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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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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惊呼一声,爷做惊喜状的望着一脸阴沉的莫老头:“这么说莫家不嫁女儿了?那岂不是说爷不用娶病秧子?莫老太师,既然您老强烈要求,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抱抱拳,爷潇洒的挥挥衣袖,扭身欲走,却在下一刻爷成了静止的定影。
  走过来托着我的腰身,莫子谦和煦的笑笑:“父亲大人说笑呢,妹夫不要放在心上。吉时已到,还是不要误了时辰的好!”
  说着,莫子谦暗暗用力,貌似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爷给凌空托了起来,强将爷给弄进了那猩红色的大门内
  在宽大的喜袍遮挡下,没有人见到,其实爷的双脚是离地的,爷不是走,是飘
  【鼠害篇】 第二十五章 三朝回门
  挂满红色绸缎的喜房里,交缠的龙凤喜烛嗞嗞冒着氤氲的火苗。喜桌上,一翡翠玉蝶里盛放着一个未下锅的生饺子,饺子旁,搭着一双竹筷。翡翠玉蝶的旁边放着一壶女儿红,玉壶一侧,是两只外观看似极为普通的蝴蝶杯。喜桌的最边上,则是一柄用纯金打造的喜秤。
  蒙着喜帕的莫小小垂着长长的睫毛盯着自个的膝盖,乖巧的坐在床沿上,如玉般的双手恭谨的搭在膝盖上,竖着耳朵如一只饱受惊吓的兔子,忐忑而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动向,一点点的声响都令她紧张不已,神色惶然。
  谁人不知申家小鼠的暴戾狠毒?一个不慎,葬身虎腹只在弹指间!
  喜怒无常,杀人无数,恍若恶魔再世,堪比阎王转世!
  杀人如麻,宰人如切白菜萝卜,试问,嫁于这样的男人,谁人不怕,谁人不惧?
  七尺大汉听了他的名字都骇的脸色大变,更何况是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
  听人说,他身上的那红色的锦袍本是不染纤尘的白,可因为每杀个人,这个人血就会溅到衣袍上,杀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沾染上了血色,成为名副其实的血衣
  想想三年前瞥过的那抹邪恶的血色,莫小小小脸一白,两手揪住手下的锦衣,瘦小的身躯颤抖不止
  哐--
  喜房的大门被人狠狠的从外面踢开,伴随的,是一声含糊不清,轻佻至极的调戏之言:“小娘子,为夫来喽--”
  听到声音,莫小小惊得火速将身子往床里边缩,双手紧紧扒着床棱,惊恐的仿若野兽来临的模样。
  “爷,您慢些”喜娘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爷,一步三晃的进了喜房,走到喜桌旁,终于支撑不了爷的重量,拖了个椅子扶着爷坐下。
  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喜娘掏出丝帕揩揩额上的香汗,随即从喜桌上拿起喜秤,卑恭的递到了爷的手里。
  “爷,挑帕子的时辰到了。”
  挑帕子?睁开醉眼朦胧的两目,爷迷迷糊糊的接过喜秤,左瞅右看,嘿嘿的兀自笑了起来:“纯金的哦!嘿嘿,用来揍媳妇刚刚好!嘿嘿”
  喜娘听了心里寒意顿起,下意识的将同情的目光投向床上的新娘子,毫不意外的见到瘦弱的新娘子兢兢战战,扒着床棱抖成一团。
  咽咽口水,喜娘小心翼翼的将生饺子递到了爷面前:“爷,这生饺”
  “什么?生的!作死吗!竟敢给爷吃生东西!”鼠目一瞪,寒气森森。
  “不不,不是啊爷”
  “滚!捧着给原始猿类吃的东西滚的远远的!”
  如临大赦的匆匆应了声,喜娘几乎是逃似的出了喜房,顺带着懂事万分的将门带好。
  扶着喜桌颤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爷右手持着喜秤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左手,挂着阴险的笑容,一摇三晃的走向蒙着喜帕的新娘子,于床边前停步站立。
  “莫小小?”阴阳怪调的叫着,爷咧着嘴,见她愈发抖颤的娇躯,笑的愈发的阴险。
  嘭嘭嘭!喜秤示威性的敲上了床棱,对着喜帕下颤颤的小脑袋,爷撕扯着骇人的嗓门高声嚎着:“掀起你的盖头来!让爷看看你的脸!你的破脸大又圆呐!就像王二家的烤地瓜啊--”
  低低的啜泣声从喜帕下传来,压抑的哭声里带着委屈,貌似受了爷多大的欺负似的,弄得爷霎时失了唱歌的好兴致,郁闷不已!
  鼓圆了鼠目气咻咻的一把将她的喜帕扯下,喜秤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的斥道:“哭什么哭!哭丧呢你!你爹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啊!啊?”
  带着哽咽的哭腔,软糯怯懦的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颤抖哆嗦着失了血色的唇对爷怯怯反驳着:“你不要不要诅咒我爹爹”
  “啊?什么?你给爷再说一遍!”嘭嘭嘭敲打着床棱示威,爷凶神恶煞的怒喝着。
  莫小小吓得惊呼了声,双手并用的往床里头缩去,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泪痕错横,此刻写满了惊恐。
  “靠!竟敢反驳你相公!女戒都读到驴肚子里去了吗!三从四德懂不懂!出嫁从夫懂不懂!懂不懂!啊?”凶狠的用喜秤指着她,声调节节翻高,在最高点处,爷扬起了喜秤,作势要打下来。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让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她身子一歪,猛地栽倒,四肢毫无预警的突然抽搐,眼翻白,口吐沫,脸青黑,牙关紧咬,一副貌似快要驾鹤西归的模样!
  这、这可不关爷事啊--
  爷真的没打她,天地可鉴啊!
  一个冷汗直冒,酒惊醒了大半!
  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床,死命掰开她的牙关将喜秤塞进她的口中咬着,爷一手掐着她的人中,一手拍打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又叫又吼,还要不时的抽出空挡给她按摩抽搐的四肢大半个晚上,折腾的爷累死累活的简直快点要休克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折腾了大半个夜后,将她从阎王手里给夺了回来。
  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床上,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垂着两眼无力的看着床帐顶,听着耳旁再次继续的抽噎声,很想再次拿起喜秤恐吓一番,奈何酸软的四肢只能疲乏的瘫着,任由某位扫把星哭到了鸡打鸣
  第二日,在主屋里等着喝‘媳妇茶’的申家夫妇见了莫小小红肿的脸颊,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顶着黑眼圈打着瞌睡的爷。
  感到目光并未有责怪之意,爷无谓的耸耸肩,率先阔步进了主屋,任由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病如西子胜三分的莫灾星一步三喘的跟着。
  “爹,娘。”形式性的唤了声,爷大咧咧的走向开饭的桌椅旁,坐下来继续手抵着唇,打着瞌睡。
  “爹,娘。”双膝跪下,莫小小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声如蚊蚋的亦唤了声,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模样。
  接过茶杯,象征性的抿了抿,老申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随之,娘亲刘氏也接过茶,亲抿了口后,放下茶杯,递给她一个红包。
  敬过茶后,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平日里三个人的饭局如今变成了四个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生人插足的不快。以往在饭桌上总是嬉闹着说笑的爷一下子沉默了,不言不语的扒着饭菜,吧唧吧唧的吃饭声代替了以往的说笑声着实令申家夫妇不适。带些埋怨的目光投向了某位正战战兢兢扒着自个碗里白米饭的生物,申家夫妇冷着脸,这顿饭吃的格外的不快
  “喝了它。”吃罢早膳,爷将扫把星带进了屋里,出去捣鼓了一阵后端来一碗黑糊糊的汤,阴着脸放在她的面前。
  花容失色的盯着黑汤上面漂浮的小木杆,莫小小颤颤道:“这、这是什么”
  冷眼瞥了下小木杆,爷满不在乎的伸出黑爪将小木杆给从汤里捞了出来,指尖捻了捻,弹掉:“哦,没什么!烧火时蹦进去的,没事!喝了!”
  靠!怎么这么粘呢!
  皱着眉一把扯过莫灾星的淡粉罗裙,蹭蹭爪上的黑汁,在干净罗裙上擦了又擦,抓了又抓,蹭了好半会总算不那么粘了。
  咬紧下唇,莫小小看看身上黑成一团的粉色罗裙,抽搭着鼻子,眼圈刹那间红了。
  接到爷欲变色的鼠目,她娇躯一哆嗦,忙伸手颤抖的接过玉碗。入眼的黑色粘稠汁液脏兮兮的,臭烘烘的,看之都觉恶心反胃,更甭提入口了。想着自己在莫府被视若珍宝,在这却犹如敝履,受到冷遇不说更是受尽了欺凌,愈想愈是委屈,鼻子泛酸,水雾弥漫,顷刻间,大把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滑落脸颊,滴进汤里化成涟漪阵阵。
  啪!爷重重拍向了檀木桌,一双鼠目瞪得溜圆:“让你喝委屈了你不成!快喝!别让爷说第二遍!”
  爷的吼声令她一颤,汤汁洒落了几许,溅落在被褥上,染上了黑黑的一块。
  靠!浪费爷的心血!
  抄出喜秤,爷怒了:“再敢给爷洒一滴,爷打爆你的脑袋瓜!”
  身子一抖,她慌忙将玉碗凑近唇边,宛若喝毒药般,一闭眼,隐忍着臭味委屈而痛苦的饮了下去
  三朝回门,爷按照这的礼节,准备了烧猪一只[喻新娘的贞洁]、西饼两盒、酒一对、竹蔗两支、鸡一对、生菜、生果两篮、葱、伊面两盒、鸡仔灯笼金、猪肚及猪肉,带着莫小小去了莫府。
  见到女儿活着回来,且没少胳膊没少腿儿,莫老太师暗暗松了口气,看爷的神色里也缓和了许多。
  草草寒暄后,莫老太师将爷请到客厅里,按照规矩请女婿坐上座,他和莫子谦分别坐在爷的两侧,莫小小和她娘再次之。
  招招手,莫老太师让下人端来了准备好的饭菜。
  五素三荤二汤,共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是对新婚夫妻的祝福,希望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一帆风顺。
  饭菜上齐,莫老太师难得的敛去了以往的威仪,放缓神色,语气较为和善的讲起了场面话:“一家人都不用客气,普通的家常饭而已,老夫”
  啪!伴随着动静不小的一声脆响,眼前赫然一晃,凭空乍然多出一双翠绿绿的大竹筷!
  怔愕了莫老太师,未说出的场面话就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
  僵硬的将头缓缓低下,顺着竹筷所指方向,于跟前的一盘翡翠大虾中找到了竹筷的踪迹
  刷刷刷!
  快如电闪雷鸣,几乎不带间歇的,一道道绿光电掣风驰的从眼前飞速闪过,连带着尾随的汁液在半空划出一道道不算完美的弧形!
  每闪眼一次,跟前的大虾就少一只,闪眼两次,大虾就少一双!
  从十只到九只,再到八只、七只
  几个闪眼过后,再定睛一瞧,本是满满一盘大虾的碟子徒留一汪虾汁在孤独寂寞的泛着一圈圈的涟漪
  撂下筷子,爷喜不胜收的望着碗里那堆成小山的大虾,乐的嘿嘿笑出了声。
  哧溜一下吸了口水,爷捏起一只色泽诱人的大虾,掐掉虾头,动作娴熟的剥去虾壳,吧唧吮了口,鲜汁流了满口,美的爷眯着眼眸回味无穷。
  鲜美啊--
  世间极品啊--
  若是能每日都吃的到这美味大虾,那该有多好
  唉,永远不会实现的美好梦想,还是甭想的好!省的搞得心情郁闷!
  真是搞不懂,这么美味的东东,为何老申头那个怪老头就不喜欢吃呢?
  他不喜欢吃就罢了,可为何不许厨子做呢?
  他不许厨子做倒也罢了,过分的是,为何要下令禁止府里的人吃虾呢?
  这倒也罢了,可他为何竟变态到,连爷偷吃都不许?而且,见到爷吃一只,就打一次,见爷吃一双,竟狠命的将爷往死里打!
  可天知道,爷最喜爱的食物就是那贼好吃的大虾啊!
  不让爷吃虾,真真是要爷的命啊!
  靠!你说说有这样的人吗?他不吃就不许别人吃,什么人啊这是!
  自私的说!
  化悲愤为食欲,爷食指大动,剥起虾皮格外的顺手
  呃?
  左右两侧投来的异样目光令爷错愕的从虾堆里抬起脑袋,这才怔怔的发现莫家人正持着筷子呆住不动,神色各异的盯着两爪油腻,两腮鼓鼓的爷。
  眼眸狐疑而谨慎的转了又转。
  将身子坐正,爷不着痕迹的将碗往里挪了挪,谨慎而戒备的左右轻幅度扫视。
  老脸一抽,莫老太师鄙夷的睨了眼爷那将碗口捂得严实的两爪,转过脸慢悠悠的夹起翠柳凤丝,送到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
  左边的危机消除,爷将眼一挑,碗相应的往左移了移,神目戒备的瞥向右方。
  手成拳状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声以此来掩饰唇边的笑意,莫子谦亦转过脸,将视线从爷盛放大虾的碗上移开。
  见他们似乎没将主意打到爷的大虾上,爷这才稍稍落下提起的心,轻扒开一点碗口,从里面迅速捏起一只大虾以不及掩耳迅雷之势丢进了口中。
  火速将碗口重新盖死,鼠眼如侦探器般极速左右扫描,见无异状,这才真正放了心,从嘴里抠出大虾,开始悠哉游哉的剥起了虾壳
  用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莫家父子僵硬的持着筷子,面对着一桌的饭菜,停在半空,迟迟不肯下筷
  【鼠害篇】 第二十六章 子谦较真
  扒口米饭,伸筷夹起一块干烧冬笋,莫小小吃的津津有味。
  “小小,你”
  听见母亲的唤声,莫小小忙从米饭里抬起眼,匆匆咽下饭菜,迷惑的柔声轻问:“怎么了娘?”
  莫母讶然的看着空了大半的玉碗,又惊又喜又困惑。
  以往小小都是最多吃小半口就搁下筷子的,菜几乎是不沾染半分,即便是做的再好的菜式,也至多是轻点而过。而今,为何胃口这般好?一碗米饭让她吃了大半不说,竟然破天荒的夹了不下十次的菜!这可是从她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再瞅瞅她的气色,虽仍旧苍白,却比出嫁前好了去了!眼有神,两颊也不泛青,精神看起来也比往日里好了多,有了丝活力,不似以往那般总是恹恹的,病歪歪的
  从一出生就被神医断为活不过双十,而今战战兢兢的走过了十八年,眼见着女儿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当娘的心里真是如针扎的似的疼。午夜梦回,每每被噩梦惊醒的她第一时间就是跑去女儿的闺房,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间。她恐惧,她害怕,她惶恐。那种惧怕就如毒蛇缠身,惊惧而彻寒。她甚至无法想象,万一指尖所触的是一片冰凉,那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不是没有幻想过女儿健康的模样,在梦里,她也常常梦见到一个健康美丽的女儿。她的小小笑的灿烂,笑的阳光,一脸朝气的扑进她的怀里,甜甜的喊着--娘
  “娘?娘您,您怎么啦?”搁下筷子,莫小小手足无措的推推泪流满面的莫母,不知她娘为何好端端的就哭了起来。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这边进食正欢的爷以及难以下咽的莫家父子。
  “岳母大人,难道是菜做的难吃吗?”困厄的看着端着米饭哭的欢畅的莫母,爷站起身,抄起竹筷飞快的夹起莫母碗里的一根冬笋,塞进嘴里嚼嚼,再次困厄:“很好吃啊!又脆又香味又正,哪里难吃了?”
  对于爷那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莫家父子算是见怪不怪了,基本上也就形成了免疫力,无语的丢了爷个白眼后,将关切询问的目光投向莫母。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母忙抬袖拭泪,微带哽咽的尴尬道:“奴家失态了。”
  莫家父子隐约能猜到莫母的失态是为了什么。
  女儿是当娘的心头肉,从小体弱多病受尽了病魔折腾不说,如今这又嫁的这般唉,当娘的心里头,自然是不好受
  莫家父子神色黯然,爱怜而痛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莫母旁正惶惶不安的莫小小。
  这一瞥,拥有敏锐观察力的莫家父子没有错过桌上那已空了一半的米碗。
  父子两交换了讶异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上位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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