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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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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了十分华韵。

男子一见妇人,忙上前施礼道:“龙鱇见过川江圣母。”

“嗯!”川江圣母冲龙鱇点头回礼后对那叫鲟雪的长发女孩道:“你瑶姬姐姐正带了秋蟾侍女在前殿等候,你速去替秋蟾安顿个房间,她伤势初愈,尚需休息,等她休息好再带她见太阴圣女。”

“我”鲟雪欲言又止,见母亲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只好恋恋不舍望身旁的龙鱇几眼后,极不情愿地讪讪而去。

“真巧,瑶姬仙子也来了吗?”龙鱇压抑不住喜悦地道:“秋蟾随太阴圣女下凡,怎会受伤在此?我去看看,可能帮得上忙。”

“贤侄留步!”川江圣母叫住迈步欲走的龙鱇道:“你可是喜欢瑶姬?”

龙鱇没料到川江圣母问得如此直接,一下臊红了脸嗫嚅道:“圣母何出此言?龙鱇只是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川江圣母笑笑道:“贤侄正值年少,谈婚论娶理所当然,只是我那鲟雪相貌虽是蒲姿陋质,为人却极其憨傻,贤侄若寻瑶姬,大可直接上神女峰,莫让鲟雪误会。我这做母亲的,断不能看着将来女儿受苦,不闻不问。贤侄明白吗?”

龙鱇讨个没趣,讪讪道:“圣母放心,龙鱇做事会有分寸。”

“那就好!”川江圣母点头道:“你去吧,瑶姬或许正需要你帮忙呢。”

“是!”

看着龙鱇那垂头丧气离去的背影,川江圣母蹙紧了眉头。这龙鱇虽是东海龙王的亲侄子,但瑶姬却全无那凡人男女欢娱之心,倒是自己的女儿鲟雪,浑不知对方是借她做桥接近瑶姬,如此发展下去,女儿断不了要经历一番心痛,自己几可预见那结果,只是男女情事,却非横加阻拦便可以斩断的。

川江圣母在这里忧心忡忡,那龙鱇却也是满腹沮丧。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上界真神:东海龙王的亲侄子,但瑶姬却是天界大罗金仙,群神领袖:瑶台圣母的幼女,自从十二神女落足巫峡,瑶姬便以她的聪明伶俐、国色天香占据了人间第一女神的宝座,爱慕她的神仙何止千万,只怕在她眼中,自己根本便是个不入流的愣小伙。

这龙鱇平日里从不曾表露过心思,既没有勇气直上神女峰,便常常借鲟雪与瑶姬交好之机亲近仙子,将一层爱意深深压制在友谊的假象之下。如今被川江圣母一语道破,这龙鱇犹如被剥去保护,坦露出赤裸裸的自卑,只前后一瞬,竟仿如一下变老一般,连迈步也显得吃力起来。

“龙哥哥,你怎么了?”听到关切的问候声,龙鱇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倒将鲟雪吓了一跳。

“龙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好难看,你跟我来,我母亲刚刚采的雾峰神露,最是能提精神。”鲟雪说着来拉龙鱇的手,却不料龙鱇一下避了开去。

“龙哥哥!”鲟雪的心中觉得莫名一痛,用一种迷惑的眼光望向龙鱇。

龙鱇想起川江圣母之言,苦笑一下问道:“妹子,瑶姬仙子可在前殿?”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但鲟雪听罢,心中的痛却突然间蔓延开来,一阵酸楚袭上心头,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开了转。

“妹子!”龙鱇吃了一惊,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

将心中烦恼暂抛一边,龙鱇安慰鲟雪道:“妹子若有心事只管说出,莫要哭泣,让人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鲟雪一听大怒道:“你走,你就只管考虑自己,却从不管别人感受,我自己爱哭,又关你什么事?你大可不必担心别人误会。”

龙鱇受窘,强笑道:“好端端地,妹子却在这里兴风作浪,再哭下去,你的眼泪便要淹了三峡,只怕那些纤夫水手又要遭殃了。”

“少跟我说这些滑头语言,”鲟雪怒道:“我便是要兴风作浪,将世间一切虚伪之人淹入大江,永世开不得口。”

龙鱇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所接触到的龙姑鱼女,无一不是哭笑无常、无理取闹之人,只有瑶姬,永远是那样的端庄文静,美丽大方。

想到这里,龙鱇胸口也溢出痛意,强忍了抚上鲟雪脸蛋安慰道:“妹子哭吧,这带泪容颜却比平日更美了十倍,只怕我以后也不得不忍痛故意欺负妹子,好一睹这雨打梨花般的娇容。”

“讨厌!”鲟雪抬手打开龙鱇捧住自己脸蛋的双掌,状似恼怒,泪水却立时收了回去,眉梢眼角露出红晕。

见鲟雪收了“大雨”,龙鱇嘻笑着问道:“妹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了吧!”

鲟雪低头幽幽道:“龙哥哥,你先前为什么对我那样生分,而且这还是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打听瑶姬姐姐。”

“瑶姬、又是瑶姬!”龙鱇的心突然间似被掏空了般,脸上刹那间变得雪白,再没有一丝笑容。

鲟雪吃惊道:“龙哥哥,你不要吓我。”

然而龙鱇却是一言未发,向外走去,鲟雪叫了几声,龙鱇只是不应。

鲟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并不追赶龙鱇,望着龙鱇那愈去愈远的身影,两行情泪再次淌了下来。

————

第二章节 圣女元精(下)

 奔游在湍急的江流中,龙鱇似乎找到了发泄的方法,他化身为一尾大鱼,冲穿了七张渔网,撞沉了两艘渔船,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浑浊沉闷的声音:“龙鱇表弟,可是遇上了不顺心事?”

龙鱇回头一看,一尾巨鳄正急追而来,认出是表兄鳄靛神。龙鱇鱼尾一摆,化出人身,那巨鳄也变做一满脸疙瘩的黑面大汉,二人放缓身形,并排随波逐流而下。

“表弟,你一向风流快活,今天怎么闷闷不乐?”那黑面大汉鳄靛神再次问道:“说出来,要是有人欺负你,看表哥咬断他的喉咙。”

龙鱇并不领情,只淡淡一笑道:“艳羡飞燕双欢日,只因身未挂羽衣!一日霜雪封旧巢”

“得得得”鳄靛神不耐地打断龙鱇的话道:“好好的话不说,尽放些酸屁,你要是闷,跟表哥喝酒去,要作文章,走得远些,免得我听了会吐。”

龙鱇苦笑一句:“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说罢带头向江边一座酒楼游去。

鳄靛神显然知道龙鱇的臭毛病,哈哈一笑后呸道:“待会儿灌你个烂醉,看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说话间二人已上得岸来,寻个无人处现出身形,一齐上了酒楼。

酒过三旬,鳄靛神正要开口,龙鱇却已夺过酒壶自斟起来。

“有意思!”鳄靛神嘻嘻笑道:“从没见你饮酒如此痛快过,看来你这臭小子真是遇上伤心事了。”

龙鱇一言不发,只是狂饮,鳄靛神也不劝阻,眯了眼要看这表弟能闹出些什么丑来。

“咣当”一声,龙鱇手中的酒壶、酒碗俱摔在了地上跌个粉碎。同楼的人吓了一跳,小二过来刚要问询,鳄靛神扔出一锭金子在他怀中,挥手示意他走开。

“瑶姬、瑶姬”龙鱇伏在桌上呼叫出声。

“臭小子,终于说出实话了!”鳄靛神冷哼一声道:“别的仙子表哥可以帮你掳来,只这瑶姬,表哥是爱莫能助,惹恼了瑶台圣母,连你那叔叔东海龙王也吃不消。”鳄靛神说罢起身拉起龙鱇道:“好了,别做白日梦了,还是回你的龙宫骗骗那些小宫女罢。”

哪知龙鱇却适于此时睁开了朦胧醉眼嘻嘻笑道:“你用不着笑话我,我也知道你喜欢谁!”

“那又怎么了?”鳄靛神哑然失笑道:“人前我敢说,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说,却不像你小子,看似风流,其实外强中干。”

“你只管吹牛吧!”龙鱇膝下一软,全赖鳄靛神拉着才没有跪倒。他抬起已然变得通红的面颊,满脸嘻笑,却眼神迷离道:“告诉你,太阴圣女就在浮影琉璃宫。”

龙鱇话音才落,“唰”一声,鳄靛神面前桌上的碗碟已无风自动,如一道道流星直袭墙角处的一个胖子。那胖子看似臃肿,动作却是奇快,幻影般晃出三四个身形,碗碟从虚影中穿过,撞上墙壁,竟不破碎,穿墙而出,直坠大江。

“嗷”一声吼,鳄靛神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大嘴一张,竟化出一张巨大的鳄头,足足占据了半个酒楼,“呼”一声向着胖子所在处合拢过去。

“嘭”地大响,那胖子撞穿身后墙壁,跃入江中。“嗵”然声中,胖子砸起的水花直冲楼内,楼中众人经水一浇,这才从惊吓中醒过神来,吼一声:“有妖怪!”连被撞下楼的,带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刹那间走个干干净净,然而奇怪的是,便连鳄靛神与龙鱇也不知去了哪里。

————

楼中的胖子一入水中,心神大定,双足一摆,如飞游去。但令他奇怪的是,身旁本应向后的水流此时却从他身侧急速前涌,推着他径奔江心。

胖子吃了一惊,情知不妙间,一团巨大的黑影已窜至身后。胖子仿如游入了一个城门洞中,身后吸力传来,前涌的水裹着他回卷向后,而城门却已轰然关闭,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拍拍肚子,鳄靛神现出人身,“咯”地一声饱嗝,张嘴吐出一张银灰色的皮来。

“原来是个蛤蟆精。”鳄靛神笑道,“怪不得听到太阴圣女的名字时,心跳声差点震聋我的耳朵!”

“呸”鳄靛神说话间又吐出几根细骨,“凭你也敢打我心上人的主意,这回叫你赖蛤蟆想不成天鹅肉。”

鳄靛神一边发着狠,一边返身游回酒楼去找龙鱇。然而当它上得酒楼,不禁大吃一惊,本应烂醉如泥的龙鱇此时却已不知去向!

鳄靛神心中着急,默运神力,方圆百里之内的一景一物立时被笼罩在一点神明之中,但龙鱇却是踪迹全无。

耳旁噪声如雷,无数百姓举着渔叉,刀棍,更有甚者挑了毛粪,牵着黑狗奔向楼前。

鳄靛神一见大怒,嗷一声现出原形,巨大的身躯将酒楼撑得粉碎,他只张嘴向江中一吸,那大江江心立时涌起一股滔天巨浪,如一面水做的城墙,向着岸边狂砸下来。

轰然声响中,船裂楼塌,人烟俱灭,大江江面只剩了几只刨水的黑狗。

鳄靛神心烦意乱,巨尾一摆,随着退去的水流隐入江中。

————

看着前来报讯的龙鮟与鳄靛神,川江圣母皱起了眉头。龙鱇的失踪,仅仅是一个开始,对方的目标必定是太阴圣女。原以为将圣女藏匿此处,是极秘密的事,不料变故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没有喘息之机。

“你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了!”

听说龙鱇失踪,鲟雪早便六神无主,只是在人前,强忍着眼泪没流。见鳄靛神在殿中不停快步来回走动,心中又恨又烦,忍不住叫出声来。

鳄靛神抬头瞪一眼鲟雪,步伐反而更快起来,鼻中边走边喷出粗气,如一只发恼的公牛。

龙鮟知道这位表哥的脾气,性子上来,天王老子也不尿。只好安慰鲟雪道:“妹妹不要着急,家叔已派出水族哨探,天下一半是水乡,相信龙鱇会很快没事的!”

“不要着急?”鲟雪眼泪差点流出来,指着在面前晃来晃去的鳄靛神冲龙鮟叫道:“他弄丢了你的亲弟弟,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鲟雪!”川江圣母见宝贝女儿越来越情难自控,只好出言强行压制道:“不得胡言。”

“娘!”鲟雪一跺脚,眼泪在倍感委屈下流了出来。

“不像话!”川江圣母瞪一眼女儿不再言语。

“都是太阴圣女那个狐狸精惹的祸。”鲟雪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冲着母亲不顾一切地大叫道:“玉清老祖早有谶言,偏你和瑶姬姐姐顾念旧情,将她救至此处,引火烧身,害了龙鱇。”

“住嘴!”这一声却是两人同时发出,川江圣母喝罢女儿,才发现鳄靛神竟也在那里大吼大叫,毕竟母女同心,川江圣母顿时心中不悦起来,只是碍于对方是客,不便直言斥责。

然而那鳄靛神却毫不顾忌,瞪起一对凶光闪烁的黄芒巨眼咆哮道:“玉清老儿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可以乱嚼舌头?如果上界相信老儿的谶言,为何还要派圣女下凡?真他妈的其心可诛!”

众人一听这狂徒将老祖与上界一同骂了进去,各自火起,正要出言喝止,那鳄靛神的语气却突然转软道:“就算上界行事另有深意,也该派神保护,起码让、让知道她的住处呜噜呜噜”声音竟是越来越显得底气不足。

众人听得大奇,这鳄靛神什么时候向人服过软?顺这呆瓜发滞的眼光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秋霜雪正站在殿口,神情凄楚,艳绝人寰。

“什么谶言?”秋霜雪轻轻地一句问话,却犹如四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鳄靛神一转身,避开了秋霜雪的目光,龙鮟望向了川江圣母,圣母正要开口,那边鲟雪已直言道:“玉清老祖说你是个灾星,只有你死去,人间才会太平。”

鲟雪此话虽然难听,但众人却知瞒不住,也便没有拦她。

秋霜雪带泪的眼中射出激愤的目光,抬高声调问道:“玉清老祖是谁?他凭什么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鳕雪冷冷道:“玉清老祖法力通玄,可看透前世将来,他的话断不会错!”

“哈哈哈”秋霜雪凄然笑道:“好一个看透前世将来,他为什么没有看透人间多难、恶魔猖獗?凡人尚可以为了一个义字,舍身赴死,而你们这些仙人——”秋霜雪用手一指鲟雪,声音转厉道:“却不闻不问,躲在这神仙洞府,逍遥快活!”

“你这么说不觉得忘恩负义吗?”鲟雪气道:“枉我母亲将你藏在此处,这才连累龙鱇遇险,全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

“好了!”川江圣母断喝道:“还嫌不够乱吗?”

鲟雪见母亲发怒,恨恨跺脚,闭口不言。

秋霜雪转视川江圣母,一揖到底后问道:“霜雪谢过圣母救命之恩,还请圣母告诉霜雪,那些妖魔为什么要找我?”

“这”川江圣母略一犹豫后道:“正邪不两立,自古如此,你既是太阴降世,妖魔们便容不得你法力复原。”

秋霜雪点点头,转身走到鳄靛神面前问道:“请你告诉我,那些妖魔为什么要找我?”

众人一瞧,这秋霜雪看人竟是极准,知道鳄靛神虽恶,却不屑于撒谎。

“我不知道!”鳄靛神粗声粗气地说罢,一转身,再次背对向霜雪。

秋霜雪的眼泪流了下来,身躯因痛苦而渐渐下弯,蹲在地上哭出声道:“我是个灾星,害了父亲,害了风姑姑,害了千手剑侠、金刚铁掌这些叔叔们,如今又害了龙鱇。你们既然恨不得我死,又为何要骗我?”

“我告诉你!”鳕雪烦透了秋霜雪哭哭啼啼的娇病模样,大声说道:“当你满十六岁的时候,元神便会凝聚,如果谁能夺得你的元精,可平添千年法力,你已经造就了一位魔王。”

鳄靛神一听,噌地转过身抓住鲟雪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鳄靛神那凶神恶煞般的神态,鲟雪心中一阵畏怯,这鳄靛神行事亦正亦邪,倘真惹得他发起恼来,这里却是没人能制得住他,因此一慌撒谎道:“我故意说来气她的。”

“不对!”鳄靛神瞪着一对巨眼道:“她的样子可不像是被气的。”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秋霜雪身上。

秋霜雪却不管身旁之人的吵闹,蹲在地上痴痴回想。十六岁,自己昨夜告别父亲时却不正好满了十六岁吗?初闻与清风童子夙缘未了,只当是一句笑话,待到失身于他,心中却已默默认命,而如今想来,那清风觊觎的也仅仅是自己的处子元精,对自己何尝有半分情谊?如此行事,与妖魔何异?

想到妖魔二字,秋霜雪立时想起被困的父亲,原以为山庄被围,只是一场江湖纷争,然而直到现在才知道,父亲面对的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秋霜雪猛地站起,一把抓住鳄靛神问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鳄靛神没料到会被秋霜雪一把抓住,看着心上人的面孔,鳄靛神脑袋发懵,自从瑶台见过太阴圣女,自己还从没感觉到与她是如此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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