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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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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忽反问道:“那大环姑娘这么晚来这儿干什么?”
大环脸上又是一阵烧红,也说不出话来。
武二郎又作恍然大悟状,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的,你想我了,是罢?”
大环呸了一声,道:“我想你干什么?”
武二郎道:“那你既不是想我,来这里难道是梦游?”
大环道:“呸呸!没一句正经话。”
二郎捉弄得她够了,笑道:“韩大哥在屋子里,灯还亮着,想是还没睡呢。”
大环奇道:“这么晚还没睡?”
二郎道:“他不是在等你么?”原来二郎以为韩乔二人早已约好。
大环不再言语,径自轻轻走进院里,刚走进去,忽听一个女子声音低声道:“武大哥?武大哥?”
大环不禁好奇,武二郎三更半夜,和哪个女子在此处幽会?便转身一瞧,正瞧见一个瘦弱女子走向武二郎,那女子见了大环,面色一变,问武二郎:“这是?”
大环何等聪明,晓得这女子是误会自己和二郎有什么关系。便笑道:“姊姊,我是来这院里找人的。”那女子立即释然,微微笑道:“我也是来找人的。”
武二郎指着那女子道:“她叫小翠,我因偶然帮了她一点小忙,便被她念念不忘,竟跟踪我找到我的住处,非要当面道谢。”小翠正是那夜雨中蒙二郎慷慨解囊的女子,她得了钱,帮母亲治了病,却连武二郎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心中过意不去,但苦于无处打听。也是无巧不巧,偏偏有一日,她老娘中了痰症,没来得及找大夫便一命呜呼了,她一穷二白,竟是没办法给母亲安葬。邻里们也都是清苦人家,谁也没这笔钱替她解难,她痛下决心,挂出卖身的牌子,说只要有人出钱把她母亲安葬了,她愿意服侍那人一辈子,作妻作妾,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但她姿色本来平常,加上愁云满脸,泪痕满布,更无可看之处,连着在街上跪了两天两夜,膝盖肿了老大一块,也无人问津,一个落魄迂酸文人还作诗讽刺道:“大千世界本不公,朱门富贵百家穷。处子卖身无人问,青楼一笑两代荣。”说的是小翠这样的女子自身贱卖无人理会,青楼里那些身价甚高的妓女轻轻一笑,却能让母女两代富贵欣荣。只不过那文人不知内情,将小翠误以为处女罢了。
正凄凄惨惨,无计可施,母亲尸首难以入殓的时候,忽又遇到武二郎,其实武二郎黑夜中帮了她一次,并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却是小翠在心中暗暗将武二郎的面貌记得分毫不差,这时一眼便认了出来,只当遇到救星,一把扑过去便求他开恩帮她把母亲安葬了,武二郎先是错愕万分,后来经小翠提起旧事,才明白过来,他身上哪有什么银子,虽曾发了一笔横财,但也是随即挥霍干净,没有一分剩余。这时他心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埋人一尸,相必也差不多,我便再破戒一次。”于是不知从何处又借来三百两银子,风风光光葬了小翠母亲。
二郎本以为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不料小翠自此缠上了他,非要履行诺言,来给他当丫鬟,二郎岂是能用丫鬟的人家,自然明言拒绝,但小翠锲而不舍,竟打听出二郎住处所在,还说今晚要来以身报恩,慌得二郎一夜没睡,一直在等她,好不容易听到门外有声响,蹑手蹑脚走出来,一看却是大环。三人同到韩先易屋里,说起这一番前因后果,都是感慨不已。韩先易自从知道二郎请自己到翠云轩的钱来历不明之后,一直对二郎冷冷淡淡,不爱搭理,今日听了这一番故事,不由又对二郎刮目相看,心道:“二郎虽有些不规矩,但本心是极好的。”
大环始终见韩先易不敢朝自己正眼相看,全然不复白天时泰然自若的模样,猜他有很么心事,柔声问道:“韩大哥,你怎么了?”韩先易道:“没什么。”便又不说话了。武二郎一个人说了半天,忽觉气氛有些不对,韩先易和大环都不大说话,便道:“韩大哥,今日你和大环姑娘到眉山玩得怎样?”
韩先易心不在焉地道:“还好罢。”
二郎道:“那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韩先易只道:“没事没事。”
大环想起韩先易整天和自己一处,一直兴致甚好,之后再没见过别人,只和妈妈说了几句话,时候也不长,难道是妈妈讲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又问:“是不是我妈妈对你说了什么话?”
韩先易道:“没什么,我明日便要到清河县去,要住上一段时候。”
大环吃了一惊,忙问:“为何要到清河县去,你在庆州住得好好的,是妈妈让你去的吗?”
韩先易道:“布庄的生意在清河县做得大了,要派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便自告奉勇去了。”
大环急道:“你自告奉勇?定是我妈妈叫你去的。”
韩先易道:“不是,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大环道:“若是我不要你去呢?”
韩先易淡淡地道:“你为何不要我去?”
大环道:“你这叫什么自告奋勇,清河县有什么好,若是清河县有大好的前途,我不拦着你,可明明那里荒无人烟,有什么生意好做?妈妈一定是发觉了咱们什么,要把你支开,你这叫什么勇,还未交战,自己先退避三舍。我不要你去,我跟妈妈说去。”
韩先易见大环说着转身便要走,担心她这么晚还去寻乔大娘置气,后果不堪设想,忙一把拉住,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跟乔大娘说,不去清河县了,大不了打回原形,还卖我的书。”大环方才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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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庆州风月 第十三章
次日一早,小环病还未好,乔大娘正要出去,却见韩先易走进屋里,道:“乔大娘,我有一件事跟你讲。”
乔大娘见韩先易面色铁青,站得笔直,似是要去打仗一般,已猜到**分,便道:“什么事你先和李沆说一声托他转告我,我现下还有事在身,要出去一趟,你收拾收拾,今日便可去清河县了,我已差人在清河县打点好一切。”
韩先易哪是乔大娘的对手,被先将了一军,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愣在那里,眼见乔大娘便要走出门外,忽听大环在门外道:“妈妈,我有事跟你讲。”却是大环把乔大娘截在门口。乔大娘不愿理会她,夺路而走,大环道:“妈妈,我一辈子没求过您什么,小时候您那般打我骂我,我没在心中说过一句怨言,今日我求您一件事,韩大哥便留在庆州罢。”
乔大娘吃了一惊,这大姑娘平日内敛文静,极少说话,想不到现下竟这般和自己对峙,看来自己一向瞧错了她,倒是韩老太早看出这孩子其志不小,她也动了真气,便大声道:“你和韩先易,绝没可能。你不必痴心妄想了。”
大环道:“韩大哥和我有什么啊,值得你这般猜忌?”
乔大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眉山上卿卿我我,还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
大环也大声道:“不错,我是爱上了韩大哥,这辈子不愿嫁给别人了,不论您答不答应,我心里便只有了一个他,您若不答应,我也只好走那一条绝路了。”
韩先易身上剧颤,没想到大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下便和乔大娘撕破脸皮,而且是为了自己,不由一阵感佩。却听乔大娘道:“哼!我算是白养你了,要你嫁给他也可以,但我不能叫我的女儿没吃没穿,至少得比在我家过得好了,你让他拿出一万两银子来,只当是一个有钱人家把你买走了,我也省心。”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韩先易回去之后,唉声叹气不断,连说“若是我又一万两银子便好了”,二郎听了,奇道:“你要一万两银子做什么?”韩先易道:“乔大娘说,只要给她一万两银子,便可把大环许配给我。”
二郎笑道:“大环姑娘轻飘飘的一个人儿,风一吹就倒,能有多少斤,这么算来,她一斤肉要值不少钱啊。”
韩先易怒道:“总比你的肉值钱些。”
二郎哈哈大笑,道:“我倒有五千两银子。”
韩先易“啊哦”一声,把喝在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道:“当真?”又看二郎嬉皮笑脸,顿时恍然,二郎哪能来的五千两银子啊,他还不知欠着自己多少无头债呢!二郎见他愁眉苦脸,又是哈哈大笑,道:“偏你为情所困。我这儿倒有一个不要钱的,轰都轰不走呢!”
却说张凤苏轻易得了一千两银票,当真喜出望外,,一夜辗转反侧,未能入眠,次日一早,奔到一家客栈,冲一扇房门大叫道:“彩姑,彩姑!”旋即从门后转出一个文静女子,淡淡地道:“什么事这般欢喜?”张凤苏晃着眼前的银票,兴冲冲道:“彩姑,我又筹得一千两,再加上原来的那四千两,整整五千两,便可去找你师兄买你心仪的那把剑了。”
彩姑身子一颤,喜道:“是吗?”顺手接过张凤苏手上的银票,看来看去,生怕这银票是假的。
张凤苏看她那副欢喜模样,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搂住,彩姑半推半就,靠在他怀里,张凤苏一时情动,俯身欲在彩姑额头上一吻,彩姑忽地抬头,轻轻一推,把张凤苏推到一边。
张凤苏心道:“彩姑一向对我冷淡,今日我立了这般大的一件功劳,她岂不会给我一个机会?”于是用强,又扑在彩姑身上,彩姑身纤力弱,没闪开,几次挣扎也没挪动,张凤苏暗自欢喜,相识一年半,连手都没牵过几次,今日终于大功告成。却见彩姑左腿一弯,右脚一勾,忽地叫一声“去”,自己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不由生气道:“你下山以来,无依无靠,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住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事事都是我帮着你,想不到你竟然对我动武,真是叫人心冷!”
彩姑退在一边,忙道:“对不住。”张凤苏冷冷地不说话。彩姑愕然站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票,半晌道:“这是谁给你的,定是乔小环送你的罢。”
张凤苏听彩姑本来理亏,这时却想反守为攻,沉声道:“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何必斤斤计较?”
彩姑早猜出这钱是小环给他,除了小环,也没人肯出这么多银子了。心道:“虽是又让张凤苏欠了乔小环一份人情,但和自己买剑的大事相比,也不能多想了。”她性子颇急,立时便要去买。
张凤苏叫彩姑带自己一块去。彩姑初时不答应,后来见张凤苏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便答应带他去,又道:“卖我剑的是我的一位师兄,他早年因触犯了门规,被师傅逐出师门,可师傅赐他的剑却一直在他身边,他被废去了本门功夫,留着那剑也毫无用处,便欲换了银子,可这剑仙的物事,他也不敢轻易卖给别人,便找到了我,恰好我也要修炼更高一层功夫,没有称手法器,终是不行。”
两人一路只沿偏僻路径走,不多时来到乱葬岗,彩姑撮唇弄哨,只听“咝”的一声,声音又细又长,直透长空,久久不绝,彩姑道:“这是我门下的联络之法。”
不久从远处奔来一人,那人到了约摸一箭之地,忽地站住,高声道:“于师妹,你身边那人是谁?”
于彩姑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修炼之人。你放心好了,师兄还信不过我?”
那人不再犹豫,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张凤苏瞧这人相貌粗鲁,衣衫破旧,想起来之前曾在翠云轩见过此人,不由地满心鄙夷,心道:“这人如此落魄,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宝贝?”又想:“除非是这样的人,否则谁会把随身的法器卖了换钱呢?”
于彩姑迫不及待地道:“师兄,我这儿带来了五千两银票,你可以把剑卖我了罢。”
那人晃着手中模样古朴的长剑,道:“我不卖了,你走罢,别打这把剑的主意了。”
于彩姑顿足道:“为何不买了?你不是说只消我凑足了五千两银子,便把剑卖给我的吗?”
那人笑道:“于师妹,你这是刻舟求剑,当初这剑你花五千两银子我能卖你,但你没这么多钱,现下你虽有了五千两银子,但我这剑却水涨船高,值了一万两,因此还是不能卖你。”
于彩姑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张凤苏怒道:“你这不是漫天讨价么?”拉着于彩姑的手,道:“彩姑,咱们走,别理会他了,这剑咱们不买了。”
于彩姑一双妙目,紧紧盯着那人手上的剑,兀自不肯离去。道:“师兄,当年师傅要把逐出师门,合派师兄弟都三缄其口,是谁给你说过好话,向师傅求情?你被关在毒龙潭底,不见天日,是谁每天晚上带着食物来看你,陪你聊天?你被师傅废了武功,三个月不能动弹,又是谁整日地为你端水送饭?难道咱们十三年同门之情,连把剑都不值么?”
那人垂首良久,缓缓地道:“不错,师妹待我确是情深义厚,我到现下还想不通你为何待我这般好,你生性冷淡,对别的师兄弟都爱理不理,对我这么一个浑人却格外关心,为了我不惜和师傅反目,说得上是恩重如山了。”
那人越说越是感慨不已,张凤苏却听得面色铁青,醋意横生心道:“彩姑待她这师兄,简直好得无以复加,同她师兄相比,我算什么,五千两银子都没换得能吻她一记!”
却听于彩姑道:“师兄,我之所以待你好,只因为你天资聪颖,什么剑术一学就会,还常常能发觉前人未曾到过的新境界,你知道我一心只迷恋剑术,咱们师傅生性懒惰,师兄弟里,只有你能帮我答疑解惑,你在景仙派时,我是本门中仅次于你的剑客,你临走前,正帮我突破玄天障,你被逐之后,我再没上过一层境界。今日买你的剑,正是为了突破瓶颈,你难道不肯再帮我一次么?”
那人长叹一声,道:“非是我不愿给你,实是有一件大大的难处,我急需一万两银子,所以我才打算把剑卖出去的。之前对你说的五千两银子卖你,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当时我想,不违反门规,不背叛剑仙律,你怎可能在管仲祠这等地方筹得五千两银子。除非是”说到这里,忽地阴恻恻地笑起来。
于彩姑可谓一个剑呆子,没听出言外之意,张凤苏自然明白,对方说的是除了卖身,想不出彩姑还有什么法子能筹到五千两银子。
张凤苏忿然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这钱是我送给彩姑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这么说,于师妹你也触犯了门规?哈哈!哈哈!最听师傅话的于师妹也背叛他了?哈哈!哈哈!”
于彩姑道:“你不要这样说,这钱是我向他借的。”
那人大声道:“便是送的又怎样?我欢喜极了,这便见出咱们门规的不得人心,门规第一条,剑仙与人,不通私情,我瞧师妹和这俊后生,关系非比寻常啊。”
彩姑听了,身子一颤,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张凤苏心道:“怎么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难道她要过河拆桥,那我这五千两银子岂不白花了?”又想:“对,她之所以这样对她师兄说,是为了澄清她没有触犯门规,那也无可厚非了。但这门规说剑仙不得与人有私情,也太过不近人情了罢,剑仙又不是真仙,只不过是修行之人,又没断绝了七情六欲,如何非要他们不和旁人相亲相爱,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笑笑,接着道:“门规第二条,不食人间烟火,惟以采摘,打猎为生,就是我说的茹毛饮血,可我一见到你便闻出你这几日吃的都是五谷杂粮,人间美味。”
彩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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