。
犹自举过手里连根拔起尚带着新鲜泥土的竹子,仿若未见司寇殇异样的神色,意有所指的拿手指在竹子的节上划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样事物就是竹子,虚伪,肮脏,龌龊,除了故作清高也就是自我标榜不凡。每每见之,都恨不得能连根拔起,恨不得能将其剁成万段!”
司寇殇撩唇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如此,那何不你我二人连枝同气?”
尽管心里已有所准备,但当对面人清清楚楚的吐出这句话时,司寇殇还是忍不住滞了下呼吸:“你真敢?”
仿佛这问话是多此一举,他嗤笑反问:“为何不敢?”嘴角一斜,眼中闪烁的狼光仿佛在无声的戳穿着司寇殇的伪装,仿佛在说,别装了,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是这般期待了很久。
站直了身子,司寇殇忍不住上前一步,睁开细眸似乎想努力看清对面人的表情,好半晌,方在刚刚突起的剧烈心跳中平复下来开口道:“你就不担心那个人?”
“她无情,休怪我无义。”
司寇殇猝然趋近,单手扼住对方的喉咙:“莫子谦!”
“司寇殇,不要告诉我在她义无反顾的抛弃你们父子的时候,你不恨。
司寇殇的手一颤。忽而迎上莫子谦的幽暗诡谲的眸光,凛声道:“就算是恨,我也无法容忍你毁了她!”
嘲讽的看着虚张声势的司寇殇:“究竟是怕我毁了她还是怕她自此恨你疯狂,恐怕只有你自个知道。不过,我说过要毁了她吗?”
“可你不是说”司寇殇脸色忽明忽暗,骤然收手咬牙恨道:“你又不是不知他对她的重要性,何须多说什么?”
“若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一愕:“你说什么?”
漫不经心的一节一节掰断着竹子,清脆的断裂声中伴随着莫子谦一字一句清晰吐息:“我说,若是她忘了一切,是不是就可以将拦路石搬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弹弹手上衣上迸溅的泥土,缓缓从袖口掏出一深墨色瓷瓶,莫子谦抚着瓶体犹如自语般喃喃:“本来是留给自己的,可在服下的那刻我突然却感到强烈的不甘!凭什么我要将她拱手于人,凭什么?我是第一个在她身上烙下印记的男人,是我将她由一个青涩懵懂的女孩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是我引领着生涩的她步入男欢女爱的美妙殿堂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命中注定就是我的,要我退出白白的成全了他人,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忽而一笑,怆然中有股阴凉,看着对面面色微微扭曲的司寇殇,他晃了晃手里物件:“有了它,一切就皆有可能。”
咬紧牙根抑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嫉怒,细眸努力定在瓷瓶上:“医老怪那里弄来的?你确定管用?若是没记错,她曾经也从老怪那里弄了些在你身上做实验,嗬,效果如何,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无视司寇殇的人身攻击,抚着瓷瓶幽幽道:“绝情入口,忘断前尘,往事皆成空。初生婴孩般空白,犹如一张白纸,你可以在其上随意涂抹,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向,你的期望”
怔愕半晌,目光缓缓转向对面那沉浸某种思绪中的人,喃喃:“你,舍得?”往事尽忘,同时忘掉的何尝不是她和自己的美好过往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好狠。”
不置可否一笑:“若是真狠,我早就掐死她一万次了。”
沉默半会,司寇殇意外的点头,颇有感触:“若真能狠起来,我或许会掐死她十万次。”
两人在寒风四起的竹林里静默相立了许久,无声望着穹庐如盖,各自深思了很久,迟疑了很久,惆怅了很久,纠结了许久,沉缅过去了很久,也无声交流了很久直到晨鸡初啼,两人方结束了泥胎雕塑的姿势,踩着未消融的积雪,一前一后的离开
风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而来,遮住了如黛青山,掩住了苍茫大地,同时也盖住了密竹林里那断裂成节的翠竹
“什么?元宝病了?!”爷从床上一蹦而起!
一大早司寇殇一路杀到爷和七叔所在的天字一号房,踹了门卫破门而入,直把爷唬了一跳,第一时间卷了被子火急火燎的将自个包成个蚕蛹状,惟独忘记了旁边尚未着寸缕的男人。两人一床被子,被爷一卷,旁边人只有被人看光光的份。
后知后觉给七叔投一歉意的目光,令爷惊奇的是他目光没有发冷,反而异常的温和,若爷眼睛没有花的话,似乎爷还从中看见了几点赞许。
背对着门口他泰然自若的穿戴,可门外气红了眼的司寇殇未等他穿戴完毕就径自闯到床前,咆哮着说明来意,张牙舞爪的要撕扯床帐,要不是七叔在旁阻挡,只怕这厮会直接杀到床上来。
听到元宝重病,爷惊得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披头散发的冲他直吼:“病了?什么病?怎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重病了?你怎么看的孩子?你整天干什么吃的?若你带不好元宝就趁早引咎辞职,我再不济也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大!”
“把儿子交给你带?”他失控的大笑着,手颤抖戳向爷的侧脸,目光如锥子般刺骨:“先拿镜子照照自个吧,其身不正,还能教好儿子?”
下意识的抚上侧脸,两排牙印的触感让爷猛的恍然昨晚激烈的一幕,刷的下脑门充血,从被筒里深处一脚霍的一脚踢上了他万恶的脸,要不是这厮昨天犯病的将爷的脖子咬伤,七叔也不会因此暴怒,失控的咬上了爷的脸蛋!
“元宝都重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拈酸吃醋唧唧歪歪,这当爹的就是不行,黑心子眼!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身女尊,被人骑被人压,末了还得打后面生一筐子崽!”蹬上鞋子,在青着脸的司寇殇发飙前绕到屏风后,快手快脚的穿戴起来。
司寇殇憋着股恶气抽搐着脸欲举步追去,被申墨竹风淡云轻的挡了住。
“内子更衣,还请汗王门外稍等。”
袖下的拳头握紧的发颤,内子?那根老竹子豁上去他那张老脸!
若眼神是实质的,此刻的申墨竹只怕千疮百孔了。
司寇殇不走,申墨竹立在屏风前挡住他的视线,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屏风后的人已经穿戴完毕,催促着司寇殇火急火燎的往元宝所在位置而去
“元宝!元宝——让开!都围在床边干什么!散开,快都散开!”连抓带踢拨开围在元宝床边,直将小小一张床围得密不透风的一群老太医,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元宝身旁,只瞧一眼就令爷火冒三丈!
“司寇殇你这只小王八蛋!!”
一声在外人看起来大不敬的骂吼吓得心脏脆弱的老太医们下意识的软了双膝,颤巍俯首。跟随司寇殇进来的士兵护卫即刻怒了脸拔剑,被眼明手快的左冥歘欲几脚踹了回去。
讪了一张脸踱步过来,司寇殇干咳两声:“叫人就叫人,后面还加上点缀词成何体统?“
爷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之乎者也,直接踹上了他的腿骨:“找死不成?谁让你带元宝去密室的?”
“密室?”他不像作假的惊异大呼:“你说,你说元宝他去过密室?左冥!”
左冥赶忙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回大汗,从昨日回来至此刻,小主子一直呆在此地未曾离开半步,属下可以以性命担保!”
没去过?没去过那元宝的妖岚花毒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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