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倾国太监 by 令珑-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风一般地闪过,仆人唬得退後两步垂首道:“谷主……”
神龙谷主萧承义是位俊美健硕的中年人,此时见到萧玖龄风度全失,剑眉倒竖,双目怒睁,一步蹿过来揪住萧玖龄的耳朵往前拖,嘴里骂道:“你这个孽子还敢回来?你说,又在外面闯了什麽祸?”
萧玖龄疼得呲牙咧嘴,“爹,有贵客!我、我是给人带路的!”
萧承义这才注意到萧玖龄身後还站著两个人。步凌波取下帏帽,对他敛衽行礼,“谷主,叨扰了。”
萧承义看到她,忙丢开萧玖龄,整了整衣衫,敛去满脸怒容,露出一个万分亲切的笑容道:“是凌波啊?有事支会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来,平白受些颠簸之苦?”
步凌波听他这样说,心中顿时厌恶,冷笑道:“我是来找随云的。萧姑娘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把他弄到贵地,我也只得不辞辛劳地赶过来领人。随云悔婚是不对,但也罪不至要被关起来!”
萧承义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你误会了!我们先进屋,我慢慢跟你解释。”
萧承义请他们到他待客的小厅坐定,不等上茶,步凌波便道:“谷主也不必费心解释,放了随云便是。”
萧承义搓了搓手,字斟句酌地道:“我们哪里敢关步贤侄?玖兰把他带回来是为了救他……步贤侄的蛊毒深入骨髓心脉,玖兰虽用‘七星回天针’留了他一口气,可要救治他且不说方法极繁琐,就是要用的那些药材也是世间难寻……神龙谷医师众多,药材丰富,总比其他地方要强……你们难道不想救步贤侄的性命?”
步凌波很想说,假如只是想救步随云何必做这种偷梁换柱的事?难道萧玖兰心里就没有存一点旁的私心?然而这种诛心之问,问了有何用?如果真的只有向萧玖兰妥协才能救步随云,到底是遂了她的意,还是任著步随云的性子枉送性命?
步凌波心乱如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一直静待一旁的秋宁。
秋宁与她四目相对,神色不变,冲著萧承义缓缓开口道:“谷主可否让在下见一见萧神医?”
萧承义这次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秋宁不待步凌波开口,便不疾不徐地答道:“我是随云的爱人。”
他说得坦白,毫无羞耻做作,萧承义噎了一下,勉强挤出丁点客气笑容道:“告诉她你们来了是没问题,不过玖兰那性子,见不见就不一定了。”
秋宁淡淡道:“谷主只管转告萧神医,就说秋某求见。”
小厮去了一会儿回转,“兰姑娘请秋公子去兰轩。”
兰轩是萧玖兰的住处,位於神龙谷东南偏僻处,一般人未经准许不得入内。萧玖兰自返回谷中,更是将兰轩围了起来,轻易不见人,此处越发显得冷清。
秋宁踏入兰轩,迎面翠竹三四竿,遍植兰花,幽香扑鼻,却没来由地让人发冷。
萧玖兰好整以暇地坐在屋里。乍见之下,秋宁吃了一惊,萧玖兰不但比以前清瘦许多,还容色发黄,眼角处可见细小皱纹,明显见老。
她对秋宁伸手延请,淡笑道:“你终於还是来了。”
秋宁在她对面坐下,深深看进她眼里,“就算我不来,你要具躯壳有何用?”
萧玖兰手执玉壶,斟满茶水,将茶盏推到秋宁面前,笑容依旧不变,“你可知我要如何才能解他的蛊毒?”
秋宁一点头道:“愿闻其详。”
“首先要内力深湛之人将蛊虫强行逼出,然後用药人的心窍之血滋养心脉至少九十九日,中蛊毒越深滋养的时日越久,之後再用神龙谷秘法拔余毒,养身心,身体康健之人三年方能恢复。其他的也就罢了,只是那药人要自娘胎里便服食百种珍奇药材,养至成人……这样的人据我所知世间只有一个,便是我。”
秋宁不禁动容。身为医者,他当然知道要取心窍之血,需将匕首刺到心窍的位置引出鲜血,若位置力道稍有差池立刻便能送人性命。而且心窍之血乃全身血脉之源,何其珍贵!反复取用,对人体的伤害极大,要不是有好药吊著,莫说九十九日,萧玖兰只怕一个月都挨不了。他看著萧玖兰一脸老态,眼神里微微透出怜悯。
“我待他如斯,只是要个名分,难道过分吗?”萧玖兰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秋宁低叹道:“有名无实,要来何用?”
萧玖兰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道:“步随云耍了一辈子心眼,要死了还机关算尽!他拿自己的性命来和我赌,悔婚出走是为了摆明他的态度,我若救他性命便是承认你们的关系,以後不得干扰;我若不能接受,袖手旁观,他一死了之!你想,他统领玄氏暗卫多年,怎会不知道有人可以凭香味追踪,出走时竟然将我送他的香囊带在身边,好巧不巧的在他大限将至时让我发现你们的行踪……他不就是要我看著他死,让我来做这个两难的选择?”
萧玖兰说得後来声音哽咽,脸上现出怨毒神情,“他以为这样就难得住我吗?我可以救他,还可以将你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他拼命守护的东西,我一样可以毁掉!而且……”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寒意满满,“我还要让你也做一次两难的选择!”
秋宁平静地听她说完,既不惊讶也不悲伤,只是没有任何感情地凝视著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你要我选留他的命还是留他的情?他连死都不怕,你有把握让他忘记我吗?说吧,你还有什麽要求?”
萧玖兰凝望他的眉眼,突觉一阵虚弱,神色镇定下来,身体却微微发抖,“我要你发誓,永远不见他!”
秋宁垂下眼睫,轻声道:“让我见他一面。”
……
步随云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婢女正在卖力地替他按摩全身。
“让我来。”秋宁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婢女们不知所措地看向萧玖兰。萧玖兰以眼神示意,她们快步走出房间,轻轻将门阖上。
秋宁一面为步随云推宫活血,一面认真地感受他的温度、凝注他的面貌。
很好,身体是柔软的,体温是温暖的。他没有死!只是睡著了。在做了一个有自己的梦之後,醒来时就会忘记那个梦境。可是他还活著啊!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爱情或许不能看的太轻,轻得没有责任与承担;也不能看得太重,重得拿生命去做赌注。
步随云敢,他却是不敢的。
他见过太多杀戮荼毒,人命如草菅稍纵即逝。他不愿步随云为他而死。他要他活,即使是为别人而活。
忘记他没有关系。他会记得。
他的生命已经承受过很多苦难,再多一点也不要紧。总比以为步随云死掉的那种痛苦要好一些。
秋宁解开步随云的衣襟。在胸口位置还留著他们最後一晚笑闹留下的牙印。他俯下身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著,要把这个印记加深到不可磨灭的程度。
血气弥漫喉间。秋宁侧身抱住步随云的身体,紧紧地抱著。在他耳边轻声哼唱初见时的那首歌谣:“大风起兮,云飞扬。……芳草远兮,溯流上。蘅芙清兮,幽谷探。携君路漫漫兮,不离殇……”
从今以後,让我为你去完成那些责任使命,你只要好好活著,哪怕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
步凌波和秋宁离开神龙谷时,萧玖龄正在准备提亲事宜,没同他们一道。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走了水路。秋宁成日缩在小房间里,不敢露面。
这天清晨,步凌波来找秋宁,见他正在梳洗,便很自然地拿起梳子为他束发。
秋宁有些不好意思,步凌波笑道:“今後你就是我弟弟……以前我经常帮随云梳头……”
後面这句话声音轻如蚊蚋,笑容也在她脸上黯淡下来。
秋宁安慰她道:“等他好了,以後你可以去看他。”
他说得清清淡淡,步凌波如鲠在吼,半晌才难过地道:“阿宁,谢谢你。”
秋宁闪过毫不掩饰的浓情,低声道:“阿姐不用客气。”
步凌波挑起一束头发握在手里,里面有好多白发。秋宁原是有一头浓密黑发,现在竟白了不少。
银丝刺痛了步凌波的眼睛,她不由得闭上眼,叹息道:“苦了你……”
秋宁神情微动,垂下眼睫,半晌才道:“我没有关系。真的。”
步凌波不再说话,手指翻飞,不一会儿为他束好发,戴上纶巾,双手按在他肩上,语调坚决地道:“此生此世,玄、赵两族必不负你!”
作家的话:
失忆有些老套,不过这个失忆不是娃们想滴那种,具体是哪种慢慢看哈。
☆、倾国太监(九十一)血宫变1
清泰十六年,青海王玄天赐尊秋宁为师,行拜师礼,以国士礼待之。秋宁自此取代步随云成为青海王麾下第一幕僚,权倾西疆。
墨钦手拿这份奏报,重愈千斤──他,竟然会有今天!原来胯下承欢之人,如今成了玄氏重臣,公开与自己对立!当初真是小看了他。
墨钦伸手按了按额角,回想起上次大战的种种情形。
秋宁偷走解药逃走後,墨钦一路奔逃,甫到关外,信王木永桢率大军前来接应。在阵前木永桢老泪纵横,口称救驾来迟求皇帝降罪,次日还上了请罪疏。他这样一来,墨钦反不好太过苛责。何况,木永桢在东边大败齐行忌,不但取了世子齐敬之的首级,还将齐行忌赶至域外海上,可算是大功一件。既然木永桢并非故意延迟救驾,墨钦心里的那点疑虑也不好发作。
只是,秋宁离开的几天之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可以行云雨之事,方才醒悟自己的不举乃是秋宁搞鬼。愤怒之余,竟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他居然讨厌自己到如此地步了吗?
有时候,他站在偌大的宫殿里,没有君临江山的壮豪感,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华丽的坟茔,一点点埋葬他的生命。
他不再去妙音阁,也很少去怀良祠。这两处地方是他心底的伤疤,时不时还要发作。他认真负起君王开枝散叶的责任,後宫雨露均沾,倒不是爱那些女人,只是想有人陪他喝酒罢了。大约是他在战场上憋得久了,不到三个月,嫔妃里就有两位怀了龙嗣。
这是宫中的大事兼喜事。昭妃掌管後宫,既要小心照顾两位嫔妃,又要操办宫中喜宴,还要筹备一个多月後的天圣节,倒真把她忙得团团转。
想起四年前的天圣节,那人一袭华服如天人下凡,在万人瞩目的高台上弹奏《江山赋》……墨钦阖上眼睛,如临梦境。
“皇上,信王求见。”常贵小声奏报。
墨钦无奈地睁开眼,“宣!”
木永桢行过礼坐稳後,道:“老臣有一事禀报。昔齐贼麾下镇东将军陆震,诛杀贼子齐敬之、助老臣平乱有功,老臣来给他讨个封赏。他现已带兵在京城外扎营,等著陛下给他派差事。”
墨钦有些厌恶地皱起眉道:“朕原是重用这人的,结果他不但放走齐贼,还跟著反了去。如今又来投诚,这般反复莫测之人焉能重用?封赏之事,爱卿拿主意,多给金银不受官职封号。他手下的士兵找人去接手,给他安个什麽闲差稳住军心便是。总之,此人绝不能重用,更不能有权!”
木永桢双目微微眯了一下,神情不变道:“老臣明白。只是派谁去接管投诚士兵?”
墨钦想了想,著笔墨太监拟了圣旨。
木永桢见他指派的乃是皇帝亲信,目光更深。
……
“看来皇帝不但不信任我,也不怎麽信任王爷啊。”陆震一派悠然地坐在木永桢对面饮茶,端起茶盏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扫了对方一眼。如今,齐氏军队除齐行忌带走的部分,剩下的基本掌握在他手中,俨然成为东边的新霸主。他对木永桢也不怎麽尊敬,说话时连敬称也省了。
木永桢脸上阴晴不定,道:“你不用激老夫。”
陆震耸了耸肩,放下茶盏,“我说的是事实。皇帝接手的人要是来了,我就带著人马回东边,大不了学玄天赐当个山大王。反正我也不在乎皇位,可是王爷您……只怕又要等上十多年。凭王爷个人之力,就算杀了皇帝,您真有把握坐得稳江山?”
木永桢眼中戾光一闪而过,但没有发作。陆震虽然说得不敬,却是实情。若陆震真的反友为敌,便成朝廷、玄、陆三分天下,他一时也没有力量消灭其中任何一方,还不论如齐氏残部之流的其他势力。墨钦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这个皇帝已由棋子变成了障碍。本来想用慢性毒药不留痕迹地除掉他,现在看来等不了那麽久。
木永桢盯著陆震道:“将军有何建议?”
陆震哂然一笑,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挑眉道:“王爷敢不敢赌这一把?”
木永桢恢复了温和的笑意,语气却是无比的冷血酷厉:“老夫这麽多年还不曾怕过什麽!”
……
宫中嫔妃有孕,按例需赐赏宴。皇帝亲临,嫔妃们自然拿出十八般技艺期翼获得圣上青睐。一时间莺歌燕舞,绿鬓楚腰,好不欢乐。
墨钦表面温和深情,其实意兴阑珊,再美的容颜看在眼里也是乏味,再动听歌声乐曲听在耳中更是聒噪难耐。
昭妃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金姑姑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太子墨睿端著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奶声奶气地敬酒道:“儿臣恭祝父王千秋万世,龙体康健。”
墨钦终於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道:“睿儿有心,朕怎能拂了睿儿的心意?”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後将墨睿抱到膝前逗弄。众嫔妃见他们父慈子孝,巴不得立时生出皇子,好让皇帝能多看自己一眼。
墨睿玩累了,靠著墨钦打瞌睡。
昭妃想抱走墨睿,墨钦摆摆手,“朕送睿儿回去吧。”说著抱起墨睿大踏步离了水榭。
昭妃领众妃嫔跪地恭送。抬眼间,只见墨钦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墨睿小小的头颅亲昵地靠在他脸颊边。她那张酷似木良的脸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尖利的甲套不小心刺破了手掌的皮肤。
……
墨钦将墨睿送回东宫,亲自为他脱去衣服,盖好锦被。正准备离开时,墨钦在梦中嘟囔了一句:“父皇……儿臣要骑马……”
墨钦停住动作,爱怜地凝视著墨睿熟睡的小脸。半晌,低头吻了他一下,轻声道:“好。朕明日带睿儿骑马。”
从东宫出来,日头渐渐西斜,灯火依次粼粼地亮起来。重重宫阙罩在夕阳里,象镀上了一层澄光,倒映出海市蜃楼般浮豔的缩影。
墨钦坐著肩舆,一路慢行。见前方绿树掩映处有一大片茂密的芦苇,远处月白风清,近处芦花漫天,颇有些水墨画的意境。
墨钦平时不来东宫,不知这里有如此幽谧景致,问常贵道:“这是何处?”
“回皇上,此处乃白菱洲。”
“好个雅致的去处。”
暗香浮动间,隐隐有笛声传出,竟是只有秋宁会娴熟吹奏的《长相思》。
熟悉的旋律令墨钦一怔,他跳下肩舆,快步往芦苇深处走去。常贵等人还没跟上,就听他喝道:“别著朕!”
常贵无奈,只得带著内侍们竖著耳朵守在芦苇丛外。
墨钦扒开芦苇,循著青石小径一路急行。
四周万籁俱寂,依稀听得远处更鼓,遥遥从湖上传来。和著更鼓的笛声略有生涩,不如秋宁吹奏得浑圆,然而墨钦的心忍不住砰砰急跳,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
快到湖边时,他终於看到一个内侍服饰的人正临水吹笛。借著天际朦胧的白光,河面上倒映出一团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