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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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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司寇殇是不想告知他此玉的来处,洛公心一恸,两手更深的扒进了地板缝隙,可为了洛家的列祖列宗,无论如何他也得找出霓荆赤玉。
  “霓荆赤玉是我们洛家的传家之宝,十三年前被那些可恶的江湖人给盗了去,自此销声匿迹,任奴才倾尽家产也未能探的踪迹半分。霓荆赤玉代代相传了千年,却在奴才这里绝了迹,眼见着这土就要埋到脖子了,奴才的心也跟着凉啊!不是奴才怕死,而是奴才怕死后如何向地下的列祖列宗交代啊——所以还请殿下乞怜,可怜奴才这把老骨头,告知奴才这霓荆赤玉的所在——”
  语罢,洛公老泪纵横的倒头就磕。
  霓剂赤玉?!十几年前就绝了迹的霓荆赤玉?!
  十几年前他还小,未曾见过这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赤玉,可是饶是如此,从人们的口语相传乃至古书之上他依旧对这珍奇的玉有所了解。怪不得重伤加中剧毒的他还能侥幸捡回条命,原来竟是霓荆赤玉救了他。
  诧异的目光不禁再次投向一旁两眼望天的女人身上,明明绝迹的东西,为何她会有?
  洛公不是傻人,司寇殇惊诧的目光自然可以说明一切。
  炽烈的目光瞬间转移阵地:“姑娘,求你告诉老朽,霓荆赤玉究竟藏于何处?老朽求求你,老朽给你磕头了——”
  ——嘭嘭嘭——
  鼻子喷火,这老头不是纯粹要折爷的寿吗!
  挣开司寇殇的禁锢,纤手顺势一指:“管他要去!你的劳什子破玉都塞进了他的肚皮里!”
  “姑娘行行好,别耍老朽了——”
  ——嘭嘭嘭——
  无语问天。老顽固!
  阴着脸:“真的想知道?”
  惊喜抬头:“望姑娘成全!”
  蹭蹭将鞋蹬掉,上了床爷趴在床沿上,拿着被泥巴沾满的脏鞋,用力在地上磕磕泥巴,而后提起来将眼睛凑近鞋洞里聚精会神的查看,自言自语的嘀咕声‘麻烦’,抬起小手钻进鞋里,搅和一阵后,在众人恶寒的神色中掏出了一只脏兮兮还滴答着泥水的鞋垫。
  受不了了!左冥的地图脸失控的频频抽筋,脑袋嗡嗡的疯狂叫嚣着要去撞墙。苍天啊,你为何要让这种女人投胎转世?
  洛公的老泪哗哗,姑娘啊,你别耍老朽行不?
  司寇殇别过脸,纯当没看见。
  提着滴答着泥水的鞋垫爷眯着眼睛拆着鞋垫外围的线,待拆出了三寸见方的口子,爷提着鞋垫另一端,在周围古怪的气氛中,对着干净的丝缎寝被呼啦一倒——伴着泥水的一块做成鞋垫状的削薄物体悄然滑落
  ——啪——
  随手一扬的鞋垫命中率极高的飞上了某人扭曲的地图脸上。
  抽出身旁人的裤腿将手里物体细细擦拭干净,爷眉头一扬,冲着目瞪口呆的老头挥挥手里的物体:“你该识得吧?我手里的这个貌似鞋垫的东东就是你所要找的东东。”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两只老眼瞪得几欲报废!
  他洛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竟被人做成鞋垫踩在脚下,就是打死他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颤巍着起身,洛公扑上去一副要与眼前人拼命的架势:“把它给我!”
  抱着霓荆赤玉爷手脚并用,蹭蹭的爬到床里边躲在司寇殇的身侧,露出两只鼠眼防贼似的防着洛老头:“做什么?犯抢吗?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你这个老不修,为老不尊,抢小女人的东西,你羞不羞?羞不羞?”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的他,总算是见识了一回。
  老泪纵横的看着司寇殇,希望他能为他主持公道:“殿下——”
  身旁小女人向他寻求保护的动作取悦了他,乐眯了眼,刚欲开口说些缓和气氛的话,某个牙尖嘴利的人却不领情的叫嚣开来——
  “爷的这双鞋垫是集聚了七块霓荆赤玉打造而成,你洛家的赤玉只占七份中的一份,凭什么要爷将占三点五份的赤玉给你?凭什么?”
  “好,好!那你就将我洛家的那一份还给老夫!”
  纤指指向了司寇殇的肚皮:“你的那份在这!你若要,跟他要去!”一只鞋垫就这么没了,想想都肉疼。
  洛公气的要昏厥:“岂有此理!”
  撅着嘴爷刚欲再来上两句,嘭的声巨响,一暗卫破门而入。
  “不好了殿下!大殿下带人正火速往这边赶来,估计一刻钟后就会抵达殿下的府邸!大殿下来势汹汹,为了殿下的安全起见,属下恳请殿下速速离开!”
  司寇殇一拳砸在床上:“他竟敢!”这一动牵扯了伤口,他脸色难看的闷咳了起来。
  为防止发生同室操戈的惨剧,南陵律法规定,除了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包括皇子皇孙甚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都不得以任何名目率众私闯司寇姓氏的府邸,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
  瞧司寇宇如今这猖狂的架势,看来是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退路已找好,只等着闯入司寇殇的府邸将一举拿下,来个先斩后奏,继而将什么通敌叛国的屎盆子往司寇殇的头上一扣,他就可以将功折罪了一边是亲子,一边是做梦都想掐死的野种,老皇帝心里的那天平会偏向哪边,不用想就可知。
  如今被逼上了贼船,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主心骨若是被人拉下水了,这条船上的人铁定也不能幸免。同仇敌忾的关键时刻,爷也懒得跟这群煞星计较什么了,正了脸色对着地图脸一指——
  “快去通知左翼将军王墨带人火速赶来!一刻钟之内若是赶不来的话就不用往这赶了,买好冥镪银宝金宝为你主子收尸!”
  转而掏出一块令牌扔向一旁的暗卫:“你,速速带着令牌去金锦街,从一品官员府邸开始,一家一家的传话,文武官员不论,说大殿下有要事相商让他们火速到这里集合,不得有误!记住,速度要快,喊得人越多越好,事情闹得越大就越好,你可曾听的明白?”
  左冥和先前闯入的暗卫同时看向司寇殇。
  深深看了身旁人一眼,他点点头:“照她的话去做。”
  “喏!”
  风扫过,两人平地没了踪影。
  手臂环上了柔软无骨的软腰:“哪来的令牌?”
  伸手去掰他犯贱的爪子:“顺手牵羊的。没见爷脸色不善吗?还不识趣点快放开你的猴爪!”
  抗议无效,爷懒得自讨没趣,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床前没事干的老头身上。
  “老大爷,不是爷说你,你瞧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大家同舟共济,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本事,有智出智,有力出力,即便你的智慧不及爷,你的气力不及小左子他们,你好歹也发挥点余光余热的,最起码打扫打扫室内卫生总可以的吧?眼珠子瞪那么大干什么?干什么?明知道自个的眼珠子小还拼命地瞪,就不怕瞪残了,成为了睁眼瞎?”
  见洛公隐隐有提不上气来的征兆,司寇殇难得好心的替他解了围:“洛公你下去通知管家,派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过来。”
  颤巍着身子拘礼:“喏。”
  洛公退出后,爷拿指尖戳戳他,下巴冲着几丈远处的铜镜努努:“将小铜镜给爷吸过来。”
  稀里哗啦倒出袖子里的东东,爷拧着眉头数着,一盒,两盒,三盒——
  掏掏左袖,空空如也;再摸膜右袖,空无一物。
  玉娘先前给了爷十盒,两个人用绰绰有余,可经过了一路颠簸如今只剩下了三盒,一人用嘛,应该勉强能够吧——再说了,爷的脸很小啊,应该用不了多少吧?
  把玩着手里铜镜,司寇殇好看的眉玩味的扬起:“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梳妆打扮?”不过,从见她至今她一直都是素面朝天,还未曾见过她打扮过的模样。心里头还真是隐隐有些期待呢!
  梳妆打扮?恐怕爷这辈子都不会写这四个字。
  夺过铜镜,爷捻起些材料开始在脸上涂抹,不经意间瞥过他腹部的伤,略微一沉思,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做的那个人皮面具?”
  怎会不记得?那可是你送我的见面礼呢。
  唇角含笑,灼灼的看着眼前人,微一颔首,算是应了。
  “哪去了?”
  “在抽屉里。”
  
  一刻钟后,司寇宇带着人马来势汹汹的到了司寇殇府邸,一个手势下去,十数个魁梧大汉扛着圆木要撞开那深红色的大门。情势危急,躲在门后的管家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听着撞门的呼喝声渐渐拉近,掌心额头蹭蹭冒的冷汗直流——
  千钧一发时刻,王墨的人马赶到,及时阻止了欲强行撞门的一伙人。
  “大殿下!恕臣直言,你今日此举可是触犯了我们南陵的律例!”王墨两目如炬,傲然而立,不卑不亢的接受着司寇宇阴辣目光的凌迟。
  “王将军,奉劝你一句,狗咬耗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作为朝廷肱骨之臣,臣有责任维护好南陵的治安,也有权利阻止甚至缉拿任何企图滋扰生事的人。若大殿下觉得臣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大可一本奏折于议事大殿参臣一本,只要所列罪状属实,臣,绝无怨言!”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个王墨真是颗刺的人眼都疼的硬钉子!
  “司寇殇他违背圣谕,未经父王允准私自踏出府邸,欺君罔上,单凭这点他就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意图谋害本殿下,心狠手辣,妄图弑兄,何其大逆不道,凌迟处死也不为过!本殿下替天行道,捉拿妄上逆贼,有何不对?”
  目色凶狠,一挥手,喝道:“继续撞门!”
  “慢着!”急喝一声,王墨忙令手下阻拦那群欲撞门的人,回头瞪着司寇宇疾言厉色:“大殿下似乎忘记了,祖宗有令,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名目同室操戈!”
  “本殿下这是替天行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这么做,相信南陵的百姓会谅解,祖宗们会谅解,父王他也会谅解!若是父王他执意降罪,那作为儿子的甘愿赴死!撞门!”
  “不可以!”飞身跃起,挡在圆木前,王墨厉喝:“要想撞门,那就先从我王墨的尸体上踏过!”
  眼毒辣的一眯:“看来王将军是执意要包庇佞贼了?”
  “恐怕是有人假借佞贼之名排除异己!”
  “你这么说是影射本殿下居心叵测,假公济私了?”
  “臣不敢。”
  “不敢?”司寇宇冷笑,环顾了一下王墨带来的区区几百人,杀机隐现:“本殿下看你狗胆长的倒是挺正!弓弩手准备,王将军与奸佞司寇殇勾结,其心叵测可疑,企图窃国之心更是显而易见!如是他胆敢再阻止本殿下办案,杀无赦!”
  此令一出,众人皆震,那些弓弩手皆来自军队,但凡来自军队的无论弓弩手弓箭手抑或是步卒骑兵,恐怕鲜少有没受过王墨这个声名在外的老将军教导过的吧。古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是王墨所教的与文墨无关,只是教会他们如何在沙场上更好的保护自己,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冲锋陷阵,对于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来说,这就足够让他们受用终身,在他们眼里,早就将这位身经百战,对他们谆谆教导的老将军当做他们的受用恩师。如今要他们向自己的老师放箭,向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他们竟头一次的有了犹豫。
  没有听到响彻的‘喏’字,司寇宇大怒后大震,他没有想到,王墨在军队里的影响力竟是如此之广!若是王墨他起了反心,一呼百应,那他父亲的江山,说远了就是他未来的江山,岂不是——
  他不敢想象,若真到了那一日,会有怎样的一番境地。
  看着王墨,他眸底的杀机更重,只是他明白,此刻不是动王墨的时候,民心向背这可不是他乐见其成的。更何况,他那些弟弟们正擦亮了眼睛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呢!
  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他得想想,怎样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苦思冥想间,丞相董阮带着文武百官匆匆赶来,近到跟前深深一拘礼:“不知大殿下让臣等赶来所为何事?”
  脸色难看的打紧:“谁让你们来的?”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是殿下遣人让臣等来此聚首,说是有要事相商的吗?”
  “本殿下什么时候遣人了!”
  他们也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头,暗交换了眼色后,由百官之首董阮上前诉述:“回大殿下,三更时分,有一黑衣人手持大殿下您的令牌潜入臣等的府邸,令臣等速速集聚三殿下府邸前,商议正事——”
  令牌?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原来挂令牌的地方空空如也。
  一定是那个可恶该死的女人!
  眼神一狠,扬手欲再令人撞门,此刻丞相董阮发话了:“大殿下万万不可!私闯同宗皇室府邸这可是咱南陵的大忌,要是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只怕大殿下英明不保啊——”
  丞相就是丞相,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得多了,自然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与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武夫相比,他不会硬碰硬,只会捡别人的要害之处,一击即中。一句有心人,这不就让刚刚还头顶青烟直冒的司寇宇瞬间焉了下来。
  父王年老体迈,眼下也到了立太子的关键时期,而他作为南陵的大皇子则是最有可能问鼎太子宝座的人,同时也是最招人嫉妒的人,更是有心人最想加害的人。在这敏感的时候,若是他一时大意而留下让人抓的把柄,那么,此刻时刻想将他拉下马的小狼崽子们岂不是要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到那时候,他们一搬出祖宗律令,在联合着文武大臣,恐怕父王就是有心想要保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眼里狠劲一转,他阴沉的笑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了便宜了这个司寇殇以及那个被刀刮的女人!
  “来人,备马!”他这就去请父王的手谕,他不信,这回还治不了那俩个令他受辱的人!
  御书房。
  一直待司寇宇将整件事情叙述完毕,老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也未曾停下半刻,可若细看,奏折上那朱红却比平日下笔来的用力。
  司寇宇看不懂他父王的沉静的面上究竟是喜还是怒抑或是欣慰还是失望,他忐忑不安的立于一侧,在他父王的沉默下,压抑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手足无措,最终连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瞟。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默可又感觉说什么都是错,唯有闭紧了嘴巴,听着沙沙的批阅声,等着他父王先行开口
  过了不知多久,在司寇宇等的几乎焦躁的时候,老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踱步走下殿。
  “父王——”
  径直走过他,老皇帝脚步沉稳的往殿门口走去,恍若未听到身后司寇宇的唤声,招来侍卫沉声道:“摆驾,三殿下府。”
  “喏。”
  
  “丞相,您快看——”
  这一看,看的全体人齐齐拜倒雨中——吾皇万福!
  “众卿家快快平身。”
  “谢吾皇——”
  下了龙撵,老皇帝面态祥和,四平八稳的向文武百官走近:“宇儿他年少不更事,深夜扰众卿家至此,害的众卿家冒雨前行。朕一得知,坐卧难安,即刻摆驾,一路上所思所想的就是夜深雨冷,众卿家身体安好”
  “王上体恤下臣,令臣等感激涕零啊——”
  老皇帝摆摆手:“说来都是朕教子无方,方养成了宇儿这么莽撞的性子。宇儿,还不快过来给众卿家赔礼道歉?”
  百官诚惶诚恐:“王上这是要折煞臣等啊——”
  “宇儿,你还在磨蹭什么?”
  司寇宇心一惊,不敢在磨蹭,亦不敢表示有所不满,对着群臣恭恭敬敬的给了一拜:“让大家冒雨前来是我的不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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